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竹馬竟成我道侶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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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云落想說他也沒什么好看的,可在這滿室柔輝之中,連他的眉眼都覆上了一層溫和的光暈,倒是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想了想,主動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語氣卻是嗔怪的。 “不是你讓我為哥哥相看姻緣的么?如今過來倒打一耙是吧?” 慕容星衍自然不會承認(rèn),知道她還有話要說,只是挑了挑眉,靜靜地聽她說下去。 “我粗粗看了一下,御史中丞的孫女,和哥哥年歲相當(dāng),家世也般配,不如我召哥哥入宮,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她早已盤算過,鎮(zhèn)北侯府必然不能再與武將聯(lián)姻,招致慕容星衍更多猜忌,故而只能從品階相近的文官之中選擇。 慕容星衍聽了,卻只是笑了一下,眼中深意晦暗難明。 “隨你。” 【??作者有話說】 1.今天是被老婆和熱炕頭折服的龍龍 2.他已經(jīng)開始真香了,畢竟有誰會不喜歡漂亮可愛香香軟軟的老婆呢? 3.但他等著看哥哥發(fā)瘋 4.也是,得知meimei和暴君滾到一起的哥哥,發(fā)現(xiàn)meimei還在給他張羅婚事,誰能不發(fā)瘋! 第83章 第83章 ◎“你要我另娶他人?”(二更)◎ 但司云落估計錯了, 司空如默顯然不會接受這番“好意”。 “落落,你要我另娶他人?” 司云落甚至沒意識到這個“另”字的含義,還心平氣和地勸說他。 “哥哥, 我已經(jīng)替你相看過了,御史中丞家的小姐素有賢名在外, 容貌也是一等一的……” 司空如默直接打斷了她。 他早已注意到, 這座原本只供皇后一人起居的鳳儀宮,到處都有另一個男人生活的痕跡。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龍涎香氣, 屏風(fēng)后懸掛的明黃色寢衣,甚至并排擺在床上的兩個枕頭, 無一不在昭示著一個事實—— 好像一切與之前并無明顯不同, 可司空如默就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不一樣了。 “你喜歡上他了?” 他突然發(fā)問, 司云落猝不及防, 沒來得及立刻回答。 只這遲疑的片刻, 他仿佛已經(jīng)明白了答案, 在風(fēng)雪中都摧折不彎的脊梁, 卻因為這短暫而難堪的沉默, 而凸顯出難得的頹廢和狼狽。 司空如默深吸一口氣,自嘲地笑了笑。 “落落長大了, 哥哥不再是你最喜歡的人了, 對嗎?”他緩緩道, “有時候我真是后悔,把你送到他的身邊……” 眼看他就要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司云落瞬間反應(yīng)過來, 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哥哥慎言!”她眼神中似有警告, “陛下待我很好, 也是為了鎮(zhèn)北侯府的忠心,并不是因為其他緣故?!?/br> 她看著司空如默依舊發(fā)白的臉色,想起那個關(guān)于兄妹之間永不相離的誓約,還是放輕了語氣同他說話。 “哥哥,你放心,即使你我二人隔著一道宮墻,你也永遠(yuǎn)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br> “我們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鎮(zhèn)北侯府能夠延續(xù)下去。你一定可以明白我的苦心,對嗎?” 慕容星衍之所以提出為司空如默賜婚的要求,便是試探兄妹間是否真如傳言中所說的那樣。 如果司空如默抗旨拒婚,慕容星衍便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打壓鎮(zhèn)北侯府。 于情于理,司空如默奉旨成婚是最好的選擇,正如他當(dāng)初不做抗?fàn)?,將meimei送入宮中,成為帝王身邊的棋子一般。 與其讓司空如默被指婚,不如司云落這個親meimei親自挑選聯(lián)姻對象,將對鎮(zhèn)北侯府可能造成的威脅減小到最低。 為了維持現(xiàn)有的平衡,司云落寧愿做這個惡人,也好過如今的局面被突然打破,導(dǎo)致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 司空如默反握住她的手,不知為何眼眶有些紅。 “我明白?!彼ひ舻蛦。坪跽f出剩下的字句于他而言十分艱難,“只是我有一個要求,先定親,一年后再成婚?!?/br> 這要求不算過分,司云落也有把握說服慕容星衍,便點頭應(yīng)下了。 一時之間,兄妹二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有屋內(nèi)燒著的炭盆畢剝作響。 司空如默透過茶水裊裊的熱氣,看向司云落的側(cè)臉。 她看著圓潤了一些,比起從前在他身邊的時候還要更加嬌美,渾身透出一種在熟悉的人身邊才會有的舒展和放松。 完全不像困于深宮郁郁寡歡的金絲雀,反倒像是被精心灌溉養(yǎng)護(hù)著、生機(jī)勃勃的玫瑰。 從前她還小一些的時候,因為不熟悉周圍的環(huán)境,又不會說話,只能跟在他的身后跑。 后來她長大一些,依然總是粘著他,甚至對他剖白了心意,他也沒什么特別的感受,只因他一早就知道,這個便宜meimei是要送進(jìn)宮去的。 可到了現(xiàn)在,司空如默突然發(fā)現(xiàn),他無法容忍旁人接管他照料長大的玫瑰,并且那人還有意無意地向他炫耀,現(xiàn)在的玫瑰遠(yuǎn)遠(yuǎn)比過去更加馥郁芬芳。 他放棄玫瑰的同時,玫瑰也不會再賦予他最真誠熾烈的愛。 以至于他現(xiàn)在覺得,所謂的賜婚更像是一場報復(fù)。 慕容星衍是明白如何折磨他的,選擇了那個最不應(yīng)該執(zhí)刀的人,以柔婉平和的方式,一刀插進(jìn)他的心口。 至于這是不是司空云落的本意,他甚至不敢開口去問。 不過沒關(guān)系,一年的時間足夠了。 足夠他奪回一切,包括屬于他的玫瑰。 * 兄妹間的談話逃不過帝王的耳目,到了晚間就寢的時候,慕容星衍便開始為難他的小皇后了。 他攬著司云落躺下的時候,寢衣沒有攏緊,露出一小片膚色白皙的胸口。 “聽聞皇后對朕很有意見?什么叫朕待你很好,也是為了鎮(zhèn)北侯府的忠心?” “皇后不會當(dāng)真以為,你們鎮(zhèn)北侯府的忠心在朕心里價值千金吧?” 司云落默默別開眼,強(qiáng)制自己不去看這個不守男德的家伙,對于他的突然發(fā)難并不意外。 “不然呢?難道陛下還能是為了別的什么?” 那一瞬間,似乎有什么答案就要脫口而出。 但慕容星衍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湊過來親她,又揉了揉她的長發(fā),將她擺弄得亂七八糟。 “等朕成為皇后心里最喜歡、最重要的人,皇后自然就明白了?!?/br> 心眼還真小啊…… 她想也沒想,就出言反駁:“那等我成為你心里最喜歡、最重要的人,我再告訴你?!?/br> 反正她司云落就是這樣的人,在感情上絕不肯吃一點虧,就不信治不了慕容星衍! 這就導(dǎo)致了慕容星衍第二日匆匆召他那位皇弟進(jìn)了宮。 他以指節(jié)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桌案,問道:“皇后覺得朕不夠在意她,私下里和朕耍小性子。五月十七是她的生辰,朕有意為她慶祝一番,你覺得意下如何?” “皇后”二字一出,慕容既白的眼神便開始飄忽不定,直到慕容星衍喚了他好幾聲,他方才回過神來。 所幸慕容星衍并不在意,只是道:“朕不是會討女孩子歡心的人,還要拜托九弟從旁襄助,將一切辦得滴水不漏才好?!?/br> 滴水不漏?慕容既白總覺得,自己可能漏聽了一些內(nèi)容。 “朕的確還有其他安排,若是成了,或許能畢其功于一役,鎮(zhèn)北侯府將不再是朕的心腹大患?!?/br> 司云落整個人被蒙在鼓里,到了五月十七那一日,慕容星衍忙完政務(wù),堅持要帶她出了鳳儀宮,前往宮內(nèi)最高的建筑飛云閣去。 聽聞飛云閣原名摘星閣,是為了避皇帝諱,才被慕容星衍改成了如今的名字。 司云落只想翻白眼,他就沒有想過避皇后諱么? 而在飛云閣中,早已設(shè)下了宴席,司云落見到司空如默時,甚至驚喜地叫出了聲,就要提著裙擺上前去。 慕容星衍卻不讓她過去,捏著她的肩膀,讓她安坐在他的身邊。 “今日乃皇后壽誕,朕特請鎮(zhèn)北侯過來,一同為皇后慶生,皇后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br> 司云落還盼著與司空如默多見幾面,早日完成他的心愿呢,又怎么會不滿意。 觥籌交錯間,一切都看似平和,完全感受不到宴席間涌動的暗流。 酒至半酣,慕容星衍看似有些醉眼朦朧,忽而提出了一個建議。 “皇后壽宴,鎮(zhèn)北侯不若表演些劍舞,以助酒興?!?/br> 司云落本也正開心著,聽了這話心間立刻警鈴大作。她雖然不知慕容星衍究竟何意,但既然是針對司空如默的,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司空如默已經(jīng)起身回了一禮:“臣已多年未曾對敵,劍術(shù)想必是生疏了,不若擊缶助興,陛下覺得如何?” 慕容星衍瞇著眼,對此未置一詞,與司空如默遙遙對視。 可他的手卻突然被一雙柔荑握住,司云落看向他的樣子,頗有幾分楚楚可憐。 “陛下不是一直想看臣妾的劍舞么?不如就由臣妾替哥哥表演,哥哥擊缶伴奏可好?” 此話一出,慕容星衍便有幾分不悅。 “你是皇后,亦為國母,怎可做這等有失身份之事?” 司云落心里冷笑,你讓司空如默舞劍,難道就不失他的身份了? 但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司云落隱約聽到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若是她所料不錯,殿外埋伏的兵士,會在司空如默拔劍起舞的那一刻沖進(jìn)來,以謀逆罪名將他拿下。 司空如默對于司云落的堅持也不甚贊同,可這是帝后對峙的場合,并沒有他說話的份。 他只是恭立在一旁,表現(xiàn)得順從而寧靜:“臣可以開始了?!?/br> 只要擊缶的節(jié)奏有所變化,鎮(zhèn)北侯府提前布置在外圍的兵士便會攻陷此處,屆時便以清君側(cè)的名義,將慕容星衍的人一網(wǎng)打盡,挾天子以令諸侯。 可偏偏兩個人的謀算中間,都只隔了一個司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