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青樓花魁(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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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詢問完畢,彭榮生沒有提問太多關(guān)于梁崢的事情,反倒是對玲瓏如何被拐賣至京城,以及邀春樓的日常經(jīng)營感興趣。 而提到邀春樓的日常經(jīng)營,自然不能少了容燕這號人物。 “……我六歲時被賣到京城,記憶里邀春樓一直是容姨親自打點周轉(zhuǎn)。就連最年長的仆役也說,容姨將近二十年未曾離開這間青樓。” “原是如此,彭某大致了解了,請姑娘原路返回,暫時屈身牢房中?!?/br> 玲瓏瞧著他的神情平淡如常,似乎真的只是向她詢問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宜,再加上他的言語之間更是做足了禮數(shù),絲毫沒有常人面對青樓女子的輕佻蔑視,竟是讓她有些懷疑自己的直覺—— 難不成此人真是正人君子? 她如此琢磨著,忽然發(fā)覺領(lǐng)路的兩名差役將她帶到了另一個空寂陰暗的牢房。 “官爺為何要將我單獨關(guān)押?” “官家做事自然有官家的道理,讓你進(jìn)去你就進(jìn)去?!?/br> 玲瓏沒有多言,暗中散開妖力探查周圍的牢房,發(fā)現(xiàn)周圍確實沒有第二個犯人。 若是常人被單獨關(guān)押,定要恐懼慌張一陣子,但她正想變回狐貍,索性留在此處,正好避開其他人的注意。 怎料她剛邁進(jìn)牢房,兩名差役也跟著進(jìn)來,將她堵在角落里。 玲瓏睜著水潤的眼眸,映照出男人垂涎欲滴的丑態(tài),“……兩位官爺尾隨進(jìn)來,可是有要事相問?” “有,當(dāng)然有。”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摸上自己的腰帶,“咱哥倆有個大寶貝想給花魁姑娘瞧瞧……” 片刻后,昏暗的牢房散出點點熒光,輕飄飄穿過牢門縫隙,化作金瞳白狐奔跑而去,留下兩個衣衫不整的男人躺在茅草席上不省人事。 走道盡頭的刑房依舊安靜,隱約傳來幾句低語,引得白狐豎起耳朵、貼在墻根聽個仔細(xì)。 “……感謝你大發(fā)慈悲把我從牢獄中接回去?” “不敢當(dāng),你愿意與我說話,我心中已是萬幸……” “嘭——” 一聲清晰的拍桌聲把門外的玲瓏嚇了一跳,緊接著聽到一句咬牙切齒的怒罵,“少在這裝模作樣,老娘看得惡心!” 這兩人居然是舊識故人,聽起來頗有恩怨。 “當(dāng)初是我做錯了事,你恨我也是我該受的?!?/br> “恨你有用嗎?” “……或許能讓你好受些……” “哈,笑話。彭榮生,你說謊了半輩子,可是把自己都騙進(jìn)去了?” “蓉兒……” “你不配這么叫我!” 橘紅色的夕陽擠過窄小的窗棱,落在容燕的眉眼間,仿佛點燃了她積蓄已久的怒火,想要燃盡不堪回首的過去。 當(dāng)年,她不過是新婚燕爾的少夫人,每日翹首以盼郎君歸來。 可是后來她懷有身孕,他竟是漸漸晚歸,時常帶著一身酒氣、渾渾噩噩被同僚攙扶著進(jìn)門。 最開始,他的假模假樣還能安撫她的不安和疑慮,直到她坐月子之后再次與他同房,終是發(fā)現(xiàn)了那些放蕩的痕跡。 曾經(jīng)的夫妻情意在剎那間化為泡影,變成爭吵時刺向彼此的利劍。 不,哪來的夫妻情意,她后知后覺這個男人壓根就沒有愛過她。 他愛的是新鮮美麗的皮囊,還有步步高升的官職。 可笑她燕蓉也算是知書達(dá)理的大家閨秀,竟是把披著人皮的發(fā)情野獸當(dāng)做是翩翩有禮的舉人郎君,成了他眼里生了孩子就膩味的工具。 “彭榮生,倘若,倘若你還有點人性……你就不會把我送到姚尚的身下……” 往事的畫面從眼前快速劃過,沉痛的回憶化作晶瑩的淚珠滾落而下,仍是不能澆滅她恨之入骨的怒火。 男人承受著她的怒視,面上涌現(xiàn)出些許歉意,想要伸手為她擦拭眼淚,當(dāng)即被她后退躲開,如同跌入絕境的囚徒發(fā)出沙啞的嘶吼。 “彭榮生!倘若你還有點人性!” “蓉兒……” “倘若你還有點人性!你就不會用孩子來要逼迫我!” 一聲聲如泣如血的控訴落入玲瓏的耳朵里,亦是替容燕感到揪心。 想她輪回叁世,見過的男人如過江之鯽,哪怕是心思險惡如慕容廷之流,也不會做出把發(fā)妻送給其他男人褻玩這等有違人倫的事情。 彭榮生定定看了她許久,終是羞愧難當(dāng)?shù)仄策^臉,長嘆道,“無論你信或是不信,彭某此生永遠(yuǎn)虧欠于你,但是,我這一次來,不是為了把你推出去送死?!?/br> 此話一出,容燕驀然止住淚水,緊緊盯著他的面容,似要看穿他還有幾層偽裝的面目。 “蓉兒,我這次來,是為了救你……” “救我?衙門封了邀春樓、關(guān)了姑娘們,與當(dāng)年的手段如出一轍,這就是你說的救我?” “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指向你,而我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為了捉到十八年前的真兇,而是……” 正當(dāng)玲瓏偷聽入迷時,走廊另一頭傳來急切的呼喊聲。 “快來人,快來人,有個嫌犯不見了!” “誰不見了?” “花魁,那個花魁?!?/br> 奇怪,那兩個被迷暈的差役怎會清醒這么快? 玲瓏無暇思考,她不想自己的真身暴露,只得溜回之前的牢房。 然而,她很快發(fā)現(xiàn),這間牢房里早已沒了兩名差役的身影,就連自己的衣裳也不翼而飛。 ———— 次日,四季茶樓。 成臨玉站在廂房外聽了片刻,確定房中只有正常交談的聲音,這才敲門進(jìn)來。 “成賢侄終于來了,這下人齊了?!弊鳛檠s的主客,林巖狀若熱情地為他牽頭介紹其他來客,“這位是史桂,對桌的那一位是高蘇,還有這一位,彭榮生,與我都是你父親的同窗舊友。” “后生成臨玉,見過各位前輩?!背膳R玉一一行禮,不卑不亢,讓人挑不出毛病。 “賢侄不必多禮?!迸順s生舉杯示意,邀他同飲,“雖然我們這幾個老頭子皆是年長于你,但今日茶會只說雜事,絕不論資排輩?!?/br> 話是這么說,眼前這些來客都是官場前輩,與他父親同為一屆進(jìn)士,無論如何他都要萬分謹(jǐn)慎,免得落下口舌把柄。 不過,他們確實沒有在意他的拘謹(jǐn),簡單交流幾句就讓他坐在一旁。 “林兄,最近刑部事務(wù)繁忙,彭兄難得赴約,怎能不安排些絲竹悅耳之音?” “算了算了,最近幾夜難眠,哪怕天籟仙音也聽不進(jìn)耳?!迸順s生面帶苦澀地擺擺手,倒是讓史桂幾人心生好奇。 “彭兄少見露出這般疲態(tài),難道是那件案子又入僵局?” “誒,今日不說正事,只是想與你們幾位好友,還有成賢侄隨意嘮嘮?!?/br> “彭兄嘴上說是隨意,其實這心里還是緊繃著?!备咛K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常言道‘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和林兄皆是刑部同僚,不必向我們透露太多,只需說說最近苦惱的事情,說不定我們幾位能幫忙出個主意?!?/br> 聽他這么說,彭榮生仍是神色復(fù)雜地?fù)u頭,高蘇和史桂又看向林巖,用眼神詢問他能否談?wù)撨@件事。 “這個案子說來復(fù)雜,確實不好轉(zhuǎn)述?!绷謳r抿了口茶,斟酌片刻后方才開口,“好不容易找到些線索,卻在審問相關(guān)嫌犯的時候又出了岔子?!?/br> “何事?” “有個妓子在審問之后險些被兩名差役……”林巖似是對此事感到極為羞恥,恨鐵不成鋼地抱怨道,“如今朝堂上下皆是知道這件案子事關(guān)重大,那女人又是與鎮(zhèn)遠(yuǎn)侯世子有關(guān)的關(guān)鍵人物,他們怎敢在這時候做出這等糊涂事!” “與鎮(zhèn)遠(yuǎn)侯世子有關(guān),難不成就是那位花魁?” “正是。”林巖瞥了眼旁邊的成臨玉,見他表情不佳,連忙解釋道,“成賢侄不必多想,那姑娘最后也沒出什么大事?!?/br> 他這欲蓋彌彰的話語很快讓史桂和高蘇想起來,身邊的這位公子哥也是個心系花魁的癡情人,恐怕與鎮(zhèn)遠(yuǎn)侯世子相比也不遑多讓。 “晚輩別無他想,只是想知道前輩因為何事煩惱,若是我能夠幫忙分析一二也算是報答今日幾杯好茶的邀約。” 果然,成臨玉面上看著還算平靜,卻是忍不住旁敲側(cè)擊讓他把話繼續(xù)說下去。 “害,那姑娘平安無事自是最好的,但她脫離圍困的手段竟是使用了某種神秘的香粉,兩名差役一聞即暈、不省人事,我們問她身上可還有同樣的香粉,她說沒有了;再問她香粉從何處得來,她顧左右而言他,不敢直言作答?!?/br> 成臨玉聽到這,自然明白所謂的香粉就是玲瓏的妖術(shù),按照她的聰慧,不會無緣無故在他人的注意下使用妖術(shù),必然是迫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可是其他人的關(guān)注點不是她遭遇了何等危險,而是她為何能夠拿到這種神奇的東西。 “能夠瞬間迷暈人的香粉?”史桂和高蘇面面相覷,果然對玲瓏的身份感到懷疑,“恐怕這名花魁不是簡單的人物?!?/br> “聽聞她從小被拐賣到青樓,至今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jì),所謂的香粉多半不是她自己弄出來的東西,很可能是……” 高蘇說話點到為止,眾人面色凝重,顯然有所認(rèn)同。 “高兄所言同樣在我們的猜測之中,所以我連夜提審那名花魁,怎料她口風(fēng)死緊,始終不肯透露香粉的來處?!迸順s生揉了揉眉心,“若是繼續(xù)拖下去,那一位大人物逐漸施加壓力,任何可疑之人都有可能成為特殊手段的突破口,鬧得更加不好收場?!?/br> 大人物指的是當(dāng)朝皇帝,特殊手段即是嚴(yán)刑逼供。 盡管阮朝早已廢除酷刑,但某個重大案件難以推進(jìn),又有證據(jù)指向幾個嫌疑犯時,只能采取最笨的辦法來撬開他們的嘴。 并且,主辦提刑官為了掩蓋自己暴力逼供的事實,大多直接以死刑宣判,或者秘密處理掉這些嫌犯,對外宣稱獄中自殺或染病猝死。 當(dāng)今的刑部侍郎成慶文,必然也知道邀春樓這些姑娘所面臨的困境,但他作為父親,選擇對成臨玉隱瞞了這個最壞的結(jié)果。 因為在他看來,成府嫡長子沉迷花魁已是自降品格的事情,更遑論他還因此和結(jié)交多年的表兄郭懷睿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打出手,丟盡了成家的臉面。 至于身旁的這些刑部官員對青樓女子更是少有憐憫可言,他們的苦惱不過是擔(dān)心動用酷刑之后仍然毫無收獲,反倒是白搭幾個冤魂在黃泉路上墊背而已。 想通此事的成臨玉依然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在眾人的討論聲中默然飲茶,殊不知,他這副心緒重重的模樣正中林巖的下懷。 ———— 彭榮生這幾個老戲骨在成臨玉面前說的臺詞基本都是真的。 兩名差役之所以醒得快就是因為原本就安排人按時過來驗收現(xiàn)場,本來是想用“輪jian花魁”的事拖延案件進(jìn)度,順帶刺激一下成臨玉,但是沒想到差點發(fā)現(xiàn)玲瓏有外掛。 玲瓏聽了容燕的一半故事又舍不得離開,所以胡編亂造一個理由想要繼續(xù)留在牢獄中。 她確實不擔(dān)心自己會被嚴(yán)刑逼供,但她沒想到自己的男人直接黑化了,走上了另一條不歸路。 最近加班多,艱難碼字中,大概一兩章之后會燉rou。 這一世的劇情簡單,但燉rou很香,什么男奴調(diào)教,多人play都在主線結(jié)算之后的福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