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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117節(jié)

    “好些將軍。我在舅舅帳中見過。有幾個沒見過。還有個叫李廣的。頭發(fā)白了。病病,他也可以上陣殺敵嗎?”

    霍去病以前見過他,但沒有什么印象。李廣被貶為庶人那年,霍去病才七八歲的樣子,小孩子感興趣的事多,唯獨對朝廷官員不感興趣,所以不曾留意過。

    這兩年在軍中聽不少人提過“飛將軍”,霍去病好奇查一下他的履歷,很是不懂帶過一次兵、差點全軍覆沒的人,怎么有那么多人推崇。

    輪殺敵人數(shù)衛(wèi)青去年麾下那些將軍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他多。

    這點并非夸張。李廣年過半百還沒能封侯,正是他殺敵人數(shù)不夠。

    公孫賀幾次隨衛(wèi)青出征,去年才得封侯爵正是因為他的軍功達(dá)到了。

    霍去病:“我這幾年沒見過他,不清楚他身體如何?!?/br>
    趙破奴忍不住說:“陛下無人可用?”

    “怎么可能。我弓馬嫻熟,軍中切磋獲得頭名陛下都不想用——”

    趙破奴打斷他:“沒要你夸自己?!?/br>
    小太子:“踢不踢球啦?”

    “踢球?!被羧ゲ√_勾走蹴鞠,蹴鞠穩(wěn)穩(wěn)落到他腳背上,韓子仁驚得忍不住問他球技怎么這么好,什么時候練的。

    趙破奴解釋軍中練的。

    軍中訓(xùn)練其中一項就是蹴鞠,除了休沐日,幾乎每天最少練半個時辰。

    別人沒有伴,想加練也不好成天麻煩別人。他和霍去病同吃同住,想什么時候加練什么時候加練。

    劉據(jù)禁不住暗暗感慨,難怪有他的摻和表兄身上光芒依然未變。

    “病病,你得讓讓我?!?/br>
    霍去病瞪他:“叫我什么?”

    “表兄!”

    霍去病笑了:“你隨便踢,我只往你腳下踢。”

    趙破奴建議他倆出去踢。

    霍去病也覺著在院里容易踢到小太子的菜或貓狗雞窩。聞言顛著球出去。

    枇杷禁不住感慨:“小霍公子深藏不露啊?!?/br>
    吳琢連連點頭,跟出去。小太子累了,他和韓子仁跟霍去病和趙破奴踢。兩人不跟韓、吳二人搶球權(quán),球在霍去病和趙破奴腳下的時間更多,因為二人護(hù)不住球,帶著帶著,人跑了球還在。

    小太子叫枇杷準(zhǔn)備茶水,他先進(jìn)屋,偷偷往里頭扔一粒強身“糖丸”?;羧ゲ『挖w破奴熱得滿頭大汗,一碗茶水喝下去覺著舒服多了也沒多想。

    小太子只給自己倒小半杯,剩下的都叫他倆喝了。二人準(zhǔn)備走的時候,小太子又叫兩人有空就進(jìn)宮陪他踢球。兩人自然不可能拒絕,哪怕看著匕首的份上。

    不過兩人也不可能每個休沐日都來,總要回家準(zhǔn)備行囊,或勸勸衛(wèi)少兒安心。

    小太子抽這個時候去大將軍府,跟舅舅和表弟踢球。舅舅的身體強健,不需要強身“糖豆”。衛(wèi)青近日為了大軍出征時常忙到深夜,劉據(jù)就往他家水壺里扔一粒補血藥。

    大軍出征前,劉據(jù)又去一趟長平侯府,跟舅舅玩一會,喝茶的時候扔一粒補血丸。

    大軍開拔那日,衛(wèi)青紅光滿面狀態(tài)極好,進(jìn)宮向陛下辭行,劉徹差點以為回到六七年前,衛(wèi)青頭一次出征那日。

    劉徹送他到殿外,看著他急匆匆翻身上馬,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忍不住問春望:“大將軍怎么看起來像吃了十全大補丸?”

    “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贝和脖淮髮④姷纳裆@的眨了眨眼,宛如見到鬼了。

    劉徹若有所思:“此戰(zhàn)必勝?”

    第79章 淮南國滅

    主將氣色佳心情好, 春望認(rèn)為這是個好兆頭,毫不猶豫地回答天子——此戰(zhàn)必勝!

    劉徹收回視線意識到什么,很是意外:“據(jù)兒竟然沒有出來送仲卿和去?。俊?/br>
    春望往四周看去, 果然不見小太子:“不該啊?!?/br>
    這幾日一直守在殿外的宦官猜測:“殿下前幾日出去一趟,好像什么也沒買,奴婢覺著應(yīng)該是去長平侯府給大將軍和剽姚校尉踐行?!?/br>
    大軍出征在即, 雖然該安排的事早已安排妥當(dāng),劉徹也沒空盯著兒子。劉徹聞言好笑:“還怕朕知道?”

    衛(wèi)青和霍去病這次出去快則三個月, 慢則四個月, 回來肯定人不人鬼不鬼的。劉據(jù)希望他們能在出征前把身體養(yǎng)到最好。劉據(jù)又怕把人補的流鼻血, 得算著時間前往長平侯府, 他還得上課, 自然沒空考慮老父親會不會誤會。

    春望:“太子殿下十有八九認(rèn)為這次和上次一樣, 大將軍從城外軍營出發(fā)?!?/br>
    “這次也沒叫朕帶他出去看熱鬧?!眲亟蛔≌f。

    春望:“熱鬧上次已經(jīng)看過了?!?/br>
    劉徹微微頷首,勉強接受這個說辭。

    “宣大農(nóng)令?!眲剞D(zhuǎn)身回殿內(nèi)。

    春望愣了愣, 大農(nóng)令怎么了。

    糧食庫藏、物資出納等等,除了皇帝私庫, 天下所有財務(wù)都?xì)w大農(nóng)令調(diào)撥。去年衛(wèi)青率部俘虜?shù)纳笠徊糠直话傩杖f民認(rèn)養(yǎng), 算著日子小羊羔該長大了。劉徹召大農(nóng)令前來就是提醒他令底下人按著賬冊收回來一部分。

    幾百萬頭牲畜的大事,大農(nóng)令不敢忘, 近日正想找機會請示天子。抵達(dá)宣室, 大農(nóng)令說出他的擔(dān)憂, 一只母羊只需五個月就能產(chǎn)子, 一次可以生三四只小羊, 百姓肯定想留下母羊。如果遇到這種情況, 下去收羊的小吏該如何處置。

    劉徹沉吟片刻:“公母兩頭小羊抵一頭母羊。牛和驢,百姓愿意留小的, 我們要老的,愿意留母的,我們要小的?!?/br>
    “收上來養(yǎng)在何處?”

    劉徹:“賣了充盈國庫。百姓愿意買的話,賣給他們也行?!?/br>
    去年劉徹惠民,幾百萬頭牲畜撒出去連個響聲也沒聽見,大農(nóng)令別提多心疼。年前籌備糧草,錢像流水一樣花出去,眼瞅著國庫越來越空,大農(nóng)令沒少唉聲嘆氣。直到張湯送來許多財物,大農(nóng)令心里才好受些。

    大農(nóng)令聞言禁不住說:“理應(yīng)如此!”

    劉徹挑眉:“此事你好像比朕還高興?”

    “陛下不當(dāng)家不知道錢最不經(jīng)花?!贝筠r(nóng)令也想勸皇帝等兩年再出兵匈奴。但他知道劉徹最不愛聽這話,大農(nóng)令只能琢磨如何開源,“陛下,過些日子上林苑的冬小麥?zhǔn)丈蟻?,臣希望一比一點五換給鄉(xiāng)民作為來年的種子。”

    劉徹:“是不是有點多?”

    大農(nóng)令搖頭:“不多。陛下的種子極好。臣以為種了一年第二年會減產(chǎn)。前幾日臣去上林苑有點事,看到麥苗感覺今年也是個豐收年。上林苑農(nóng)奴說,去年下大雪的時候他們擔(dān)心小麥會凍死,誰知經(jīng)過幾場雪,今年的麥苗竟然比去年長的好?!?/br>
    劉徹:“那些麥種泡過藥水已經(jīng)不是尋常小麥,自然抗得過嚴(yán)寒?!?/br>
    “到秋再種還要泡藥水?”

    劉徹?fù)u頭:“不必。但朕覺著得兩三年泡一次?!毕肫饍鹤?,“你先回去,朕還有點事?!?/br>
    小太子正在上課,劉徹到正殿一邊等兒子,一邊令人把張順子找來。

    太zigong中有一大片空地,張順子開一塊種小麥喂雞。劉徹找張順子正是要問他他種的小麥泡過幾次藥水。

    張順子仔細(xì)回想一番:“剛開始種的那兩年泡過兩次藥水?!?/br>
    “這幾年沒泡過?依你看今年畝產(chǎn)跟去年比如何?”劉徹朝院中小麥方向看去。

    張順子:“奴婢認(rèn)為差不多?!?/br>
    “如果明年用今年收上來的小麥,依然不泡藥水,有沒有可能減產(chǎn)?”

    張順子點頭:“如果割的時候先把穗大的挑出來留著當(dāng)種子,來年可能增產(chǎn)?!?/br>
    這個辦法雖然麻煩,但這種事比小麥高的孩童就可以做。還可以給鄉(xiāng)民省下買藥材的錢。

    春望也隨劉徹過來了,劉徹令春望替他記下,以免陪兒子玩玩忘了。

    小太子沒看到他的老父親,石慶看見了,又講一盞茶左右,石慶就宣布上午的課到此結(jié)束。

    小太子很是不解,他今兒沒睡覺啊。

    石慶提醒:“陛jsg下來了?!?/br>
    小太子上課期間劉徹很少過來,小孩直覺有事,聞言就朝外跑:“父皇!”

    “下課了?”劉徹從室內(nèi)出來,“累不累?”

    不累,但無聊。

    小太子捂住嘴巴打個哈欠。

    石慶見狀向陛下行個禮就先行告退,他可不想再看到小太子當(dāng)著他的面呼呼大睡。

    劉徹抱起兒子。

    小太子掙扎要自己走。

    劉徹奇怪:“不是困了嗎?”

    “我長大了。病病說,六歲是大孩子,不可以叫人抱?!?/br>
    劉徹:“他七歲還賴在你二舅身上要抱呢。聽說你前幾天去長平侯府了?”

    不會吧?老父親連這醋也吃。

    小太子點頭:“我和舅舅、伉兒踢球。父皇,我們踢球去?”

    “你不是困了嗎?”劉徹問。

    小太子眼珠一轉(zhuǎn):“一踢球我就不困啦?!?/br>
    劉徹有些日子沒陪兒子踢過球,聞言令人拿球。隨即父子二人到院外踢。

    小太子為了纏表兄和舅舅,近日三兩天就得踢一回,一次最少一炷香,以至于他的球技突飛猛進(jìn)。劉徹生疏了,不如兒子速度快,一盞茶左右他就感覺額頭冒汗。一炷香的時間,劉徹累得滿頭大汗,靠著門框擺手:“據(jù)兒,歇一會?!?/br>
    “父皇累啦?”小太子歪頭打量一番老父親,氣喘吁吁,不是裝的,“父皇,你看起來比二舅壯,怎么比二舅舅容易累???”

    劉徹:“你二舅天天早上習(xí)武,我天天早上坐著一動不動不是聽政就是批閱奏章,跟他比?他看起來比我瘦是因為rou結(jié)實。我的rou就像你的臉,軟趴趴的?!?/br>
    “我的臉才不軟趴趴的。”小太子嫌棄地?fù)荛_老父親的手,“不要捏我的臉?!毕肫鹗裁矗咭宦曂堇锶?,“吳琢,我要喝水!”

    枇杷早就準(zhǔn)備好茶水點心:“殿下,要不要婢子端出來?”

    “不用。”小太子從院里到屋內(nèi),手里多了一粒強身糖豆,趁著奴婢還沒跟進(jìn)來扔茶壺里。

    一壺水劉徹喝了一半,小太子叫奴婢加水,端的怕老父親一次喝太多認(rèn)為他的茶極好,找他要煮茶的方子。

    劉徹沒有發(fā)現(xiàn)兒子的茶內(nèi)另有乾坤,他只覺著跟兒子玩一會球很舒服,下午處理半天奏章都不累。傍晚還多吃了一碗飯。

    晚膳后,春望陪他消食,劉徹感慨:“陪據(jù)兒踢一會球反而把朕題精神了。”

    春望:“陛下明日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