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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瘋心難救在線閱讀 - 第98章

第98章

    余遠洲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得太厲害:“睿哥。你為我安排這么多,讓我認識了linda。我很感激你。非常感激。我會報答你,盡我最大能力。但是為丁凱復而打的電話,往后還是不要再打了?!闭f罷果斷切了通話。

    嘟——

    外放的忙音,在安靜的房間里分外清晰。

    黎英睿掛了電話,對沙發(fā)上的男人聳肩膀:“你也聽著了?!?/br>
    丁凱復垂眼看著手機屏,長長一串都是自己的消息。

    “都他媽賴你。沒事兒去看個jb。”

    黎英睿翻了個白眼:“你屬癩蛤蟆的?可真能賴?!?/br>
    “不管!你給我捅漏的,你得給我接上。”

    “我說丁老板,你講點道理吧!”黎英睿在他對面疊起腿,“我們之前談好的。兩年,你用我的名義聯系余遠洲,僅限做朋友。你私自過線,打情罵俏地撩sao,我都給你兜著。可你這都要給人當爹,還讓我怎么演?”

    “少跟我來假假咕咕這套!”丁凱復皮鞋往茶幾上一撂,“你不就是想加籌碼?可以。條件隨便你提?!?/br>
    黎英睿抱起手臂歪頭看他,手指在胳膊上有節(jié)奏地敲打:“嗯。你不是黑白都吃得開?我想借你的手,往泥里劃拉一把?!?/br>
    丁凱復不耐煩這種夾心餅干似的話術,揮手道:“有屁直接放?!?/br>
    “環(huán)業(yè)最近新出了一款app,有盜用浩優(yōu)技術的嫌疑。浩優(yōu)這種十來人的小蝦米,去報案也掀不起波浪,還希望丁老板能幫忙打點?!?/br>
    丁凱復冷笑一聲:“前陣子注資浩優(yōu)科技五百來萬,是不是分兒幣沒掙著?怎么,急眼了?想玩兒栽贓同行這一套?”

    黎英睿瞇起眼睛:“說話別這么難聽。什么叫栽贓。這叫維權?!?/br>
    丁凱復甩了顆煙叼嘴里:“呵。放個屁都得調音兒。你安排妥了給我個郵件?!?/br>
    這時候肖磊端著溫水過來,放到黎英睿跟前:“睿哥,吃藥了?!?/br>
    黎英睿接過來,低頭掰藥片泡罩的鋁膜。

    肖磊看著丁凱復手里的煙,皺眉道:“丁總,回屋抽吧。睿哥有哮喘,聞不了?!?/br>
    丁凱復掏打火機的手頓住了:“不早說??蓜e他媽死我跟前兒。”說罷站起身,對肖磊招了下手,“肖兒,你來我屋取個東西?!?/br>
    肖磊應了一聲。腳跟著丁凱復往外走,眼睛還黏在黎英睿腳上。

    丁凱復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頭對黎英睿道:“你往后離遠洲至少十米,別把他給傳染了?!?/br>
    黎英睿正仰頭吞藥,聽到這話眼睛立起來了。

    丁凱復剛關上門,就聽里面一句悶聲的罵:“要能傳我第一個就傳給你!”

    作者有話說:

    洲洲:栽來栽去還是這個王八蛋!

    丁狗:我沒追到老婆,你們誰都別想消停!

    磊子:睿哥今天皮鞋底居然是紅的!

    黎大哥:誰別想白占我便宜,過來給我掙錢!

    第六十九章

    余遠洲掛了電話,晚飯都沒吃就回了房。他在床上泄憤似地撲騰,像一條打挺的魚。

    人總是馬后炮。知道了結果往前推,才發(fā)現一切都那么顯而易見。

    一個人,再怎么表里不一,也不會連學識都丟掉了的。

    黎英睿這種檔次的人,是絕對不會問出「鯊魚怎么不吃小魚」這般孩子氣的問題。也絕對不會說出「你喂我,多少都能吃」這種土掉渣的撩sao。

    可是他怎么能去承認?他愛上的人,他憎惡的人??乘娜耍人娜?。他心心念念的人,他避之不及的人。都是同一個人,都是丁凱復!

    第一個還沒忘,第二個就趕著來了!為什么不肯放過他?他都逃到地球背面來了,為什么還不肯放過他?!

    真他媽惡心啊。想起自己這一年,和丁凱復隔著屏幕曖昧,余遠洲惡心得想吐。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起來,拉開抽屜拿出手機。要不把這滔天的羞憤宣泄出去,他能把自己給憋死。

    剛摁開機,提示音就一聲緊著一聲,放鞭炮似的。

    “我愛你?!?nbsp;“我想你?!?nbsp;“我錯了?!薄澳懔R我吧,別不理我?!?nbsp;“我想你想得睡不著?!?nbsp;“今天的月亮好黃?!?nbsp;....

    這些瑣碎后,是恐怖至極的一連串名字。

    “遠洲”,“余遠洲”,“洲”···

    像是冥府來的消息,索命鬼的喃喃,讓人腦門發(fā)涼,脊背發(fā)寒。余遠洲后背都濕了,心臟咣當直響。

    丁凱復帶給他的可怕回憶,河水泛濫一般沖蕩著他的神經。

    金鹿酒店搖晃的玻璃吊燈,墓碑上凄然的父母姓名,在自己家里被綁著侵犯,停車場那晚的恥辱難堪。還有段立軒染血的鴿子蛋,喬季同被他連累成了殺人犯。

    最后是那個雷雨的夜,他在絕望中劃爛自己的手腕,孤獨地承受著死亡的恐懼和痛感。

    余遠洲驚叫一聲,手機摔到了地上,黑了屏。他在屋子里來回踉蹌,胸口像被人破開了個大洞,汩汩淌血。止也止不住,擦也擦不完。

    最后余遠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他趴在臥室門口,上半身在外,下半身在內。陽光在地板上打出光斑,正好籠著他兩條腿,guntang的,像是被綁在刑架上燒。

    他渾身疼得厲害,爬了好幾次,都沒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