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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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陸是臻嗎?驛站有你的信,記得去取?!?/br> 陸是臻搜腸刮肚地想了許久也想不到誰會(huì)給他寫信。 帶著好奇心去取了信,等不及回家再看,路上就拆了。 一張燙金花箋。 上書二字。 “思君?!?/br> 莫名其妙。陸是臻正反翻看,就這兩字兒,沒了。 隨手把信扔角落了。 “陸是臻?驛站有你的信,記得去取。” 陸是臻又去取信。 路上拆了。 一張燙金花箋。 上書四字。 “思君甚矣。” 莫名其妙,扔角落。 “陸是臻,有你的信?!?/br> 陸是臻又去取信。 把信夾在書本里,回家翻書時(shí)看到,順手拆了。 一張燙金花箋。 上書八字。 “想思之甚,寸陰若歲。” 陸是臻擰著眉想,字兒倒是一次比一次多。 到角落找到之前兩封,三層迭在一起,塞墻縫里堵風(fēng)。 “陸是臻取信?!?/br> 陸是臻又去取信。 取了放箱篋里。 忘了。 好幾天之后收拾箱篋發(fā)現(xiàn)信封。 順手一拆。 一張燙金花箋。 上書八字。 “昨夜思君,夙夜不寐?!?/br> 陸是臻擰著眉,這誰??? 找到之前塞墻縫的信,一齊塞進(jìn)去。 “陸是臻取信?!?/br> 陸是臻懶得去。 “陸是臻取信,上一次的還沒取。” 陸是臻“嗯嗯”兩聲,沒去。 “陸是臻取信,之前的還沒取。” 陸是臻不去。 “陸是臻,這是你的信,一共四封,下次記得取,驛站很擠的!” 陸是臻捏著信一齊塞進(jìn)了新裂開的墻縫。 “陸是臻,取包裹?!?/br> 陸是臻不去。 “陸是臻,又來信了,之前的包裹記得取,驛站很擠放不下了?!?/br> 陸是臻還是不去。 “陸是臻,你的信和包裹?!?/br> 陸是臻道:“謝謝了,別送了,以后我的都不用送,扔了就行?!?/br> “那不行,因?yàn)槟愕男艣]送到,我們驛站的驛長挨罵了,說以后你的信都讓我們親自送到手上?!?/br> “誰罵的?” “我怎么曉得,東西給你了啊。” 陸是臻把信和包裹往桌子上一放,拆開信紙。 依舊一張燙金花箋。 “怎么?我的信塞墻縫特別好使嗎?” 陸是臻一驚,呆在原地。 他打開上等布料包著的包裹,里面是個(gè)精致的小木盒,掀開盒蓋,一雙做工考究用料上乘的鞋。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坐下,扳看腳底板,果然鞋底裂口了,他平時(shí)賣貨走街串巷路走得多,鞋也壞得快,穿習(xí)慣了爛鞋倒不覺得有什么,但顯然有人很在意。 轉(zhuǎn)身尋到塞墻縫的那四封未拆的信,拔出來。 第一封:未料吾亦有終夜思人之時(shí),汝嘗思吾乎? 第二封:吾常念汝,食時(shí)、行事時(shí)皆然,寐時(shí)尤甚。 第三封:吾知汝歲月悠閑,一刻未嘗念吾。然吾先悅?cè)?,此乃無奈之事也。 第四封:勿言汝不識(shí)吾為何人,吾不能署名,然汝豈能不猜之? 然汝豈能不猜之…… 信中人斷言他怎么會(huì)猜不出來?可問題是,他真猜不出來啊。 他不停地訴說思念之情,可他好端端想他干嘛,惡寒! 還給他送鞋子,跟個(gè)女子一樣心細(xì)……這感覺簡直讓他渾身發(fā)毛。 忽然陸是臻心頭一亮,來信之人……該不會(huì)是個(gè)女子吧! 女子…… 眼前忽然閃現(xiàn)那張芙蓉面。 是她! 陸是臻看著這一堆信封。 幾天就是一封,這一個(gè)月不到,都……八九封了。 他把信紙迭起來放到裝鞋的木箱里,想到她竟然知道他拿信塞墻縫,又能去罵驛長,便可知她權(quán)勢大、手伸得長,但好在她沒做什么特別困擾他的事。 如此擱置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