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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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正淵這邊還擔心于躍,便向表叔打聽,表叔說人家過得好好的,正相看女婿呢,非身家清白名校畢業(yè)的學術(shù)大拿不見,陸正淵不承認,一廂情愿地認為于躍肯定過得不舒服。 “冊那,儂是不是有點騎士精神上頭哦,伊拉是親生父女,儂去打聽還有哪個不知道,掌上明珠的。” 陸正淵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因為于躍的不開心他腦補了太多,以至于忽略了很多細節(jié),磨得無棱無角不用油漆的古樸家具、金屬把手上被人細心地纏了布條免的冰了使用人的手、只保護不干涉的保鏢、于躍在北京對她父親囂張的態(tài)度等等,陸正淵幡然醒悟,她的不開心是一種吃醋,要強女兒的一種撒嬌,天底下有這么一個男人對她的感情是不用維持的,可以肆無忌憚去揮霍去放肆,因為過于富有她反而覺得窒息。 陸正淵沒有姐妹,很多年后他也做了父親才對父女感情有了理解,怎么會有父親不愛自己的女兒,那是摯愛所出的小人兒,有的愛莫名其妙,只一眼就夠了,讓人忍不住熱淚盈眶,你要什么只管說,不要去沾染世上的苦與累,只想給予不想索取,在這樣聲勢浩大的愛意面前,其他世俗男人的齷齪愛意定然如同螢火之光,他帶于躍吃喝玩樂都無所謂,可他不該教人家的寶貝去接觸世上的黑暗,這犯了一個父親的大忌,于是他悍然出手斬斷了他們倆的聯(lián)系。 現(xiàn)在的陸正淵還不懂,他只覺得他就像一個小玩意兒,于躍玩夠了回家過她的安穩(wěn)人生,他心里有對于躍的恨,因為她選了她的家庭沒有選擇他。 過了幾天于躍聯(lián)系他,彼此互相道了安好然后無言,他沒有細說他到底遭遇了什么,陸正淵心想,他們在家還不一定怎么笑話他呢,為了自尊,他語氣冷淡,于躍自然察覺出來,他們結(jié)束了通話。 他們并沒有斷了聯(lián)系,在一起也有兩年多呢,生活習慣滲透在彼此的方方面面,打電話都是些瑣碎小事,于躍問他腌篤鮮怎么做,他問于躍有次買的洗發(fā)露有點生發(fā)的療效但他忘了牌子,也問感情狀態(tài)。 “我和那個模特打得火熱呢,你還記得嗎?個子很高那個,那個腿,太長了!”陸正淵存心給于躍添堵。 “哦,恭喜你?!彼故腔磉_。 “你呢?上海都聽說你招女婿的事了呢?!?/br> “見了幾個,有個蠻合適的?!?/br> 陸正淵心中暗罵掛斷了電話,其實他并沒有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他忙得很,陽歷年的時候,他的辛苦結(jié)果出現(xiàn)在報紙上,富豪榜上出現(xiàn)了他的名字,他真恨不得把報紙寄到于家去,他知道他們家的地址,又想他們家肯定能看到,但是于躍不知道忙什么遲遲沒有給他打電話,還是他忍不住。 “報紙看到了伐?” “什么?沒有哎?!?/br> “過年玩瘋了?”陸正淵恨自己教她吃喝玩樂。 “哦,有點?!?/br>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低沉問:“做了嗎?” “嗯?” 陸正淵舔嘴唇,呼吸不穩(wěn),仰靠在床上繼續(xù)問:“你和別人,做過了嗎?” “哦,你說這個呀?!庇谲S害羞地嗯了一聲。 害羞?她跟自己什么時候害羞過!陸正淵想罵娘,直起身子咬著牙笑問:“比我如何?” “比你……強一點吧?!?/br> “你放屁!”陸正淵恨不得把唾沫吐她臉上去。 “你怎么罵人呀,那我不和你說了?!庇谲S委屈道,說著要掛電話。 “別別別,你真的和別人做了?”他求饒道,再次求證。 “許你摸別人的長腿,我就不能琵琶別抱了?” “我沒有!”陸正淵簡直要流淚了,“我忘不了你。” 于躍幽幽嘆氣:“那你怎么不來找我?” “我這就去!” 這次北上簡直是拎著腦袋去的,于父還是沒在家,他就差在于母面前跪下了。 “我對于躍的心天地可鑒!求你成全我們吧!” 于母茫然不知:“我沒攔著你們啊?!?/br> 陸正淵把幾個月前的遭遇說出來。 “不可能!”于母否認,“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br> 于躍也是滿臉震驚,原來她們什么都不知道。 陸正淵把心一橫,低聲把那樁丟人事說了出來:“我……嚇得尿了褲子。”總沒有人拿這種丟臉事開玩笑。 于躍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別著頭不看他,于母也是一臉尷尬,他面紅耳赤,但他沒有別的證據(jù)。 于父回家的時候被質(zhì)問,還是一臉無辜:“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呢?” 于母眼波流轉(zhuǎn),贊許地看向陸正淵,感嘆道:“這孩子真的大膽,臨危不懼,咬著牙就是不松口,我看他很好……” 于父果然上當:“你夸他干什么!他明明嚇尿了!” “跟我進房!”于母勃然大怒。 于父進房之前威脅地看著陸正淵,用嘴型說“你完了”,陸正淵縮到于躍身后,留于躍和她父親對峙。 陸正淵以為事情迎來轉(zhuǎn)機,然而于躍面無喜色,他這才想起于母好像很偏心。 “你們可以在一起……” 陸正淵還沒來得及高興。 “……但你必須退出商界?!?/br> “什么?” “我們家是沒有根基的,走到今天全靠謹小慎微,我們不能有一個做生意的女婿,希望你能理解?!?/br> 這看似是同意,其實是拒絕,于躍果然在這個家里是受欺負的。 “你們不能……” “算了,我知道了,”于躍吐出口氣輕快道,“我送你?!彼龑﹃懻郎Y說。 最近下了場雪,于躍不走掃干凈的路,專去踩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個趔趄她差點滑倒,陸正淵忙牽住她的手,牽住了就沒有放,路有點長,可再長也有到頭的時候。 于躍把他送到車邊,幫他把大衣領(lǐng)子放下去。 “你珍重,以后我就不去上海了?!?/br> “以后有什么打算?” “找個學校再讀個博士吧,我看我這輩子念不完的書,除了讀書什么也做不得了?!?/br> “那我……走了?!?/br> 車窗放下去兩人最后一次道別,陸正淵發(fā)現(xiàn)于躍的眼睛紅了。 “我……”他心亂如麻。 “走吧走吧?!庇谲S邊笑著搖頭邊后退,然后用小拇指捻掉眼角的一點淚。 去機場的路上陸正淵的心臟反復抽痛,他苦惱地捧著額頭掙扎,一個女人罷了,他從他遇到的第一個女人算起,嫵媚的干練的天真的白玫瑰紅玫瑰,個個都不輸眼前這個,他冷了心,大丈夫當建功立業(yè),以后娶一個夫人養(yǎng)一個情婦,夫人托付中饋生兒育女,把情欲發(fā)泄到情人那里,是啦,這才是他應該有的人生,他松了口氣,拿手搓了一下下巴,突然聞到一點香味,他仔細去嗅他的手,是,是香味,他恍然大悟,剛才和于躍牽手沾染上的,他用力去聞,它卻越來越淡,漸漸聞不到了。 “掉頭,”他突然和司機說,“送我回去?!?/br> 于家一派祥和,陸正淵冒冒然沖了進去。 “我想好了,我辭職?!彼酉逻@句話匆忙點了頭往二樓跑去。 董事們總想留下他,辭職一時半會辦不下來。 “我著急結(jié)婚?!彼囊呀?jīng)不在事業(yè)上。 朋友評價他:“一個快四十歲的男人,事業(yè)有成見多識廣,為了愛情這么上頭,是不是有點?”港杜。 還有的口沒遮攔:“你是不是追求一種心理上的滿足,比如我,那什么了公主?就算她是公主,不過就當十年,你何必呢?” 陸正淵不理這些閑言碎語,一心辦交接,終于董事們同意放人,陸正淵拱手作揖,玩笑道:“后會有期,我當駙馬去了?!?/br> 司機也被收了回去,以后他要自己開車了,他在停車場看著眼前的大樓五味雜陳,這是他一手帶起來的,現(xiàn)在它步入正軌,他卻要離開,開啟另一段人生。 這時于躍給他電話。 “晚上吃什么呀?” “我回去做,轉(zhuǎn)換一下心態(tài)?!彼鮾豪僧?shù)鼗貜汀?/br> “會后悔嗎?” “不知道,眼下我覺得不娶你才會后悔,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再說,工作頂多陪我到六十吧,你能陪我一輩子呢,這筆生意劃算?!?/br> “你乖,我疼你?!?/br> “怎么疼?”陸正淵發(fā)動車。 于躍自有她的本事,許是天生的許是后天學的,陸正淵那一年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報紙的富豪榜上,從此查無此人銷聲匿跡了。 三年后 孫淼是個藝術(shù)家,歌唱藝術(shù)家,抱著吉他在篝火旁囈語那種,偏偏文藝青年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喜歡的不得了,幾個和他差不多的歌手一合計攢了個局,他以為他們是自娛自樂,但在商人眼里藝術(shù)不止是藝術(shù)也是搖錢樹,攢的這個局意外的大獲成功,大家俱都狠賺了一筆,他心里對贊助商陸正淵感恩戴德,演出結(jié)束邀請他合照,陸正淵帶著一個女伴,看到要照相她退出鏡頭外。 “meimei一起啊!”孫淼喊道。 女孩只是搖頭,陸正淵道:“別管她,她不愛照相。” 孫淼覺得倆人長久不了,倆人十分的不般配,倒不是說誰配不上誰,倆人看上去就不是一路的,陸正淵是個典型的商人,風流倜儻滿臉桃花,舉止隨性帶三分壞笑,他應該配一個大胸卷發(fā)辣妹,而不是一個乖巧的女學生,他帶著的女伴年紀不大,一頭自然的黑發(fā),個子小小娃娃臉,看人漫不經(jīng)心也不怎么說笑,陸正淵在她面前跟李蓮英一樣,彎腰俯身聽她說話,走臺階還要扶,一時興起,絕對會散,他這么篤定。 第二屆的時候贊助商沒換,但董事長換了,經(jīng)費捉襟見肘起來,孫淼打電話給陸正淵讓他繼續(xù)掏錢。 “我辭職以后一直做無業(yè)游民,愛莫能助啊。” 孫淼聞言震驚道:“晚期了?” 那邊沉默良久:“我不工作了,照顧老婆孩子呢。” “你結(jié)婚了!” “嗯,女兒三個月啦?!?/br> 孫淼大為吃驚,這人結(jié)婚生子怎么沒一點動靜。 “擺了兩桌沒大辦?!?/br> 這更奇怪了,孫淼待要細問。 “行了行了,別問了,我入股,賺了錢給我分成,我老婆剛生了小孩心情不大好,我正好帶她去散散心,她還蠻喜歡你的。” 他老婆是幾年前帶來的那個女伴,不般配的倆人竟然成了,然而孫淼顧不得奚落他,因為當?shù)匾粋€領(lǐng)導和他們一起過來的。 “歡迎歡迎!太榮幸了!”孫淼是個藝術(shù)家里稍微會說話一點的藝術(shù)家,所以推出來負責這個活動。 “不用管我不用管我,”領(lǐng)導擦著汗說,“我來看一下安保情況,這種活動一定要注意安全啊?!?/br> 領(lǐng)導安排他的人又查了一遍安全情況。 孫淼莫名其妙,跟陸正淵說小話:“這群人怎么來了?” 陸正淵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到了晚上這個領(lǐng)導還不走,和陸正淵形影不離,晚上沒孫淼的節(jié)目,他忍不住問陸正淵:“你是不是犯事了?” “你盼我點好行不行?!?/br> 孫淼心有戚戚焉,口無遮攔:“唉,不是我不盼你好,你像你們這種人,在以前那就是待宰的豬,國庫沒錢了,拉出來殺一只,要舉辦大型活動了,拉出來殺一只……”他邊比劃邊說。 陸正淵的老婆笑起來。 “你說是吧,meimei,”孫淼又問陸正淵,“你跟我說實話,你急流勇退到底為了什么事?” “我錢賺夠了,退休養(yǎng)老行不行?!?/br> 孫淼覺得他還是沒說實話,待要問什么,一股人潮推過來,當?shù)仡I(lǐng)導立刻緊張地安排人隔開人群,陸正淵老婆又冷了臉。 “這沒什么危險,”陸正淵直起腰環(huán)視四周,“走走走,咱們?nèi)ヌ?,”說完和領(lǐng)導大包大攬,“出事有我擔著呢啊,您忙?!彼浦鴮O淼和他老婆進了跳舞的人群,舞臺下面的一群人正跟著音樂群魔亂舞,陸正淵兩口子也握著手跟著人群跳起來。 不一會兒領(lǐng)導也鉆了進來,一邊緊張地看四周一邊跟著跳。 孫淼看看周圍一群人都跟通了電一樣,滿意地跟著抽搐起來。 發(fā)癲的人到了兩點才開始散,跳舞跳得奄奄一息的領(lǐng)導要求陸正淵跟他回市里住。 陸正淵拒絕:“不行,我朋友安排好了?!?/br> “對對對!”孫淼拍著胸脯說,“我能讓我兄弟沒地方住嗎!早安排好了,特色~”最后倆字九曲十八彎,他說完沖陸正淵心照不宣地眨眼睛。 領(lǐng)導一步三回頭地回了市里,孫淼帶陸正淵兩口子去民宿,路上不忘邀功。 “我給你留的那個房子,推開窗子就能看到洱海,外面全是花,到時候喝個小酒看個月亮……”他壞笑起來。 陸正淵和他勾肩搭背,聞言捶了他胸口一下,不滿道:“我?guī)е掀艁淼模f話注意點?!?/br> 孫淼自覺失言剛要道歉。 “不過還是你懂我了,”陸正淵偷偷補充道,“從去岳父家養(yǎng)胎我就……”他一言難盡地擺手。 看出陸正淵是餓狠了,第二天白天愣是沒見到他人,晚上圍著篝火吃烤rou的時候才看見兩口子出屋,陸正淵腳步虛浮眼睛底下有黑眼圈,孫淼感嘆四十多歲的男人不容易,隨手遞過去兩串烤腰子。 “咱們合個影吧!” 酒過三巡,孫淼招呼朋友們合照,這次不止陸正淵的老婆,連他本人也退到一邊。 “我們倆不照相,你們自便?!标懻郎Y擺手。 孫淼大為驚訝,矯情還傳染啊,他不滿地想。 活動辦了三天,賺了個盆滿缽滿,分紅的時候陸正淵狠狠讓了一大步以感謝孫淼的招待,滿意地離開了。 孫淼在接受贊助商采訪的時候提起這事。 “你們前董事長也去了。” 但被主持人岔開了話題。 “還有當?shù)匾粋€副市長,他也跳舞來著。” 主持人也沒接這個話茬。 采訪結(jié)束,孫淼偷偷問主持人:“你們前董事長辭職是不是有什么內(nèi)幕?” “沒有內(nèi)幕啊,就是功成身退嘛,報道不都寫著?!?/br> 孫淼不滿:“那你們怎么提起來諱莫如深?” 主持人環(huán)視四周,偷偷和他說:“上頭不讓議論,但是,你不覺得那個副市長去的很蹊蹺嗎?” “啊,我當時也覺得不對,陸正淵這小子是不是犯事了!”孫淼就覺得是這么回事。 主持人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說你可別宣揚出去?!逼鋵嵥芏嗳苏f過這話。 “好好好!”孫淼滿口答應。 主持人在孫淼耳邊說悄悄話:“我聽內(nèi)部的人說,他跑國外當漢jian去了。” 難怪!孫淼捶手。 主持人繼續(xù)八卦:“而且他根本不是上海人,是臺灣來的,我還聽說啊,他是,日、本方面的間諜?!?/br> 孫淼越想越像,陸正淵喜歡用外國東西,會說日語,很有禮貌,十分精明,他還謝頂! 孫淼若有所思:“他恐怕不是日本人的間諜,我看他就是個日本人!” 主持人恍然大悟:“哦哦哦!難怪!他長得就像日本人對不對!不過,日本人有那么高的嗎?” “在咱們國家吃的好??!” “那為什么不把他抓起來?” “他有的是錢呢!不得把賺咱們中國人的錢吐出來才能放過他!” 倆人嘖嘖感嘆,彼此發(fā)誓一定保密絕對不和別人說。 這邊廂被說壞話的陸正淵在家里抱著女兒打了個噴嚏,于家人立刻嚇壞了,把孩子從他懷里搶過來。 “我剛抱過來?!彼絼诘厣熘?,想要回自己的女兒。 “感冒了就別在家住著了,我看你自己挺會找地方的,不用別人替你cao心,趁早搬出去吧,北方天干容易重復感冒,你直接回上海也行?!庇诟高吥每谒碚簻厮o小孩擦臉邊貼心地說。 陸正淵不敢反駁,仗著腿長幾步竄上二樓告狀。 “你爸又趕我走?!?/br> “怎么了?”于躍邊敲鍵盤邊問。 “因為我們沒有聽當?shù)匕才抛【频辍!?/br> “這個他也管?”于躍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陸正淵挑事成功,從門縫里偷看父女倆人拌嘴,于躍回來把女兒扔給他,他把小孩放床上逗,渾然不知自己在外人嘴里他這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已經(jīng)被開除了中國國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