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cè)/寵妃上位記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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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陛下總說她極看重子昭,她笑笑,可心底從來沒有真的信過,如今再回首看,果真是極看重的。 雖然沈霽并沒有責(zé)怪她們的意思,可青沉還是十分懊惱,不肯抬頭:“娘娘仁慈,可奴婢卻不能不認(rèn)錯。若非奴婢一時不察吸入了些許迷煙,也不會出手晚了讓娘娘受到驚嚇?!?/br> “若娘娘有個什么好歹,奴婢萬死難辭其咎。” 沈霽笑著搖搖頭:“若非是你,我活不到這個時候?!?/br> 說罷,她看向殿內(nèi)其余人:“今日青沉救我的始末以及青檀青沉的身份,都不許告知旁人。只說是青沉忠心護(hù)主,加之及時發(fā)覺,這才化險為夷。” “若讓我知道是誰泄露,我絕不輕饒?!?/br> 說罷,沈霽一直繃著的情緒才松弛下來:“從明日開始,將宸佑宮內(nèi)所有無人居住的房屋全部門窗鎖死,不許人進(jìn)。再重新排查宸佑宮,細(xì)細(xì)地查,翻個天翻地覆也不可錯漏。今晚的刺客剛好給了我由頭,務(wù)必要將危險隔絕在宮門外,不可再出這樣的事情?!?/br> 霜惢等人屈膝應(yīng)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細(xì)細(xì)翻看,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br> - 宸佑宮到鳳儀宮的路很近很近,可不知為何,在這樣寒冷漆黑的夜里, 好像又很遠(yuǎn)很遠(yuǎn),分明只是短短一條直線,卻好像走了許久都看不見盡頭。 皇后身子弱,這段日子每天都要傳授宜德妃和沈霽宮務(wù)之事,又要打理宮中,夜間每每失眠心悸,難以安寢,喝安神藥也無濟(jì)于事。 今日半夜從睡眠中驚醒,又消耗心力調(diào)查刺客,安撫沈霽,熬到這個時間,胸口又慌又悶,心悸難忍。 她眉頭微蹙,緊緊閉著眼睛靠在鳳輦上,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寒冷卷過宮道,發(fā)出淺淺的呼嘯聲,四下靜悄悄的,沒有人聲。 云嵐跟在皇后娘娘身邊,看著娘娘合眸不適的模樣,忍不住說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和玉貴嬪要好,奴婢也感謝玉貴嬪娘娘真心待您??煞讲旁阱酚訉m,看著陛下這樣緊張玉貴嬪,這樣待她好,種種特殊實在從未見過,連當(dāng)著您的面毫不避諱。您可是當(dāng)今皇后,陛下的發(fā)妻,奴婢的心里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她低下頭,小聲抱怨:“為您不值得?!?/br> 云嵐跟了她許多年,和她相伴的時間,甚至勝過父母手足,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和她最親近的人。 連她這樣了解自己的人都這樣覺得,更別提旁人會怎么想了。 皇后的眼睛緩緩睜開,一向溫柔的聲音十分虛弱無力,帶著些看透一切的淡泊:“就算不是玉貴嬪,也會是其他不同的女人,本宮若是日日在意陛下待旁人的好,可還活的到今日嗎?” “陛下和本宮從來都不是尋常的夫妻,而是帝王與國母,一開始就并非因愛結(jié)合,能夠互敬互重便很好?!?/br> “玉貴嬪是個極好的女子,本宮喜歡,陛下自然也有一雙慧眼。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說了。” 她這一生背負(fù)家族責(zé)任,國母重?fù)?dān),未曾享受過一日真正的自由,可她生來便是這般,縱使向往天上的鳥兒,卻終其一生都長不出可以自由飛翔的翅膀。 雖然今年才二十余歲,可魏宜窈的一生一眼看得到頭。 她就像被藤蔓包裹的一顆大樹,生來便是為了旁人遮風(fēng)擋雨,提供庇蔭,就算喜歡的是藍(lán)天白云,繁春似錦,也走不出去一步。 自己已經(jīng)無奈至此,難道還要艷羨旁人的真情嗎? 陛下高處不勝寒,沈霽一生凄苦。 若能在這寒冷刺骨的深宮中有一份真心,便能度過漫漫長夜,這是很好的事。 旁邊的云嵐悶聲應(yīng)下,不再提起此事,皇后才長舒一口氣,輕聲道:“本宮身子不適,快些回去吧?!?/br> - 長信宮內(nèi),彎月如弦涼如水,滿庭的破敗荒蕪。 林貴嬪怔怔地坐在院內(nèi),仰頭看向天上的月亮,睜大了眼睛喃喃自語:“柊梅,你聽到了嗎?隔壁剛剛有好大的動靜。” “沈霽那個賤人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他們是去給她收尸的,是不是?” 柊梅看著娘娘近乎瘋狂的神色,渾身微微顫抖起來:“娘娘……奴婢聽到里頭說……” “刺客已伏……”! 第124章 夜里宸佑宮進(jìn)刺客意圖謀害玉貴嬪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一大早便闔宮皆知了。 宮里出了刺客這么大的事,一時流言紛紛。陛下和皇后派去調(diào)查刺客的人不敢耽擱,連夜調(diào)查審問,追根溯源,三日后就有了詳盡的結(jié)果。 刺客名沐晴,年二十三歲,入宮受訓(xùn)后不久就分去了林貴嬪的長信宮做粗使,一做就是七年。 她平時話不多,人還算穩(wěn)重,在宮里交好的人大多都是長信宮的宮女,外面的宮女雖多有面熟卻沒有要好之人,自從林貴嬪被禁足降位后,被分去了尚食局做燒火丫頭。 林貴嬪的膳食每日都有人專程送過去,不管吃或不吃,一日三餐從不會斷,送膳食的也多是尚食局的宮女或太監(jiān),前些日子,沐晴被被派去給林貴嬪送膳食,遇上了柊梅,柊梅認(rèn)出這是沐晴,帶她見了林貴嬪。 據(jù)守門的侍衛(wèi)回憶,旁的宮女送膳食大多都是進(jìn)去一下就出來了,要么被直接趕出來,沐晴進(jìn)去的時間比旁人都多些,出來的神情也不似旁人那般避之不及和畏懼,只是低著頭腳步很匆忙,但她只去過這一次,后面想必是為了避嫌,再也沒有來送過。 而尚食局與她共事的宮女也正是從那日后開始才發(fā)覺沐晴行蹤不定的,她偷拿了尚食局里一把斷尖的切rou刀,每晚偷偷出來磨。后面的行蹤便和紫佩交代的一樣,是她借如廁之名藏匿在宸佑宮內(nèi),夜半時分摸到了寢殿處。 至于迷藥從何而來,又如何知道宸佑宮內(nèi)部地形,沐晴死都不肯開口,陛下和皇后的人多番查問,也未能尋到蛛絲馬跡。 雖說不能完全還原沐晴刺殺的過程,可尚食局的口供和人證,都說明她是從去過長信宮后開始策劃的謀害,那這一切就和林貴嬪脫不開干系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幕后黑手還是落在了林貴嬪的頭上。 匯報之人在皇后的示意下躬身退出鳳儀宮主殿,秦淵的面色陰沉,黑眸中蘊滿了怒火。 “來人,去將林氏帶過來。” 他本以為讓林貴嬪禁足在自己的宮中,既是懲罰,對她亦是好事。 沒有長樂需要照顧,也沒有旁人屢進(jìn)讒言,這么多天,她總能冷靜下來,好好靜思己過。不要再總是挑戰(zhàn)他的底線,更不要一再做出逾矩之事,讓自己變得瘋瘋癲癲不像話。 不曾想,事已至此她還不認(rèn)為自己有錯,從頭到尾她心中都只知怨恨旁人,認(rèn)為自己落到這個地步全是旁人害的。 剝?nèi)s華,獨身一人,仍然不知悔改,實在是愚不可及。 * 鳳儀宮內(nèi),沈霽坐在下首,抬眸看向陛下和皇后,欲言又止半晌,最終沒開口。 其實對她而言,林貴嬪固然可恨,可這件事背后定然還有一只手在推動。 一個燒火丫頭怎么會讓她去膳食,迷藥是哪兒來的,地形又是如何得知? 怎么偏偏就這么巧,讓林氏送進(jìn)宮幫林貴嬪的人和林氏見了面? 林貴嬪恨沈 霽入骨,也沒有能力籌備更周密穩(wěn)妥的陷害方式,所以犧牲沐晴這個棋子一擊斃命才痛快。但此舉雖然行跡好查,可最關(guān)鍵的刺殺卻只需沐晴一人就可完成,能調(diào)查的線索便少之又少。 這三日里,沐晴所認(rèn)識的、接觸的人都反復(fù)詢問了個遍,均不能查出有效的信息,可見這一計讓那人藏得很好。 若是沈霽成功身死,林貴嬪也會死,她坐享漁翁之利,是天衣無縫的計劃。 沈霽雖然懷疑是宜德妃,也的確是她最有可能,可一來沒有證據(jù),二來她和宜德妃并無結(jié)怨,加之宮中如今對她不滿的人也有許多,會不會有人在背后偷偷推波助瀾也未可知,沈霽不能百分百確認(rèn)。 但她不再向陛下和皇后娘娘提起的原因,最要緊的還是因為她這次遇刺,陛下和皇后娘娘重視之程度已經(jīng)到了前朝后宮無人不知的地步。 她遇刺固然可憐,但到底平安無事,陛下如此看重,簡直要把后宮翻個遍,已經(jīng)有不少人不滿因她而鬧得后宮不寧,流言紛紛,后宮都如此,前朝更不用提了。 被捧的太高,太過引人注意不是件好事,沈霽心中始終不安,有墜落之危。 陛下和皇后派這么多人查都沒查出結(jié)果,她再揪著不放只會更加惹人不滿,既如此,便將這件事停在林貴嬪這里才最好。 * 長信宮離鳳儀宮只隔著宸佑宮,不出半個時辰,林貴嬪便被帶到了。 她從門口緩緩走來,仍穿著同記憶中一般無二的華美宮裙,烏發(fā)高挽,滿頭珠翠,走路的時候脖頸挺直,下巴微微揚起,神情充滿了高傲和尊貴。 可同樣的打扮和同樣的神情,落在如今林貴嬪的身上,卻讓人覺得既可憐又唏噓,既諷刺又悲哀。 她原本的身材苗條勻稱,如今卻消瘦憔悴,像一朵快要開敗的花朵,她的頭發(fā)曾經(jīng)烏黑濃密,現(xiàn)在卻干燥如草,就連身上那件華貴的宮裙,也色澤黯淡。 相比沈霽如今的美貌逼人,儀態(tài)萬千,不可謂不諷刺。 她緩緩走來,停在了陛下的跟前,原本高傲的神色逐漸變得哀傷、自嘲和絕望。 秦淵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沒有半分再無憐憫。 林貴嬪垂下眼睛,向陛下行禮,跪在了地上。 見她行徑,秦淵冷笑了一聲:“朕本想親自問問你,這件事可是你授意的,看你現(xiàn)在這情形,朕也不必再問了?!?/br> 他嗓音沉了下去,厲聲道:“沐晴就是你,派去刺殺玉貴嬪的?!?/br> 林貴嬪緩緩抬起頭看向陛下,又看向沈霽,突然大笑起來,笑了許久,連眼淚都笑出來了:“正是臣妾派人做的,如何,陛下可滿意了嗎?” 她言語無狀,行跡瘋魔,哪兒還有個嬪妃的樣子? 秦淵看得眉頭緊皺,沉聲斥責(zé)道:“林貴嬪,你成何體統(tǒng)!” “殘害嬪妃,在宮中行刺,你可知是怎樣的大罪!朕讓你禁足是為了讓你反思自己的過錯,你卻不知悔改一錯再錯,分毫不改,只知怨恨旁人,你 是連長樂都不顧了嗎!” 說罷,秦淵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徹底失了所有同她說話的念頭:“朕對你一再忍耐,不成想,你早已不是從前的林璇璣了?!?/br> 林貴妃的眼睛漸漸紅了,癲狂地笑著反問:“我何錯之有?我沒錯!錯的是沈霽那個賤人!” “若不是沈霽奪走了您的歡心,您怎么會 不再喜歡臣妾了?若不是沈霽狐媚勾引,吹耳旁風(fēng),臣妾又怎么會失寵!” 她指著沈霽放聲吼道:“從前再過火的事情您都可以不過問,可自從她來了,就一切都變了!降位,禁足,連長樂您都能狠心奪走,臣妾已經(jīng)因為她失去了一切,您要臣妾如何才能不恨!怎么才能咽的下這口氣!” 林貴嬪的眼淚汩汩而出,雙眼通紅,充滿了對沈霽的恨意和不甘:“陛下,是臣妾先認(rèn)識的您,是臣妾和您青梅竹馬!縱使皇后不是臣妾,可只要有您的愛,臣妾心甘情愿!甘之如飴!可憑什么,憑什么她搶走了一切,憑什么她來了以后您來長信宮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一個平民出身,怎么比得上我和陛下的情誼!” “我想盡一切辦法補(bǔ)救,可您呢!可曾看過我一眼!我要她死!我要她死!我林璇璣得不到的,她沈霽也休想得到!” “我林家滿門榮耀,我林璇璣一生驕傲,絕不容許沈霽這賤人踩在頭上!” “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秦淵皺著眉重重拍向桌面,巨大的響聲和杯盞碎地的聲音連皇后和沈霽都嚇了一跳,可見陛下的怒火已經(jīng)升至了頂峰。 “來人,將她拖下去!” 門口候著的侍衛(wèi)立刻將林貴嬪一左一右架出鳳儀宮內(nèi),她卻仍然瘋狂的大笑,狀若瘋魔,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沈霽看著林貴嬪被人拖著越走越遠(yuǎn)的身影,心中并無什么波瀾。 她會一步步走到今日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是她不滿自己得寵步步緊逼,也是她被身份榮寵和陛下的寵愛蒙蔽了雙眼,不知害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