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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房

    段嘉許沉默的態(tài)度讓姜穎明白了他的選擇,段嘉許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大型木偶一樣被她拉走著,進了酒店。

    姜穎從錢包掏出剛剛才從段嘉許那拿到的現(xiàn)金給前臺。

    “好的,請出示身份證,這邊人臉認證?!?/br>
    姜穎很快的辦理好信息認證,接下來的時間都在盯著段嘉許,她要把今天段嘉許的所有反應(yīng),都記在腦子里面。

    段嘉許遞身份證的時候,手伸出去的速度特別的慢。但是因為前臺小姐的催促,又不得不配合照攝像頭的別扭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辦理完手續(xù)姜穎就領(lǐng)著段嘉許上了電梯,段嘉許剛剛打開了姜穎要牽他的手,姜穎也不氣,就順著段嘉許的意思。

    進了房門,姜穎進去打開了空調(diào)。段嘉許停在走道處,又默默把門關(guān)上。

    段嘉許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姜穎開的是雙人房,有兩張床,姜穎坐在里面那張床上,放下書包,手放進書包里面,像是在找些什么。

    姜穎拿出一迭厚厚的彩色信封,解開上面打的蝴蝶結(jié)系帶,把一封封信件攤開在白色的床上。

    信封的顏色不同,上面寫的字跡也不一樣,相同的是樣式十分的少女心。

    “你不過來看看嗎?”姜穎說道:“這都是給你寫的情書。嘉許,你真受歡迎?!?/br>
    段嘉許看著那些信件,捉摸不透姜穎要干什么。她帶他開房,不是要做那件事嗎?

    “以前你要好好讀書,我就幫你把這些信都收起來了,現(xiàn)在放假了,我還給你?!?/br>
    姜穎注視著段嘉許,還往他那坐了一點。

    酒店的燈光打得段嘉許清瘦高挑的身影十分好看,段嘉許微低著頭,他的頭發(fā)有些長,介于青春期和成長期的他,五官有種雌雄莫辨的俊美。段嘉許的嘴唇很薄薄地,是一種漂亮的粉藕色,讓人看了就很想親,竊取這個少年甘甜的養(yǎng)分。

    段嘉許薄唇一張一合,有些冰冷地說:“你這叫偷。”

    姜穎聽到他的話也不氣,用著她那對外標準的假笑,說:“所以你要看看嗎?”

    “不用了?!倍渭卧S淡淡的說。

    “那好吧,那現(xiàn)在我拿著也沒用?!?/br>
    姜穎把信件全扔進垃圾桶里面,然后拍了拍手,她站起來,手掌靠近段嘉許的臉龐,說道:“你聞到了嗎?上面還噴了香水。我不喜歡那些味道?!?/br>
    姜穎進了浴室,水龍頭開水聲響起,沒過一會兒,姜穎出來了。她拿著紙巾在擦手上的水珠。

    段嘉許還是站在電視柜前,他從進房門就一直站在那里,像是蜷縮在一角害怕被吃掉的小狐貍。姜穎被自己想象的畫面逗笑了。

    按道理來說,段嘉許比她高出一個肩膀,她的手掌只有段嘉許一半大,段嘉許要是真的動氣,她才是毫無反抗之力那一個。

    可段嘉許太善良,太孝順,又責(zé)任心過剩。這樣的段嘉許渾身都是弱點,渾身都是可以攻破的短處,所以才對她無能為力,處處被她牽著鼻子走。

    好可憐。

    又可恨。

    “你站著不累嗎?”姜穎說道。

    段嘉許沒回復(fù)她,但動身坐到了另外一張床上。段嘉許面如死灰,冷冷的看著姜穎。

    “你要做什么趕快做。我明天還要上班?!?/br>
    姜穎聞言一步一步的往段嘉許那邊走過去,她停在了段嘉許面前,轉(zhuǎn)身拿起她的書包往下倒,一罐罐易拉罐從書包滾到酒店潔白的床上。姜穎丟下書包,拿起兩罐酒,一罐給了段嘉許。

    姜穎在段嘉許的眼前晃了晃手中的啤酒,說“喏,拿著,祝賀你高考考了個好成績?!?/br>
    段嘉許雙手捧著啤酒,仰頭一臉迷茫地看著姜穎。

    姜穎笑臉盈盈的說:“干嘛這樣看著我?我就不能為你慶祝嗎?”

    “我不喝酒?!倍渭卧S說道。

    “我也是第一次喝啊,好不容易高考完,你就不想試一試嗎?”

    姜穎打開了啤酒罐,啤酒氣泡的聲音呲呲作響。

    看段嘉許還是沒有動作,姜穎坐到了他身邊,柔軟的床塌下一角。

    “你高考多少分?!倍渭卧S冷不丁地的說。

    姜穎也沒預(yù)料到段嘉許會問這個,吞下味道苦澀又古怪的啤酒才回答說:“502,比你少了一百多分?!?/br>
    段嘉許看著她說道:“你想好報什么學(xué)校了嗎?”

    “南蕪這邊的學(xué)校吧?!苯f說:“我這個成績也只能上我們這邊的末流本科了,要是報考失誤就去讀大專。不像嘉許你,你會去宜荷大學(xué)吧。”

    姜穎喝了一小口酒說:“我看了你寫在愿望箱的那張紙條,你能考上理想的學(xué)校,真好。”

    姜穎看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段嘉許卻聽出她盡力掩飾的低落。

    段嘉許抓著手上的易拉罐頭,說道:“姜穎,你的分數(shù)是夠上一些師范大學(xué)的。如果你是擔(dān)心學(xué)費的事情……”段嘉許頓了一下,繼續(xù)說下去:“你只要讓我走,我上了大學(xué)會打工把你的學(xué)費籌齊的?!?/br>
    “你在說什么呢?”

    姜穎用食指戳了戳段嘉許干凈光滑的臉頰,段嘉許狹長的眼睛看向姜穎,像是受困的小獸。

    姜穎坐回對面的床,雙腿交叉坐著,她的臉泛著紅光,長長的馬尾辮因為她的動作搖搖晃晃。

    “段嘉許,你以為我要做什么?”姜穎像是有些喝醉了,眼神像是沒有方向感的看著四周。

    “我?guī)汩_房,你就想到我要和你上床嗎?”

    說到“上床”這兩個字時,姜穎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段嘉許:“怪不得從門口開始就不肯陪我進酒店?!?/br>
    姜穎猛喝了一口酒,然后她動手解開了校服的一顆紐扣,露出她精致的鎖骨。

    “在你心中我的形象到底是什么樣?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想和你上床?!?/br>
    姜穎語氣像是生氣了,她這樣的反應(yīng)讓段嘉許也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了懷疑。難道是他自己自我感覺過剩嗎?

    段嘉許的腦子亂糟糟的,按照常理,姜穎這種行為不就是要和他發(fā)生點什么嗎?可是,如果從頭到尾都是他誤會了姜穎,那豈不是他在用最大的惡意揣度姜穎,還是在這種方面猜想一個女生。太差勁了。

    “我.....對不起?!倍渭卧S說。

    “覺得對不起我的話,就陪我喝?!?/br>
    姜穎奪過去段嘉許手上的拿一瓶酒,手拽那個易拉罐頭,她大概有些不清醒,手怎么都掰不開那個卡槽。

    “要不我來開吧?!倍渭卧S說道。

    姜穎卻像是轉(zhuǎn)身護住那瓶酒,嘟嘟囔囔的說:“我開就好?!?/br>
    段嘉許看著被姜穎放在床頭柜上的那瓶酒,20度數(shù),原來人那么容易就醉的嗎?

    姜穎開了那瓶酒開了很久,終于打開,她笑著遞給了段嘉許,拿起一瓶沒有開罐的新酒,笑嘻嘻的說:“干杯!”

    段嘉許無奈扯了一個笑,和姜穎碰杯,把酒喝了下去。

    姜穎那罐酒因為沒開封的關(guān)系,根本倒不出來。

    姜穎疑惑的看著那罐酒,往下倒了倒。

    “怎么沒有呢?……”姜穎茫茫然地說道。

    姜穎不?;文枪蘧?,段嘉許看不下去了,開頭說道:“你沒打開封口。”

    “哦!是!我忘了!”姜穎大聲地說道。

    姜穎把酒瓶擺正,手指插進去要打開封口。段嘉許突然想起什么。

    “不能打開.....”

    段嘉許的話還沒有說完,姜穎就把封口打開了,啤酒的氣泡像小噴泉一樣噴濺出來,姜穎的校服濕了一大塊。衣服貼合著她的一截細腰。

    姜穎呆呆地看著衣服上的痕跡,眼睛眨得很慢,又像是清醒了。

    “我去洗一下?!苯f說道。

    她離開前還拍了拍段嘉許的肩膀,說道:“你喝,不用管我。”

    浴室的水聲響起,段嘉許這才發(fā)現(xiàn)這酒店設(shè)計得十分情趣,他坐在床邊,能磨砂玻璃外看見里面能看到姜穎在脫衣服的剪影。段嘉許眉心一跳,垂下眼睛把外面的簾子拉上。

    把那面磨砂玻璃牢牢實實的擋住,段嘉許心里松了口氣,坐回床上,拿起那罐酒,又喝了一口。

    段嘉許因為段志成的關(guān)系,對酒精很抵觸。高考過后去親戚家吃飯,有不少長輩勸酒,段嘉許都以他不會喝酒的借口拒絕了。

    現(xiàn)在他喝了酒,這玩意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惡魔一樣的味道,他的舌尖是微微苦澀的味道。

    這東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段志成因為喝酒肇事逃逸,害死了一條人命,兩個家庭生活破碎。

    段嘉許看見對面床上姜穎的書包,這個書包她從高一就開始背了,一直都沒有換過。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關(guān)系,段嘉許陷入了高一時期的回憶。一開始,一切色彩都是那么鮮明。

    高一開學(xué)的時候段嘉許站在走廊的和新同學(xué)說話,遠遠從樓下看見一個背著鮮紅色書包的女孩正在走到教學(xué)樓這里,她扎的高馬尾一晃一晃的,看著就讓人心情很好。

    那個女孩成了他的前桌,她叫姜穎。

    段嘉許記得姜穎很珍惜她的書包,說是爸爸送給她的高中禮物,一個要二百多塊錢。

    記得高一一開始姜穎學(xué)習(xí)成績好像和他差不多,班級里座位是靠成績和身高劃分的,他坐在姜穎的后面。姜穎的成績一落千丈是在她爸爸出車禍開始的,從那之后,姜穎就像變了一個人。

    以前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玩鬧的好同學(xué),把他推下了樓。他和老師說,卻沒有人相信他。

    姜穎那個時候恨不得把他殺了,他同樣恨她,恨她說謊,恨她在背地里指示其他人針對他。

    可現(xiàn)在,記憶中鮮紅的書包洗得褪色了,黑色拉鏈扣也掉漆了,露出原本的暗銀色。書包上面還有一些洗不掉的黑色水筆的痕跡,上面裝幀的線頭也不再整齊。

    記憶中姜穎和他說過,她的書包背帶斷了,是她自己縫上去的。

    一種不可名狀的悲傷涌上在段嘉許的心頭,看著床上那個淡紅色的書包,他突然理解了姜穎對他的恨。

    段嘉許從不信前世今生鬼神之說,但他和姜穎之間的恩怨是非,可能真的是他上輩子不積德,這輩子天生就是要來還債吧。

    不知不覺間,段嘉許就把那罐酒都喝光了。

    段嘉許額頭出了細汗,房間的空調(diào)好像風(fēng)力不夠了,段嘉許把溫度調(diào)到23度??煞块g里越來越熱。

    怎么會這樣,空調(diào)是不是壞了……

    段嘉許倒在床上,他渾身發(fā)熱,身體像是有一團火在燒,腦子漲得厲害,段嘉許絕望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下半身那根性器正在高高的翹起。

    好熱,好渴……段嘉許掙扎著想清醒,可欲望又將他淹沒了回去。

    姜穎穿著酒店的浴袍從浴室里面出來,她半干半濕的頭發(fā)散落在肩上,一出來被室內(nèi)的低溫冷到打出了噴嚏。

    段嘉許高大的身軀躺在單人床上側(cè)著身子縮成一團,他上挑的狐貍眼睛紅紅的,就連那顆小小的痣也泛著紅。

    姜穎走進后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緊緊抓著床單,他偏白的手背手臂上的青筋爆起,手臂上精狀的肌rou緊繃,輪廓十分的明顯。

    姜穎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