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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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節(jié)還沒有正式進入炎夏,空氣里帶著一絲冰涼。 仇(qiú)染麻利擰干幾件衣物,端起木盆正待回去,瞧見前邊浮著一截褐色的衣擺,當(dāng)是誰在這里洗衣服忘了收,直至看到橫亙在岸邊的手臂,仇染心里一突快了兩步,因腿腳不便手里的盆差點摔出去。 河岸上分明是個人,大抵是從上游沖下來的。仇染確定了幾眼還有呼吸,方才放下心靠近。 仇染小心扶正對方的頭,確認(rèn)沒有 磕傷,又大致 檢查了一番 其他地方,發(fā)現(xiàn)肩胛骨后有個血窟窿,似乎是子彈貫穿,彈頭已經(jīng)被拔出去了。 仇染看著那浮囊的傷口不禁一陣rou痛,觸到對方頸側(cè)的溫度,這樣的即便沒淹死也要感染發(fā)炎了。 本著自己也是受人所救而活命,仇染率先想到的也是救人救到底。 只是這人受的傷和身上的衣著明顯不同尋常,仇染自己也罷,只是擔(dān)心萬一惹到什么給村子和阿婆帶來麻煩,細(xì)思一番后將人先帶到了老屋后面的地窖里。 對方的身形不矮,瞧著年紀(jì)輕卻是一身硬邦邦的腱子rou,仇染背他費了不少力氣,好不容易挪進地窖自己也脫了力,一時沒抓住人從自己背上溜了下去,對方手指勾著她頸后的空余竟將她衣衫扯下來一塊。 地窖的陰涼頃刻打在光裸的后背上,雪白肌膚上的胎記似一只受驚的蝴蝶微微翕動。 地上的人似乎昏迷中覺到疼痛,皺著眉動了動嘴唇,手里緊攥著從仇染背后撕下來的半片布。 仇染看人還沒醒,松了一口氣,將人先挪到一旁的干草堆上。她去拿散碎的衣料,奈何對方攥得死緊,她揪了幾次沒辦法,只能用對方的外衣裹了裹躲閃著快速回去換衣裳。 眼盲的阿婆聽到動靜,知曉是她回來了,過來詢問。 仇染雖有心救人,也不想惹上平白的麻煩,沒有將救人的事說出來。 阿婆上了年紀(jì),時有病痛,家里備著一些尋常的藥正好派上用場,仇染收拾了一些帶過去。 夜里照顧阿婆入睡,仇染便去地窖里看了一宿。對方身體底子倒也強,中了槍失血多又在水里泡了不知多久,竟也沒要了小命。 早起仇染聽他呼吸勻稱了不少,放了些水在旁邊,拿了新的繡件進城去交,傍晚才回來。 家里的紗布用完了,仇染忍痛買回來一些,進門照顧阿婆吃過飯,便直奔地窖。 早上放的水還紋絲未動,仇染看對方還在昏睡,探了探額頭依舊有些燙,便將剩下的退燒藥兌在瓷勺里喂他喝下去。 仇染一個人搬動對方換藥實在有些費力,罷了已是滿頭大汗,正坐下來歇口氣,聽到地窖口傳來一道聲音:“你在這里干什么?” 仇染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同村的殷若芳,懸著的心并未下去。 她還未想好如何說,殷若芳已經(jīng)走了進來,看到她身后躺著的男人,面色蒼白卻不掩清俊,眼神一頓當(dāng)即挨了過去。 “哎喲,怎么傷成這樣?” 仇染聽見這話有些語塞,不知曉的還當(dāng)她跟這人相識。 深諳殷若芳性情的仇染卻知道,她不過是看到這張皮相而已。 人被發(fā)現(xiàn)了仇染也沒法再遮攔,跟殷若芳略說了經(jīng)過,又叮囑她萬不可大肆張揚,萬一對方身份特殊對村子可能不利。 殷若芳一邊應(yīng)著,眼神卻是半分不錯盯著男人的臉,還貼心的幫對方擦了擦額頭。 “……”仇染對她見色眼開的毛病略微無奈,想著這人的傷勢有所回轉(zhuǎn),等他清醒后讓他快些離開便罷。 殷若芳雖說有些小毛病在身上,卻是村里跟仇染唯一交好的,仇染也樂于信任她。恰逢近日阿婆的身體又不大好,仇染分身乏術(shù),便將地窖救回來的人全交給了殷若芳料理,不知不覺已過了三五日,差點已忘了自己還救過個人。 而對于將清醒的沉流境來說,眼前的處境也令他感到一絲迷茫。 聽到身旁的女人喋喋不休,沉流境其實有點心煩,但基于對方算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暫且忍著耐心。 只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微有意識的那陣聽著身旁的聲音與此并不相同,清清爽爽的遠沒有這般聒噪。 “多謝好意,我覺得頭還有點疼,想再休息一下,這果子稍后再吃吧?!背亮骶嘲聪乱笕舴歼f來的籃子,笑意里摻雜著一絲疏離,順勢躺了回去。 殷若芳看他真合上了眼,放輕了動作,在旁邊坐了好一陣才離去。 沉流境翻過身,看著地窖口的強光打進來,將殷若芳的身形鍍出一個玲瓏的弧度,舉起修長的五指,似乎想探向腦海深處隱約的輪廓,觸摸到那只受驚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