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白狐與唐玄奘(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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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清晨的曦光再度傾灑在這片小小的綠洲,風(fēng)聲中攜裹著悠揚(yáng)的鐘聲,將樹蔭下的男人喚醒。 他的思緒快速回攏,目光轉(zhuǎn)移到懷中的女人,發(fā)現(xiàn)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為她攏緊殷紅的紗裙。 兩人身上遍布瘋狂的痕跡,如同只爭朝夕的動物,拼盡全力地交合、繁衍,她的花液浸濕了他的袈裟,而他的濃精亦是灌滿了她的花房。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沒能狠心離開,或許是因?yàn)樗@心動魄的美,或許是因?yàn)樗劾镬`動閃爍的光,又或許是因?yàn)樗f的,他們真的沒有再相見的緣分。 總之,是他做錯了事,又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待他前往西天向佛祖請罪,即使要墮入地獄,他也無怨無悔。 “臭和尚……”她在他的臂彎不安分地動了動,窈窕的身軀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再次讓他燃起浴火。 他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他怕自己仍然舍不得這處溫柔鄉(xiāng)。 于是他起身將她抱在懷里,走到泉水邊。 “唔……”清涼的泉水讓她忍不住一哆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直接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給他的臉頰印上甜甜的香吻,“小和尚,你還在?!?/br> “身體感覺好些了嗎?”他心中因?yàn)樗膵珊┒械教鹈郏嫔喜粍勇暽?,只顧著用泉水清洗她身上的痕跡。 “里面有點(diǎn)疼?!彼拇笳品旁诨▁ue上,下意識地蹭了蹭,又激起陣陣顫栗,“嗯啊……還沒有吃飽……” 他見不得她這般媚態(tài),臉上的冷靜逐漸瓦解,捧起她的后腦勺與她深吻。 兩人的呼吸逐漸急促,體溫開始變得熾熱,仿佛干柴烈火,一碰就會點(diǎn)燃。 她扭動腰肢試圖吞進(jìn)他的陽物,卻被他摁在懷里,茫然地承受他的掠奪。 與此同時,他還不忘用手指探入花xue中,慢慢挖出昨晚留在xue道的jingye。 雖然他的動作僵硬笨拙,但她實(shí)在敏感,竟也能高潮了兩次。 “你硬了,不做嗎?”她抬起氤氳的豎瞳,好像單純在問他吃不吃早飯。 “我要走了?!彼吹剿壑械牟簧?,俯首輕啄她紅腫的嘴唇,好似要把所有挽留的話語堵在她的嘴邊,“能否告訴我,你的名字?!?/br> “玲瓏?!彼剖且庾R到即將來臨的離別,她身體的情欲漸漸平息下來,輕聲問,“你會忘記我嗎?” “會?!彼従弻⑺旁谒校洲廴ニ叺乃榘l(fā),目光從她的眉眼掠過,再次俯首含住她的雙唇,“也請你忘記我?!?/br> 人妖有別,她的歲月悠長,而他此生許身佛門,本就沒有未來可言。 是她施法造就這段孽緣,也是他猶豫不決,延長了這場鏡花水月。 “玲瓏……”他第一次說出她的名字,像是告別,又像是告白,可是他沒有說出剩下的半句話,已經(jīng)放開她的手,轉(zhuǎn)身走向岸邊。 這次,她沒有任何的挽留。 金色的晨曦鋪滿整片沙漠,他收拾好行囊,重新穿上袈裟,沿著西行的道路遠(yuǎn)去。 玲瓏依舊披著朦朧的紅紗,站在沙丘之上,遙望他遠(yuǎn)去的背影。 就在此時,天色驟變,原本溫暖明媚的晨光忽然炸開大片的雷海,化作青色巨龍一口吞沒那道身影。 她飛奔過去尋找他的下落,誰知雷光鋒芒一轉(zhuǎn),瞬間將她吞沒。 —————— 這是哪? “這是天牢。” 陌生的聲音驚醒玲瓏的意識,她掙扎著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被鎖鏈牢牢束縛在原地。 她萬分警惕地打量牢籠外的老嫗,“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何在這里?!?/br> “少跟我打啞謎?!彼郎喩矸纻洌瑳]有太多耐心,“被雷電擊中的還有一個和尚,他在哪?” “小狐貍,難道你愛上了他?” “與你無關(guān)?!?/br> “你可知他是誰?” 玲瓏聽出她耐人尋味的語氣,心緒漸漸平靜,“他是西天取經(jīng)的和尚,莫非不是凡人?” “好聰明的孩子?!崩蠇炐α诵?,彈指送出一道仙力,解了她身上的鎖鏈,“小姑娘,他犯了天條,違了諭旨,而你也命不久矣?!?/br> “胡說!”她急忙反駁道,“他只是犯了色戒,又不是放棄取經(jīng),為何要了他的命?” “當(dāng)然只是丟了第一世的命?!?/br> 那就是說他還有第二世、第三世。 玲瓏聽出話外話,漸漸放下心來。 “傻姑娘,真是傻姑娘?!崩蠇灥男σ獾?,又問道,“你只在乎他的生死,可曾想過你的結(jié)局?” “我既是強(qiáng)迫他的罪魁禍?zhǔn)?,要我遭受刑罰,我也無話可說?!?/br> “你苦苦修煉百年有余,于男人身下婉轉(zhuǎn)求歡,這才換來一道法相之身,不僅白白救他一命,還要賠上自己的性命。” “要我償命?”玲瓏沒想到自己將要遭受如此慘痛的代價,頓時怒意橫生,“我不知他是天上的羅漢,也不后悔與他相見,但是我不甘心,我罪不至死?!?/br> “他可是佛祖門下金蟬子的轉(zhuǎn)世之身,你強(qiáng)迫他與你交歡兩日,墮入深淵,難道這還不夠你以死謝罪?” “滿口胡言,盡是些為人所難的道理。你們仙家有修身養(yǎng)性、節(jié)情欲的規(guī)矩,可我是天生地養(yǎng)的狐貍,這是我的修煉之道,我也未曾害過誰的性命?!?/br> 玲瓏沒有被她所說的罪孽嚇到,反而冷臉駁斥,“我錯就錯在恰巧遇到了轉(zhuǎn)世的佛祖弟子,這個錯我認(rèn)了,我也愿意承擔(dān)。既然要我賠命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怯趾伪卦賮斫涛艺J(rèn)罪?” 老嫗又笑了起來,笑聲沙啞而刺耳,令她感到十分不悅。 “你笑什么?” “我笑一個癡,一個傻。” 玲瓏知道她話中有話,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終于等老嫗笑夠了,這才拍拍胸脯緩口氣,“你說說,為何唯獨(dú)對他另眼相看?” 玲瓏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有仔細(xì)想過,“相中便是相中了,他合我的眼緣,又比別人體貼些?!?/br> “小姑娘,聽老婦一句勸?!?/br> “你說。” “你已有百余年歲,比起凡人算是長壽之相,可是你終日困在西域沙海,既未見過世間景色,也未嘗過人心險惡。你就像那尚未出過遠(yuǎn)門的孩童,懵懂無知才會引來虎狼入室。” “我是妖精,誰敢傷害我?” “那是因?yàn)槲饔蛉藷熛∩倭T了?!崩蠇灀u了搖頭,“你看山是山,他看山是水,當(dāng)你們的認(rèn)知和心性不在同一個境界時,無論你修為如何高深,他總能誆騙到你的真心,讓你甘之如飴?!?/br> 玲瓏一陣默然,她想到了唐玄奘看向遠(yuǎn)方的那個眼神,他眼里所向往的是她看不懂的東西。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她也說不清楚。 算了,都是要死的狐貍,還惦記什么男人。 “老婆婆,謝謝你跟我說這些?!?/br> “你竟是不認(rèn)得我是誰了,也罷也罷……”老嫗樂呵呵地笑著,將一塊玉簡從縫隙中遞給她,“這是你曾經(jīng)隨身攜帶的東西,或許,它能在天罰之下救你一命。” “我曾經(jīng)……”玲瓏細(xì)細(xì)打量手中的玉簡,其表面光滑質(zhì)樸,毫無痕跡,“可是我完全沒有印象?!?/br> “忘記便忘記了,對于我們這樣的存在,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無盡的輪回……” “它怎么不見了?”玲瓏眼睜睜看著玉簡融入她的掌心,正是驚慌失措之際,卻發(fā)現(xiàn)老嫗已經(jīng)消失,“老婆婆,你到底是誰?” —————— 西天大雷音寺,佛門莊嚴(yán)肅穆,眾羅漢分列兩旁,靜靜凝視著跪在地上的男人。 “金蟬子,你可認(rèn)罪?” “弟子認(rèn)罪?!彼€是那般俊逸沉穩(wěn)的面容,只是身上披了佛光袈裟,多了幾分高不可攀的威嚴(yán)。 “既然認(rèn)罪,自去領(lǐng)罰,再入凡輪回便是,還在此處逗留什么?” “弟子……弟子想為一人求情?!?/br> 蓮臺上的佛祖垂下目光,帶了幾許悲憫之色,“你想為那只狐貍求情。” “正是?!?/br> “晚矣,玉帝已賜下旨意,要她在午時三刻受天罰洗禮?!?/br> 金蟬子面露愕然。 怎會將天罰降在她身上? 他尚且能夠轉(zhuǎn)世投胎,可她只是修煉百年的狐妖,為了救他的第一世凡胎而散去修為,又被他連累丟了性命,永遠(yuǎn)不能再見。 這不是她該承受的因果,亦是他不能放下的結(jié)局。 “我佛慈悲,弟子懇請佛祖,讓弟子去受了這天罰?!?/br> “天罰豈是兒戲?”釋迦牟尼神色淡淡,不愿再談?wù)摯耸?,“觀音大士?!?/br> “弟子在?!?/br> “將他帶去受罰,不可耽誤傳經(jīng)之事?!?/br> —————— 天牢,時辰已到,天兵將玲瓏押送到南天門外。 對于這位凡間押來的狐妖,眾位大仙還是挺稀奇的。 他們聚在南天門前肆意打量她的面容還有艷麗的紅紗。 玲瓏的妖力被禁,只得垂著腦袋,任由他們把自己綁在行刑柱上。 這時,凌霄殿傳出震耳欲聾的發(fā)問,“重犯玲瓏,你可認(rèn)罪?” 她抬起頭,周圍彩云飄飄,映得她愈發(fā)美麗鮮活。 “我何罪之有?” “大膽妖狐,竟然還不認(rèn)罪!”巨靈神從天而降,落在她面前,掀起一陣狂風(fēng),“重犯玲瓏,修習(xí)歪門邪道,掠取凡人精氣,強(qiáng)迫金蟬子轉(zhuǎn)世第一身與其交歡無度,有辱佛門,罪大惡極!你認(rèn)不認(rèn)罪!” 巨靈神身高三丈,聲如洪鐘,呵斥幾句竟是差點(diǎn)讓她神魂離體。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天上的神仙,卻沒想到是以這般弱小的姿態(tài)被他人圍觀、俯視。 “快說,你認(rèn)不認(rèn)罪!” “不就是睡了個有背景的男人?”她咬咬牙,頂住巨靈神的威壓,字字清晰地說,“有本事你們這些神仙羅漢都別屈尊下凡,省得經(jīng)不住誘惑,又要抓幾只妖精上天為你們負(fù)責(zé)?!?/br> “大膽孽畜,竟敢羞辱仙門!”巨靈神怒吼一聲,當(dāng)即震得她內(nèi)臟翻滾,嘴角溢血。 她沒了妖力跟凡人也沒什么區(qū)別,如今身體的疼痛讓她沒了反駁的力氣,她也不愿再和他們扯東扯西。 “巨靈神,速來領(lǐng)旨。” “遵命?!?/br> 那高樓似的巨靈神又飛回凌霄殿去,留下眾仙在原地唏噓不已。 “這小狐妖的態(tài)度惡劣,估計(jì)是要加重刑了?!?/br> “倘若她認(rèn)罪認(rèn)罰,玉帝心情稍好,還能讓她有條活路?!?/br> “實(shí)在可惜,為了一個男人丟了性命,到頭來,他連最后一面都不來見她。” “少說些吧,本來就夠可憐了?!?/br> 他不愿見她最后一面? 玲瓏茫然地抬起頭,聽到眾仙的議論聲,只覺得分外悲戚。 也是,他本是佛祖門下弟子,早已得道成仙幾千年,怎會留戀她這只小小的狐貍? 虧她還叫他小和尚,若論資排輩,她還得叫他一聲佛爺爺。 玲瓏被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逗笑了,靠在行刑柱上又哭又笑。 老婆婆說得對,這是段孽緣,孽緣啊…… “傳玉帝旨意,妖狐玲瓏違反天條天規(guī),有辱佛門、執(zhí)迷不悟,賜天罰九霄神雷。” 巨靈神的聲音在南天門回蕩不絕,周圍的議論聲愈發(fā)吵鬧。 “九霄神雷可是重罰,輕則rou身灰飛煙滅,重則神魂俱散,不入地府輪回。” “相當(dāng)于……這世間再也沒了這個人唄。” “多少年沒見過這道天罰了,玉帝果然動怒不輕?!?/br> 玲瓏止住了哭笑,像是丟了魂魄般站在臺上。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話音剛落,九天之上響起爆裂的雷聲,七彩的閃電快速蔓延而下,如同神明的寶劍,一擊劈中那道嬌小的身軀。 眾仙皆是掩面,不敢直視雷光,待到雷光散去后,行刑臺方圓五丈化為焦土,唯有一塊干干凈凈的玉簡留在原地。 他們正想湊上去看個仔細(xì),那塊玉簡忽然亮起,朝著遠(yuǎn)處飛去。 百里外,一身狼狽的男人遙望那片焦土,遲遲說不出話來。 “我們來晚了,師兄,請節(jié)哀。”觀音大士素手而立,不悲不喜,“既然見不到最后一面,還請師兄穩(wěn)住佛心,切莫動搖?!?/br> 金蟬子并未接話,他像是在自責(zé),又像是沉湎于遺憾。 她是金蟬子的劫,也是唐玄奘的心。 他明知造化弄人,仍是難以從那場鏡花水月的夢境中醒來。 “師兄,這是什么?”觀音大士看到飛來的玉簡,正想施法擋下,便被金蟬子先一步拿在手中。 “上官玲瓏?!彼钣窈喩系淖舟E,只見其光芒愈發(fā)明亮,化作無數(shù)熒光,飄向未知的遠(yuǎn)方。 —————— 配了一張某游戲的黑皮腹肌圖,我就是從這想出來的靈感(//?//)這篇文的金蟬子只是借了取經(jīng)的這個設(shè)定,跟歷史和古典小說沒有任何相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