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勾引我老婆[天災囤貨] 第13節(jié)
楚景和感覺枕在自己手臂上的腦袋一沉,低眸看著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著的宋黛,出神地凝視了一會兒,唇畔微微勾起。 默默關(guān)上手機,調(diào)暗小夜燈的亮度,輕柔地將她滑落至胸口的蠶絲被重新蓋在她身上。 小夜燈柔藍的光照在楚景和俊美的側(cè)顏上,膚色蒼白又清冷,暴雨混著雷聲的夜并不算靜謐,但卻也難得地令人感到沉靜,好像時間在夜晚也慢了下來。 宋黛睡覺不安分,翻了個身,半個身子搭在沙發(fā)外,眼看著就要滾下去,雨聲中傳來一聲無奈又包容的嘆息,隨即一雙有力的手臂扣住她的腰,將她重新?lián)苹亓巳彳浀谋桓C里。 暴露在外微涼的手臂,也被一雙粗糙干燥的大手輕輕握住,溫暖的溫度貼著她細膩的肌膚傳遞給她。 睡夢中的宋黛感覺自己被一團熱卻不燙人的火包裹著,本能的趨向溫暖,不知不覺就鉆進了他的懷中,臉貼著他的胸膛,凌亂的長發(fā)在他的胸口胡亂的蹭著。 楚景和抿起嘴角,眸光清雅動人。修長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眉眼邊的長發(fā),將蠶絲被往上拉了拉,蓋住她露出的單薄后背,寬厚的手掌隔著輕薄的被子輕輕地拍著,像是在哄她入睡。 “做個好夢,小黛。” * 飽飽睡了一覺的宋黛伸著懶腰醒來,天又亮了。 宋黛伸了一半的懶腰戛然而止,后悔!無比后悔!明明說好了她守前夜的,怎么就能睡著,而且還能睡得那么香呢? 看來還是要定鬧鐘,可楚景和總是趁他睡著偷偷把鬧鐘關(guān)掉,要不多訂幾個吧? “醒了?”楚景和已經(jīng)開始清理陽臺上的積水和窗戶上的水珠了。 宋黛懊惱的點頭:“又讓你熬夜了,快去補覺吧?!?/br> 楚景和搖搖頭:“我現(xiàn)在還不困,一會兒再休息也行?!?/br> 他打開窗戶,將水桶里的水潑出去后,立馬關(guān)上,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的上衣就被薄薄的雨霧沾濕,這些雨霧被清晨稀少的薄光一照,疏光深淺不一,朦朦朧朧地落在他挺拔清俊的身形上。 “今天的積水已經(jīng)淹到 20樓了?!背昂娃D(zhuǎn)身說道。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地就像在談論今天中午吃什么。 “什么?”宋黛看向窗外:“昨天晚上的雨下得這么大嗎?我怎么什么感覺都沒有?” “雨勢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但水位確實漲了?!彼f。 宋黛隱約覺得不安,雨勢沒有變,但水位卻猛漲了這么多,說明一定是上游的水壩潰壩了,水庫囤積的水都瘋了一樣往外涌,這才導致了一下子淹到了 20樓。 她貼著玻璃往下看,有些老式小區(qū)、街道、學校、商場都已經(jīng)看不到了,世界真的成了一片汪洋。 他們這些高層小區(qū),成為了與世隔絕的孤島,但孤島上的日子也讓人提心吊膽。 低樓層的受災業(yè)主們都開始往高樓層避難,在樓道里避難的人越來越多,早晚會出亂子,有房子的人好歹還有一道防盜門可以抵擋,但住在樓道里的人可就什么掩護都沒有,一旦發(fā)生危險,只有任人宰割。 住在29樓樓道的溫氏兄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今天一大早就砸爛了隔壁無人居住的2803搬了進去。 幸虧他們預見及時,一個小時后,葛大媽一家?guī)е渌麕讘羧思叶甲〉搅?8的樓道里,叫囂著,軟磨硬泡著讓顧志高給他們糧食,不然他們就餓死在顧志高門前。 但顯然這次顧志高沒有心軟了,任他們喊破了天也沒有開門。 這些人這些人眼看顧志高無動于衷,就要拿東西砸門,被逼急了的顧志高也開始學著宋黛之前的樣子,拿著刀威脅恐嚇立威,把那些人都嚇跑了。 28樓總算清凈了,但是大家都被困在一棟樓里,總會有餓得受不了人以命相搏搶食物。 王猛那群人搶到無人可搶時,就算她與楚景和手里的武器再多,下手再狠,他們也敢再次上門,而且會糾集更多的人。 真到了那時,就是一片慘烈的尸山血海。 幸運的是從水壩潰壩之后,雷暴就比之前小了一些,有時雷暴甚至會停一個小時左右,一些家里有釣魚竿的人,開始大著膽子在水里釣魚,雖然釣上來的大部分都是垃圾尸體但偶爾還真能釣上一兩條魚解決食物問題。 觀察了兩天后,似乎顧翊和溫氏兄妹都發(fā)現(xiàn)了規(guī)律,黃昏時雷暴會變?nèi)酰缡謳缀鯖]有。 或許是因為顧家的食物也快見底了,暴雨末日第十五天,顧翊主動敲開了2803溫氏兄妹的門,借走了他們的皮劃艇,父子兩個趁著中午雷暴停止的間隙,劃著皮劃艇外出尋找食物。 一個半小時后,他們帶著食物回來了。顧翊將皮劃艇還給溫氏兄妹,還給了他們五包辣條,看來借皮劃艇也是達成了交易的。 顧志高終歸是心好,雖然沒有再分食物給別人,但把雷暴的規(guī)律告訴了其他人,讓其他人也能趁著雷暴間隙出去尋找食物。 有人想借皮劃艇溫氏兄妹同意,顧志高就幫著篩選鑒別,人品差的、來他家鬧過事的人一律不借,氣的葛大媽一家直跳腳。 而且顧志高似乎被葛大媽上次那一出整怕了,溫氏兄妹每次載人出去,他也會跟著一起,就怕有人臨時反水,在皮劃艇上對他們兄妹兩個下手。 第13章 失控 溫氏兄妹是整棟居民樓里唯一有皮劃艇的人,每一次他們劃船出去尋找食物后,都有一群人趴在窗戶自家玻璃窗前觀望,眼看著每一次他們都能帶著食物回來,雖然不多只勉強一天吃的,但有總比沒有強啊。 原本還有些擔心雷暴危險的人們都坐不住了。他們紛紛跟溫港生、溫小嶼兩人示好,同時也懇求顧志高幫他們說說好話,就是為了讓溫氏兄妹同意也帶他們出去尋找食物。 這次顧志高沒有越俎代庖,滿口答應下來。 他將對方平時的性格人品告訴了溫氏兄妹,畢竟皮劃艇是他們的,同不同意得他們說了算。 溫氏兄妹很信任顧志高,甚至連他們外出時家里的囤糧都愿意放在280 2給顧翊看著。 畢竟顧志高可是他們遭遇王猛團伙襲擊唯一幫助他們的人,所以只要顧志高說人品還行的人,他們基本都不會反對。 其實溫氏兄妹也有自己的考慮。 整棟樓只有他們有皮劃艇,可以去外界尋找食物,如果他們霸占著皮劃艇誰都不借,肯定會有人來搶,不如趁著大家還愿意好好溝通的時候順勢而行。 等到大家都慢慢有了食物,居民樓內(nèi)業(yè)主們的關(guān)系也不再那么緊張,時刻擔心別人算計,同時也可以一起排擠當初鬧事的王猛等人。 “小薇你也去???去外面找食物還是有點危險,你不是跟你男朋友住在一起嗎?讓你男朋友來吧?!鳖欀靖呖粗约好媲懊嫔琅f蒼白的謝薇驚訝道。 謝薇咬了咬唇,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可以的?!?/br> “真看不出來,你個子這么小,膽子卻這么大?!鳖欀靖吒袊@道。 謝薇無聲苦笑,哪個女孩子不希望在這樣的末日里可以躲在男朋友的懷里撒嬌呢?可是她不行。 她的男友陳勁對她很好很好,他了解她,不介意她是單親家庭,不嫌棄她平平無奇的長相,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暖。 可阮綿綿卻不知道什么時候爬上了陳勁的床,還在前天告訴謝薇,她已經(jīng)懷了陳勁的孩子。 謝薇哭過鬧過,找陳勁質(zhì)問過,得到的卻是陳勁愧疚的回答:“那晚我喝醉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br> 謝薇當然相信自己的男友,都是阮綿綿那個賤女人勾引了她的勁哥,他也是被阮綿綿給騙了。 謝薇恨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誰讓阮綿綿已經(jīng)懷了陳勁的孩子。 陳勁是個負責人的男人,得知阮綿綿懷了孕一定要照顧她。 現(xiàn)在擺在謝薇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么跟陳勁分手,讓出女朋友的位置給阮綿綿,這樣陳勁可以名正言順的照顧阮綿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要么她和陳勁一起照顧阮綿綿,等暴雨過去一起湊錢給阮綿綿打胎。 謝薇當然不會選擇第二個,阮綿綿處心積慮就是為了搶走陳勁,她怎么可能那么傻,把自己的男朋友拱手讓人。 只是家里本來就沒有吃的,懷了孕的阮綿綿肆無忌憚的霸占著陳勁,讓他沒辦法出門,所以只有謝薇自己出來找食物。 謝薇想起阮綿綿那張白蓮花的臉,心里就一肚子怨氣和醋味。 暴雨快過去吧!她望著天祈禱。 等暴雨過去,她就找爸爸要錢,給阮綿綿打胎。 當然打胎的單據(jù)她一定要留著,以后拿給阮綿綿的男朋友看看,他喜歡的女人曾經(jīng)竟然當過小三還懷過孩子打過胎。 沒過多久,外出尋找食物的隊伍就組好了,分別是溫氏兄妹,顧志高,謝薇以及被90 2收留的 203業(yè)主。 一群人趁著中午雷暴停止時劃著船出去,28樓此時只剩下她,楚景和以及‘留守兒童’顧翊。 宋黛搬了一把搖搖椅到陽臺邊,優(yōu)哉游哉地躺在上面,一邊吃著還冒著熱氣的肯德基炸雞和上校雞塊,一邊拿著望遠鏡目送著他們離開。 “他們?nèi)サ暮孟袷墙紖^(qū)的方向?!彼西煳艘豢诳蓸氛f道。 “前兩天他們?nèi)チ耸袇^(qū),收集回來的食物一天比一天少,這次轉(zhuǎn)變方向估計也是想碰碰運氣吧。”楚景和說。 他們這些被困在家中的人還算好的,那些冒著暴雨擠公交好不容易到公司,卻發(fā)現(xiàn)交通停運家都回不了的白領(lǐng)們最慘。 一大群人被困在辦公樓里,能吃的只有零食販賣機里面的食物,后期爭搶起食物來連個像樣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希望他們這次能滿載而歸吧,你也來一口?”宋黛拿起小食桶里的炸薯格給楚景和。 “我不吃這個,你喜歡吃炸薯格,你吃吧?!背昂驼f著,腳一下一下地踩著她搖搖椅腳架,搖椅開始搖晃起來,宋黛躺在里面仿佛置身于一條小船上。 她瞇著眼睛瞧他,似笑非笑:“我什么好吃的都愛吃,不像你,奶茶你不喜歡喝,炸雞薯條你也不喜歡吃,楚景和——” 宋黛突然坐起來,捧住他的臉。 猛然間拉進的距離讓楚景和眸色有些怔愣,雙手虛扶在她的腰間,好像很擔心她跪在重心不穩(wěn)的搖搖椅上摔下來 “怎么了?”他的聲音很輕,輕似呢喃。 “認識你這么久,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連你喜歡吃什么都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告訴我,我想知道?!彼西煺f。 因為宋黛怕油,所以她不會做飯,因為她不會做飯,所以每次都是楚景和下廚,她的口味他全都清楚,每一桌滿滿的飯菜都是她最喜歡的。 但她卻從來不知道他喜歡什么。他總是依著她、由著她,似乎連自己對食物的喜好都沒有了。 如果以后有條件,她也想試著為他做一桌他喜歡的飯菜。 就算沒有條件做不了飯,她也想記下來、記心上,就像他一樣。 “我嗎?”楚景和思索片刻,聲音平和而輕緩:“辣的東西我能吃,清淡的口味我也能接受,許多人嫌棄的苦瓜香菜我也能吃...我其實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菜。” 小時候他在孫蘭慧和楚正軍的手下像狗一樣討生活,他們吃什么,他就跟著吃什么,小孩子的味覺敏感有些蔬菜他非常不喜歡,但不吃就得餓著,餓肚子的滋味很難受。 后來離家出走去外面打工,吃的是廉價的員工餐,吃出頭發(fā)、啤酒瓶蓋、蒼蠅是常有的事情,又難吃又惡心,但下午是更重的體力活,不吃飯就沒力氣,就掙不到錢,所以他再不喜歡吃也得硬著頭皮吃。 久而久之,他變得什么都能接受,沒有喜歡的,也沒有不喜歡的,活著就行。 26歲,他利用休假時間在工地打零工,工地的對面正好是宋黛學校的cao場。 他在焊手腳架時能清晰地聽到學校大課間下課鈴聲,學生們一窩蜂的從教室里跑出來,在cao場上排成整齊的隊列開始做課間cao。 每到這時,他就會暫時停下手里的活,看著穿著校服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希望能從里面找到宋黛的身影。 那時的他和宋黛之間的直線距離可能不超過五百米,可他卻覺得無比遙遠,仿佛兩個短暫接壤的世界,片刻后又會再次分開。 她會在天空自由的翱翔,而他是塵埃里的蕓蕓眾生,他們會越來越遠。 所以楚景和經(jīng)常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 每一個夜晚,當他看到宋黛躺在他的身邊,枕著他的手臂安然睡去的模樣,他總會產(chǎn)生強烈的不真實,激動、恍惚、不安、像做夢一樣,所以他不敢睡,因為怕醒過來。 對重生回來的宋黛來說,現(xiàn)在是恐怖的末日,是三年末日中最普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