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謝尚顯然是不會就這么放過俞清的,他也起身,伸出手,強硬地扣住了俞清的下巴,他的指腹抵在俞清的唇上。 “你的身體可不是這么說的?!?/br> 謝尚和俞清四目相對,看清了俞清眼底深藏的迷戀以后,才微微放下心來,他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可是非常愛他的。 良久,他柔下聲音道:“是不是你的家人對我有意見了?” 俞清優(yōu)越顯貴的家世一直都是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誠然,他是當(dāng)紅電影大明星,超高的流量與超高的國民度并重,這幾年間,俞清給了他很多資源,他運氣也不錯,擁有了很多高質(zhì)量作品,三番內(nèi)電影票房累計起來一百多億,大男主電影更是口碑極佳,讓他年紀(jì)輕輕就成為了影帝。 不過他拿到的這個影帝含金量不算高,真正得到業(yè)內(nèi)認(rèn)可和大眾知名度高的天演獎,他只拿過最佳新人演員獎,沒有拿到過最佳男演員獎。 在俞清這樣的豪門世家階層的人看來,他就是個玩意兒,是個妄想嫁入豪門的拋頭露面的戲子。 而且俞清也從來沒有想過把他帶回家。 聽到謝尚這句話,俞清沒回答,素白小臉滿是寒霜,他心中暗暗想道,他早就沒有什么所謂的家人了,他沒有家。 他不再妄想能夠得到謝尚對等的愛,人只要付出了感情,就會變得患得患失,與其繼續(xù)這樣無望的糾纏下去,不如趁此早點斷得一干二凈。 直到俞清離開了,謝尚都沒有回過神來,對方走得很決絕,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他呆坐著,原本淡漠的表情變得迷茫和不解,還有些委屈。如果俞清看到此刻的謝尚,肯定會覺得不可思議,謝尚在他面前一直都是矜貴清冷的,有點慵懶,還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很迷人。從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謝尚緩緩呼出一口氣,他好像又一次被人拋棄了,以前是家人,現(xiàn)在是他的愛人,他果然是個不討喜的人。 沒事,他沒有死纏爛打,他表現(xiàn)得很淡然,沒有人愛他的話,那么他一定要更叫好好的愛自己。 可是他丟下頭去找手機的時候,卻只覺得臉上有點冰涼。 他眼前一片模糊,手指在屏幕上輕點著給俞清發(fā)消息。 ‘你記得吃早飯?!?/br> 【發(fā)送失敗,因為對方拒絕接收你的消息】 謝尚看著這句顯示,心中涌起強烈的不甘,他果然就是對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吧,丟棄的理由居然只是一句膩了。 他想了想,他和俞清在一起十年了,出軌對于雙方來說肯定是不可能的,俞清從來沒有和除了他以外的明星有過牽扯,也沒有什么初戀白月光,他就是俞清的初戀,當(dāng)然,俞清也是他的初戀。 這么說吧,俞清對娛樂圈完全沒興趣,他只對謝尚有興趣,所以在他心中,謝尚就是和娛樂圈相等的,他要做的就是滿足謝尚的所有要求,把所有好的資源都捧到謝尚面前,讓謝尚一一挑選。 謝尚思緒萬千,他把手機丟到一邊,一轉(zhuǎn)眼就看到床頭柜上一盆可愛的綠里帶粉的喵喵頭多rou,他伸手想要把它推到,這是俞清送給他的,現(xiàn)在看起來就很礙眼,可是在快要碰到的時候,他卻遲疑了。 他縮回手,抱著雙腿,將頭埋進去,又氣又難過,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也許,愛這種感情,本來就是來得快也去得快吧。 那為什么他還是沒辦法舍棄這種感情呢? …… 俞清對謝尚是一見鐘情。愛情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那么一瞬間的心動,無論是外貌吸引,還是性格吸引,愛的都是這個人,這是別人沒辦法給予的感覺,一直泡在冷水里陰郁的心倏忽被一股暖流包圍的滿足感,是俞清永遠都無法忘懷的。 十年前的謝尚稚氣未脫,卻不再青澀,因為長相氣質(zhì),他從小都是被人追逐的對象。 個子很高,身材比例也很好,眉目俊美卻總是帶著一層薄薄的寒霜,干凈禁欲,還有著淡淡的少年氣。 那時候的他對于未來是沒有任何夢想和追求的,得過且過,這個世界沒有什么值得他留戀。整個人也都是懶洋洋的,學(xué)習(xí)不好不壞,偶爾會去打一下籃球,因為追他的女生太多了,不知道該挑哪個好,所以他干脆就誰也沒答應(yīng)。 一直當(dāng)著那個讓全校女生悸動卻得不到的高嶺之草。 如果不是因為出色的氣質(zhì)和長相,他也許就是個混吃等死的普通人。 人生的轉(zhuǎn)折大概是在高二的那個普通的下午。 他接到了一個電話。來自國內(nèi)最大的娛樂公司。 練習(xí)生?大明星? 年少的謝尚咀嚼著這兩個詞匯,再看了看桌子上乏善可陳的英語課本,他做出了選擇。 這個電話的起因是一個視頻,視頻上的畫面很清晰,不過是最普通的高中新年晚會,可是在舞臺上的那個少年卻耀眼無比,容貌異常出眾,儀態(tài)優(yōu)雅,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能牽動人心,舞臺表現(xiàn)力似乎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 這個少年就是謝尚,他本來是被班主任強迫報名參加晚會的,卻因此成為了校園風(fēng)云人物,他的表演視頻被人上傳到了網(wǎng)上,播放量很高,對于一個普通素人來說,這熱度還不小了。 沒有什么遲疑,謝尚只是回家和父母隨口說了一下,反正他們除了給他錢,偶爾和他說兩句,根本就不管他,他想干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