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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才是主角[穿書] 第17節(jié)

    江鴻:【系統(tǒng),你這次得給我解釋了吧,為什么江浩嚴(yán)會冒這么大風(fēng)險去找皇上?】

    他的語氣不再那么暴躁,但能聽出里面的心慌。

    湖底瀕死的恐懼,到底是讓他收斂了,但同時讓他意識到在書中世界,他并不是完全安全的,要是不壓死江懷黎,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讓他重新起來,自己就慘了。

    系統(tǒng)冷靜分析:【昨天早上江浩嚴(yán)去瀾王府,應(yīng)該是給瀾王過目禮部的婚禮策劃,之后他從瀾王府出來,就進(jìn)宮跟皇上說這件事了。】

    它補(bǔ)了一個細(xì)節(jié),【江浩嚴(yán)從瀾王府出來時,是紅著眼的,正好又看到江懷黎給瀾王送衣服,上去抱了他一下,直奔皇宮。】

    這一年多來,江鴻利用主角光環(huán)斂了不少財,拉攏了不少人,培養(yǎng)了一點(diǎn)自己的勢力,當(dāng)然跟瀾王府沒法比,沒法靠太近,在外圍看一看還是可以的,這些都是他們傳回來的。

    系統(tǒng)說:【可能是瀾王在江浩嚴(yán)面前也不掩飾對江懷黎的厭惡,按照他的人設(shè),討厭一個人真的可能會虐殺他,如果他這么跟江浩嚴(yán)說了,或者有什么可怕的行為,江浩嚴(yán)這么做也不奇怪。不管怎么樣,江懷黎都是江浩嚴(yán)的親兒子,他聽了紅著眼出去,又看到兒子親自給瀾王送衣服,冒險就能說得通了。】

    系統(tǒng)一通分析,讓江鴻心里輕松且舒服了很多。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太好了。

    現(xiàn)在看來,這場婚禮誰也阻止不了了,江懷黎嫁給瀾王差不多是板上釘釘?shù)氖?,他嫁過去真有可能被瀾王虐待致死。

    但是,他還是有些不安,哪里不對勁的樣子。

    江鴻:【不行,我再去試探試探?!?/br>
    江鴻補(bǔ)了會兒眠,中午去了江浩嚴(yán)那里,一邊陪他吃飯,一邊問他:“二伯,你昨天為什么去跟皇上提瀾王大婚的事啊,這,怎么能這樣呢?”

    江浩嚴(yán)垂眸吃飯,一副不想提的樣子。

    江鴻眨了眨眼,引導(dǎo)他開口,“是不是瀾王太可怕了,說了什么?”

    一想到那時的瀾王,江浩嚴(yán)心里還是忍不住一顫。那種陰暗的瘋狂,順著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蒼白的手,傳到了他身上,他忍不住點(diǎn)了下頭,“瀾王……他太可怕了,他還說讓我把兒子嫁給他,天天打,日日折磨?!?/br>
    “天天打,日日折磨。”這句話江鴻也從別人那里聽過,說的人多了,聽的多了,就成事實了。

    江鴻終于放心了。

    他繼續(xù)給江浩嚴(yán)洗腦:“二伯,沒事的,您今日進(jìn)宮去給圣上謝罪,說您愿意繼續(xù)籌備瀾王大婚,將功折罪,皇上不會再怪罪您的?!?/br>
    這場大婚很關(guān)鍵,由江浩嚴(yán)這個他隨時能掌控的人來籌備更安心。

    沒想到,江浩嚴(yán)擺擺手,“是福不是禍,皇上不讓我籌備不一定是壞事,瀾王太難伺候了?!?/br>
    說到這個,江浩嚴(yán)還是一肚子氣。

    他帶著兩個禮部官員去瀾王府給瀾王看婚禮策劃時,他當(dāng)著兩個下屬的面說沒什么大問題,留他在書房單獨(dú)談。

    皇上不讓他籌備瀾王大婚了,他從宮里出來后,第一件事是去禮部把工作交給劉侍郎。

    正要交接時,瀾王府來人了。

    樂康一個字不差地傳達(dá)了瀾王的話,他當(dāng)時是這么說的:“感謝禮部各位大人辛苦準(zhǔn)備了這些有的沒的,九成以上需要修改,這是修改意見?!?/br>
    有三本奏折厚的修改意見。

    前負(fù)責(zé)人和新負(fù)責(zé)人都沉默了。

    樂康走后,劉侍郎實在忍不住問:“大人,我聽李大人說,瀾王當(dāng)時跟你們說沒什么大問題,后來他又單獨(dú)跟你聊了什么嗎?”

    江浩嚴(yán)咬牙,跟江鴻吐槽:“我要是負(fù)責(zé),不是攤上大麻煩了嗎,這都不到十天了,十個繡娘都做不出一件親王婚服,瀾王還有九成要改呢?!?/br>
    他剛跟江鴻說完,悶頭喝了一杯茶,就有家奴來說:“老爺,李公公來了?!?/br>
    李公公來傳話:“江大人,皇上說瀾王大婚的事還是讓您負(fù)責(zé),還請您快點(diǎn)去禮部籌備?!?/br>
    “……”江浩嚴(yán)笑得非常勉強(qiáng),“公公,昨天您也看到了,怎么突然又讓我負(fù)責(zé)了?”

    李公公沒隱瞞,“江大人,是瀾王殿下。瀾王知道后,上午起床就進(jìn)宮替您求情了,他說罰俸歸罰俸,但婚禮還是要江大人籌備,時間緊急,您是江公子的父親,準(zhǔn)備起來更方便更貼心。”

    李公公笑著說:“江大人,您有一個好兒婿啊?!?/br>
    江浩嚴(yán):“……”

    其他的他先拋開不說,什么叫“罰俸歸罰俸”!

    等他去了禮部,才知道這句“罰俸歸罰俸”的狠毒他還沒領(lǐng)略完全。

    劉侍郎一見到他就松了一口氣,忙把案牘抱到他桌上,“大人還是得您來啊,我們都不行?!?/br>
    江浩嚴(yán)還是很抗拒這項任務(wù),他說:“有什么是必須我做的?你們就不能做?”

    “可能我們真不行?!眲⑹汤膳e了個例子,他指向瀾王府送來的第九十九條修改意見,是關(guān)于通信過禮的,當(dāng)然皇上賜婚,不用通信婚禮時間,但還有聘禮。

    江浩嚴(yán)垂眸一看,差點(diǎn)被氣得心梗。

    前面都是瀾王府列出的聘禮,聘禮讓人挑不出一點(diǎn)問題,明王大婚都沒這么高的規(guī)格,沒有江浩嚴(yán)擔(dān)心的瀾王不怎么愿意出聘禮,讓他難堪。

    問題在后面的補(bǔ)充,瀾王府說,這聘禮一半給江府,感謝江府多年對江懷黎的養(yǎng)育之恩,一半直接給江懷黎。

    又補(bǔ)充說:男男平等,他給多少聘禮,江家也要出多少嫁妝帶到瀾王府。

    “……”

    這天底下哪有嫁兒子,還要賠掉大半個家底的?

    這確實,一看就是寫給江浩嚴(yán)看的,禮部其他人哪能決定。

    江浩嚴(yán)越看越氣,偌大的江府只靠幾個在朝為官的人養(yǎng)活,原本俸祿最高的是江紹光,現(xiàn)在變成了他。

    提出這種過分的條件,他是怎么在皇上面前開口說“罰俸歸罰俸”的?

    一整天,禮部都籠罩在沉沉的陰云中。

    禮部四司大小官員,秉承著能不呼吸就不張口的原則,小心而沉默地為瀾王籌備大婚。

    另一邊,江懷黎又來瀾王府了。

    陶瀾正在書案前寫東西,聽樂康說后,“之前說好婚前約會只能有一次的,這都幾次了?怎么這么粘人。”

    “他又來做什么?本王正忙著哪有時間見他?”

    樂康抬頭,他沒有故意看,瀾王寫的其他都沒看到,只看到頂行幾個大字:婚前協(xié)議書。

    聽起來奇怪,好像又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們家王爺不僅自己寫婚禮策劃書,還寫婚前協(xié)議書。

    是的,他自己寫了婚禮策劃。

    其實禮部有一點(diǎn)誤會他了,昨天他哪有時間跟禮部提那些意見,是他跟江懷黎走了后,樂康對照著他的婚禮策劃和禮部的婚禮策劃,一一提的。

    原本有一百多條,樂康費(fèi)心地給壓縮到了九十九條,湊了個吉祥,希望兩人長長久久。

    不知道江大人有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xì)節(jié),感受到“瀾王”的心意。

    瀾王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忙說:“江公子來還王爺?shù)挠衽?。?/br>
    陶瀾:“……”

    前天晚上他把外袍送到江府,外袍上掛著一塊玉佩,昨天江懷黎是只送了外袍,還有一塊玉佩沒送。

    “他怎么這么可愛?!碧諡懽旖巧蠐P(yáng),又陰著一張臉說:“心機(jī)boy?!?/br>
    心機(jī)樂康懂,“抱愛”是什么?用心機(jī)求抱求愛?

    他明知故問:“王爺見嗎?”

    “他今日一定不敢拉本王去求誰了?!痹撉蟮亩记笸炅?,他說:“見見罷,他總歸是未來的王妃,不能不給面子?!?/br>
    陶瀾換了一身衣服,出來見江懷黎。

    江懷黎看向他:“王爺身體可還好?”

    陶瀾繃著臉:“還成?!?/br>
    江懷黎抿了下唇,對他說:“昨日多謝王爺,我不該那般對王爺?!?/br>
    陶瀾非常高冷地“嗯”了一聲,“你知道就好?!?/br>
    江懷黎把玉佩遞給他,“王爺?shù)挠衽??!?/br>
    陶瀾伸手接了。

    見他還有話說的樣子,陶瀾滿臉防備。

    江懷黎沒給他緩和的時間就說了,“可否請王爺跟我一起去尚云寺,找尚源大師?”

    “你說什么?!”

    “去找尚源大師,請他替我們?nèi)ジ噬险f不能成婚的事。”

    別說明王,今天其他幾位也沒去皇上面前提這件事。

    江懷黎知道,主要是因江浩嚴(yán)被罰,除此之外,還因當(dāng)時他們答應(yīng)時,瀾王在場,瀾王不在了,他們也就沒那么堅定了。

    他們不去,江懷黎也沒失望,昨晚他就知道,他們?nèi)チ丝赡芤矝]用了。

    跟瀾王又一次不歡而散后,江懷黎回去反思這一天,反思出了兩點(diǎn)。

    第一,他不該那么冷臉對瀾王,他早就知道他瘋瘋癲癲的,他說些瘋言瘋語對瀾王來說只是正常。

    江懷黎一直克己復(fù)禮,對再厭惡的人,也不會非常情緒外露,反思過后,他很驚訝為何在瀾王身邊,就這么情緒外化。

    何況,瀾王拖著病體,跟他奔波一天,他該感謝他才對。

    嫁給瀾王他確實被困住了,但把他至于困絕之鏡的,從來不是瀾王。

    第二,他和瀾王的婚禮可能其他人都無法阻止,只有一個人還有可能,那就是尚源大師。

    瀾王提示他要站在皇上的立場上想,皇上是要權(quán)威,站在這點(diǎn)想,誰都去都沒用,但以他多年對皇上的了解,皇上還特別信天命玄學(xué)。

    如果尚源大師告訴皇上他真的氣運(yùn)將盡,天地不相容,對陶氏皇族不祥,皇上必然會猶豫。

    他想最后為自己爭取一次。

    江懷黎:“尚源大師本月閉關(guān)不見外客,我去沒用,王爺作為皇家一等親王,說不定他會見?!?/br>
    瀾王黑著臉跟他走進(jìn)馬車。

    這輛馬車比昨日的寬敞了非常多,累了都可以躺下,坐著也很舒服。

    陶瀾看他一眼,臉白了些。

    他心情復(fù)雜地嘆了口氣,“你怎么這么倔啊?!?/br>
    “我從小……”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又要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江懷黎及時止住,“王爺可能不懂?!?/br>
    “我懂?!碧諡戄p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