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嬌嬌女吃瓜看病日常 第7節(jié)
蘇妍雖想再多挖一些,但畢竟她們今天還有正事要做,也不好本末倒置。 因為事先打好招呼,她們此次來倒沒有受到什么阻攔。 原主的東西不算多,就兩個洋瓷盆,一套洗簌用品,床前一雙解放鞋,一個大皮箱子,用鑰匙鎖著,重要的東西都在里面。 黃桂蘭讓她打開先檢查,有不對現(xiàn)在也好當場解決,這話一出,當場有人就不服,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黃桂蘭也不示弱,只說自己看自己的東西,“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相信也沒人會攔著人家查看自己的東西。 其實她也不想強出這個頭,只是看蘇丫頭這樣子,是個凡事不愿多計較的,但她這幾個同屋的,卻不算是省油的燈。 她們剛一進門,幾個姑娘看她們的眼神就怪怪的,蘇丫頭可能沒發(fā)覺,但她做婦女工作多少年,這些年輕丫頭的心眼子,她幾乎一眼就看穿了。 蘇妍確實覺得無所謂,畢竟她只想快點離開,而且箱子里相當于自己的私人用品,她并不習慣于讓這些東西盡數(shù)暴露在別人視野里,本來準備先拿出去,找個地方再清點。 但眼下黃嬸這么說,她也不好駁了她的話。 箱子上的鎖沒有撬動痕跡,她用鑰匙打開,里面東西和原主記憶里差不多,兩套長衣長褲,一件薄棉襖,一條圍巾,手套襪子,兩條連衣裙,還有三套換洗里衣褲,一雙保存良好的小皮鞋,還有各種信件和筆紙。 還有個大紙袋,里面應該是家里寄給原主的吃食。 證件和錢票原主都是隨身攜帶的,就是知道不安全,怕不小心被人順帶了去。 她一開始都沒發(fā)覺,當時忙亂中她還以為那個小斜挎包是周東陽的,隨手帶著,回去后知道是自己的,清點了包里東西,很是為原主身上的錢震驚了一番。 她住的這里并不私密,說白了就是大通鋪,東西遺失這樣的事以前也偶有發(fā)生,比如她此前用的雪花膏,正放在剛才嚷得最兇的高個女人桌上。 那女人名喚王若雪,比原主先來幾年,因著這個“前輩”關系,沒少占她們這些新來的的便宜。 原主是個好性子,縱使之前她們有些過分行為,也是能忍便忍了,再加上其他的事,她嘴上沒說,心里卻是有些怨著讓她來這的家人。 因而有些東西別人用了也就用了,她陷入怨怪的情緒里,多用點家里的錢,心里反而感覺舒暢些。 蘇妍倒不是多么忍氣吞聲的性子,但也不是什么懟天懟地的爽文女主形象,只是一瓶雪花膏,對她而言不算什么,別人用過了,她有心里潔癖,也不會再用,自然懶得再計較。 而且原主以前和這些人雖然有些齟齬,但在某些事情上,哪怕主觀上并非出于幫助目的,客觀上大家多少有些同病相憐,一條戰(zhàn)線,也讓原主避免了不少危險。 但王若雪被她眼風一掃,自己卻先招架不住,很快把東西拿過來,“duang”地一下放到她箱子前,虛張伸勢道:“就是借用一下,你不會那么小氣吧!” 得,這就是個外強中干的! 她本不欲多糾纏,原主家里一個月給她寄來的錢就有三十塊,她雖然不知道原主家里一個月有多少工資,但在這個普通工人一天工資只有六角八角的時代,足可見原主家庭不算差。 一瓶雪花膏對于手握近百巨款的蘇妍來說,確實算不上什么,而且這瓶之前原主也用了不少。 蘇妍本不愿計較,但王若雪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讓人不舒服呢? 黃桂蘭顯然反應比她還快,她拿起來打開一看,臉登時就變了:“就剩這么點了?還只借用了一點點,說是借,我們現(xiàn)在馬上就離開,準備什么時候才還?” 其實這還真誤會了,原主原來就只剩小半瓶,但偏她離開這幾日,王若雪等幾人都在用她的。 所以聽了這話,自己先氣短了。 “這雪花膏我不要了!”這時的雪花膏還是小鐵盒,用的時候手伸進去取一坨,誰知道多少人用過,多少次交叉污染。 “對,得賠!” 聽到黃桂蘭斬釘截鐵的聲音,包括蘇妍在內,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她。 作者有話說: 【〔時珍曰〕劉寄奴一莖直上。葉似蒼術,尖長糙澀,面深背淡。九月莖端分開數(shù)枝,一枝攢簇十朵小花,白瓣黃蕊,如小菊花狀?;T有白絮,如苦花之絮。其子細長,亦如苦子。所云實如黍稗者,似與此不同,其葉亦非蒿類。 時珍曰∶按李延壽《南史》云∶宋高祖劉裕,小字寄奴。微時伐荻新洲,遇一大蛇,射之。明日往,聞杵臼聲。尋之,見童子數(shù)人皆青衣,于榛林中搗藥。問其故。答曰∶我主為劉寄奴所射,今合藥敷之。裕曰∶神何不殺之?曰∶寄奴王者,不可殺也?!?/br> 第8章 五味子 ◎你怎么不去搶呢?◎ 蘇妍原本是不想再糾纏下去,但黃桂蘭話說到這,她也只好順勢往說下了。 “這盒雪花膏我買的時候五毛錢,你們平時也沒少用,算起來也有一半了,不過我也不是小氣的人,就還我兩毛就好?!?/br> 這話,也算還了王若雪開始那句“詢問”。 她原本只想速戰(zhàn)速決,早離開這個地方,但既然都有人背后撐腰了,她也就不好再做縮頭烏龜。 “你怎么不去搶呢?” “搶東西犯法,你可別亂教唆我?!?/br> 王若雪:…… 見一屋子人都安靜下來,蘇妍耳邊終于清靜了,開始收拾東西。 一直到離開都沒再說話,倒是王若雪幾人,雖然不情不愿,到底抹不開面子,湊了錢給她,但大有和她再理論一番的氣勢。 最后還是蘇妍道:“算了,咱們也算朋友一場,就不用還了?!?/br> 直到幾人走出村,黃桂蘭不時看蘇妍幾眼,還是覺得蘇妍應該要堅持讓人把錢賠了。 蘇妍搖搖頭,沒再多說什么,有些事情,她自己心里卻是明白的。 這些人和原主關系不好不壞,但原主之前的遭遇,她們中也不是沒有其他人知曉,只是她不是孤例,彼此都心照不宣,如果真的撕破臉,難保不會有人耍昏招。 雖然無稽之談她并不在意,但這個時代又有其特殊性,她離開這里,萬一有之前的人打蛇上棍,順著流言默認,多少有些麻煩。 到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大概解釋了一下,隱去了原主不好經(jīng)歷的那部分,只說是之前和那幾個人也互相幫助過,沒必要為幾毛錢鬧僵。 黃桂蘭聽她這么一說,也不好再多干預了,她是個喜歡較真的,之前也是想著給這妹娃撐腰,但現(xiàn)在看人是真想得清楚,而不是膽怯懼怕,她也就樂得清閑。 一行人回去的路上,倒是讓她們發(fā)現(xiàn)了來時未曾注意到的驚喜。 齊人高的樹藤上,一粒粒rou紅果實擠在一起,形成一條條圓柱形果實串,密密扎扎垂下來。 果實比豌豆粒稍小,皮薄rou厚,看起來雖比不上水晶葡萄晶瑩剔透,但也是rou眼可見的飽滿,每顆果實皮上還有兩毫米左右的條形突起,疤痕似的,位置也整齊劃一的。 這季節(jié)大部分果實已經(jīng)成熟變紅,一串串紅通通掛起來,還有少許青澀果子藏在中間,猶為顯眼,倒也不影響食用。 這是典型的南方五味子,藥用價值比不上北五味,很多時候人們都忽略了它是一味藥材,因味道不錯,作為一種爽口野果,很受大人小孩的歡迎。 比如此時的黃桂蘭和周青松。 他們也驚喜于這個發(fā)現(xiàn),但不是因為什么止咳益氣,而是好吃。 作為一種不算常見的野果,因其形似木桿稱的稱坨,這邊人都稱它做“稱坨子”。 這在吃穿不愁的后世,吃上一點也很新鮮,更別說缺吃少喝的現(xiàn)在,所以三人對于這棵五味子,倒是很快統(tǒng)一行動。 樹不算小,藤身長也攀得寬,三個人都算是收獲頗豐。 兩人手腳麻利,自然采摘得比她多,但大家一起發(fā)現(xiàn)的,倒是沒分那么清,最后果實一起平分了。 不過蘇妍還有意外發(fā)現(xiàn),旁邊好幾株五味子小樹苗,她印象里也就一兩年可以掛果的,種植難度也不大。 眼下自然不好獨吞,但問了兩人,都沒有要移栽的意思,看他們反應,蘇妍才明白過來,這時候還非常講究,山里的一苗一樹,都算是集體的。 東西在上山,結了果子,誰遇見悄悄摘回去,自己吃沒問題,但別人也可以跟著來,要大家都知道了,自然是要一起分的。 這種來自山里的苗,帶回去也只能種自留地里,占用種糧食的地不說,果實成熟了別人摘了也不好多說,畢竟人家可以說本來就是大家的東西。 如此一來,難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費力不討好,實在是沒必要。 既如此,蘇妍也不好再多說,她還自留地都沒有呢!不過倒是可以種點進沃土,所以也趁兩人不注意,刨了兩三株放進去。 此行還算順利,她們回來的時候日頭還沒西斜,可能還不到三四點,因中午帶的是干糧餅子,來去走了不下十里路,還挺口渴。 她以前其實還算半個養(yǎng)生女孩,再熱的天也不喝冷水不洗冷水澡,冰淇淋刨冰更是一個夏天不吃幾次。 到這后熱水沒有那么方便,她慢慢倒也適應了。 佟嬸家旁邊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溪,山泉水用小碗寬的藍竹作渠首尾相結一節(jié)節(jié)引下,泉水的甘甜帶著翠竹清香,冰冰涼涼,沁人心脾。 她手里拿著佟嬸給她的竹杯,東西是周東陽做的,一共做了七八個,她們堂屋的桌上擺了四個招待客人,剩下的都收著。 她來了后,佟嬸見她每天喝水都要跑廚房好幾趟,特意找出來,給了她一個,方便她飲水,也順口說了東西的來歷。 喝完水,山間的風吹來,感覺頭腦清醒了不少,燥意散去,她突然想起一個事來。 周東陽外傷恢復得不錯,她這幾天給他換藥,恢復情況rou眼可見。 但他骨頭接下來得有一個月左右的復健期,就算一直躺床上也不能保證一個姿勢不碰著,何況還人有三急,難保不會磕到碰到。 后世是有石膏夾板固定,現(xiàn)在這些東西卻不好找。 但原始簡易版的固定器她也不是沒見過,竹子不就是最方便的原材料嘛! 周東陽杯子做得這么好,可見是有些手藝在身上的,現(xiàn)在即便不能自己親手做,但指揮別人,做個簡單的固定夾板,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這事宜早不宜遲,定下主意,她腦海中過一遍夾板結構,到院子里就想著叫人。 周東陽的房間是關了起來的,估摸著是不方便,想著男女有別,也就沒有再去敲門。 恰好碰見拿著東西準備去煮面的佟嬸子,便把這事兒和她說了。 佟嬸子一聽,自然舉雙手同意,忙說自己去和兒子說。心里想著剛才鐵子來,這會兒關門,多半是兒子在擦身。 她也沒急著去催,只是煮著面,時不時往那屋里看,可見心里還是急的。 而此刻屋里,折騰了十多分鐘,在鐵子幫助下,周東陽總算擦洗完了。 本來出去頭一天,他想著第二天上山要臟,就沒有洗澡,結果不想一身汗?jié)n遇上事,又接連躺了這么幾天,現(xiàn)在傷口還不能碰水,腿更是輕易動不得。 他自己糙慣了,以前出去干活,條件不允許時,四五天沒洗過澡也不是沒有。 但他這兩天發(fā)現(xiàn)住自己家這姑娘可愛干凈了,一天不洗澡都像身上有墻灰?guī)壮吆袼频摹?/br> 人家在給他換藥時雖然沒表現(xiàn)什么,但他總覺得自己不對勁,總不好讓人察覺自己身上都餿了,平白惹人嫌棄。 所以鐵子今天過來,他就托人幫忙了,只是沒想到人去拿東西來得這么早。 周鐵整理完,正準備開門把水拿出去倒了,就聽周東陽道:“倒屋后吧!” 周鐵聞言抬頭看他,有些不解,后門自然沒有前面大,而且還要經(jīng)過一個小廊房,不明白為什么要找麻煩的路走。 周東陽看一眼盆里,昏暗的光線下仍不難看出些許渾濁的水,不知道想到什么,耳根微紅。 迎著兄弟困惑的目光,卻是面不改色道:“我媽說前面院子要被水泡爛了?!?/br> 既然是佟姨說的,周鐵自然沒意見,他家屋后有條小溝,他是知道的,倒進去順著水流就進下面的水田里,倒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