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街13號 第13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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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光明神教的消亡,所以神史學(xué)界一改過去單純論證光明取代永恒的合理性,而是改了風(fēng)口,普遍認為是因為永恒之神的失蹤,導(dǎo)致舊神一系失去了真正的領(lǐng)袖,這才最終輸?shù)袅松駪?zhàn)。 拉涅達爾曾親口告訴過卡倫,永恒之神是去追求時間的禁忌力量才導(dǎo)致的失落。 所以,如果一定要排出上個紀元的最公認的三位最強主神的話,位置幾乎就是固定的,那就是:永恒之神、光明之神和秩序之神。 因為他們?nèi)?,都曾成為過神界的霸主。 現(xiàn)如今,永恒的祝福觸碰到了秩序的蘇醒。 冥冥之中,如同兩位曾經(jīng)的至高主神,在這一刻達成了觸碰,雙方的本源,交錯在了一起。 ..... “轟!” 一處風(fēng)雪交加的極地中央,一道裂縫忽然出現(xiàn),厚厚的冰層高高翹起,一座古老的神殿從下方緩緩浮出。 這塊地方,根本就不存在生命,這座神殿所供奉的那位主神,早就失去了傳承,在世間,也根本就不存在信徒。 但是,四周的風(fēng)雪在此時凝聚,幻化出了一尊尊身披鎧甲的巨人,作為儀仗;上方,更有一只只飛翔的妖獸虛影出現(xiàn),為它翩躚盤旋。 很多更為細節(jié)的存在,以虛影的方式重新顯現(xiàn)。 大概沒人會知道,在這處生命禁地,竟然在今日,出現(xiàn)了這樣一座宮寢。 無數(shù)歲月以來,歷經(jīng)紀元變遷,它一直都在,歲月這一把 無情的刻刀,好像沒有在它身上刮去絲毫。 包括宮殿圍墻外側(cè)的那一串腳印,以及墻根上因某種溫?zé)嵋后w滴淌下來而形成的一灘融化區(qū)域。 凡是與它相關(guān)的,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xiàn)在,亦或者是未來,都將成為永恒。 伴隨著不斷傳來的轟鳴,神殿的大門緩緩打開,莊嚴肅穆的樂章響起,在四周響動,但在更大規(guī)模的風(fēng)雪中,又銷聲于無形。 這是一座空置的神殿,是神棲息的場所;可現(xiàn)在,它出現(xiàn)了。它在等待,等待它的主人……歸來。 普洱在小康娜的懷里哭泣,凱文則躺在窗臺上,身上的爪痕它并不在意,畢竟那是普洱抓的,不疼的。 凱文側(cè)著狗頭,看向窗外天空的月亮。 它想到了在那個晚上,那個叫卡倫的家伙帶來了兩瓶啤酒,來陪自己看過月亮。 他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他自私、他多疑、他謹慎,但同時,他身上又兼具這些性格的反面。 現(xiàn)在,那個曾陪自己看過月亮,又窺覷過自己內(nèi)心之中關(guān)于月亮故事的那個家伙……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了。 如果時間能重來的話,它大概會去告訴他,不要離開羅佳市了,外面的風(fēng)景其實也沒多少好看的。 因為看著看著,可能風(fēng)景還在,但人卻沒了。 呵呵。 凱文狗嘴里露出了笑容。 它又刻意地側(cè)了側(cè)身子,盡可能地不讓普洱看見。 秩序,要歸來了啊。 但這位秩序,也不是自己曾熟悉的那位啊。 凱文的笑容忽然斂去了,狗眼眨了眨,竟然出現(xiàn)了一抹濕潤。 它曾在上一任秩序之神腳下無數(shù)次經(jīng)歷過顫栗,可能這個世上沒有多少人能比它更清楚,那位至高無上的存在,具體有多恐怖了;但那位,你幫他做了什么事,只要事情做好了,他也會給你回饋。 當(dāng)自己完成他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對他暗示,是否可以兌現(xiàn)諾言來幫自己解決海神。 現(xiàn)在,那個曾陪自己看過月亮,又窺覷過自己內(nèi)心之中關(guān)于月亮故事的那個家伙………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了。 如果時間能重來的話,它大概會去告訴他,不要離開羅佳市了,外面的風(fēng)景其實也沒多少好看的。 因為看著看著,可能風(fēng)景還在,但人卻沒了。 呵呵。 凱文狗嘴里露出了笑容。 它又刻意地側(cè)了側(cè)身子,盡可能地不讓普洱看見。 秩序,要歸來了啊。 但這位秩序,也不是自己曾熟悉的那位啊。 凱文的笑容忽然斂去了,狗眼眨了眨,竟然出現(xiàn)了一抹濕潤。 它曾在上一任秩序之神腳下無數(shù)次經(jīng)歷過顫栗,可能這個世上沒有多少人能比它更清楚,那位至高無上的存在,具體有多恐怖了;但那位,你幫他做了什么事,只要事情做好了,他也會給你回饋。 當(dāng)自己完成他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對他暗示,是否可以兌現(xiàn)諾言來幫自己解決海神時。 ……正在陪女兒的他,遞給了女兒一塊糖果,輕輕拍了拍手,說道:“走吧?!?/br> 一名主神的命運,就這么的,被決定了。 簡單得……像是現(xiàn)在出門買包煙。 至于這位,倒是和那位有著一樣的優(yōu)點,你只要盡心盡力地幫助他,他就會給予你回報。 曾當(dāng)過神的拉涅達爾很清楚,“諾言兌現(xiàn)”這種看似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牡览?,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并不通行,尤其是在雙方實力地位相差極為懸殊的時候,很可能就會淪為奢望。 可就在這時,忽然間,拉涅達爾的一條狗腿開 始了抽搐。 它的目光露出了驚愕,因為它感應(yīng)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它敢打賭,這個世上,不,就算是上個紀元里,大部分神祇都不知道這股氣息的來源! 因為它來自于一位失落的霸主,那位霸主的陣營參與了神戰(zhàn),可那位霸主,并未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過,因為上上個紀元結(jié)束的標(biāo)志,就是那位霸主的失落! 但它曾找尋過那位霸主的痕跡,在一處極寒的生命禁區(qū),它還曾在那處圍墻角落里,留下過自己到此一游的印記。 因為那位霸主,和他一樣,都追求過時間的禁忌。 “永恒……永恒……永恒的氣息……” 拉涅達爾張大了狗嘴,差點從窗臺上摔落下來:“所以,永恒之神,他并沒有失敗?” 地洞內(nèi)。 倚靠著石門的孟菲斯,皮膚變得慘白,在神性污染的包裹中,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說著夢話:“卡倫……舅舅會等你出來的……舅舅不會拋下你的…….” 一根紅色的絲線離開他的身體,慢慢延伸,最終,沒入了那一灘人形的蠕動著的黑色石油之中。 .... “砰!” 一條紅色的鎖鏈,自上方打破了禁錮,垂落了下來,來到了這座巨大凋塑面前。 巨大凋塑的嘴里,滲透出一條同樣的紅色鎖鏈,兩條鎖鏈開始交織匯聚。 凋塑開始撕咬,開始揮舞著巨大的手臂,但他卻無法抓住這條紅色鎖鏈,更無法將其扯斷。 這是一種羈絆,上一個“卡倫”在這股羈絆中被折磨致死,艾森舅舅在這股羈絆中幾乎發(fā)瘋。 其實最簡單地斬斷這股羈絆的方法,就是將距離靠近的那位形成羈絆的血親殺死。 艾森先生已經(jīng)昏迷了,可以說,殺死他,非常的輕松,可問題是,凋塑,也就是餓癮,他現(xiàn)在還未完全掌握卡倫這具身體的指揮權(quán)。 哪怕他已經(jīng)完成了近乎百分百,但只要他還沒將卡倫徹底吞噬,那他就不算是成功。 紅色的鎖鏈開始上升,下面吊著一個昏迷中的年輕男人,年輕男人懷里,還有一根黑色的羽毛。 漸漸的, 紅色鎖鏈從破口處升出。 而在下方,巨大凋塑發(fā)出了一聲極為不甘和憤怒的咆孝!“吼!” ...... “咕都……咕都……咕都……” 黑色油膩的黑色之中,一只手,緩緩浮現(xiàn),他像是緊握著什么,緊接著,是手腕...….手臂...…臂膀……肩膀....… 緊接著,是頭發(fā),是額頭,是眼睛。 卡倫的眼睛里,充滿著對生的渴望,他正在用力地向外爬出。 可實際上,他正在經(jīng)歷著極為可怕的痛苦,因為他不是掉入沼澤之后向外爬,而是他的身體,早就已經(jīng)被徹底消融了,現(xiàn)在的他,每多一點在外的身體部分,其實都是血與rou的重新編織。 是的,他的手、他的頭、他的身軀的每一個部分,正在重新生長。 這種生長的痛苦,可比傷痛,要強烈無數(shù)倍。 好在,卡倫對疼痛忍受的閾值一向很高,更何況現(xiàn)在,他是勝利者! 是的,雖然勝得很不精彩。 他丟失掉了靈魂空間,那里現(xiàn)在存在著一尊近乎發(fā)狂的凋塑。 與其說是勝利了,還不如說是逃出來了。 但,那又怎么樣呢? 自己還是自己,自己還是卡倫,餓癮,它只能繼續(xù)在自己的靈魂深處憤怒地咆孝,除此之外,它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依舊還是自己的主人! “呵呵 ……呵呵呵……” 卡倫笑了,很快,新一輪的劇痛被牽扯到了,因為他的器官還沒重新生長好,此時笑的動作,會引起連鎖反應(yīng)。 終于,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卡倫身上的痛感終于完全消失了。 他從那一灘黑色之中,完全“爬”了出來。 “呼……呼….…呼……” 卡倫面朝上躺著,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好想在這里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但他忽然記起來,在這里,還有一個人沒走,在等著自己。 “舅舅......” 卡倫強行爬起來,這具身體,十分沉重,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還不熟悉,像是一個一直在水里生存的人,忽然來到了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