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竹馬竟成我道侶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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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如默翌日便蘇醒過來, 只是身體仍然虛弱,不方便見人。 司云落聞訊也松了口氣,只要喬如默活著, 就意味著還有希望,她可以繼續(xù)想辦法, 問出小白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她安分守己待了幾日, 喬如默卻主動派人來請她了,想來是為了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司云落有了預(yù)判, 跟隨侍從到了喬如默所居的院內(nèi),就見他正獨(dú)自立于樹下, 抬頭望著枝葉縫隙間落下的光影, 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天氣熱起來,可謂一日賽過一日, 可喬如默依舊披著他的裘襖, 并沒有脫下的意思。 司云落的心仍是沉了一沉, 看來喬如默的病想要好起來卻也不是那么容易。 “樓主, 江小姐到了?!?/br> 喬如默轉(zhuǎn)過身來, 病容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招手喚她:“落落,過來。” 他這副樣子, 總讓她憶起與司空如默為數(shù)不多的相處時光, 幾乎是下意識就走到了他身邊去。 喬如默順勢執(zhí)起她的手, 帶她向屋內(nèi)走去。 待兩人坐定,喬如默從懷里取出一個細(xì)長木盒, 推到司云落手邊。 “那日的事我聽說了, 你肯拿天山雪蟾這等寶物救我, 我亦無以為報, 只能略備薄禮,以表心意?!?/br> 司云落打開一看,卻是一股金釵。 她并不缺珠玉首飾,但眼下這金釵似乎并不是哪位能工巧匠的得意之作,反倒連嵌在釵頭的紅寶石都有些歪歪扭扭。 喬如默適時地補(bǔ)充道:“閑來無事做的小玩意兒,原本想著作為見面禮,不料因為病得重了,日前才完工,看看可還合你的心意?” 他既然這樣說了,司云落便不好再拒絕,將盒子收了起來,沖他甜甜一笑:“多謝默哥哥?!?/br> 喬如默略略頷首,又飲了一口茶,忽然問道:“選婿之事,落落考慮得如何了?” 司云落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告訴他人選,就聽他繼續(xù)開口。 “叔父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是要借別雁樓之聲威來鞏固雪霽門的江湖地位。” 嗯……完全被看穿了呢。 這實(shí)在是不怪喬如默,實(shí)在是便宜爹的算盤打得啪啪響,珠子都要崩人臉上了。 司云落想著,他不會是要下逐客令吧? 可喬如默只是道:“若兩家聯(lián)手,能夠幫到如今的雪霽門,我身為樓主,自然是義不容辭。落落,站在你的立場,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才是對你最有利的,不是么?” 等等……對她最有利的?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見她似是悟了,喬如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錯。你若成為樓主夫人,自然無人再敢輕視。我想,這也是叔父讓你前來的用意?!?/br> 依照喬如默的看法,成為樓主夫人,順理成章留在別雁樓,才是她的最優(yōu)選擇。 可事實(shí)并非如此。 老門主之所以堅持要司云落帶著人回去繼承雪霽門,便是怕雪霽門被別雁樓吞并,數(shù)十年心血?dú)в谝坏?/br> 若這是第一世,她或許還會好好考慮這個提議。 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明了,岑如默并不是陣眼,因此也不會將太多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 于是她只是推脫道:“……再等等吧,我還沒想好。” 不知是沒有聽出她話語中的敷衍,還是被她偽裝出來的小女兒情態(tài)所騙過,喬如默也沒再追究,只是向她承諾。 “大恩不言謝,我欠你一個人情。無論任何時候,你需要幫助,我總是在的。” 這話說得真心實(shí)意,司云落聽著都有些感動了,如果他沒有多說上一句的話。 “對了,僅作為我個人的忠告,落落還是不要選二弟的好?!?/br> * 司云落只當(dāng)是二人的斗爭進(jìn)入白熱化,根本沒往心里去,畢竟陸星衍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小白不知成日里在忙些什么,她自己待著也無聊,索性去問喬如默,能不能派個人教她劍術(shù)。 她原本就是會的,只是太久沒有拿劍,怕自己生疏了而已。 喬如默答應(yīng)得痛快,說明日就派人過來。 司云落整個人都迫不及待,一大早就坐在窗前等呀等。 可等了老半天,都日上三竿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不應(yīng)該啊…… 司云落始終記著,喬如默御下甚嚴(yán),斷然不會出現(xiàn)此等紕漏。 直到一身玄衣走了進(jìn)來,她才忽然明白,為什么會有人膽敢無視喬如默的命令,刻意姍姍來遲。 “怎么是你?” 或許是她的臉垮得太過迅速,明顯到讓人難以忽略,陸星衍的面上竟然難得露出了局促的神情。 “為何不能是我?” 要知道他大清早就抱著劍守在院外,將喬如默派來的人全部揍了回去,沒了后顧之憂才進(jìn)來。 “……我找默哥哥去?!?/br> 司云落提起裙擺便向外走,被他扣住肩膀拉了回來。 他微蹙起眉,似乎只要聽到喬如默的名字,就會影響他的心情。 “找他做什么?我的劍術(shù)與他不相上下,何況他還是個病秧子,沒有人比我更加合適?!?/br> ……就是說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她只是想隨便找個陪練,而并不是想挨揍?。?/br> 司云落不為所動,去掰他的手,他扣著她的力道不大,卻讓人難以掙脫。 陸星衍只是輕輕一轉(zhuǎn),就將她轉(zhuǎn)了過來,迫使她不得不面對著他。 “該不會……你是有什么秘密怕我發(fā)現(xiàn),才不敢同我一起練劍吧?” 司云落聞言勃然大怒:“練就練!” “手要放平,姿勢要端正……” 陸星衍干巴巴地講著,司云落耐著性子,始終記得維持自己不會武的人設(shè),以免被發(fā)現(xiàn)破綻。 但陸星衍真的是一個很差的老師,就好比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碎碎念好半天了,都沒有允許她揮一下劍。 司云落覺得他可能是故意來為難她的,拳頭硬了! “所以你說完了嗎?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開始?” 陸星衍瞟了她一眼,有些訝然。 “握劍都沒學(xué)會,就想著其他的?”他笑了一聲,“還像小時候一樣,以為自己是天才呢?” 可惡!她就是天才!從小到大誰敢質(zhì)疑她的天賦! 司云落趁他不備,突然揮劍向他劈去,被他及時閃開,輕飄飄地向后躍出幾丈。 “來追我?!?/br> 他面上似笑非笑,又說了一句什么,司云落沒有聽清。 呵,玩你追我趕這種弱智游戲是吧? 她今日要是追不到陸星衍,她就不姓司! ……反正她現(xiàn)在本來也不姓司。 明眼人都看得出,陸星衍是在逗她。常年習(xí)武之人,無論反應(yīng)還是身法,都比身嬌體弱的大小姐快得多。 偏偏他給足了耐心,每當(dāng)與她拉開一段距離,就會刻意放慢速度等著她追上來,讓她總是抱著希望,卻連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一炷香時間后,司云落大汗淋漓,覺得不耍賴大概是不行。 誰叫她想贏呢? 于是她把劍一丟,索性在原地坐下,把臉埋在膝蓋里,一動不動了。 只是雙肩抽動著,總是讓人疑心她在哭。 陸星衍顯然也是這樣想,隔著一段安全距離看了她片刻,對她遙遙喊道:“別哭了,愿賭服輸?!?/br> 司云落不理他,像是化成了石雕一般。 天氣已經(jīng)熱起來,日光將地面的石頭曬得有些燙。 司云落沒想到會騎虎難下,但若是現(xiàn)在起身,便會功敗垂成,被陸星衍發(fā)現(xiàn)她是裝的,到時候還不一定會如何嘲笑她! 所幸她沒有堅持多久,便聽見頭頂輕飄飄地傳來一聲嘆息。 “起來吧,有什么好哭的?” 的確是沒什么好哭的,因為—— 她贏了。 在陸星衍的掌心躊躇著落下之前,司云落伸出手,悄悄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以為是求和之舉,頓時心軟下來,無奈地揉了揉她的發(fā)頂。 隨后他看見,司云落抬起頭的瞬間,露出了明媚而狡黠的笑意。 “捉到你了?!彼f。 陸星衍的雙眸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大,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不過相較于從前的撒潑哭鬧,江云落變得更加聰明,也讓他更加沒辦法。 于是,他只能向她伸出一只手,認(rèn)命地把她從地上扶起。 “好吧,我認(rèn)輸了。你現(xiàn)在可以親我了?!?/br> 司云落仍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忙著拍打衣裙上的塵土,猛然聽見這樣一句,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可陸星衍對她這樣的反應(yīng)卻很是不滿,掰過她的肩膀,指了指他的臉頰,又重復(fù)了一遍。 “我說,你可以親我了?!?/br> 司云落瞪著他,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