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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心/風(fēng)流俏寡婦:仙君別太愛! 第157節(jié)

    第84章

    慶王宮中, 到處都洋溢著新王即將登基的喜悅。宮人們總是成群結(jié)隊地手持各種擺件裝飾從各個宮門路過。

    桑諾叫了謝長翎在門口隨意抓些宮人閑聊。他們是新王的貴客,攔著誰,誰都要陪著說兩句。

    在慶王宮中, 有?修為跟在新王身邊的宮人少,更多的則是尋常宮人, 他們只知道如今要登基的新王是過去性格跳脫的七殿下,也知道這位七殿下曾經(jīng)在胥離山修行。

    謝長翎在門口嗑了一個時辰的瓜子, 差不多也打聽出來了一些訊息,整理好?后報給了桑諾。

    桑諾這邊才拒絕了新王想要宴請她的要求, 懶懶地躺在床榻上,和菌子在嘀咕一些小話?。

    菌子靠著菌絲無孔不入, 整個慶王宮的一切蹤跡幾乎都在菌子的監(jiān)視之下。

    “喲, 宮門來了好?多人, 他?們說是如意坊的,要混進來給你?當(dāng)同門了?!?/br>
    菌子小嘴一直在叭叭。

    “你?猜冉倒霉蛋還活著嗎?”

    桑諾趴在床榻上, 閉著眼舒舒服服享受宮中的松軟,等他?們來了,只怕就沒有?這么悠閑了。

    “你?猜你?再瞎扒拉, 我會不會折斷你?的尾巴?”

    菌子桿兒一顫, 抖了抖身體, 老老實實趴在了桑諾的腦袋上偽裝一朵無害的簪花。

    “行吧, 那我就大發(fā)慈悲告訴你?得了。冉倒霉蛋大概是被他?那個倒霉哥哥又?吸走了一次神魂, 現(xiàn)在意識都不太清醒, 全靠你?的藥撐著。”

    桑諾微微挑眉, 坐起?身來。

    她手中掐了個訣, 閉眸飛快散出神識。

    因為知曉七殿下所?在之地,很容易就入侵進去。

    在那陰暗潮濕的地下囚牢中, 神識一瞬就看了個真切。冉酌懷耷拉著頭,渾身冰涼,只有?僅存的微弱呼吸。

    桑諾睜開眼睛,輕輕彈了彈手指。

    不太好?辦,若是還放任他?的話?,二?王子被揪出來的時候,只怕冉酌懷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阿翎?!?/br>
    桑諾手指一曲,一只蝴蝶落在她的指尖,她對著蝴蝶說道:“去宮門接一接咱們師門的人,如意坊。記得稍微鬧騰點?!?/br>
    門口的謝長翎拍了拍手中的瓜子殼,笑瞇瞇攔住一個宮人,半強迫地讓人帶路。

    而桑諾已經(jīng)在自己的芥子中摸來摸去,摸到了當(dāng)初周窯做的丹藥了。

    神魂被吸食到自己的異母兄弟身上,也不知道這種?情況需要用什么方式去救,

    先保命再說。

    桑諾趁著宮門外由謝長翎和萬如意等人制造鬧騰的空隙,給自己批了個斗篷,頂著午時的熾熱陽光,悄然隱去身形,沿著曾經(jīng)找到過的路去尋找冉酌懷。

    走過一次,此次來的格外順暢。

    桑諾在荒廢的宮中留下了一根狐貍毛,隨時準(zhǔn)備著若是有?情況時好?應(yīng)對。

    許是因為桑諾等人來到宮中這么久也沒有?表現(xiàn)出對新王的懷疑,地牢中的冉酌懷沒有?消失,也沒有?受到什么救治,各種?原因疊加起?來,新王自覺胥離山和冉酌懷親密之人都無法分辨真?zhèn)?,自然高枕無憂,馬上登基讓他?更是心情松懈。

    桑諾穿過地道,走到囚牢時,冉酌懷和她上一次來時別無差別,神識所?看見的虛弱,在rou眼觀察時更為虛弱。耷拉著頭,渾身無力,只靠幾根鐵鏈吊著勉強支撐。

    流著血的胸口幾乎沒有?什么起?伏痕跡,若不是桑諾知曉冉酌懷用了保命丹,真的會懷疑他?生機渺茫。

    這會兒桑諾也沒有?叫醒昏迷的他?,而是抬手一開握,手指結(jié)印,引導(dǎo)著自己的靈氣?溫潤地包裹住冉酌懷。

    純狐的醫(yī)救之力并不如何,但是架不住桑諾修為高,能?夠源源不斷給冉酌懷灌以?靈力。

    不過須臾,冉酌懷耷拉著的頭微微顫了顫。

    也就在此刻,桑諾順手拉下一個幻境來。這樣無論是幻境中的冉酌懷,還是外面有?人發(fā)現(xiàn)了來,也不會察覺出任何異樣。

    “冉師兄,我來了?!?/br>
    桑諾輕輕喚著冉酌懷,許是聽見了有?心心念念的聲音,冉酌懷努力抬起?了頭。有?了桑諾的靈氣?支撐,他?身體上的折磨疼痛減輕了不少,睜開眼甩了甩眼簾上的血珠,努力看清桑諾。

    “桑師妹……”

    冉酌懷說不出的激動,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么,桑諾卻抬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

    “冉師兄省著點力氣?,我們?nèi)缃褚朕k法救你?出去,你?得先保全自己?!?/br>
    冉酌懷無比感激,用力點了點頭。

    “……你?們……除了桑師妹還有?別人嗎?”

    桑諾沖著他?一笑,甜甜地說道:“還有?韞澤仙君,你?知道的?!?/br>
    謝落秋已經(jīng)墮魔一年?,這一年?沒有?回去胥離山,只有?在慶國的時候用分神出現(xiàn)過那么短暫的時間,讓胥離山的一些弟子見過他?。

    這還不夠,韞澤仙君的身份必須要再加強一點,不能?留下任何可能?被鉆空子的機會。

    桑諾提起?韞澤仙君四個字的時候,冉酌懷眼中的光芒暗了暗。

    “……居然是韞澤仙君……你?和他?……”冉酌懷想要說什么,猶豫了片刻,覺著說什么也沒有?用,最終還是閉了嘴。

    桑諾知道冉酌懷想說什么,她很清楚韞澤仙君四個字意味著什么,但是她必須要提。

    要給某個不在這里的人,制造一場出現(xiàn)過的痕跡。

    “我們很好?,當(dāng)初真的很感謝你?,我也有?些抱歉,當(dāng)時他?脾氣?不好??!鄙VZ說話?也很含糊,但是立場是很明顯的,面對冉酌懷,她和韞澤仙君是一體。

    冉酌懷什么都說不出來,心中的苦澀和長久期待落空的失望,讓他?眼神的光徹底黯淡。

    “冉師兄,你?該高興才是,有?韞澤仙君在,你?會得救的。”桑諾扶起?了冉酌懷,順勢將綁著他?的幾根鐵鏈切斷。

    因為在幻境中,切斷了和外在的聯(lián)系,哪怕這鐵鏈和二?王子有?些什么感應(yīng),起?碼此刻在幻境中二?王子是無法察覺的。

    冉酌懷失去了鐵鏈的支撐,整個人險些跪倒在地。

    桑諾又?拿出了周窯準(zhǔn)備的丹藥,一顆一顆不要錢地往冉酌懷嘴里塞。

    她自己的醫(yī)療之術(shù)只能?說沒什么好?的, 還得靠別的辦法去救人。

    好?在冉酌懷撐到現(xiàn)在又?有?丹藥又?有?桑諾輸入的靈氣?,坐在地上好?好?調(diào)息了一番,沒有?生命之憂。

    “冉師兄,胥離山已經(jīng)來人了,但是我們不知該如何去分辨坐在王座上的人,雖然我清楚你?被冒名了,但是別人沒有?證據(jù)是無法相信的?!?/br>
    桑諾也提裙蹲在冉酌懷面前,低聲與?他?說道:“我們需要一個新王是早已經(jīng)死去的二?王子的證據(jù)。畢竟這件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還涉及到你?們的王位……”

    冉酌懷遲疑了一下。

    轉(zhuǎn)念一想,似乎也沒有?什么是可以?替這慶國王室遮掩的了。

    二?王子害死了五王子,現(xiàn)在又?霸占他?的身份來登基,樁樁件件都是二?王子的一己私欲,若是再替王室遮瞞,受苦的只會是慶國的百姓。

    “二?哥的術(shù)法是來自他?的母族,他?只是通過吸食我的血變得和我很像,但是身體還是他?的。早就已經(jīng)死去的人,身體上尸斑是遮不住的。”

    冉酌懷起?初語速還有?些慢,后來越說越快。

    “另外就是二?哥的術(shù)法在他?身上披了一層皮。那層皮需要用印著大慈靜心咒的印去碰,一碰就會碎掉?!?/br>
    如此一來,那坐在王座之上的人身份究竟如何,就很容易明白了。

    “我知曉了。”

    桑諾扶著冉酌懷起?身,她還是桑果的身體,顯得有?些嬌小,努力撐著冉酌懷告訴他?。

    “你?二?哥那里,韞澤仙君和胥離山會出手,只有?你?,冉師兄你?傷得太重?,必須得好?好?修養(yǎng),我先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br>
    “不行?!?/br>
    冉酌懷卻搖了搖頭,明明傷痕累累,眼中卻重?新凝聚了光芒。

    “大慈靜心咒印在別人掌中無用,只有?我王室血脈才可。”

    “我兄弟們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只剩下我了。”

    桑諾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

    “我不需要什么安全,生死而已,我早就不在乎了?!比阶脩炎旖菭苛藸?,“若是我是貪圖王室,貪圖生死之人,就不會在胥離山的餐堂里說書?!?/br>
    如此說來也的確是。

    冉酌懷會回到慶王宮,其實有?些緣由還是因為桑諾。

    桑諾抬起?手,凝聚了靈氣?,輕輕推入冉酌懷的體內(nèi)。

    “冉師兄,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你?與?你?二?哥相見。只是……你?得多保重??!?/br>
    冉酌懷抬起?手擦去臉上的血跡,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

    “只一點,我想請求你??!?/br>
    桑諾很溫和地說道:“冉師兄有?什么請講,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做到。”

    冉酌懷沉默了片刻,而后抬起?頭,帶著滿臉的斑斑血跡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要讓我與?韞澤仙君相見?!?/br>
    桑諾挑眉:“……哦?”

    冉酌懷咽下口中的苦澀。

    “起?碼,不要讓我看見……你?們在一起??!?/br>
    那會讓他?覺著,有?著這種?心思的他?就是一個跳梁小丑。

    桑諾沉默了片刻,再看冉酌懷時,從他?的眼中看見了一些什么。

    韞澤仙君……

    現(xiàn)在謝落秋應(yīng)該叫做橫究魔君了。他?在魔域里還不知道在面對著什么呢。之前與?他?的短暫對話?,只能?察覺出他?身邊不安定?,也許是有?著危險的吧。

    也不知此時的他?,又?在做什么?

    桑諾晃了晃神。

    “桑師妹為何不答?”冉酌懷久久等不到答案,眼中依稀有?了一層光。

    桑諾頓了頓,失笑。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