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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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喘口氣,我醒來再跟你談?!?/br> 第79章 翌日一早, 許默醒過來,習慣性地伸手撈旁邊的人,結(jié)果撈了個?空。 他猛地睜開眼, 卻瞧見旁邊的位置空蕩蕩的, 那只被扔在角落的行李箱也消失不見。 許默坐起身, 揉了揉緊蹙的眉心, 罕見地罵了句臟話。 他撈起手機給夏竹打了幾個?電話, 每次都在通話中,消息也被拒收。 許默心里多了抹難以?形容的慌張, 他深深吸了口氣,掀開被子下床。 他查了最早一班飛北京的航班,凌晨六點半。 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個?小時,如果不出意外,夏竹已經(jīng)到京。 許默在房間踱步幾個?來回,翻了翻通訊錄里的聯(lián)系人, 最終給周肆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許默不等?周肆說話, 先一步截斷他:“你在哪兒?” 周肆嘖了聲, 有些驚訝:“公司。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許默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 插兜看著不遠處的東方明珠, 聲音罕見地多了兩分啞澀:“小夏同志回北京了。你要能聯(lián)系上人,幫我照看兩分?!?/br> 周肆剛想打趣兩句,結(jié)果念頭一轉(zhuǎn), 發(fā)覺許默的狀態(tài)不對勁, 他忍不住多嘴:“你倆這?是吵架了?” 許默無奈苦笑:“她要跟我離婚。” 周肆嘶了聲, 蹭地一下從椅子里站起來,面?上多了兩分詫異:“怎么個?事?兒?” “要不要哥幾個?幫幫忙?” 許默抓了把頭發(fā), 有些無奈:“不用,我自己解決?!?/br> “你幫我看著點人就行?!?/br> 周肆在電話里安慰了幾句,許默也沒細聽,只在通話結(jié)束前一秒,自嘲地說了句:“我跟她結(jié)婚這?么久,她還在懷疑我喜不喜歡她?!?/br> 周肆頓了頓,不解地問?:“你倆怎么弄成這?樣子了?” 許默也覺得?有些好笑,他看著遠處的繁華熱鬧,低聲感慨:“我要是知道還能弄到這?個?份兒?!?/br> 他要是知道就不會讓這?樣的事?兒發(fā)生。 至少不會鬧得?像現(xiàn)在這?般難堪。 — 夏竹回到北京哪兒也沒去,就待在丁舒桐家里改劇本。 丁舒桐那天開門見夏竹拎著行李箱,滿身狼狽、風塵仆仆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就知道兩人肯定出事?兒了。 老太太倒是開心,一個?勁地拉著夏竹閑聊,問?她這?次回來待多久。 夏竹挽住老太太的手,腦袋靠在老太太的肩膀,笑瞇瞇地說:“姥姥您想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 丁舒桐在旁邊瞥一眼臉上在笑,眼里卻沒一點笑意的姑娘,心下了然,這?姑娘還在氣頭上呢。 吃了午飯,老太太雷打不動地午休。 丁舒桐端著果盤敲響夏竹的房門,推門走進去。 夏竹在看姜禾新寫的劇本,是一個?古裝劇本,寫的是直臣與公主的故事?。 挺有意思的人設、劇情?,姜禾寫得?很漂亮,夏竹準備找班子把這?個?項目做起來。 聽見動靜,夏竹扭頭望向門口,見丁舒桐將?切好的果盤擱置在桌上,夏竹放下鼠標,轉(zhuǎn)過椅子看著丁舒桐。 丁舒桐站在書桌旁,瞄一眼夏竹的筆記本屏幕,不經(jīng)意地問?:“怎么會突然回北京?沒跟許默一起?” 提到許默,夏竹眼神明顯黯淡下來,她抿了抿嘴唇,不太想跟丁舒桐多說。 一是不想讓丁舒桐覺得?她選人的眼光這?么差勁,二是覺得?她跟許默之間的問?題,別人解決不了。 丁舒桐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繼續(xù)問?:“吵架了?” 夏竹手往下垂落幾分,糾結(jié)著開口:“他的喜歡太不純粹了,我不喜歡?!?/br> 丁舒桐笑了。 她指了指夏竹的額頭,扶著衣服坐在床尾,不慌不忙地開口:“這?世?上除了父母的愛,任何愛都有計較?!?/br> “你寫劇本寫慣了,所以?想問?題總是這?么理想化。” “我雖然不太支持你倆,可你要是怪許默沒有給你純粹的愛,那真是冤枉他了?!?/br> “他那樣的人、那樣的地位,早習慣了走一步看三?步,不管什么時候都不會讓自己處在被動的困境?!?/br> “不然,你以?為許代?山為什么這?么快被伏法?” “文琴現(xiàn)在之所以?閉門不出,不肯見他,也是因為他這?事?兒做得?過火?!?/br> “你選的這?個?人本身就是這?樣權(quán)衡利弊的人,你要讓他變成你想象的樣子,只怕得?讓他脫胎換骨,從頭來過?!?/br> 丁舒桐的話中肯、客觀,沒有偏頗任何人,可夏竹卻仍然心有芥蒂,不肯原諒許默。 她低下眉眼,固執(zhí)地說:“如果喜歡一個?人都要算計,那這?喜歡我寧可不要?!?/br> 丁舒桐好笑地看著夏竹,語氣淡淡地問?:“那你準備怎么著?離婚啊?” 夏竹一愣,張了張嘴沒說話。 丁舒桐嘖了聲,幸災樂禍道:“那敢情?好,你爸本來也不怎么樂意看你倆走一起,你要離了,他第一個?叫好?!?/br> 夏竹蹙眉,忍不住反駁:“老夏不是說同意嗎?” 丁舒桐睨她一眼,道出實情?:“你真以?為那小子跟你爸聊兩個?小時就把這?事?兒解決了?” “如果我沒猜錯,你爸的第一條件就是讓他解決與許家的關(guān)系,讓你后顧無憂?!?/br> “如今他徹底從許家脫離出來,除了名字姓「許」,他現(xiàn)在擁有的哪樣是許家給的?北京這?邊的資源、人脈他都拋棄了,連他生父留下的人脈他都沒用,你敢說他不果斷?” “你爸親自審理許代?山的案子,他作為名義上的兒子沒給半點幫助,反而大義滅親將?證據(jù)全都呈上,與許家其他人斷絕關(guān)系往來。你說,他是為了誰?” “文琴都覺得?他這?事?兒做得?過火,與他切了聯(lián)系。你說他面?臨如今這?樣的狀況,真沒有一點難過嗎?” “如果他真要是個?連感情?都算計的人,他不至于?為你做到這?個?份兒?!?/br> 夏竹沉吟片刻,忍不住驚呼:“所以?他那天回去找文姨,跟文姨鬧崩了?” “……他做得?也太過分了?!?/br> 丁舒桐難以?言喻地看了看蒙在鼓里的夏竹,禁不住嘆了口氣,“得?,白?說了?!?/br> “你倆的事?兒自己解決,我不管了。” “你想離就離吧,我支持你。那小子也該吃點苦頭,讓他知道什么是「人心險惡」?!?/br> 夏竹見丁舒桐說一半不說了,急忙拽住她的手腕,著急道:“小姨,你給我講講唄,我真不知道啊?!?/br> “這?到底跟文姨有什么關(guān)系?我爸到底怎么打算的?許默又做了什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我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喜歡我。” “我好像開始懷疑這?一段關(guān)系了。” 丁舒桐頓了頓,神色認真地看著滿臉迷茫的夏竹,問?出核心問?題:“那你喜歡他嗎?” 夏竹想也不想地回:“喜歡啊?!?/br> 丁舒桐繼續(xù)問?:“你喜歡他什么?” 夏竹想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我真想不出來具體哪兒喜歡他。” 丁舒桐沉默了良久才問?:“你喜歡他這?個?人,卻不喜歡他的攻于?算計、權(quán)衡利弊是嗎?” “你說他的喜歡不純粹,那你的喜歡純粹嗎?” 夏竹被問?懵,好半天沒回應。 丁舒桐也不再逼她,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感慨一句:“一個?人的愛不是口頭上說說就行,而是看他有沒有做到?!?/br> “行動才是愛最好的表現(xiàn)方式?!?/br> “你覺得?走不下去了就停下來看看,要還是不行就換條路試試?!?/br> 夏竹似懂非懂,看著丁舒桐的背影,陷入沉思。 — 第二天上午夏竹特意去拜訪了文琴。 最初阿姨并?不讓夏竹進門,夏竹在門口站了快半個?多小時,文琴才松口請她進去。 半年沒見,文琴瘦了不少,精神也沒之前好。 夏竹看著變化如此大的文琴,站在屋檐下緩了好幾秒才踏進那道朱紅色的門檻。 文琴自從搬進四合院就沒怎么出過門,如今許代?山進去了,她更是沒什么精神。 每天除了喝點茶、賞花唱戲,就是睡覺。 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不止,也不打扮了,那些漂亮精致的旗袍也被她全都束之高閣,再也沒穿過。 夏竹望著眼尾爬上幾絲皺眉,鬢角多了幾分白?發(fā)的女人,想起最近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兒,忍不住心疼她之前左右為難的處境。 文琴倒跟沒事?人似的,招呼阿姨泡了一壺普洱,端上兩疊茶點,熱情?招待她喝茶。 夏竹端起淺口杯抿了口茶,望著如今的文琴幾度欲言又止。 文琴裝沒看見夏竹眼底的憐憫、猶豫,捏著一塊抹茶口味的餅干咬了口,不慌不忙地問?夏竹:“找我有事?兒?” 夏竹眨眼,撒了個?小謊:“……過來看看您,許久沒見了,” 文琴也沒拆穿她,擱下餅干問?:“沒跟小默一塊兒?” 夏竹啊了聲,低聲說:“……我跟他吵架了,還沒和好?!?/br> 文琴一愣,關(guān)切道:“吵架了?為什么?” 夏竹撿起一塊餅干捏手里,一邊想著措辭,一邊輕輕咬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