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 第50節(jié)
她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撿起掉落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冷淡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置?!?/br> 周見弋如愿以償?shù)靥袅讼旅?,略帶困擾地對那女生說:“抱歉啊,你也看見了,我家領(lǐng)導(dǎo)來了?!?/br> 這情形,誰看了不說聲尷尬,女生眸光暗淡地打量溫聽晨幾眼,灰溜溜抓起手機走人。 溫聽晨重新入座,情緒不佳地抽了幾張紙巾擦手。 小餐館紙巾質(zhì)量也堪憂,沒擦幾下就粘了滿手紙屑,她更煩了,團成團,拋向垃圾桶。 這副模樣正中周見弋下懷,他懶散靠上椅背,雙手抱胸,下顎揚起流暢的線條,似笑非笑地看她。 “生氣了?” 溫聽晨口是心非,“有什么好生氣的?!?/br> “你一走就有女孩來搭訕,你難道沒點兒危機感?” “又不是沒見過,又是第一天知道你長得招蜂引蝶。” “是么?那你可得盯緊點兒,說不定哪天我還真被哪只蜂啊蝶啊的撬走了?!?/br> 溫聽晨沒好氣地抬眼睨他,“行啊,真到了那天你告訴我,我好給你倆騰位子,免得又說我吊著你?!?/br> 她又抽了幾張紙巾用力擦拭桌面殘留的油污,仿佛比起有人想當面撬墻角這件事,小餐館的衛(wèi)生條件更讓她糟心。 周見弋戲謔看她抽了一張又一張,都快把桌子擦出個洞來,終于繃不住地笑了,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 “承認吧,你就是吃醋了?,F(xiàn)在懂我的感受吧?今天這個上司送你回家啊,明天又不知道從冒出來個相親對象,我他媽每天喝醋都喝飽了。氣氣你也好,省得你整天不把我當回事。” 很輕一下,倒也不算痛,溫聽晨揉了揉額頭,沒跟他計較。 服務(wù)生很快端來他們點的串,她挑挑揀揀,把葷菜全放進他碗里,一本正經(jīng)道:“行了,別吃醋了,多吃點rou?!?/br> 周見弋擰眉,分了一半去她碗里,“干嘛?多大的人了還挑食?” “不是。”溫聽晨搖頭,又給他塞回來,“把你喂胖點兒,你這張臉就禍害不了純情少女了?!?/br> 周見弋笑得如沐春風,手肘撐在桌面,親昵靠近,“行啊,那我就專門禍害你,咱倆互相禍害,遺臭萬年,誰也別流入市場?!?/br> 溫聽晨直接拿起一串五花rou塞進他嘴里。 然后,周見弋的表情隨著咀嚼的動作逐漸凝固。 “怎么了?”溫聽晨見他樣子不對,也拿起一串放進嘴里。 時間靜止,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拿起手邊的飲料喝了一大口。 果然,有些店吧,生意慘淡是有原因的。 這餐飯吃得意興闌珊,周見弋對它的評價是,還不如臨大后街的路邊攤好吃。 結(jié)了帳,碗里串串還剩一大半,兩人肚子還是空的。 即使已過飯點,網(wǎng)紅街上人還是很多,周見弋說他知道有個地方人少,但東西好吃。 兩人走街串巷,來到一條開在居民樓邊的偏僻弄堂,乍一看不起眼,里面卻都是本地人才知道的特色老店。 他熟稔地跟老板點單,打包了不少小吃,又帶她去巷子口打車。 老城區(qū)的出租車市場混亂,司機不愛打表,直接一口價,遇見不認路的外地游客能狠狠宰上一筆。 周見弋雖然不缺錢,但不代表他愿意做冤大頭,他從容地在路邊跟司機討價還價,價格不合適掉頭就走,一來二去司機也摸清他是個懂行的,報了個良心價讓二人上車。 一路上,司機滿腔熱枕地跟他們介紹當?shù)芈糜翁厣?,周見弋偶爾搭腔,說機場有點遠,以前沒通地鐵,只能坐大巴,顛得人胃里直發(fā)酸。 又說大學(xué)城那塊的車是最難等的,周六周日學(xué)生出游,公交車根本擠不上去只能提心吊膽地坐黑面包。 溫聽晨默默聽著,偏頭看向窗外。 …… 回到酒店,兩人取了行李去前臺辦理入住。 這時間退房的人很多,工作人員說衛(wèi)生還沒打掃好,讓他們在旁邊沙發(fā)暫時休息下。 等了一會兒,周見弋渴得厲害,去旁邊販賣機買了瓶可樂,再回來工作人員正好登記完了個人信息,把房卡遞到溫聽晨手里—— 來臨川這趟的行程是她安排的,房間也是她訂的,所以當他清楚看見溫聽晨只拿了一張房卡的時候,一個驚訝的cao字脫口而出。 他咽了下喉嚨,碳酸氣泡的刺激感直沖腦門,心跳猛烈地撞擊著他空曠的胸腔。 溫聽晨知道他在看,面色平淡地看了眼房間號,又抬頭瞟他,“站著干什么?拿行李?!?/br> 周見弋“嗯”了一聲,拉起行李箱默默跟隨。 一路上誰也沒主動開腔,她沒解釋為什么只開一個房間,他也不問。 電梯到達所在樓層,溫聽晨找到房間刷卡進去,酒店特有的香薰鉆進鼻尖,香檳色的裝修很有格調(diào),地毯柔軟,明亮的光線從落地窗灑進來,照得那張干凈潔白的床榻尤為顯眼。 他媽還是個大床房。 周見弋喉嚨著了火,身形僵在原地不動。 房間暖氣開得足,頓時跟進了烤箱似的,火燒火燎。 溫聽晨脫了外套,身上就留一件單薄襯衫,又脫了小白鞋,赤腳踩著地毯把行李箱拖到寬敞處,慢條斯理地開始找換洗的衣物。 期間,她忘在外套里的手機響了,她不愿動,理直氣壯地使喚人。 “周見弋,幫我拿下手機?!贝蟾攀窍惹肮淅哿?,嗓音輕柔得跟帶了鉤子似的。 故意撩撥我是吧。 周見弋心思拐了十八彎,身體卻很誠實地走到沙發(fā)邊撈起她的外套,找到手機遞過去。 溫聽晨笑了下,“謝謝?!?/br> 周見弋從干澀的喉嚨里擠出個“嗯”字,雙手抄兜地落坐在她對面的軟椅。 電話是方老師打來的,問她在臨川玩的怎么樣,有沒有去探望小姨。 溫聽晨彎腰半跪在行李箱邊,領(lǐng)口松松垮垮地垂著,柔軟雪坡半露不露地藏匿在貼身衣物里,旖麗風光弧度一覽無余。 周見弋全身緊繃,心潮蕩漾澎湃,而她笑語嫣嫣,語氣輕快,渾然不知自己正處于何等“危險”的境地。 這通電話一直打到她進浴室,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酒店的設(shè)計師是個懂情調(diào)的,淋浴房和臥室之間就隔了道半透的玻璃墻,隱約能看見里頭模糊的人影,曲線玲瓏,被熱水燙得有些泛粉的皮膚…… 周見弋盯著朦朧玻璃窗看了會兒,褲兜叫囂昂揚,又撐又脹接近爆炸。 他暗暗罵了句cao,閉眼往軟椅上一躺,兩條長腿大剌剌敞著,手下意識去摸褲袋里的煙盒。 哦,煙和打火機不能上飛機,所以他一開始就沒帶。 這會兒子不抽煙真挺難受,他起身在房間尋找,所幸桌上有酒店預(yù)留的飲料、泡面、煙草和計生用品。 周見弋唇角一勾,隨手拿起來看了眼,廣告語很有意思:手握大象,興風作浪。 還他媽是超薄的。 他倒要看看有多薄。 他嗤笑一聲扔回原位,拿起那盒沒開封的香煙,撕了保護膜抽出一根,就著打火機點燃,推開窗,看著外頭景色吞云吐霧。 眼里是斑斕的霓虹,心思卻全在浴室曖昧的光景里,漸漸的,竟然品出一絲前所未有的享受和滿足。 浴室的水聲漸漸小了,周見弋掐了煙,用手揮散窗邊的煙味。 溫聽晨換了條真絲吊帶睡裙,頭發(fā)濕漉漉披在肩上,浴室倒是有吹風機,她嫌麻煩又太熱,左右房間暖氣開得足,一會兒就烘干了。 她擦拭著濕發(fā),細細兩根帶子掛在白皙的肩頭,身上還裹挾著氤氳裊裊的水汽。 剛推開門,手腕忽地被人扣住,燙熱的身軀貼上來,將她整個人猝不及防地釘在墻上。 還未反應(yīng)過來,男人吻鋪天蓋地地落下,挾著濃郁醇烈的煙草氣息銜住她的唇。 “溫聽晨,你是故意的?!?/br> 語氣斬釘截鐵,舌頭毫不克制地滑進去,在她口腔掃蕩。 吻得太兇,仿佛要將人拆骨入腹,溫聽晨本能發(fā)出一聲細微的嗚咽,起初還不甘地反抗幾下,最后干脆放棄了無謂的掙扎,由著他縱情發(fā)泄。 肩帶無聲滑落,袒露大片白皙肌膚,她迷離地呢喃:“什么故意的?” “你說呢?”真絲睡裙觸感極佳,周見弋毛茸茸的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里,一寸寸吻,一寸寸咬,“故意開一個房間,故意選個大床房?” 身體緊緊貼合,薄薄的睡裙下是真空的。 溫聽晨被他咬得發(fā)顫,“我說酒店房間不夠了,你信么?” “你覺得呢?”嘴唇繼而下挪,放肆欺負那對可憐見兒的白玉兔子,軟軟糯糯,水豆腐的口感,“你從小就是騙人精,信你才有鬼?!?/br> 溫聽晨仰頭默默承受,未來得及擦干的水珠一路從額頭滑過面頰,再到修長的天鵝頸。 “那你覺得,無業(yè)游民沒有錢了,這個理由怎么樣?” “不怎樣?!敝芤娺忠в挚?,肆意揉捏她成任何形狀,“你往功德箱里塞錢的時候眼睛可都沒眨一下。你是真不怕,還是在考驗我的意志力?” 他的頭發(fā)剛剪不久,毛刺刺的發(fā)梢搔得她下巴癢癢的,溫聽晨手指穿進他的發(fā)里,“那你經(jīng)得住考驗么?” 周見弋輕笑了聲,摟住她的腰肢摁向自己,身體力行地向她證明,受不住,一分一秒都受不住,蓬勃得要炸了。 “所以,你是考慮好了?”周見弋的手指急不可待地探索,撩開那一小片阻礙,“不打算等玫瑰花開了?” 真觸碰到了那片夢寐以求的茂密叢林,反而變得溫柔許多,似有若無地廝磨。 溫聽晨氣息咻咻,緊閉眼睛地承受,雙膝合攏下意識地想要夾住,“你要是愿意再等等,我也不是很介意?!?/br> 他含咬她的耳垂,充當先鋒的手指順利滑進窄縫,迫不及待地搗軟她,搗成一灘黏稠的蜜汁,“勾我到這種程度還讓我等,你還是人么?” “你現(xiàn)在干的也挺不是人事的?!睖芈牫吭谒掷餄∪缢?,順從地軟下來。 “這就不是人事了?”周見弋勾唇一笑,手抽出來,握住她的大腿纏繞在他的腰間,大掌托起她的臋部往沙發(fā)走去,“那我還有更過分的,你豈不是要哭?” 兩人糾纏來到沙發(fā),絲薄的睡裙在他手里無處遁形,比剝果皮還順手。脫完她的,又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了個干凈。 他一直屬于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身材,經(jīng)過幾年高強度的訓(xùn)練,一身勁碩的肌rou丘壑分明,線條流暢,每一寸都恰到好處,瞧得人血脈噴張。 他興奮得什么似的,纏著溫聽晨,吻得難舍難分。 耳邊只剩下欲欲濕濕的接吻聲和塑料包裝被撕破的聲音。 最后關(guān)頭,周見弋按下了暫停,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在黑暗中對上她同樣迷離的眼睛。 “溫聽晨,你真的想清楚了么?這次回到我身邊,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你走,你休想再用那些亂七八糟的借口騙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