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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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看著明顯不悅的男人,出聲道:“紀先生是個畫家,藝術家一向愛自由,他不喜歡被束縛,要不先生你還是別......” 陸鶴南瞇著眼,抽了一口雪茄,眉目間隱有戾氣,打斷林管家的話:“林叔,你別管,我不給他長長教訓的話,他下次肯定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他這個人啊,比我狠,慣會將我的真心和喜歡踩在腳底,不屑一顧?!?/br> “唉!”林管家聽到這番言論只能嘆息一聲,在男人的擺手中默默離開。 兩位先生都各有各的想法和道理。 對于紀文亭來說,他只是不喜歡那個強迫了自己的混蛋,自然并無問題; 而對于陸鶴南來說,他不主動不用手段,根本就沒有他們的現(xiàn)在,遑論未來! 每個人都是個體,站的角度和觀念各不相同,有時候沒有那么多對錯之分,只是觀念和立場的不同。 尤是愛情,沒有高下,沒有對錯。只是,對于先愛上的人來說,未免難了些。 若兩人同時舉槍,先開槍的那個人一定不會是陸鶴南。 —— * 你乖乖聽話, 別離開我, 好不好? ——陸鶴南 * 你比我狠, 你太狠了...... 我實在受不了你離開...... ——陸鶴南 * 我介意, 我一直都很介意。 他不是不知道, 但他......一如往昔。 ——紀文亭 第一百零三章 還敢不敢逃,說?。?/br> 陸鶴南聽到那番話之后便想邁步去尋紀文亭,后面抽了根雪茄冷靜了些。 不管怎么樣,他不會放開他的。 就連去年對人松懈了些,其結果如何,顯而易見。 紀文亭伙同莫遠雇來人幫他逃跑,遠走高飛。而自己整日陷入自責,萎靡,絕望中,若不是手底下的人,他都差點尋他而去...... 非常好。 他不會再給人第四次逃跑的機會,他一定會把他牢牢抓住,哪怕是關起來。 反正青年素來不會領他的情和好意,一向避他如蛇蝎,躲得遠遠的。 —— 晚上。 紀文亭剛從畫室出來進了浴室。 陸鶴南是踩著點進門的。 聽著浴室處傳來的水聲,男人的眸底一暗。 正好,青年的身體他早上檢查過,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 男人扯了扯領帶,唇邊掛著一抹極冷的笑,凌厲的眼神似乎要穿過那扇玻璃門去看那精致得過分的青年,彷佛已經(jīng)看到青年衣衫半褪的模樣。 ——水聲停。 良久,浴室的門被推開,白霧透過打開的門飄出,神情冷淡眉眼精致的青年從霧中穿行而出。 這人太過精致漂亮,像是山間迷霧中精怪化成的妖,又太過冷淡矜貴,更像是九天之上不染煙塵的仙人。 里面的青年一打開門便看到了男人望過來的目光,那目光太露骨,一眼望去便知道男人的欲求,紀文亭身體微僵。 手緊緊攥著門框,唇角抿得極緊。 長長的眼睫微垂,叫人看不清神色。但那羊脂白玉般的手指攥得很緊,指尖變得粉紅,像是春日桃花輕輕吻過,帶來春色,留下絲絲印跡。 陸鶴南直直的盯著人,青年那雙素來清冷的眼被覆上一層水色,臉上由于剛剛洗過澡,泛著淡淡紅霞,顏色嫣然。纖秀白皙的脖頸處的肌膚,在燈光的映照下,瑩潤雪白。 他的睫毛都是帶著水汽的,那雙眼是格外清澈純粹的黑色,像是燈光驟滅之后迎來的黑,是濃重如墨般的夜色,是幽靜的,冰涼的,恣意的。 尚有水滴的發(fā)搭在額前,水珠滴落,沿著眉眼,滑過面頰,滾過下顎,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光彩,又沿著長頸隱入衣領,再尋不到。 男人微微瞇著眼,喉結滾動,只覺得心頭燃著一股熊熊的火焰,又像是身處這團火中,火舌從腳邊卷到發(fā)梢,身體的每寸都在叫囂著什么。 見人沒有動靜,男人上前,腳步很緩,一步一步的,像是踩在紀文亭的心頭,有些發(fā)緊。 在男人直直逼近的時候,紀文亭往后退了一步,抓著門框的手動了一下,像是欲將門關上,把男人隔絕在外。 陸鶴南先一步摁住門,嘴角微彎:“怎么?想在里面待一晚上不是!” 對于男人的話,紀文亭置若罔聞,面色不變,抬眼看了一下嚴嚴實實擋在門口的男人,淡色的唇微啟:“借過?!?/br> 陸鶴南挑了挑眉,沒將人攔住,反而側過身,讓人過去。 望著人的背影,男人眸色晦暗,微微舔唇。 在人弄頭發(fā)時接過毛巾,仔仔細細的將頭發(fā)擦拭,又吹好,方才開口:“你和林叔說,你想要自由,是嗎?” 感受著暖風吹過頭發(fā),男人的動作是輕柔的,完全是一副猛獸收起利爪的模樣。 而在男人開口的那一瞬,紀文亭睜開了眼睛,沒回頭,只是看著不遠處掛著的畫。 畫是紀文亭的手跡,畫的是大氣磅礴的千里江山圖,有山嵐,有海河,有草木,有鳥獸,有煙火,有人家...... 紀文亭靜靜地盯了一會兒,開口。 聲音是一慣的清冷平靜:“嗯。我想要,你給嗎?” 陸鶴南愛極了他那副清冷出塵的模樣。但又恨極了他那般冷心冷清的樣子,簡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