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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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泊寒實話實說:“我今天在花店挑花的時候,想起某人,有些吃味。但我又感謝他,因為懦弱和膽小錯過你,才讓我有擁有你的機會。” 周澤楠笑了笑,覺得坦白自己吃醋的邊泊寒也異??蓯郏幌胝f學長就用某人替代。周澤楠笑著說:“就算花送出去,也不會改變什么。到最后,我愛的人還會是你。” 邊泊寒很受用,周澤楠的話讓他不自覺假設,如果剛開始周澤楠遇到的人是他,那么他們會做些什么。邊泊寒不能確定,但唯一確定的是他們從那時到這時已經(jīng)相愛了很多年。 邊泊寒笑著,為自己從前不屑設想、毫不在意的如果。 邊泊寒在心里想,想和你共赴晚餐,但錯過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 邊泊寒推著人往里走,把門關上。周澤楠怕把花碰壞,一再地控制著??蛇叢春褪谴媪藟男模恢皇植话卜值赝軡砷囊路聰[伸進去。 他討了巧,還要在嘴上使壞,他貼著周澤楠的嘴唇,用暗啞帶著小勾子的笑意聲音說:“你都不親我。” 周澤楠對著邊泊寒抿著嘴壞笑,訴諸一切的眼神,恨不得他想要什么,都拱手奉上。周澤楠的心像是裝了水的氣球,被人拎著一個角,提溜起來,晃晃蕩蕩的在晃動。 周澤楠克制著,喉結上下滾動:“花會壞?!?/br> 邊泊寒看準了,他瞇起眼,像只慵懶的貓,又像只瞄準獵物的豹子。他對著周澤楠的喉結,輕輕地咬了一下,天真又蠱惑地說:“這樣呢?” 周澤楠維持的理性還勉強殘存一絲,他把花放好在鞋柜上,看著邊泊寒,一步靠近了。兩個人的身體寸寸相貼,周澤楠低低地說:“好了?!?/br> 兩個人之間近在咫尺,鼻息互相噴灑在臉上,邊泊寒笑得張揚和明媚,為自己的躊躇滿志,他揚起臉,很輕很快地吻了周澤楠。然后,他笑著,用他自己從來不曾發(fā)覺的期待眼神看著周澤楠。 周澤楠心里裝滿水搖晃的氣球,被邊泊寒用一個吻刺破。他摁住邊泊寒的脖頸,理智已經(jīng)燒毀,愛欲從灰燼中蔓延著無限延展,所過之處像燃燒的巖漿,點燃著肌膚上的每一寸。 他們纏繞在一起,激烈地汲取著對方胸腔中的氧氣,唇齒相依。 他們吻得像末日來臨,天崩地裂。即使下一秒巖漿噴發(fā),跌落谷底,埋葬尸身,他們也要縱情享樂,抱緊心愛之人。 那天,如邊泊寒所想,他們的確錯過了預訂好的晚餐時間。那家餐廳,客人錯過就不再為其保留。 他們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附近的餐廳,時值晚餐高峰期,處處爆滿。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兩人落座。 沒按計劃完美進行,可邊泊寒還是覺得志得意滿的高興,他與眼前人對望,攪動著盤里不正宗的意大利面,絲絲落落的光映在盤子上,折射在眼里。 九十九元一客的牛排店里人聲鼎沸,牛排rou質(zhì)不佳,可比起五星級餐廳安靜的燭光晚餐,和眼前人一起有說有笑才是浪漫的正解。至于食物,吃路邊宵夜也能是玉盤珍羞。這是邊泊寒早就得知的事。 十七歲,邊泊寒坐在放著悠揚音樂的餐桌邊,面對著精致菜肴和父母窒息般的沉默,他戳著碗里魚肚子上嬌嫩細膩的白rou,努力壓抑著心里想掀桌而起的沖動。他瘋了一般地想逃離,想浮到岸上喘口氣。 那晚,他坐在車里,看見路邊煙火沸反,油鹽深重,不符合人類健康膳食標準的路邊宵夜攤前,歡笑的一家三口。邊泊寒偏過頭看向前面的父母,他們的臉上沒有約會過后的輕松和歡快,有的只是無盡的疲憊與麻木。 邊泊寒艷羨地看著車外的小男孩,看著他面前三元一根,隨處可見的淀粉腸,被他mama細心地分成小塊,放在碟子里,擺在他面前。 二十二歲,邊泊寒看著自己的父母坐在兩端,像隔著天與海的兩極。他們推杯換盞,不提往事,在眾人的談笑聲里避開彼此視線,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如今,二十八歲,邊泊寒不用再做那個艷羨小男孩的人,他吃過失而復得的苦,擁有了得償所愿的樂。 周澤楠把盤子里的牛排切好,順手喂到邊泊寒嘴邊,牛排是七分熟,但邊泊寒覺得比十七歲那年的頂級鱈魚更加柔軟。 第三十章 守口如瓶 訴訟的事,已經(jīng)確定。江郎打過電話來求情,邊泊寒聽到他的聲音,只說了簡單的一句話:“有什么你和我的律師談?!?/br> 邊泊寒直接把江郎的電話號碼拉黑,不愿再與這個人多交談。 花梅村的紀錄片還沒拍完,他和周澤楠定了返程的機票。出發(fā)前幾天,邊泊寒接到李一戈的電話。 邊泊寒問:“跑哪去了?給你發(fā)信息也不回,公司也沒見你?!?/br> 李一戈笑著說:“出來看看世界。” 邊泊寒聽見他話音里的含混,明顯喝了酒,他那邊還有很大的風聲,皺眉問:“你在哪呢?” 李一戈赤腳走在沙灘上,看著翻白的浪花,說話的聲音被風吹散了:“老大,我想走了?!?/br> 邊泊寒嚇一跳,以為他說的走是另一個意思,聲音不自覺大了:“別瞎說,你在哪呢?我過來找你?!?/br> 李一戈笑得開懷,知道邊泊寒誤會了,大著舌頭說:“不是,我說的是我要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