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愛你了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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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兩個人在這里見面是一年前,那時候程意心同他離婚,遠(yuǎn)走他鄉(xiāng),他們在這里隔著玻璃窗道別。 時隔一年,程意心歸來,等候在玻璃窗外的卻依舊是他。 顧定澤依舊穿著墨色的大衣,他肩背寬闊,身形頎長,如青松屹立,高大入云。 他依舊戴著金絲框眼鏡,遮擋了身上的凌厲鋒芒,也遮擋了眼眸中的千思萬緒。 顧定澤深深看著程意心,目光堅定,沒有任何游移。 隔著玻璃窗,他對她說:“程小姐,歡迎回家。” 作者有話說: 午安,明天中午直接雙更六千字章!么么噠~ 感謝在2023-08-24 11:38:30~2023-08-24 17:49: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寧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5章 【二合一】心心,你不會心軟了吧? 程意心沒想到顧定澤會來接機(jī)。 她對顧定澤的印象, 和對其行事做派的固有思維,接機(jī)這種事絕對不會發(fā)生在他身上。 然而她剛一落地,還沒正式踏入機(jī)場, 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顧定澤。 程意心有些驚訝。 她腳步微頓, 還是在顧定澤面前站定。 兩個人隔著玻璃窗, 隔著一年的時光,再度隔窗相望。 顧定澤見她停下了, 忽然伸手推了一下眼鏡。 再度重逢以來, 程意心每次見他,他都戴著那副眼鏡。 且那眼鏡似乎不太合適, 總需要顧定澤伸手去扶, 這個行為就很奇怪。 怪異的念頭在程意心心中一閃而過, 很快就被眼前的事情排除在腦后,她看向顧定澤, 很客氣地對他淡淡笑了一下。 那是禮貌的客氣笑容,程意心對任何人都是這般模樣。 “顧先生,你太客氣了?!?/br> 她生疏有禮地說著, 然后對著棧橋比了一個手勢。 她需要先去辦理入關(guān)手續(xù), 才能離開棧橋,進(jìn)入關(guān)內(nèi)。 顧定澤點了點頭, 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安靜目送程意心離開。 因為這一次有股權(quán)變更的事情, 程意心特地帶著付思源回國,柏林那邊特地請了一名翻譯,讓家里人可以隨時聯(lián)系。 付思源跟在程意心身后, 低聲給她念行程:“小姐, 家里的房子這一年都有人打掃, 不過房子距離中心廣場有點遠(yuǎn),根據(jù)你的喜好,我在程氏入股的思魄定了套房,小姐可以入住?!?/br> 程意心點點頭,安靜聽她繼續(xù)說。 這一路上付思源都在跟顧氏的私人法律顧問溝通,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所有工作都匯總清楚:“小姐,根據(jù)耿律師的回復(fù),所有的轉(zhuǎn)讓股份文件都已經(jīng)跟戴律師溝通過了,方才戴律師也說條件非常簡單明晰,顧氏很有誠意?!?/br> 付思源頓了頓,說:“只是一旦股權(quán)變更,集團(tuán)需要召開股東大會,介時需要小姐出席,暫定是在三日后?!?/br> 鼎羿集團(tuán)這么大的跨過公司,股權(quán)變更是非常復(fù)雜的,即便用最快的流程,最少也需要兩周,這期間所有需要程意心出面的部分,耿律師和鼎羿集團(tuán)的法務(wù)已經(jīng)盡力縮短,程意心回來就需要她本人跟著一起去過戶,并且參加股權(quán)大會。 等實際股權(quán)批示更改下來,還要一段時間,程意心這段時間就不用留在國內(nèi)了。 雖然是白得股份,但程意心卻什么都不用cao心,只要把合同簽訂好就可以。 付思源說到這里,抬頭看了一下程意心,然后就低頭說:“戴律師說,耿律師那邊提出了其他選擇,如果小姐不想去鼎羿集團(tuán)開會,可以在中心大廈開會,都是可以的。” 對于程意心來說,鼎羿集團(tuán)可能不是個值得回去的好地方。 程意心腳步不停,走的很從容:“為什么不?鼎羿集團(tuán)挺好的,他們的會議室我都很熟悉?!?/br> 說到這里,她還笑了一下。 “就在鼎羿集團(tuán)吧,許多朋友好久都沒見過了?!?/br> 付思源在筆記本上記錄一下,然后說:“程氏那邊也想請小姐參加一次股東大會?!?/br> 程意心倒是有些意外。 這事情她是第一次聽說。 “有什么事情?” 付思源說:“是程總助理聯(lián)系的戴律師,大概意思是聽聞小姐要回國,所以特地把周年慶留在了這一周,想讓小姐一起出席?!?/br> 程意心畢竟是大股東,這一年都沒露面,確實不太穩(wěn)妥。 再說,程意心已經(jīng)一年沒有見過父親了,兩個人除了每個季度一通電話,簡單慰問兩句,就再也沒有其他交流,對于程氏,程意心還是比較關(guān)心的。 于是她說:“讓戴律師回復(fù),我可以參加?!?/br> 之后,付思源又說了好多事,其中還包括想要給程意心出版繪本的出版社編輯會晤,林林總總加起來,程意心這一周國內(nèi)行程還挺忙碌。 等這些事情都說完,也到了海關(guān)口。 程意心辦理入關(guān)手續(xù),然后就快步踏入了機(jī)場到大廳。 她剛一到,就看到高大的身影等在了vip通道門口。 顧定澤還是剛才那副樣子,沉默,淡定,氣場強(qiáng)大。 他那雙染著淺藍(lán)色光輝的眸子隱藏在了眼鏡后,遮擋住了他全部的情緒。 似乎比以前更冰冷,也更寡淡了。 但程意心卻已經(jīng)不會再因為他的冷漠而傷懷。 顧定澤今天既然來了,就代表他對這件事非常重視,程意心既然答應(yīng),就要把事情辦得漂亮體面。 不過,顧定澤的冷漠似乎只是外表。 程意心還沒來得及走近,就看到顧定澤快步上前,衣袂帶風(fēng),步伐沉穩(wěn)。 程意心腳步一頓,顧定澤就已經(jīng)站在了她面前。 一瞬間,冷冽的雪松香氣撲面而來,是曾經(jīng)熟悉的味道。 程意心有些恍惚。 過往時光紛至沓來,有許多回憶涌上心頭。 不多,不少,有年少時的青春熱血,也有年長后的旖旎纏綿。 十年時光,足夠讓她成長起來,從滿心都是愛情的少女,長成了能支撐家庭的大人。 vip通道安靜無聲,也無人路過,兩個人站在明亮的玻璃墻內(nèi),安靜對望。 這一刻,顧定澤真切希望時光可以倒流。 可以回到那年春日花開,小姑娘梳著兩條長辮子,紅著臉對他告白的時刻。 然而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空氣陡然凝滯,再回首已是十一年后的冬季。 顧定澤的心口又疼了。 他有無數(shù)的話想說,可是話到唇邊,卻最終沒能開口。 他害怕了。 他怕自己的一意孤行,打破了程意心遲遲得來的幸福生活。 這一刻,他也終于明白了愛的意義。 愛她,就是希望她幸福。 這幸福里是否有他,其實都沒那么重要。 他一個人痛就好。 程意心已經(jīng)在過往的十年時光里受過了太多委屈,吃了太多苦,那些本不應(yīng)該流下來的淚都是因為他愚蠢。 他這一輩子愚蠢了一次,不能再愚蠢第二次。 顧定澤看想程意心,他輕輕摸了一下眼鏡架,然后才開口:“程小姐,鼎羿旗下有多家酒店,都在中央廣場附近,程小姐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風(fēng)格入住?!?/br> 顧定澤說話聲音很沉穩(wěn),少了些許清冷,多了幾分誠懇。 程意心抬眸看向他。 因為離得近,所以眼鏡似乎也這擋不住他深邃的眸子,程意心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深深的,沉沉的,帶著浸染過歲月的光。 程意心總覺得,顧定澤在看著她懷念過去。 懷念什么?又有什么值得懷念呢? 程意心并不想問清緣由,她只是安靜看向顧定澤,說:“顧先生,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 女子聲音溫柔,卻透著一股冬日的寒。 顧定澤愣了一下。 誤會? 程意心微微勾起唇角,給了顧定澤一個恰到好處的客氣笑容。 顧定澤聽到柔軟的女音說:“顧先生,我回來是因為顧先生和顧爺爺?shù)膽┱?,也因為兩家之前曾?jīng)的故舊關(guān)系,并沒有其他事由。” “而且我的其他工作和會面也多,不方便住在鼎羿集團(tuán)的酒店,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自己的行程?!?/br> 這話說得很委婉,但程意心的嗓音和表情卻都有些冷淡。 她的態(tài)度做得很足。 顧定澤原本因她愿意回國幫忙,那顆沉寂的心難免有些起伏波動,如果是因為感情還在呢?如果他還有機(jī)會呢? 這種想法,讓等待了一年,也學(xué)習(xí)了一年的顧定澤難免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