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睡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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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況下,程攸寧是個很有禮貌、說話很有分寸的人,她出身于書香門第,小時候因為父母工作都很忙,她一度是爺爺奶奶在照顧,爺爺奶奶都是知識分子,且古板嚴厲,不同于那些無底線溺愛的長輩,對她管教得相當嚴格,言行舉止容不下半點唐突失禮。 那時候她年紀小,自然也有過不懂規(guī)矩的時候,但被狠狠訓斥過幾次后,便養(yǎng)成了說話前先在腦子里轉(zhuǎn)一圈的習慣,免得禍從口出。 長大后,這點習慣更是刻進了骨子里,不管是公開場合還是私底下,不管遇到的是誰,她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態(tài)度,即便被故意刁難,也往往一笑置之,還能說些漂亮話打圓場。 可這次,卻是她第二次對謝時頤“甩臉色”了,像是巴不得對方立刻消失似的。 話一出口她便覺得火藥味有些重,當即想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她確實沒有那個意思,只不過以往謝時頤都會在她醒來前就離開,她已習慣了獨留自己一人的床以及身畔冰冰涼涼的感覺,這會兒剛醒就迷迷糊糊覺得背后有人貼著,暖烘烘的,后頸還能感受到一陣一陣的呵氣,如此反常,她徑直被嚇清醒了,才會脫口而出這么一句。 “對不起,我……”解釋的話說到一半她就卡了殼,大抵是剛睡醒腦子還沒那么靈光,她直愣愣盯著謝時頤半晌,想來想去都想不到有什么好解釋的,只能抿了抿嘴轉(zhuǎn)回身去。 片刻后察覺自己還被謝時頤摟著,便抓住搭在腰上的那只手,想掰開,沒想到謝時頤不遂她的意,反而收攏手臂將她抱得更牢,整個人都緊緊貼到了她背上。她掙了幾下都沒能掙脫開,繼而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謝時頤沒穿衣服,她越是掙扎,擠在背上的那團軟rou感觸就越是清晰,她登時不敢動了。 接著便聽到謝時頤一聲飽含戲謔的輕笑,她刷地紅了臉,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把臉藏進被子里,當起了鴕鳥。 下一秒耳朵就被啄了一口,謝時頤像是故意要她難堪似的,親了一下還嫌不夠,又貼著她的耳朵故作驚訝說道:“哎呀,耳朵好紅,是發(fā)燒了嗎?”說話時嘴唇若有似無地蹭過她的耳垂,手也在她小腹上畫起了圈。 程攸寧本就怕癢,耳朵也好,小腹也好,都敏感得很,況且昨晚抵死纏綿的場面還歷歷在目,她哪里受得了這般撩撥,原本只盤旋在臉上的熱度一下子往下擴散,徑直燙到了腳尖,頃刻間全身都似燒了起來。 接著,謝時頤只對著她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她便渾身一顫,要不是及時扭過臉用力埋進了枕頭里,恐怕就要發(fā)出什么奇怪的聲音了。 好在謝時頤只是想逗逗她,并不是真的想做些什么,見她連抓緊枕頭的手上都泛了紅,便松開了她,隨后一邊忍著笑問她:“你打算把自己悶死嗎?”一邊按住她的肩膀掰正她的身子,把她從枕頭里拔了出來。 她在枕頭里憋氣久了難免有些氣短,轉(zhuǎn)過身后立刻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睜開眼,睜眼后正好對上謝時頤的目光,看出那雙黑眸里的戲謔,她忽地覺得自己的舉動太過孩子氣。 都多大的人了啊,她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忍不住暗暗唾棄自己,下一秒就感到鼻子被捏住,她又是一驚,眼睛登時睜得滾圓,卻一動都不敢動。 “鼻子都紅了?!敝x時頤輕笑一聲,刮了刮她的鼻尖,又俯身親了一口,便起了床。 她也總算稍微松了一口氣,不然,謝時頤再不走的話,她覺得自己多半要先逃了。 不過逃也逃不到哪去吧,她很快在心里推翻了這個荒唐的念頭,胡思亂想間,余光瞥見謝時頤一絲不掛的身子,她不由得思緒一頓,想起不久前緊貼在后背的感觸,連忙背過身去,拉起被子蓋住大半張臉,免得臉又紅了還被看到。 “我衣服沒洗,你這有多的能借我一套嗎?” 這時她聽到謝時頤這么問,想也不想就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自己蓋著被子這么點頭別人根本看不到,便清了清嗓子,說道:“衣柜里你自己拿吧?!彼睦镞€慌著,說話險些結(jié)巴。 萬幸謝時頤沒繼續(xù)問什么,她豎起耳朵,先聽到了些窸窣的聲響,應該是謝時頤隨手披了件外套,隨后是衣柜門被拉開的聲音,謝時頤挑起了衣服,衣料和衣架摩擦碰撞的聲音混到了一起,過了一會兒,衣柜門就被拉了回去,想來是謝時頤選好了衣服,接下來她沒立刻離開,而是開始撿昨晚丟在地上的衣服,她來回走了好幾趟,拖鞋踩在地板上,敲出略顯沉悶的響聲,最后,房門被打開,掀起一陣微風,又輕輕合上,屋里頓時安靜下來。 程攸寧全程都閉著眼,等到四下再也沒有什么聲響,她才從被子里抬起頭,確定謝時頤真的出去了,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了些。 她抓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還不到八點,疲乏的感覺頓時涌了上來。 在沒有工作的早上,她通常會睡到十點以后,像昨晚那般被折騰了一宿的,直接睡到午后也不是沒可能,可眼下身子雖累,腦子里卻沒有半點困意,她翻了個身,閉上眼試圖抓回些睡意,可一閉眼,心里就莫名浮現(xiàn)出不久前被溫暖包覆的感覺。 多年前,她曾一度很習慣這種感覺,要是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謝時頤摟著,她只會蹭蹭對方的手,或者調(diào)整一下姿勢換個更舒服的躺法,然后繼續(xù)睡,要是謝時頤逗她說話,她便閉著眼瞎應和,哪怕被牽著鼻子胡說一氣也不長記性,下一次照舊任人宰割,要等徹底清醒過來才會故作生氣追著謝時頤討個說法。 當年的她一定想不到,幾年后相似的場景重現(xiàn),她感受到的竟是驚嚇。 偏偏謝時頤的舉動與當初幾乎一模一樣,連眼神都毫無差別,仿佛她才是舉止反常那個一般,她想起那雙好似載滿了柔情蜜意的黑眸,心中不禁涌現(xiàn)出幾分無力,其中摻雜了一點點的疼,讓她愈發(fā)清醒,原本還殘留了一點尾巴的困意則徹底遠去了。 她認命地嘆了一口氣,索性坐起來玩起了游戲,雖然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但她始終心不在焉的,不時切換到桌面瞥一眼時間,絲毫不在意輸贏,眼看到了九點,她估摸著這些時間足夠謝時頤洗完澡再離開了,便關(guān)游戲起床。 這些天她沒有出門的打算,穿著上也很隨意,拿了套睡衣就出了臥室,結(jié)果一開門就愣住了。 謝時頤竟然還沒走,正坐在餐桌邊,一手端著咖啡,一手在平板上滑來滑去,神情專注,似乎正在工作。 咖啡應是剛煮的,還冒著熱氣,平板邊上是一個空盤,里面有些面包屑和蛋殼,應是剛吃完的早餐。 聽到開門聲,謝時頤便轉(zhuǎn)過頭,看起來也有些意外:“不睡了?” 她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身上是從程攸寧衣柜里挑出來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整套行頭輕便簡單,讓她看起來年輕了不少。 這些年她出入各種場合,多是穿正裝或者禮服,為了配合白靖澤的年紀,妝容也總是往老持沉穩(wěn)上靠,總會讓人忘記她其實還不到三十歲,而這會兒她沒化妝,只打了個底,再加上眼鏡,白白凈凈一張臉上竟顯出了幾分學生氣。 若非屋里的擺設(shè)與回憶里的大相徑庭,程攸寧幾乎要以為自己夢回到幾年前了。 那次也算是陰差陽錯,最后她在謝時頤的床上醒過來,推開房門,對方也是如這般,一邊喝咖啡,一邊在電腦上敲敲打打。 沒化妝,穿著簡單的套頭衫和牛仔褲,戴著眼鏡,頭發(fā)沒怎么打理,披在背后,發(fā)尾稍有些亂,在那之前,她見過的謝時頤總是一副精致端莊、一絲不茍的模樣,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那位學姐率性隨意的一面。 注意到她,謝時頤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朝她笑起來:“醒了?不多睡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