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街13號 第1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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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你也有今天,哦,我親愛的伯恩,你居然也會有今天!” “快到我牢房里來,讓我好好憐惜一下你,嘖嘖嘖!” 和秩序之鞭總部那里雖然重建了現(xiàn)在卻依舊顯得蕭條安靜的牢房不同,大區(qū)管理處的牢房,一直很喧囂。 里面關(guān)押著很多作亂的異魔、行兇的妖獸、犯罪的信徒。 而當褪去主教神袍穿著囚服的伯恩主教被獄警神官帶著經(jīng)過這里時,兩側(cè)牢房里當即發(fā)出了刺耳的歡呼,各種污言穢語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傾瀉下來。 “大人,我讓他們安靜?!币幻z警神官說道,雖然他看不懂上層風向,但他很敬重伯恩,這段日子在監(jiān)獄里,他也很關(guān)照伯恩,盡可能地給他更好的待遇。 “不用,在我耳朵里,這是熱切的贊美?!?/br> “是,大人?!?/br> “你叫什么名字?” “滕森。” “好的,我記住了,過幾天到我辦公室里來見我?!?/br> “是,額……可是……” “呵呵?!?/br> 伯恩被帶出了地牢,換了一批押送人員后,他被帶進了教務(wù)大樓辦公區(qū)域。 大門被打開,他走了進去。 原本,這里應(yīng)該是主教們開會的場所,一圈座椅大家坐,但現(xiàn)在,只有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其他椅子都是空的; 本大區(qū)還沒進牢房的主教們,此時分成兩排,都站在下面,很是規(guī)矩。 而唯一坐著的那位,則是手肘撐著下顎,在那里打盹兒。 伯恩跪了下來,向上方那位行禮: “拜見樞機主教大人?!?/br> 克雷德睜開了眼,看向跪在那里的伯恩,沒人能從他那略顯疲憊的目光里看出什么多余的東西。 “伯恩?” “是我,樞機主教大人?!?/br> “我現(xiàn)在很煩,因為約克城大區(qū)的事,已經(jīng)讓我好些天沒法好好休息了?!?/br> “屬下有罪!” “我等有罪!” 兩側(cè)所有本大區(qū)主教們?nèi)抗蚍聛碚堊铩?/br> 秩序神教有三大樞機主教,掌管神教三個方面,克雷德主管戰(zhàn)爭,而且所有人都清楚,他和執(zhí)鞭人一樣,屬于大祭祀的早期嫡系班底。 這次他出現(xiàn)在這里,主要還是因為駐軍的特殊動作,當然,就算如此,他來到這里,也是真的鯨魚進了小池塘,讓原本池塘里的魚兒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 “伯恩,你說你有罪?” “是的,樞機主教大人?!?/br> “認罪書寫好了么?” “寫好了?!?/br> “在哪里?” “在屬下心里。” “我要紙面上的?!?/br> “請您給我時間?!?/br> “多久?” “半天。” “太久,三個小時,我正好是我午覺的時間?!?/br> “好的,大人?!?/br> 克雷德目光掃向兩側(cè)也跪伏在地的主教們,問道: “諸位,忙么?” 沒人敢回答。 克雷德?lián)u了搖頭,說道:“我去睡個午覺,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吧。雖然神教一刻都離不開你們的付出,但三個小時的假期,也不至于讓神教就此崩潰,呵呵?!?/br> “是,大人?!?/br> “是,大人。” 克雷德站起身,走向會議廳大門,在經(jīng)過伯恩身邊時,說道:“除了紙和筆,還需要什么嗎?” 伯恩回答道:“只需要紙和筆?!?/br> 克雷德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一個秘書,吩咐道:“滿足他?!?/br> “是,大人?!?/br> 等克雷德樞機主教離開這里去睡午覺后,在場所有主教們都從地上站了起來,紛紛舒了口氣。 即使是首席主教在出席一些會議時面對克雷德都得謹小慎微,更何況是他們。 緊接著,大家都將注意力落在了伯恩身上。 伯恩在圓桌后面坐了下來,很快,有人進來給他送來了紙和筆,伯恩開始書寫。 不一會兒,又有人送來了紙和筆。 然后,又有人送來了一堆紙和一支筆。 接下來,是一份卷宗和一支筆……幾份卷宗一支筆……一疊卷宗一支筆。 伯恩寫字的速度很快,第一份應(yīng)該也是他的那份認罪書很快就寫好了,然后他將它單獨放在一邊,站起身,開始整理起了那堆起來有半個成年人那么高的卷宗。 在場的,有些主教站著,有些主教坐著,但大家的目光一直盯著伯恩。 伯恩先拿出了一份卷宗,單獨放在了中間,卷宗上寫著大大的名字:耶德爾。 隨即,伯恩又抽選出了五份卷宗,將它們和先前耶德爾的那份卷宗堆放在了一起,總共六份。 余下來的卷宗,被重新壘起,放在了邊上。 做完后,伯恩身子往后輕輕一靠,扭頭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樞機主教秘書,問道: “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書面認罪書,可以請大人過來了。” 秘書回答道:“時間還沒到,得等大人午休好。” “好的,我明白了?!?/br> 伯恩嘆了口氣,從那一堆最高的卷宗里抽出一份,打開,“嘩啦啦”的指尖翻動著文件紙,然后目光看向在場的一位主教。 那位主教原本是坐著的,被伯恩目光掃中后,下意識地站起身,身下的椅子發(fā)出了摩擦聲。 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故意找補道:“呵呵,坐久了腿有些發(fā)麻了?!?/br> 伯恩開口道:“那就得注意,不能久坐,容易血液流通不順暢,我最近也是,在牢里待久了,就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了?!?/br> “是么,呵呵,那你受苦了。” “沒事,牢里一大半都是我抓進去的犯人,他們倒是挺關(guān)照我的,怕我孤單,每天每時每刻都在唱歌給我聽?!?/br> 伯恩將手中這份卷宗收拾好,放了回去,又順勢抽出一份卷宗,打開,還是和先前一樣,指尖快速翻動,然后,緩緩抬起頭; 在場主教們都盯著伯恩在看,然后通過伯恩眼角余光角度,認定了伯恩正在觀察的一位主教,大家馬上都看向這個人。 這位主教大人原本是站著的,在此時竟然有些局促地伸手抓住了椅子后背,手指在上面反復(fù)捏著,表情很是不自然。 沒人問他,但他自己卻主動開口道:“呵呵,別說坐久了的,站久了也容易腿麻?!?/br> 這一瞬間,代表本大區(qū)最高權(quán)力圈層的諸位主教們,一個個都成了年老體衰不經(jīng)用的老人。 其實,他們本不用這么局促和不安,但問題在于,克雷德樞機主教的到來,直接碾壓了在場一切規(guī)矩,因為他可以跳過一切阻攔、人情,直接對在場所有人的命運進行決斷。 這是一個特殊且敏感的時期,因為諸位主教大人們的身份、家世、關(guān)系等等以前的依仗,至少在這個時候,是很蒼白也很無力的。 脫光了衣服站在眾人面前,自然就容易敏感和多疑。 伯恩就這么一份卷宗一份卷宗地拿起,一個人一個人地看過去,不是點名,卻每個都回應(yīng)了點到。 時間到了。 克雷德樞機主教在簇擁下走進了會議廳,坐上了位置,午睡過后的他,比之前精神多了。 他看向伯恩,問道:“認罪書寫好了么?” “寫好了?!?/br> 伯恩拿起認罪書,將它呈送給了克雷德。 克雷德翻開看了,跳過了前半段,主要看后面對自己的懲罰,比如和過去自己掌握的一系列陰暗面的勢力進行切割,相較而言,放棄駐軍指揮權(quán)在這里反而不算什么了,因為駐軍指揮權(quán)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 “那些是什么?”克雷德問道。 伯恩回答道:“大人,這些是我認罪書上需要匹配的資料證據(jù)?!?/br> “這么多?” “因為時間有限,還沒整理得清楚,只能由我來親自向您做具體匯報?!?/br> “那等晚上的時候,你再單獨向我匯報吧。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剛收到一條消息,向大家通知一下,你們的首席主教沃福倫,已經(jīng)準備好了去第一騎士團報道了?!?/br> 聽到這句話后,在場所有人都將雙臂置于胸前, 齊聲道: “恭喜首席主教?!?/br> 其實,沃福倫早就死了,只不過一直嚴格封鎖著消息。 克雷德將認罪書丟到一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