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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心/風(fēng)流俏寡婦:仙君別太愛! 第21節(jié)

    僵持。

    她咬緊牙關(guān)用盡力氣,男人只是‘看’著她,沒有動作。

    不行。

    傷不到他。

    桑諾電光火石之間想明白她想要傷到他很難,但是她也能有做得到的事情。

    短刃一番轉(zhuǎn),她強行提起靈氣,嗖地一聲。

    花瓣飛舞在空中,交纏在一起的花環(huán)支離破碎。在男人的手中猶如抓不住的水,紛紛落下。

    兇煞之氣,與風(fēng)交織在一起。嗚咽簌簌之聲猶如困獸嘶吼。

    短刃跌落厚厚的草地,桑諾捂著胸口倒退兩步,蹙眉咬緊唇,將翻涌的那一股子經(jīng)脈逆轉(zhuǎn)的疼痛強行忍耐下去。

    好疼。

    經(jīng)脈堵塞的情況下想要強行催動靈力,只會反噬她自己。

    身體里已經(jīng)變得火辣辣的疼。

    她虛弱地往后退了幾步,靠著那棵樹勉強調(diào)整著呼吸。

    桑諾嘴角勾起一抹帶著血絲的笑,報復(fù)似的,挑釁似的揚起下巴。

    “糟糕,手滑了呢?!?/br>
    男人僵在原地,他的手在空中無力地虛抓了幾下,除了一片破碎的花瓣,什么都沒有抓到。

    五指合攏,他剛要攥著唯一僅存的花瓣,一股清風(fēng)悄然襲來,吹飛了他掌心最后的一片花瓣。

    男人驟然扭頭。帶著黑巾的眼‘看’向桑諾。

    桑諾淡定地取出絲帕拭去嘴角的血絲,明知道他看不見,故意沖著他露出一個滿是壞意的笑。

    “壞掉了哦?!?/br>
    的確是如她所說,花環(huán)壞掉了。壞的很徹底。

    滿地都是破碎的花瓣,就連生長在草叢中的野花也不例外,被某個遷怒的狐貍?cè)鐢?shù)損毀。

    十五的腳下是一圈破碎不堪的花瓣,殘留在風(fēng)中的只剩下陣陣花香。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了。

    桑諾一邊挑釁,一邊還有所警惕。

    畢竟這個男人面對被她損毀的花環(huán),似乎是有些情緒在波動的。

    若是對她出手。

    桑諾想,死也要先撕他一塊rou下來再說。

    樹林邊的動靜到底是驚擾了三個少年。閣也反應(yīng)慢一些,哪怕全程看完了現(xiàn)場,還有些疑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扛著木頭出來的兩個少年可就嚇了一跳,尤其是謝長翎,幾乎是有些頭疼地扔下木樁,左看看右看看,剛往十五師叔面前走了一步,感覺到了凜然的戾氣,蹭蹭蹭退了回來,扭頭走到桑諾身邊。

    “前輩,您怎么受傷了?”

    桑諾掃了眼謝長翎。這小子倒是個老實人,還在擔心她。

    若是讓他知道她對他那個危險的師叔出了手……

    可能也只會搖搖手說前輩您太沖動了吧。

    “小問題?!?/br>
    桑諾嘴上說著小問題,一臉淡定,可實際上體內(nèi)靈氣翻涌,血脈不通到讓她渾身出現(xiàn)了刺痛的反應(yīng)。

    好疼。

    她最討厭身體里的這種疼痛。

    幸好,她很會忍疼。

    “您和師叔是……又起了什么爭執(zhí)嗎?”謝長翎到底學(xué)乖了,沒有直言不諱問桑諾是不是又看他師叔不順眼了。稍微委婉了一點。

    畢竟他雖然沒太了解,但是桑前輩對自己的師叔似乎總是隱隱有一種,看不清摸不透的敵意存在。

    師叔是個什么性子的人,都跟個假人一樣了,肯定不會主動挑事兒的。那桑諾和十五之間起了沖突,也只能是桑諾有什么想法。

    桑諾看見謝長翎來了之后,十五身上的煞氣略有收斂,摸索著蹲下,在地上尋找殘存的花瓣。

    惜花之人,又怎么會將盛開在枝頭的花朵攀折下來呢。既然不是惜花之人又何必這般惺惺作態(tài)。

    看不順眼的人做什么都是讓她看不順眼的,就好比現(xiàn)在,桑諾看十五的行為,就像是在看一個說謊成性的騙子。

    “沒什么,我一個外人,怎么好挑撥你們師叔侄的關(guān)系呢……”桑諾幾乎在瞬間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別過臉去,散落的發(fā)絲遮蓋了她的側(cè)顏,語調(diào)溫柔又無奈。

    這是什么意思?謝長翎明顯聽蒙了,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師叔。

    黑衣男人在陽光下認認真真地從草叢里翻找著破碎的花瓣,可花瓣早就被風(fēng)吹得四下飄落,他找了許久,也不過找了寥寥幾片。

    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找到幾片花瓣后,攥起掌心,良久沉默。

    師叔在做什么?謝長翎看不懂。桑前輩在說什么?他也聽不太懂。

    “呃……前輩,我是劍修。”

    謝長翎想了想也不給自己留面子,簡單粗暴給自己下了結(jié)論:“我腦子不好?!?/br>
    桑諾:“……你這么說別的劍修同意嗎?”

    腦子不好和是不是劍修沒有關(guān)系,就像是當年那人……

    等等。

    桑諾微微蹙眉,她這么又想到了多年前的舊事。

    好像自從來到萬城,認識他們之后,一直都在被拉入當年的記憶中。

    這可不好。她可是辛辛苦苦用了鶴辛酒幾十年,才將舊時記憶減淡到蒙上一層霧的。

    若是被風(fēng)吹散了霧……

    “好吧,就是我聽不太懂彎彎繞繞的話,前輩和晚輩說話的時候,最好直說?!?/br>
    桑諾也看明白了這一點,目光掃過謝長翎身后的十五,嘴角一勾。

    “簡單來說就是你這位師叔……對我有非分之想?!?/br>
    桑諾眼睛都不眨一下,張口就來。

    傘聽著都抖了抖,悄悄把自己意識藏了起來。

    “……壞狐貍,你這招真狠?!?/br>
    謝長翎可能并未理解非分之想是什么意思,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后,瞠目結(jié)舌,嘴巴長得可以塞下兩個雞蛋,傻愣愣回頭盯著自己的師叔。

    男人已經(jīng)站起身來,他迎著微風(fēng)陽光,像極了一道山間中的薄霧影,隨時都可能消失的那種搖搖欲碎。

    桑諾嘴上說著非分之想,心里想的卻是,他這樣的人,會被這種話影響嗎?

    桑諾不緊不慢添了一筆。

    “我一個小寡婦,何德何能呢,還請小謝道友告知你的師叔,我們不配?!?/br>
    謝長翎嘴巴長得快要塞下一個龍蛋,下巴眼看著都要脫臼,明顯反應(yīng)不過來,呆滯地‘啊’了一聲。

    他聽錯了嗎?

    桑諾才不管謝長翎什么想法,反正十五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可太好栽贓陷害了。

    她不指望一次性毀了他的清譽,但是有些詆毀只要一步一步的疊加,就算是沒有做過,時間久了說得多了,旁人也會對他的看法多上三分思量。

    “十五道友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是還請你轉(zhuǎn)告十五道友,不要隨便對寡婦言語調(diào)戲,動手動腳。”

    謝長翎:“……?。俊?/br>
    那捏著花瓣的男人似乎是聽見了她這邊的一層層詆毀,抬起手,將手中僅存的兩片花瓣中的一瓣吃了下去。

    薄唇染上花液,植物的清香在唇齒間擴散。

    苦。

    而后他扭過頭‘看’向桑諾的方向。

    桑諾挑釁地揚起下巴。

    ‘看’吧,一個瞎子,什么都看不見。

    “不是,桑前輩,我?guī)熓逅植粫f話怎么會對你……”

    “他說啦?!鄙VZ提醒謝長翎,“之前他不是和我說話了嗎?你不覺著有問題。他不對別人說話,你這個親師侄都不理,卻只和我說話。他的心思……”

    根本藏不住。

    謝長翎目瞪口呆得到這個結(jié)論后,艱難地吞咽了下口水。

    十五師叔真的對桑前輩說過話。他們認識那么多年,他都沒聽師叔說過一個字。第一次說話就是和桑前輩說的,難道……是真的?

    不是,他記憶中的十五師叔那可是一個無欲無求沒有人間七情六欲的殺器。

    怎么會才見桑前輩短短一面就……情難自禁成這樣?

    但是桑前輩也不會隨意詆毀師叔……吧?

    謝長翎這下陷入了兩難,艱難地左邊看看桑諾,右邊看看師叔。

    怎么辦?

    “如果師叔對前輩有所冒犯,晚輩替師叔給您道歉,”謝長翎不知道該怎么辦,在桑諾略帶指責(zé)之下,慌了神,只好先替師叔認了下來道歉,“這其中可能有什么誤會,前輩,您千萬別介意?!?/br>
    “介意的?!?/br>
    桑諾一口說道。

    這么好的機會,她當然要利用徹底了。

    “畢竟這么一個危險的人物對我虎視眈眈,我一個柔弱的小寡婦,有些害怕也正常對嗎?”

    謝長翎不敢搭話,無助地扭頭看自己的師叔。

    師叔安靜地站在那里,面對桑諾一口一個的詆毀,甚至沒有什么過多情緒,就像是在聽別人的事一樣淡定。

    “……那前輩想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