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風流俏寡婦:仙君別太愛! 第67節(jié)
手中捏著的菌子忍耐了她?許久。 而她?在不斷重復著過去的難以忍受的情?緒, 生生把自己熬了一個多時辰。 忽然, 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個時辰都干了些什么。 她?在不斷重復那種情?緒, 把自己一點?點?干耗在里面。 桑諾松開菌子, 坐起身?。 她?額頭有著薄薄的一層汗。 窮思竭慮。 她?居然會把自己陷入這種無?限循環(huán)的壞情?緒中。 重復糟糕的情?緒, 讓自己變得更糟糕。 桑諾深吸一口?氣?, 抬手捂著眼。 果然, 一涉及到過去的那段經(jīng)歷, 就會讓她?陷入自我的消耗中。 不能在這么下去了。 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現(xiàn)在她?還無?力扭轉過去的時候, 能做好的只有把握住現(xiàn)在。她?必須得先做什么,要做些讓她?心情?好些的事情?,把思緒從那些舊事中拉出來。 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撞見?了他,還被留在了他的地盤,他還沒有記憶,干脆就趁機報復他得了。 狐貍報仇,百年不晚。 桑諾直接點?了盞燈,徹夜枯坐在棲霞紙上寫寫畫畫,涂涂改改了一整夜。 懸絲境很大。 主要是空。居住之所只有那么一處,除此?之外是后山,是水池,是花圃。 桑諾早上巡視此?處時,在后山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不少被養(yǎng)得肥肥胖胖的兔子。 這些兔子還未開靈識,只是尋常野兔。明明生活在山林之中,卻像是有人精心照顧似的,兔毛油光水滑,看見?人也不過是懶懶地跳一下,意思意思到位,繼續(xù)蹲在原地啃草。 桑諾索性在旁邊一個橫面切斷的木樁上掃了掃落座,看著這些兔子就在草窩邊蹦蹦跳跳。 白嫩嫩的,烤了吃一定滿嘴都是油。 狐貍盯著兔子,起初淡定啃草的兔子們似乎察覺到了點?什么,開始豎起耳朵往后瑟縮。 “你怎么在這?!” 少年有些驚訝的聲音從桑諾身?后傳來。 桑諾懶洋洋回頭。 手里提著個木桶的謝長翎站在不遠處,驚訝的看著她?。 片刻后,謝長翎似乎反應過來了什么,臉漲得通紅,嘴皮子抖了都抖,提著木桶艱難地朝桑諾躬身?行了個禮。 “您在這里呀,桑前輩。” 語氣?,態(tài)度,一下子就全變了。 桑諾瞇起眼,喚狗兒似的招了招手。 “來。” 謝長翎明顯是不想來的,腳底下都要長樁子了,磨蹭了好一會兒,才無?奈上前。 他木桶里提著的是一些rou,一些菜葉子,還有專門喂兔子的拌料。 一看見?謝長翎,白兔子們就膽大多了,圍著他扒拉他,等他用木瓢撒下食物,你爭我搶吃著rou塊。 原來這里的兔子是謝長翎喂的。 喂完兔子,謝長翎也沒法再磨蹭了,放下空桶乖乖站到了桑諾的身?側。 雙手垂立,低著頭,多少沾點?乖巧。 桑諾托腮看著這樣的謝長翎,忽然想笑。 她?很想知道現(xiàn)在在謝長翎的眼中,她?到底是什么人。 罷了。謝長翎這是個小崽子,沒必要太欺負他。 “你師尊……” 桑諾開口?三個字,謝長翎嚇得深吸一口?氣?憋住,眼睛眨巴眨巴盯著桑諾,寫滿了哀求。 他真?的不想?yún)⒑系介L輩之間的事情?去! 昨天沒經(jīng)過師尊同意帶走?了桑諾,雖然師尊什么都沒有說,但是他在師尊帶走?桑諾后,可是心驚膽戰(zhàn)了一晚上,被自己嚇得夠嗆。 “聽他說,他受過傷?” 桑諾想了想,選擇了一個不怎么欺負小孩的開場。 這個問題好回答多了,謝長翎痛快地點?頭。 “是。” 韞澤仙君會被人們看見?的永遠是他的高高在上,是他令所有人追之不上的高深莫測修為?,也是他鎮(zhèn)守胥離山的威壓。 無?人知曉的卻是韞澤仙君在這百年中不斷閉關的原因。 謝長翎才在懸絲境十幾年,自己知道的就有兩次很危險的情?況。 “我也是聽覓師兄說的,師尊百年前受過一次重傷,從那之后他需要不斷閉關穩(wěn)神。那畢竟是百年前的事,我才多大,自然不知。我只知道前幾年,師尊閉關,我照例去師尊的洞府請安時,師尊意外出關,當時……” 謝長翎的表情?有些微妙。 “師尊明明是閉關修行,可他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眼神也不對,他看不見?我,在到處找什么……” 謝長翎不得不承認,那一次他真?的嚇到了,跟在師尊的身?后也不敢喊他,看著師尊到處找什么東西,他似乎還在喃喃叫著什么,可說的什么他也聽不清。 從前院到后山,師尊找不到他想要的,一劍劈下,直接將懸絲境劈了個兩半。 謝長翎被威壓所傷,當場昏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師尊已經(jīng)不記得當時出關時的事,冷靜,理智,淡漠,依舊和之前的師尊一樣。 只是謝長翎心中藏了一個疑問。 師尊到底在找什么,為?什么閉關出行,會讓他傷成這樣? 桑諾垂眸。 找他的良心嗎? “桑前輩,我雖然不知道您和師尊之間……咳,總之,我曾經(jīng)答應過您,帶您來胥離山,請薄戈宗的弟子為?您清除身?體里的魔氣?。” 謝長翎不敢再提自己師尊的話題,轉而說道另外一件事。 魔氣?。 桑諾抬手捂著胸口?。 的確,這也是她?當務之急要做的事。 魔氣?抵著她?的靈脈,什么都做不得,能自保的只有純狐之力,然后再將自己陷入瀕死之際? 還是得先把這件事做了。 “既如此?事不宜遲,我同你去?!?/br> 桑諾起身?,抬手將傘拿出,撐開。 謝長翎有些奇怪,桑前輩的傘今日怎么蔫蔫兒的? 謝長翎顧不得其他,立刻搖頭。 “不行不行,我得去請示師尊?!?/br> 謝落秋? 桑諾想到自己昨晚的那句話。 他聽見?了,她?說是他的嫂嫂,他的表情?當時有些……一言難盡,最后卻是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問,任由她?撿起傘先一步離開。 不知道經(jīng)過一夜,他有沒有認定她?的身?份呢? 桑諾笑意有些淺。 “對了,還沒有來得及問你,你師尊有什么不喜歡的事情?嗎?” 桑諾看起來很隨意。 “畢竟住在他這里,需要遵守一些規(guī)矩?!?/br> 謝長翎前一句還提著心,后一句就放心了,隨意揮了揮手。 “師尊沒有什么喜好,如果非要說的,他喜歡安靜,不喜歡被打擾?!?/br> 不喜歡被打擾。 桑諾垂下眸。 這不是和以前一樣嗎? 不同的是,以前的她?看不懂他的那顆心,會不厭其煩地玩偷襲,趁著他安靜打坐時,從樹上跳到他懷中,抱著他的脖子晃。 也會在他河邊垂釣時,趴在他背上耍賴,要他背著去樹林里摘核桃玩。 他總是會隨著她?鬧。 阿九沉默寡言,會任由她?鬧,不怎么陪著她?一起瘋。 若說他有什么鬧的時候,那就只有桑諾玩得太瘋了,被他抓回去按在水池子里洗澡,再…… 消耗她?的力氣?,讓她?累得鬧不起來,只能蜷縮在他的懷中,乖乖安睡一夜。 她?曾經(jīng)回憶過很多次,到底是哪里和別?人夫妻不同呢?在當時的她?眼中,他們的日子過得很好,會鬧會跳,會親昵會相擁。 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從未有過爭執(zhí)吵架? 唯一的一次爭執(zhí),是他們分別?前的那一次吧。 “那你師尊喜歡什么呢?” 桑諾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