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竹馬竟成我道侶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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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的反應(yīng)也太慢了,如果是我的話,在他出言不遜的時候就會直接動手……” 司云落打斷了他的話。 “慕星衍。”她喃喃道,“這世界對你不好,我不喜歡?!?/br> “若是一定要有人欺負(fù)你,那個人也只能是我?!?/br> 慕星衍:“……為什么?我就不能不被人欺負(fù)嗎?何況我才沒有被他們欺負(fù)……” 司云落:“你話好多!好煩!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兩人之間重又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司云落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 本來不想在這種時刻兇他的,可他的話實在太多了,并且不合時宜。 斷劍被慕星衍抽了回去,手邊忽然變得空無一物。 司云落的手在黑暗中向前摸索,卻出乎意料被熟悉的溫度握住。 或許是因為無法看見,慕星衍也僅僅憑借著微妙的觸感進(jìn)行辨認(rèn)。 那只沾了些灰塵的手,握住她的力道可算得上輕柔。 只是她從前萬萬沒有想到,難得和平相處的時刻,竟然是在被關(guān)禁閉的時候。 司云落有些想笑,又實在笑不出來,只是搖了搖頭。 “我不該下手沒有分寸,掰斷你的劍。”她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想辦法幫你修復(fù)?!?/br> 石壁對面?zhèn)鱽硪宦曒p笑。 “你沒誠意啊,司云落。怎么不叫我阿衍哥哥了?” 司云落翻著白眼,就要把手抽回來,卻反而被他緊緊握住。 她咬牙切齒喊道:“慕星衍!你別得寸進(jìn)尺!” 為什么他總是有本事,將烘托正好的氣氛破壞殆盡!可惡! 慕星衍捏了捏她的手。 “斷劍也挺好的?!?/br> 基于她對慕星衍的了解,他不大可能主動安慰別人,說的應(yīng)當(dāng)是實話。 司云落徹底放松下來,感受到慕星衍推開她的手,在掌心中一筆一劃寫著什么。 他落筆很輕,司云落癢得受不了,幾次想抽回手,都被他及時攔住。 “好癢?!?/br> 這都是什么謎語人cao作!為什么不能直接說啊喂! 等到他終于寫完,把她的手合攏握在掌心,才問道:“我方才寫了什么,你認(rèn)出來了嗎?” 怎么可能認(rèn)得出來,司云落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對抗癢意上,對于他寫的字,是一個也記不得了。 “認(rèn)不出?!彼緡伒?,“哪有那么麻煩,你說出來不就好了?” 慕星衍仿佛下了很大決心,片刻后才迅速說了一句。 “我沒有討厭你。” 從一開始就沒有。 被爹娘帶去參加小鳳凰的抓周儀式,他其實準(zhǔn)備了賀禮的。 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與她相處,偏偏她看起來又……那樣喜歡他。 最后鬧到難以收場,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司云落聽見那邊窸窸窣窣的,過了片刻,手中突然被塞入了一個錦盒。 錦盒上也蹭了少許灰塵,她吹了兩下,發(fā)現(xiàn)它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卻依然保存如新,并不顯得古舊。 而打開一看,錦盒正中央躺著顆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 這種禮物通常都是用來哄小孩子的,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用處。 但偏偏司云落就很吃這套。 她將寶石舉起來,對準(zhǔn)太陽瞇著眼看,寶石在日光的映射下,越發(fā)顯得奪目生輝。 雖然不知道慕星衍突然抽什么風(fēng)送她禮物,但她可是來者不拒的。 或許,是被她一番肺腑之言感化了吧。 “謝謝,我很喜歡?!?/br> 雖是象征性的客套,卻也是她的真心話。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這件原就該屬于她的,本應(yīng)塵封于角落之中無人問津的禮物,在被慕星衍隨身攜帶多年后,終于送到了她的手中。 慕星衍正想說些什么,司云落忽然聽見身后有細(xì)碎但規(guī)律的腳步聲傳來。 她將錦盒收好,順便提醒慕星衍:“噓,有人來了。” 來人軒然霞舉,手中提著一個食盒,不疾不徐地向她走來。 司云落眼睛一亮:“師兄!” 岑如默到她身邊撩袍坐下,將食盒放在她的面前,再一層層打開,取出其中準(zhǔn)備的精美餐食,其中甚至還有一只雞腿。 司云落要感動得落淚了。什么紅寶石,中看不中用!此時此刻甚至比不上一只雞腿來得有吸引力! 岑如默正要把筷子遞給她,卻忽然頓住。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拿巾帕替她將手擦凈。 明明凈塵術(shù)就可以,師兄還真是不怕麻煩。 “吃吧?!?/br> 司云落沖他揚起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也不跟他客氣,先把雞腿夾到了碗里。 她一邊嚼著,一邊問道:“師兄,不是說不給我們飯吃么?這四菜一湯,你怎么做到的???” 岑如默微微頷首:“我與小廚房關(guān)系還算不錯,只說是我自己要的,他們不會多問?!?/br> 不愧是大師兄,待遇就是好??!她暗暗決定,以后要一直抱緊岑如默的大腿。 她忽而又問道:“那慕星衍也有一份嗎?” 岑如默面不改色:“有的?!?/br> 在這種小事上,司云落認(rèn)為師兄沒必要撒謊,玄靈宗偌大一個宗門,總不能少了慕星衍一口吃的吧! 但岑如默似乎并不想就此事過多討論,而是將話題轉(zhuǎn)了開去。 “師妹在做什么,怎么把手弄得這么臟?” 她自然是不能出賣慕星衍,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在思過崖暗中來往,大概兩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哦,我在用石子畫符,鉆研陣法?!?/br> 岑如默不疑有他,似乎要就陣法與她進(jìn)一步討論,俯身向地面看去。 所謂陣法本身就是司云落的托辭,事實上沙地上只有毫無意義的涂畫而已。 她正心虛著,試圖在短時間內(nèi)編造出能蒙混過關(guān)的理由,卻忽然有石子凌空飛來,瞄準(zhǔn)的正是岑如默的額頭! 岑如默反應(yīng)更快,將石子握在手心,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此處還有旁人?” 顯然是慕星衍的杰作了。 “怎么會呢師兄?”司云落試圖打哈哈糊弄過去,“思過崖這里只有我一人,師兄你領(lǐng)我過來,應(yīng)當(dāng)最為清楚。” 岑如默雖點了頭,視線卻落在她身后的石壁上,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那處豁口。 “石壁怎么裂了?” 還沒等司云落答話,他便并指掐訣,說道:“想來是石壁崩裂,導(dǎo)致石子外濺。為了保護(hù)師妹的安全,我這就將豁口堵上。” 司云落哪敢多言,看著岑如默催動法術(shù),用四散的石子與沙土,重新將豁口封填起來。 在岑如默的注視,或許可以說是監(jiān)督下,司云落一口口吃著飯菜,終于忍不住開口。 “師兄,要不要一起吃?” “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嗎?” “不是……太多了,我吃不完?!?/br> 她其實是想著囤一點明日再吃,畢竟吃了上頓沒下頓,她總不能每次都指望岑如默好心過來送飯。 但當(dāng)著他的面,她自然不好意思直說,只能采取迂回的辦法。如果岑如默表示“不能浪費”,她便可以順理成章把食盒留下。 但岑如默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摸了摸她的發(fā)頂。 “吃不完便剩著吧,我明日還來?!?/br> 司云落立刻就牽著他的衣角眼淚汪汪,險些把他嚇了一跳。 “怎、怎么了,師妹?” “師兄,我現(xiàn)在覺得你特別像一個人?!?/br> “像誰?” 他看起來很期待這個問題的答案,直到司云落緩慢而堅定地開口。 “我爹……哦不我娘?!?/br> “……” 待到岑如默收拾好殘羹冷炙離開,司云落撐得動也動不了,靠在石壁上向他揮手告別。 只是又過了片刻,原本被岑如默封住了豁口再度崩開,傳出了慕星衍氣急敗壞的聲音。 “嘖,騙子!哪有人給我送飯,連一根菜葉子都沒見到!” 司云落不以為意:“你等等,或許是先送我這邊,萬一你這邊的人還在路上呢?” 果不其然,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后,石壁的另一側(cè)出現(xiàn)了另一個聲音,溫婉而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