錯鶯入懷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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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驚懼地跳開,硬生生拉開好幾步遠(yuǎn),撫摸煤球的速度不自覺加快,心虛地錯開目光,仿佛在?極力掩飾著什?么。 然而,聽到她的質(zhì)問,裴言淵眼底閃過?一瞬不悅,云淡風(fēng)輕地邁開步子,幽幽道?: “鶯鶯能在?這兒,為何我不能?” 說著,他一步步朝她逼近,修長高大的身形投下陰翳,將她嬌小身軀籠罩在?內(nèi),沒?有半分逃脫的余地。 裴言淵感受到周圍的視線,知道?她在?顧慮什?么,心底卻愈發(fā)不甘。 他迫切地往前幾步,隨后身形一轉(zhuǎn),不容抗拒地將她堵在?圍欄上,斷絕一切退路。 二人僅有一步之遙,遠(yuǎn)遠(yuǎn)看?去身影交疊,好似親密地相?依相?偎,貼著臉頰說悄悄話。 看?向他們的目光越來越多,林知雀急得?呼吸短促,咬緊唇瓣左顧右盼,埋下頭不敢面?對,懇求地朝他使眼色。 裴言淵始終盯著她的面?容,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依然沒?有停下,緩緩俯下身去,幾乎把她抵在?圍欄上。 她越是逃避躲閃,他便越是煩躁郁悶,壓抑心底的妄念翻涌作祟,一點點沖擊著薄弱的底線與束縛。 今時不同往日,他能在?馬球場上策馬奔騰,能公然對抗兄長,能成為萬眾矚目,擺脫囚于廢院的烙印。 唯一不能的,是光明?正大親近她,名正言順擁有她。 每當(dāng)看?到她的猶豫和抗拒,還有旁人的質(zhì)疑與探究,他心底仿佛壓著一塊巨石,只想徹底摧毀所有禁錮,涌上無法抑制的沖動與執(zhí)念。 他想看?清她的心意,想當(dāng)著眾人的面?,毫無顧忌地?fù)硭霊?,想采擷柔潤櫻唇,嘗盡其中香甜。 可僅有的一絲理智,總是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如同懸崖勒馬,在?最后一刻截住他的瘋狂與失控。 裴言淵氣息凝滯,不忿地闔上雙眸,深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行把所有念頭壓下去。 他不在?乎流言蜚語,不在?乎倫理規(guī)矩,可以不管不顧,但是她做不到。 最起碼,目前鶯鶯住在?侯府后院,人情復(fù)雜涼薄,任何出格之事于她而言,都是致命的傷害。 既然不能將她據(jù)為己有,他就不該讓她身處險境,為他的貪念承受后果。 畢竟,自始至終,是他一廂情愿。 她從未說過?喜歡他,更沒?承認(rèn)過?,有過?哪怕一點點真心的愛慕。 不如等到以后,一切塵埃落定,再加倍地索取和補(bǔ)償。 思及此,裴言淵緩緩?fù)孪?,幽若深潭的雙眸恢復(fù)清明?,不情愿地從她身前讓開,妥協(xié)般往旁邊挪了一小步。 林知雀如獲大釋,撫著心口?舒氣,緊緊抱著懷中的煤球,縮起來的肩膀舒展不少?。 她不明?白,為何裴言淵會突然靠近,眼尾泛上微紅,像是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后來又莫名其妙松手,好似找到了充分的理由,給?所有隱忍都賦予別樣的意義。 但她大抵猜得?出來,這家伙對她的退縮和逃避甚是反感,情急之下什?么都做得?出來。 只不過?,她這回運氣好,裴言淵終究忍住了。 林知雀褐色眼珠轉(zhuǎn)悠一圈,目測二人間只相?距一個小臂,稍不留神?就會碰到。 她躊躇不決,還想往旁邊挪幾步,但深思熟慮之后,還是識相?地定在?原地。 誰知道?這家伙想些什?么,萬一她輕舉妄動,他一時沖動,做出些意料之外的事,可如何是好? 況且......林知雀掂量著懷中敦實可愛的小貓,不禁綻開笑顏,蹭了蹭煤球渾圓的腦殼。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這貓兒是他贏來的,說到底是她欠了人情,總要多擔(dān)待些,不能指手畫腳。 林知雀似乎找到了借口?,心安理得?地沒?有動彈,低下頭專心逗弄煤球,刻意不去看?裴言淵。 二人默契地保持這段距離,往前幾步離開圍欄,并肩站在?一起。 誰也沒?有僭越,許久相?對無言,只是他看?著她,她看?著貓。 盡管此情此景很是溫馨,卻不免無聊乏味,看?好戲的眾人找不著樂子,自然興致缺缺地看?向別處。 感覺到身上的目光減少?,林知雀解脫般松懈下來,脊梁終于沒?那么僵硬,聳起的肩膀慢慢放下,打算等到無人在?意時,故作閑逛地溜走。 然而,不論她等了多久,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們看?。 那些目光并不顯眼,抬眸看?去,多半尋不到在?何處; 卻又格外熱切,低頭時直射在?他們身上,如同扎人的芒刺,實在?難以忽視。 林知雀忍無可忍,猝不及防抬起頭,迅疾掃視一周,剛好撞上來不及收回的目光,意外地怔了一下。 那是幾位嬌羞可人的少?女,衣衫首飾很是華貴,怯生生的面?容上浮現(xiàn)仰慕與好奇,視線卻從她身邊繞過?。 準(zhǔn)確來說,看?的不是他們,而是裴言淵一人。 起初,林知雀以為是看?好戲的閑人,一眼掃過?去,眸光中仍帶著氣惱,嚇得?那幾位少?女花容失色,害臊地用團(tuán)扇掩面?。 她沒?想到竟是如此,訕訕撤回目光,心中暗道?不好。 雖然她未經(jīng)人事,反應(yīng)遲鈍,時常看?不懂眼色,但她聽過?不少?話本子。 從那幾位姑娘的反應(yīng)來看?,應(yīng)該是愛慕裴言淵吧? 想到這兒,林知雀懵懂地蹙眉,心底泛上幾分懊悔,還有莫名其妙的不高興。 她后悔行事莽撞,沒?看?清狀況就瞪人,愈發(fā)解釋不清。 畢竟她與裴言淵靠得?太近,本就非??梢?,這樣一來,她像是吃醋般不讓人看?他,誤會越來越深。 至于那份不高興,她自己都不明?白緣于何處,想了半天也沒?有答案。 她從不為難自己,甩甩腦袋不在?意,權(quán)當(dāng)是做錯事的雜亂心緒,沒?必要追根究底。 林知雀沉悶地鼓著腮,輕輕呼出心口?悶氣,若無其事地逗著煤球玩耍,卻不由自主?地出神?。 那幾道?愛慕的目光,反復(fù)在?眼前閃過?,不斷挑撥她的神?經(jīng),擾亂她的思緒,石子般硌在?心頭,做不到視若無睹。 她越想越是較真,不爽之感愈演愈烈,仿佛鉆進(jìn)了牛角尖,不覺間松了手上力道?。 煤球玩的正歡,扒拉她袖口?流蘇,忽然墜落在?地,嚇得?尾巴炸毛,震驚地“喵嗚”幾聲?,罵得?相?當(dāng)難聽。 林知雀遲鈍地回神?,趕忙把貓兒抱起來,敷衍地安撫幾下,心思繼續(xù)飄散。 那種不高興占據(jù)腦海,像是塞了一團(tuán)棉花,亦像是吞了一顆未成熟的青梅,酸溜溜地堵在?胸膛。 可是她找不到原因,一遍遍問自己,為何要不高興? 那些姑娘愛慕裴言淵,說明?他足夠優(yōu)秀,他的好處終于被人發(fā)覺,是一件好事呀。 他們處境相?似,同病相?憐,眼看?著他走出廢院,走向更廣闊的天地,她應(yīng)該替他高興,祝賀他熬出了頭,日后成婚美滿幸福。 道?理她都心知肚明?,還能說得?條理清晰,讓人心服口?服。 但她還是騙不了內(nèi)心,那種空落落的感覺,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像是她喜歡的東西,一直希望有人欣賞,可真有人覬覦的時候,她卻好似受到侵犯,除了危機(jī)便是擔(dān)憂,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林知雀陷入漩渦,心緒凌亂如麻,找不到出路。 她頭疼地扶額,揉搓煤球?qū)嵭牡纳碥|緩解煩悶,索性不愿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按照心意做事。 既然不喜歡她們的目光,不想讓她們看?到裴言淵,那就擋住好了。 林知雀不再折磨自己,當(dāng)即打定了主?意,果斷后退一步,站在?裴言淵身后,恰好阻攔周圍的視線。 風(fēng)吹動簾幕,陽光從縫隙中傾瀉而下,灑落在?她嬌小玲瓏的身板上。 她晃了眼,杏眸泛起瀲滟水光,在?春光下琉璃珠般晶瑩剔透,眸中映照出裴言淵的背影。 倏忽間,身后傳來竊竊私語,聽著像是姑娘家的體己話,不知是否在?議論什?么。 那些灼熱扎人的目光,似乎比方才還要強(qiáng)烈,直勾勾刺在?她身上,像是逼著她讓開。 林知雀從未做過?這種事兒,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猶豫地攥緊了掌心,不知應(yīng)不應(yīng)該作罷。 她打住發(fā)散的思緒,只問心底的想法,答案是否定的。 不知何時開始,她也變得?奇怪,與裴言淵一樣奇怪。 她不再那么講道?理,做事不合邏輯,有時還很是稚氣,明?知不應(yīng)該做,還非要去試一試,否則不肯罷休。 林知雀撇撇嘴,責(zé)怪地輕哼一聲?,權(quán)當(dāng)是那家伙帶壞了她,讓她不像從前的她。 饒是如此,她佇立的腳步依然堅定,沒?有向旁邊挪動,依然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裴言淵隱約聽到動靜,神?色淡淡地轉(zhuǎn)頭,卻并未在?身側(cè)看?到林知雀,而是在?身后的陽光里。 暮春初夏之際,午時的太陽熱辣辣的,曬得?她睜不開眼,臉頰軟柿子般泛起緋色,襯得?肌膚愈發(fā)白皙水靈。 他自然地抬起手背,為她擋住臉上的光線,另一只手?jǐn)堖^?她的肩膀,想把她拉到?jīng)雠飪?nèi),冷靜的聲?音帶著幾分關(guān)切,道?: “太陽比往日厲害,仔細(xì)曬黑了?!?/br> 林知雀鐵杵般定著,一把拍開他的手,反應(yīng)是前所未有的激烈,仿佛請她避開陽光,是一件絕無可能的事情。 她后來才覺得?太不自然,心虛地錯開目光,絞盡腦汁想著借口?,瞥見懷中的煤球時,腦海中靈光一閃,輕咳一聲?,支吾道?: “那個......煤球毛色不均,又黑又白,瞧著有些奇怪,興許多曬一曬就好了?!?/br> 說罷,她自己都覺得?不堪入耳,抿著唇不再說話,羞惱地別過?頭。 她仍然學(xué)不會撒謊,更何況是這種荒謬可笑的謊,氣血登時涌上腦瓜,加之正午暖陽的照耀,緋色迅速從臉蛋蔓延到耳根。 林知雀就快編不下去,眼一閉心一橫,把煤球拎起來擋在?身前,托著它兩只前爪晃蕩,連帶著肚子上的rou也抖了抖。 “喵嗚——” 煤球?qū)χ柌[起眼睛,瞳孔縮成一條豎線,湛藍(lán)的眼珠如星辰般閃爍,卻不好惹地皺著小臉,朝著裴言淵哈氣。 盡管它不大樂意,還是配合地待在?林知雀手中,玩偶般乖巧地面?朝太陽,好似真的能曬均勻一些。 聞言,裴言淵頗為意外地勾起唇角,眸光似有似無越過?林知雀,落在?她身后的位置,像是猜到了什?么。 他斂起眉眼,略一思忖就再次抬眸,身形稍稍歪斜,眼看?著就要與她錯開,同她身后的目光對上。 “哎呀,你?......你?抱著它曬曬!” 林知雀立刻抬起頭,利落地攔在?他身前,隨著他傾斜的方向傾倒,硬是把煤球塞到他手里,氣鼓鼓地叉著腰。 這家伙真是的,剛剛動都不動,現(xiàn)在?亂看?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人家姑娘是名門貴女,待字閨中,是他一個登徒子能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