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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敵竹馬竟成我道侶 第30節(jié)

    然后等著看她如何應(yīng)對這種窘迫的場合,狠毒如斯!簡直就是個瘋子!

    她開始猶豫,要不要現(xiàn)在自浴桶中起身更衣,可一想到被捆縛著的慕星衍,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如箭在弦,不得不發(fā),時間實在是來不及。

    她又開始安慰自己,如果干脆做一只鴕鳥,埋在沙堆里裝死,或許門外兩人聽不到聲音,用不了多久便會自行離開?

    慕星衍看她遲遲不出聲,便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用氣音提示她:“你再不應(yīng)聲,他們可能會直接沖進來哦?”

    末了還要惡劣地補上一句:“門沒鎖?!?/br>
    廢話,她當(dāng)然知道門沒鎖!原以為將慕星衍送回房間就算大功告成,誰能想到后面會發(fā)生這樣尷尬的事情?

    就在她躊躇的片刻,原本震天響的拍門聲戛然而止。

    司云落內(nèi)心的不安愈發(fā)強烈,正要硬著頭皮出聲,那兩扇看起來并不算結(jié)實的輕薄木門,卻從外面被推開了。

    情急之下,她只來得及坐直身子,稍稍調(diào)整了位置,利用身高和肩寬,將身后的慕星衍完全擋住。

    安靜的室內(nèi)熱氣蒸騰,水汽彌漫。夕陽的余暉自窗紙投了進來,在地面撒下斑駁的影子。

    屏風(fēng)后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依稀可以看見是坐在浴桶之中,只露出頭臉和肩背在水面之上。

    只一瞬,聞既白便反應(yīng)過來司云落為何遲遲不開門,大抵是因為……不方便。

    他的耳根頃刻便紅透了,遽然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師兄仍然呆在原地,便伸手掰過岑如默的肩膀,也一并轉(zhuǎn)了過來。

    岑如默最后掃了一眼搭在屏風(fēng)上的衣飾,男女皆有,亂七八糟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他心下了然,無聲地笑了一下,好似并不在意自己的發(fā)現(xiàn)。

    房間內(nèi)一時靜得出奇。

    被突然闖入的外人打斷,司云落應(yīng)該尖叫的,但聞既白反應(yīng)太快,幾乎是立刻就背過身去,讓她非常確信,他們二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何況頂著慕星衍的這張臉尖叫,的確讓她感覺非常怪異,開不了口。

    更何況身后的氣息依然危險,灼熱更甚,讓她分毫不敢輕舉妄動。

    還是岑如默年歲長些,率先開口:“抱歉,司姑娘,我們不知道你在……”

    聞既白也如夢初醒,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對、對不起司姑娘我和師兄是怕你有什么危險這才貿(mào)然進來,以后不會了……”

    他越說聲音越弱,底氣不足,連帶著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

    罷了,畢竟除了慕星衍,確實也不會有人抽風(fēng)在大白天沐浴。

    司云落此刻不需要道歉,她只想盡快將他們打發(fā)走。

    于是她咬著嘴唇扯謊:“我和慕星衍換了房間……你們還有什么事嗎?”

    這是委婉地下逐客令了。

    聞既白自然聽懂了,正要拉著岑如默的衣袖離開,就聽他緩緩說道:“有的?!?/br>
    岑如默咳了一聲,聽上去仍有幾分虛弱。

    “司姑娘的救命大恩,在下無以為報,特來感謝?!?/br>
    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司云落敷衍道:“好說好說,也多虧大師兄從中斡旋,不然我也沒有機會拜入玄靈宗門下。你我既然是師兄妹,師兄不必如此客氣。”

    呵,拜師禮還未行,這一口一個“師兄”叫得倒是親切。

    慕星衍冷笑著,待到尾巴尖悄悄從水面上探出頭來,果斷用還能活動的指尖戳了戳它,又點了點自己被縛的雙手。

    聽了司云落的話,岑如默面上仍是淡淡的,話音里卻有絲絲縷縷的欣喜滲了出來。

    “那……今夜恰逢海祭,我聽這客棧里的人說,晚上會有花燈會……”

    他說到最后,甚至難得地透出幾分羞澀。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同去?”

    司云落還未回答,聞既白卻先來了興趣。

    “花燈會?聽著就不錯,一定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我也要和你們一同去!”

    岑如默禮貌地微笑了一下,沒有拒絕,也沒有肯定。

    他在等待司云落的答案。

    卻許久也沒有等到。

    司云落此時卻無暇顧及他了,只因慕星衍不知何時解開了手上的衣帶,一手撈過她的腰,另一手在她身前作亂。

    輕攏慢捻抹復(fù)挑。

    嘶,她從前都不知道,慕星衍的身體竟然這么敏感。但即使她知道,她大概也做不出這么不要臉的事情。

    偏偏這是他自己的身體,她無可奈何,只能咬緊牙關(guān),避免一些奇怪的聲音泄露出來。

    被水中的熱氣一蒸,她的眼睛越發(fā)紅了,倒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兔子。

    沒錯!慕星衍這廝就是在趁機欺負她!

    見她不肯說話,慕星衍的手一路向上,鉗住了她的下頜,用氣音在她耳后低語。

    “說話啊,怎么不回答?”

    他頓了一頓,司云落從他的話里,聽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

    “是叫不出聲了嗎?”

    天知道她現(xiàn)在一句話也不敢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漫長的沉默總是叫人疑心,配合水花四濺的聲響,像是一種無言的推拒,讓岑如默的笑意也僵在臉上。

    他不死心,稍稍提高了聲音:“師妹?”

    司云落昏昏沉沉的,被迫處于慕星衍的掌控之中,直到岑如默的聲音響起,才拉回了可憐的一點思緒。

    答應(yīng)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她這樣想著,只要能把人快點打發(fā)走,渡過眼下的艱難時刻就行。

    可是甫一開口,連話語都變了音調(diào)。

    “啊……”

    她連忙閉上了嘴,深吸了兩口氣,才忍住難耐的顫抖,沉聲道:“可以……我是說,我同意了……”

    忽略音調(diào)的怪異,她的態(tài)度讓岑如默很是高興,面上表情也亮了起來。

    “那入夜時,我們在渡口見。先不打擾師妹了?!?/br>
    他說完這話,便推門離開,直到了門外,才深深嘆了口氣。

    聞既白見他并不欣喜,反而眉間隱有郁色,很是不解。

    “師兄,落落答應(yīng)了你的邀約,你不開心嗎?”

    岑如默擰著眉心,拍了拍他的肩膀。

    “開心,怎么不開心。就是可惜,大概會有不速之客了?!?/br>
    聞既白望著岑如默的背影,愣在原地。

    “不速之客”?說的該不會是他吧?

    莫非師兄也……

    他緩慢走著,心中又產(chǎn)生了新的苦惱。

    師兄是很好,但顯然慕公子和落落更配,可是師兄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總不能站外人不站師兄吧?

    他一頭霧水,難以抉擇,心中煩亂。

    最后忿忿地說了一句:“不想了!”

    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慕星衍死死地掐住她的腰,不容分說捏開了她的嘴,強硬地將拇指塞了進去。

    司云落:?。。?/br>
    好處是,即使張開了嘴,也發(fā)不出一星半點的聲音。

    壞處則是……

    他的力道遠遠算不上溫柔,拇指與牙齒磕碰,撞在她較為尖利的犬齒之上,柔嫩的肌膚頃刻便添了新傷,血液若溪流潺潺,一點一滴落入她的腹中。

    她聽見身后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卻不肯抽回手,而是將滿腔的憤懣傾瀉在她的傷口之上。

    “你還真敢答應(yīng)……”

    他含含糊糊說了一句,她聽得也不甚清晰。

    鳳血帶來的迷幻與肩上的痛癢,幾乎剝奪了她思考的能力。

    水溫一點一滴變涼,一切結(jié)束后,司云落背靠在浴桶邊,用手臂遮住眼睛,胸前被壓過的紅痕分外明顯。

    每當(dāng)這種時候,她總是受到本能cao縱,無力反抗。她能夠感覺到,每當(dāng)慕星衍失血,他的身體都潛藏著對于鳳血的渴望。

    而且……她自我感覺,這次吸食的份量,比上次又多了一點。

    這可如何是好……她不想做他的定期供應(yīng)血包!

    她心里愁云慘霧,看見慕星衍就來氣,即使到了如此親密的境地,他也依然沒有摘下眼上的束縛,算是維持了正人君子的人設(shè)。

    但看不見,也多的是可以去做的事,并不會產(chǎn)生太大的影響。

    “我一定要殺了你!”司云落咬牙切齒。

    “建議你不要謀殺親夫?!蹦叫茄艿溃皠e忘了,你我之間是有婚約的?!?/br>
    “去你個大頭鬼的婚約!口頭的根本不能作數(shù),兩家也沒有交換生辰帖,我爹娘自然是不會同意的!”

    她冷笑一聲,恨不得現(xiàn)在手邊有個東西,好讓她把慕星衍捅個對穿。

    “而我,就是死,也不可能會嫁給你!”

    “那你就死了再嫁給我?!彼麩o謂地聳了聳肩,“我不嫌晦氣。”

    ……跟這人說不通了是吧?

    司云落心里想著,以兩家的關(guān)系確實不好直接撕破臉,實在不行就隨便找個人演演戲,斷了慕星衍的念想。

    總不會有人能忍受所謂的“未婚妻”喜歡上別人吧?這還不能喜提一整個退婚的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