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要去見你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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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又一遍回味。 食髓知味。 …… 凌晨五點,陸京燃就醒來了。 女人真會來事,自打住在一起后,他就身心備受刺激,昨晚更是跌宕起伏,小命差點沒折在她手里。眼前還有一堆破事等他處理,三小時后又得趕飛機。 cao! 煩死了! 陸京燃一點也不想走,只想輕輕抱著她,流連溫柔鄉(xiāng)。 昨晚一夜難眠,陸京燃頭都鈍痛,大手捂了下臉,粗粗地喘了兩口氣,這才緩過勁兒來。 手機上一堆消息,不用想也是團隊小群發(fā)來的。 無非就是市場分析,或是些其他團隊的資源互換,陸京燃索性不看了,晚點回也沒事。 陸京燃低下頭,看著雪煙安靜的睡顏,眼神溫柔下來。 她昨晚也累得夠嗆,弄完就哼哼唧唧要他抱,完全把要拍他的紋身這件事忘了。 陸京燃自然不會提,抱著她去浴室,洗了下臉和手。 陸京燃身上更是狼藉,汗?jié)裢噶怂?,干脆沖了冷水澡,洗凈一身黏漬,這才清爽一些。 等回房時,雪煙又躺在他床上,沉沉睡去了。 很少見她這么粘人。 陸京燃勾了下唇,想親又怕吵醒她,干脆輕輕下床,出了客廳,去浴室洗漱了。 男人隨意,陸京燃很快洗漱完,換掉了睡衣,出來時,掃了客廳一圈,天還沒亮,靜悄悄的。 他去陽臺,將她養(yǎng)的盆栽都澆了水。 又將其他角角落落檢查一遍,確認沒別的問題,才在抽屜里拿了個剪刀,進了房間。 雪煙還在睡。 陸京燃就沒開燈,抹黑進去的。 他在家里很多換洗衣物,帶去南荷的行李不用收拾,原封不動帶去北城就行了。 陸京燃在床邊蹲伏下身,小心剪下雪煙半截烏黑柔軟的發(fā)絲,收進一個小盒子里。 陸京燃將盒子收進褲兜里,打了個哈欠,但不能再睡了。 又舍不得先走,就坐床邊,一直沉默看著她。 想起她昨晚的行為,他靜靜想著。 眼前這個姑娘,好像不知道我有多愛她。 直到不能拖延了,陸京燃低頭親了下她的唇,才狠心走了。 走之前,他在床頭柜放了個八音盒。 …… 雪煙一覺醒來,天光已經(jīng)大亮。 她昨晚暈乎乎的,都不知道干了什么,但睜眼那一瞬間,腦海里的回憶迅速回籠,每個畫面都無比清晰。 她羞恥不堪地埋下頭,恨不得整個人鉆進地縫里去。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救命?。。。。?! 她昨晚是鬼迷心竅了嗎? 怎么能說出那些話啊,救命! 雪煙揉亂一頭長發(fā),才勉強冷靜下來,轉(zhuǎn)過來時,身旁空蕩蕩的,連體溫都散得干凈。 他走了。 她的胸口揪了一下,呼吸都壓抑得停滯了半秒。 他到機場沒? 雪煙探長手,摸到床頭的手機。 解鎖屏幕,還不到九點。 他應(yīng)該在機場了,但還沒起飛。 她應(yīng)該早點起的,還能陪他吃個早餐。 雪煙懶懶往后靠,背脊抵著床頭,吐出口氣,余光卻瞥到床頭柜,是一個手工八音盒。 半圓水晶玻璃,罩著棕色的小熊,高級的質(zhì)感。 雪煙微愣,知道這是他留下,放下手機,傾過身去,輕輕按了下按鈕。 水晶球發(fā)出昏黃的光,小熊頭上別著粉色蝴蝶結(jié),脖子上還掛著個銘牌,看不太清。 雪煙湊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手機號碼。 忽然間,一首沒聽過的鋼琴曲流蕩出來,小熊小心翼翼地踏上了獨木橋,顫顫巍巍開始過河。 旋律輕輕柔柔,卻震動著她的耳膜。 雪煙呼吸微頓,心臟突突直響,僵硬地拿起手機,給他發(fā)了條消息:【這首歌叫什么?】 飛機還沒起飛,陸京燃回復(fù)得很快,幾乎是秒懂:【《daylight》?!?/br> 日光。 雪煙胸膛上下起伏,像有某種預(yù)感,垂下眼,一字一字地輕敲:【你什么意思呢?】 陸京燃依舊是懶散痞氣的話:【這都不明白?】 像即將起飛,他發(fā)信息速度很快:【我的意思是。】 到最后,他像要抓住最后的幾秒鐘,連發(fā)幾條語音過來。 雪煙垂下眼,點了下語音條,男人冷淡又痞氣的聲音流蕩在沉默的房間里。 ——“即使男朋友不在身邊,小熊每天也要勇敢過河?!?/br> ——“不想過河那天,請聯(lián)系小熊脖子銘牌上的電話,也就是她男朋友我?!?/br> ——“小熊,聽見沒?” 雪煙攥緊手機,抖著手,給他發(fā)了個點頭的表情包,半晌沒回復(fù),應(yīng)該是起飛了。 她喘了口氣,很難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即使不在身邊,他也會將她的靈魂溫養(yǎng)得很好。 雪煙往上翻聊天記錄,看了昨晚她沒回復(fù)的聊天記錄。 torch:【明天我就去見你?!?/br> torch:【買好機票了,等我。】 雪煙彎了下唇,指尖在屏幕上虔誠地敲,鄭重其事地回復(fù)過去。 火因:【不止明日見?!?/br> 火因:【我們要永遠見?!?/br> …… 新生的一天來臨,城市漸漸活了過來。 雪煙在日出中醒來。 太陽在頭上一點點升起,馬路很寬,新得規(guī)規(guī)矩矩,工工整整,像城市里日復(fù)一日工作的上班族。 車輛川流不息,在高峰期擁堵著,公車上的上班族和學(xué)生彼此挨著,頻頻看手機,面容焦慮。 騎車的學(xué)生隔著玻璃窗,朝他們神采飛揚一笑,腳下生風(fēng),腳蹬子踩得快濺出火星子。 市中心餐廳火爆,街邊的小攤也排成長龍,人聲鼎沸,散著濃郁的人間煙火。 日子忙碌混亂得讓人發(fā)昏。 但每個人都各有去處,漿在手中,想要流浪到哪里,全憑自己掌舵。 日子一天天從她筆尖溜走,她從一貧如洗的年輕,內(nèi)心漸漸草長鶯飛起來。 一年很快過去。 陸京燃在清北的團隊很忙,雪煙也是,兩人空閑的日子都碰巧岔開,于是見面的次數(shù)少得可憐。 imo考試后,雪煙收到了國外知名大學(xué)的橄欖枝。 雖然休港高中希望雪煙參加高考,拿下本省理科狀元,但能上國外top級大學(xué),各領(lǐng)導(dǎo)也是樂見其成的。 他們也不想阻礙了學(xué)生的前程。 但雪煙拒絕了,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清北,從來沒有變過。 她更不可能會拋下陸京燃。 一年很快過去,高考前一天。 葉寧站在講臺上,看著底下一溜年輕的面孔,面容凝肅,眼神卻是不舍的,“考試要好好考,2b鉛筆,準考證,還有其他工具都別忘記帶了,拿到試卷要先填姓名和準考證號……” “……” 這些老調(diào)重彈的話,她總是不厭其煩,說了一遍又一遍,學(xué)生們都安靜聽著,聽著她最后一次絮叨。 下課鈴打響時,葉寧合上教科書,對他們說了一句:“記住,你們是在父母懷里長大的,在老師們的教育下長大,更是在全社會的愛立長大的。高考只是敲門磚,并不能完全定義你們未來的人生。即使沒有考出最好的成績,以后也要做個對社會大眾有用的人?!?/br> “……” 她微微笑著,輕聲說:“老師會為你們永遠驕傲的。” 高考期間總愛下雨,空氣潮濕,日子都像泛著霉味,灰色的墻也浮著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