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報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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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翁婿倆同為在北方生活的包郵區(qū)男人,又都有點懼內(nèi)的毛病,應(yīng)該是同病相憐的,但是事實并非如此,在一個族群里,如果來了一個更弱小的,那么它只會變成以前那些弱小的欺凌對象。 當(dāng)然這個比喻并不對,畢竟于父只是看上去很“弱小”,“叛逆”的女兒,“不爭氣”的兒子,“卑鄙”的女婿,還有那糟心而危險的工作,導(dǎo)致于父整天都不順心,只能每天在夫人懷里被親親抱抱奶奶才能勉強(qiáng)堅持下去。 于父在外面是最好的男人,在別的女人眼里他或紳士或霸氣但總是尊重所有女性的,仿佛在他眼里男人女人并沒有什么分別,男人能有的成就女人一樣也能做到,可在家里卻截然相反,他變成了世界上最大男子主義的人,女孩是什么做成的?是糖果鮮花也是鋼鐵和石頭,可于躍不是,他對于躍身上和他一樣的剛硬果決視而不見,一廂情愿地把于躍當(dāng)那個生下來被護(hù)士放進(jìn)他懷里的小嬰兒一樣疼。 他煞費(fèi)苦心地給于躍營造著世界真美好的假象,從走入政壇那天就不允許于躍在外面使用本名了,再安排幾個人偷偷看著她,不允許她拋頭露面,不允許她了解外界的黑暗,他保證著于躍絕對的安全和天真,他自認(rèn)為做得很好,可這種氛圍只會讓一個獨立聰慧的女孩想要逃離,她逃到她父親不能掌控的城市去了,毫不顧忌于父晚上會因為擔(dān)憂而失眠,他的神經(jīng)衰弱因為不聽話的女兒越發(fā)嚴(yán)重了。 陸正淵的出現(xiàn)是這種叛逆的具象化——一個滬派商人于父政敵的學(xué)弟,于父有一次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査骸凹薏患奕说臒o所謂,你就是單純地想氣死我對不對?” 愛子女的父母是拗不過孩子的,最后于躍還是嫁了,于父這下不止要防備外面,還要防備家賊,陸正淵有個親戚是知名的漢jian,平生最愛抨擊于父,陸正淵為了于躍的安全連親戚都斷了往來,隱瞞著他和于躍的行蹤,可于父還是覺得他做的遠(yuǎn)遠(yuǎn)不夠,懼怕著有人會從于躍這里下手。 滬派和于父的戰(zhàn)爭進(jìn)入白熱化,于父的車底下一度被人放了炸彈,他們甚至對于躍的弟弟下了手,好在有驚無險,可于躍還在別人的地盤上,于父打電話讓她抓緊回北京。 如果說于父的保護(hù)有點用的話,那么于躍確實是有點天真氣的。 “你弄得全世界又沒有人認(rèn)識我,我最近的研究課題正進(jìn)行到關(guān)鍵的時候,走不開?!鄙狸P(guān)頭她還記掛著她的功課。 于父欲罵又舍不得,只得重新給陸正淵撥了過去,太子闖禍,陪讀挨罵。 “哎哎哎,您說的對,我知道我知道,哎哎哎,好好好?!标懻郎Y電話里裝完孫子掛了電話繼續(xù)該干嘛干嘛,他又做不了家里的主。 話雖然這么說,他借口天熱帶于躍搬到了郊區(qū)的一座別墅里,離學(xué)校要兩個小時的車程,所以他每日車接車送,送下也不走,就在教室后面跟著聽課,于躍覺得他怪怪的。 陸正淵只是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我閑著也是閑著?!?/br> 別墅兩層,下面住的還是保鏢,他晚上睡覺也十分地警醒,有次于躍無意中發(fā)現(xiàn)床墊底下壓著把槍。 “仿真槍,假的?!彼p描淡寫。 直到于躍的課題結(jié)束,陸正淵給她向?qū)熣埣?,兩個人這才北上。 于父放下心來,難得地對陸正淵這次的所作所為非常滿意,他開心一家人便都放松下來,肆無忌憚地在飯桌上說笑。 于躍的弟弟一時忘形,玩笑道:“爸爸,有了姐夫以后我jiejie用不著你了,你看我姐夫又會哄人又……”不知道誰從飯桌下踢了他一腳。 于父聞言神情微妙悵然若失,飯也無心吃了,放下筷子默不作聲地回了臥室。 于母煩不勝煩:“顯你長著嘴了。”也起身回房哄人去了。 于躍的弟弟訕訕,只于躍滿不在乎,饒有興趣地看著樓上輕聲說道:“我想,爸爸終于能體會到姥姥的心情了?!?/br> 于躍的姥姥小時候哄于躍的時候曾經(jīng)很有感觸地說:“你不知道,你爸爸娶你mama的時候差點把我氣死,”她看著懵懂的于躍說,“你可要替姥姥報仇啊?!蹦莻€時候她不懂,今天有點懂了。 陸正淵不安地往樓上看,這好不容易掙來的好印象恐怕又被“奪女之恨”清零了,看著于躍的“叛逆”樣子心有戚戚焉,不由得想起若是自己的女兒這樣可如何是好,聞言便勸道:“愛一個人才覺得她無能呢,離了自己什么都不行,你看小飛,你爸都不管他……” 于躍的弟弟聞言也吃不下去了,也放下筷子回了臥室,家里又多了一個傷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