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之敵 第12節(jié)
謝敏閉上眼,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魚子醬拉面和扣rou煲,手指輕輕扒著傅聞安的衣服,鼻尖縈繞著那人用過的洗發(fā)液的清爽味道。 這個傻逼果然偷偷洗澡去了。 “得到你的夸獎并不會讓我感到開心?!备德劙惨徊揭徊较蚯白撸膊恢雷约簽槭裁床话阎x敏直接扔在地上。 可能,是最近比較想做善事了。 謝敏似乎睡了,因為背上很快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喂,你宿舍在哪?”傅聞安問了一句,沒人答。他煩躁地偏過頭,卻突然一滯。 謝敏靠在他肩膀上,睡著時的模樣人畜無害,他們離得很近,傅聞安偏頭后,只有不到一指的距離。 對方的呼吸很熱,大概是劇烈運動過后,勾纏著傅聞安的意志。 謝敏頸后的信息素隔絕貼在先前的打斗中歪了,腎上腺素飆升,跑了五十公里后,他的信息素如開閘猛水,洶涌地侵占著周圍的空氣。 甜膩的銀桂信息素包裹著傅聞安。 傅聞安垂下頭,托著謝敏大腿的手指微微收緊。 他似乎在忍耐什么,嘴角緊抿,眸子里藏著懊惱和欲望。 他真想把背上的傻子叫醒,讓他把信息素收一收,不要再像發(fā)情一樣隨便勾引人。 但他最終沒有選擇那么做。 第9章 謝敏于夜半帶著一身酒味離開了酒館,他本想返回自己暫住的地方,可興許是受了無聊記憶的影響,他走著走著,竟到了傅聞安居住的酒店樓下。 新酒店裝潢典雅,少了幾分公式化的味道,樓前的藤蘿葉長長垂下。 謝敏繞到樓后,確認傅聞安的房間。 七樓左側(cè)第三扇窗,模糊的玻璃內(nèi)透著半盞昏黃光芒。 他動作敏捷,腰間的攀爬扣定住墻體,他如鬼魅般隱身于夜色,不一會,就踩在了窗子前。 他撬開鎖,無聲地拉開窗子,叼著開鎖用的軟線,輕盈翻身落地,像一只入室行竊的貓。 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謝敏站在一張圓桌邊,單人沙發(fā)上搭著男士的黑色襯衫,桌上擺著國際象棋的棋盤。 從窗外看到的那盞黃光,正從墻角的落地燈罩里透出來,腳下的地毯很軟,鋪滿了整片地面。 遠處有水聲,傅聞安大概在洗澡。 謝敏掃了眼緊閉的浴室門,他毫無非法入室的自覺,反倒坐在沙發(fā)上,觀察棋盤。 是一盤殘棋,極其適合阿拉伯將殺的局。 他蹙起眉,在棋技的造詣,他始終沒有傅聞安高。然而,還沒等他想出對策,門開了。 溫熱而曖昧的水汽從門內(nèi)溢出,伴隨著一陣極淺的硝煙味道。 男人穿著異常寬松的浴袍,腰帶只是虛虛一系,他赤腳踩在地板上,一打眼就看到謝敏坐在他的位置。 謝敏握著一個黑棋的馬,被黑色手套包裹的細長指尖托著底座,他往后一倚,毫不掩飾自己直白的目光。 “你這種舉動,讓我很難不懷疑這房間里有偷窺裝置。” 謝敏打量著傅聞安的身材,有些意外。 他以為這些年的文職生涯會讓傅聞安身上的肌rou萎縮,現(xiàn)在一看倒是比在學院那陣還好。 “為什么?” 傅聞安一步步逼近,興許是洗過澡,他的神情比平時溫和不少。 “你現(xiàn)在的樣子像是要沖到大街,隨機抓一位幸運的觀眾上床?!敝x敏挑起眉,用棋子虛指著傅聞安的胸膛。 “你的措辭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br> 傅聞安的影子籠在謝敏臉上,他們一個站一個坐,一個衣冠整齊一個衣著散亂。 執(zhí)政官的話倒沒有責備的意思,聽出這一茬,謝敏更放肆地瞇起眼睛: “這就叫沒規(guī)矩,我還想說你sao來著?!?/br> “我在我的房間里。”傅聞安道。 “可你沒有設(shè)置任何安保措施,我總覺得你希望我來,目睹你發(fā)浪?!敝x敏聳聳肩。 “希望你來給我匯報今晚的敵人情報?”傅聞安垂眸,盯住謝敏。 謝敏的脊背麻了一瞬,他把黑方的馬擱回原先位置, “拜托,消息已經(jīng)匯報完畢,現(xiàn)在是我的私人時間。我不加班的,執(zhí)政官。”謝敏掃興地看著傅聞安,似乎不大愉悅。 “上校,特工沒有私人時間。”傅聞安走到另一側(cè),坐在謝敏對面。 他們之間隔著棋盤,目光頻頻對撞。 “即便有,也由我支配。”傅聞安的目光落在棋盤上,他做出了一個博弈的邀請。 “還是那句話,你哪天死了,我一定會邀請一群小妞去你墳頭跳舞。” 謝敏諷刺道,他看著棋局,傅聞安的進攻比他預想的還要詭計多端。 很快,他便敗下陣來。 “很遺憾,你只能想想?!备德劙厕舻怪x敏的王,頗有些得意。 “不要對我的王出手?!敝x敏有些惱了,他盯著自己倒下的王,渾身不適。 折倒對方的王,即意味著逼迫對方向自己臣服。 “上校,你身上有酒精的味道?!备德劙矒Q了個輕松的姿勢,但視線卻仍舊警惕。 謝敏直視著傅聞安,他本想說些調(diào)侃的話,可當他注意到傅聞安的視線落在他的手套上時,便突然精神一凜。 傅聞安是否察覺到了他手套下的傷口? “我不可以喝酒嗎?”謝敏不動聲色地把手放到桌子下,反問。 “你是會在任務(wù)途中喝酒的人嗎?”傅聞安明顯不信。 謝敏眨眨眼:“我還在任務(wù)途中和omega打過炮。” 聞言,傅聞安壓下眸子。 敏銳如謝敏,第一時間從傅聞安身上感覺到了不悅。 “把手套摘了,上校。”傅聞安冷聲吩咐。 “不要。”謝敏道。 “你很心虛?!?/br> “那你把浴袍脫了,我就摘?!?/br> “……”對方難得沉默了。 “你也很心虛,執(zhí)政官?!敝x敏彎起眼睛,他放肆地笑起來。 “我不過是例行公事。”對方道。 “我也一樣?!敝x敏反唇回應(yīng)。 “你?” “關(guān)心上司的身心健康,是身為下屬的職責。”謝敏滿嘴跑火車。 “不必?!?/br> “別這么客氣,同僚一場?!敝x敏笑起來。 傅聞安沒有立刻回應(yīng),他盯了謝敏幾秒,而后站起來走向他。 謝敏以為傅聞安答應(yīng)了,也站起來,誰知傅聞安拎起他的衣服,一路提到門口。 砰—— 被踹出房間后,身后的門重重一關(guān)。 直到帶起的風撩起謝敏的頭發(fā),他才意識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房間很快清靜了,但這清凈卻又讓傅聞安患得患失。 他走到床前,衣帶散開,雪白浴袍剝離,他仰面躺在床上,表情空白,似乎在思考。 而后他偏頭,注視著窗邊圓桌的棋盤。 良久,桌子上的通訊耳機亮起綠燈,意味著有緊急訊息。 他翻身,拿起耳機,放在耳邊,一陣空白過后,是男人帶笑的語調(diào)。 正是剛剛被他丟出去的、要他脫浴袍的銀桂alpha。 “尊敬的執(zhí)政官,請您打開電視,觀看屬下的夜間匯報內(nèi)容?!?/br> 傅聞安抬眼,房間內(nèi)的懸掛電視黑著屏,連接口閃著白光,證明它處于待機狀態(tài)。 傅聞安找到遙控器,打開電視。 短暫的開機動畫過后,光線一晃,屏幕上最先出現(xiàn)的是兩具交纏著的軀體,而后,高精度立體音響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叫聲。 是某種混在床鋪吱嘎聲里,忘情賣力的哭腔。 傅聞安額角青筋暴跳,他快要把通訊耳機捏爆了。 偏偏頻道里,男人發(fā)出jian計得逞的得意笑聲,聲音暢快又曖昧,格外勾魂: “學海無涯,執(zhí)政官要虛心求學才行?!?/br> 傅聞安站起身來,準備去拔插頭,豈知對方早有所料。 “執(zhí)政官還是別?;ㄕ?,乖乖看完,這視訊和聲路是連著整棟大樓的,您要是拔了,這視頻可就要全樓播放了?!?/br> 傅聞安不以為意,他又向前走了一步,耳機里的男人又開口了。 “當然,不止全樓播放這么簡單,到時候男主角的臉會變成執(zhí)政官的,這樣也不要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