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上嬌氣病秧子大佬車后 第9節(jié)
“你別多想?!?/br> “好,能不能幫我洗個頭發(fā)?頭暈有些彎不下身?!?/br> 這也算是合理要求趙蕈沒有拒絕 “那先穿上衣服,你躺到那里我?guī)湍阆??!?/br> 一邊是有一個躺椅可以洗頭的地方,姜楚胤點了頭,上一次趙蕈是第一次給別人吹頭發(fā),現(xiàn)在是要嘗試第一次給別人洗頭發(fā)了,手下的是一個琉璃做的人,他自己洗的時候怎么搓怎么揉都行,別給這人揉壞了,他動作很輕,倒是躺下的人不滿了 “用點兒力氣,幫我按按?!?/br> “這頭能隨便按嗎?我?guī)湍惆窗刺杧ue吧。” 趙蕈沒學(xué)過醫(yī),但是大體也知道人頭上的xue道多了,旁人也就算了,姜楚胤他是真的不敢按,幫他揉了揉頭發(fā)便開始按揉太陽xue,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將吹風(fēng)機(jī)也調(diào)到了合適的檔位給他吹干凈了頭發(fā),這一通的cao作下來他自己身上都是一身的汗。 姜楚胤終于換上了真絲睡衣重新躺到了床上,神色都比剛才舒展了不少 “那邊的軟塌可以放下來,你看看是軟塌舒服還是沙發(fā)舒服?” 趙蕈對睡覺的地方并不挑 “沙發(fā)就行?!?/br> 這些日子以來他也知道姜楚胤的作息非常的規(guī)律,晚上十點之前肯定會睡覺的,不過躺下這會兒也就才九點鐘,在這個房間中他自然是不能用電腦的,便一次一次的在腦海中回想之前這一天的事兒,如今看來想要姜家這個病秧子大少爺命的人恐怕不比想要他命的人少多少,他這一頭扎了進(jìn)來,算不算是剛出虎xue又如狼窩?正想著事情突然聽到床上那人有些氣短的聲音 “今日是不是嚇壞了?抱歉,沒有事先和你知會一聲兒?!?/br> 趙蕈睜著眼睛看向了棚頂?shù)姆较颍凵褡兊挠行┪⒚?,因為他知道姜楚胤是特意沒有只會他的,這一次對于被“處決”的李峰來說是一次以身誘敵的釣魚行動,對于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姜楚胤對他的一次摸底,或許姜楚胤對他確實有什么不同的想法,也或許這想法的后面也有某種他并不知道的目的,他這般身份的人決定要留他貼身又怎么可能不摸一摸來路,甚至他知道他在對岸的身份姜楚胤一定也已經(jīng)去查過了,而查到了多少能挖多深就不得而知了。 “還好,這兩年在對岸見過的槍擊案多了,若換剛來m國的時候恐怕我確實嚇傻了。” 他的話中帶著幾分自嘲,姜楚胤頓了一下開口,兩個人就這樣在黑暗中對話 “你的槍法很好,我曾經(jīng)也很喜歡槍?!?/br> 趙蕈想起了他那驚艷的一槍,用有效射程50米的□□精準(zhǔn)射中了90米外人的手腕,沒有遲疑沒有猶豫,這不是一般的喜歡,這是已經(jīng)將槍摸透了,到現(xiàn)在他也很難想想躺在床上事事仰仗他人的病秧子少爺會有如此驚俗的槍法。 “是不是很意外?” 趙蕈誠實的點頭 “是有點兒,不過可以理解,槍支大概是每個男人的終極夢想吧,若非到這里我也沒有機(jī)會接觸這東西。” “你喜歡,待我好一些,我們比一比?” “這算是挑戰(zhàn)嗎?” “算戰(zhàn)書,接嗎?” * 第13章 趙蕈愧疚 貝倫山的比賽就定在了一周后,姜楚胤的狀況卻是時好時壞,心臟的狀況一直不是十分穩(wěn)定,他醒著的時候趙蕈幾乎一直在他的房間中,這一天房間中來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不速之客的人,這人正是姜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姜楚胤的父親姜海波。 他踏進(jìn)這病房之后氣氛便無端變的有些凝重,在位姜家掌權(quán)人國字臉,一看看過去的第一印象便是覺得他是個不茍言笑的人,屋子里明明是父子倆,但卻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疏離感。 姜海波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離床有半米的距離,目光從姜楚胤的身上落在了一邊趙蕈的身上,沉甸甸的目光,光明正大的打量,一股并非刻意的壓迫感籠罩到了趙蕈的身上,趙蕈垂眸站在一邊沒有對上他的視線,雖然是回避的姿態(tài),但脊背卻是挺直的,一個低沉的聲線響起 “你就是楚胤新留在身邊的護(hù)衛(wèi)吧?抬起頭來。” 趙蕈依照他的話抬起了頭,一眼便對上了那深不見底的一雙眼睛,姜海波在看見他的臉的那一瞬間心底微動,確實很像,但是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分毫的波動 “你先出去吧,我和楚胤說兩句話?!?/br> 趙蕈本也無意探聽人家父子之間的話題,抬步就準(zhǔn)備出去,卻在這時床上的人突然出聲 “不用,既是貼身護(hù)衛(wèi)自然沒有離開的道理。” 一句話讓趙蕈夾在了中間,他頓住了腳步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走,很顯然那父子兩人在對峙,姜楚胤時不時的輕咳,但是那雙眼眸去沒有絲毫的軟化,半晌之后還是姜海波讓步 “既然他讓你留就留下來吧?!?/br> 趙蕈盡量降低存在感的站在了一邊,姜海波沒有像尋常父親一樣對生病的兒子噓寒問暖或者是極盡關(guān)愛,而是直接開口 “一周后貝倫山的賽車會你不要去了?!?/br> 低著頭的趙蕈手指微微一縮,姜楚胤舒展的靠在床頭的靠枕上,面上不辨喜怒,手指把玩著一個玉蟬 “父親不想我去是想讓誰去?” “讓姜凱去吧,剛才聽黎醫(yī)生說你心臟這幾天不舒服還是在家歇著吧?!?/br> 姜凱,趙蕈知道這個人,好像是姜家家主的干兒子,他在國內(nèi)的時候就聽說過姜家的大少爺是個病秧子,姜家家主倒是挺倚重這個干兒子,也有傳聞?wù)f這個姜凱不是什么干兒子,而本身就是姜海波留在外面的私生子,他微微抬頭看向了姜楚胤,卻見他面上有幾分自嘲 “我心臟不是一年到頭都不舒服嗎?也不差這幾天的,姜凱負(fù)責(zé)開拓北部市場還是讓他去忙北邊的事物吧,貝倫山我會親自去。” 姜海波深吸了一口氣 “李峰你隨意派一個人過去就能料理,何苦親自去那里以身犯險。” 他前陣子回國了,剛回來便聽說了他去俱樂部的事兒,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并不是一個隨意涉險的人,直到看到了趙蕈的那張臉?biāo)潘闶怯袔追置靼琢私窞楹紊骐U為何堅持要去貝倫山。 “我去自有我的道理?!?/br> 姜海波沒有強迫,眼神在趙蕈的身上一掠而過 “迅豹小隊你務(wù)必帶上,為人為己?!?/br> 他不明不白的說了這么一句,姜楚胤沒有直接拒絕這便算是應(yīng)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趙蕈的父親去世的早,對于和父親之間的相處只存在了塵封的記憶中,但是也絕不像姜楚胤和姜海波之間這樣客氣不是客氣,親近不是親近,姜海波出去之前再次看了趙蕈一眼,之后徑直出了房間,他走后姜楚胤突然咳了起來,手抵著心口處,身子都跟著震動,人卻是一邊咳著一邊笑,趙蕈看著他的樣子有些不舒服,上前幫他拍了拍背 “好些了嗎?要不要叫黎醫(yī)生?” 姜楚胤搖了搖頭,半晌收住了笑聲,眼角都咳的有些發(fā)紅 “你都聽見了?可有什么...咳咳想說的?” 趙蕈感覺到了他情緒似乎不是太好 “姜總應(yīng)該是關(guān)心你的身體?!?/br> 一個父親不可能對兒子的身體狀況無動于衷,姜楚胤卻笑了 “是啊,他確實是關(guān)心我的身體,你也覺得我不應(yīng)該去貝倫山的車賽嗎?” 趙蕈全身的細(xì)胞縮緊,姜楚胤若是不能去貝倫山他自然也就沒有進(jìn)去打探的機(jī)會,那個素不相識的姜凱自然是不可能帶他過去的,他不希望姜楚胤有事兒,但同時更不希望放棄這一次進(jìn)去打探的機(jī)會,過了片刻他終于有些艱難的開口 “我護(hù)衛(wèi)的是你,自然尊重你的選擇。” 話音落地房間中有片刻的寂靜,那雙狹長的鳳眸盯在了趙蕈身上片刻,趙蕈握緊了手指,他知道于情于理他應(yīng)該勸姜楚胤身體為重,但是他卻因為自己的私心說了違心的話,他從前從不欠人的人情,但是這一次他卻有些鄙視他自己,為了自己的目的他已經(jīng)開始了不擇手段,他甚至有些不敢抬頭對上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姜楚胤移開了目光,身子跌回了靠枕上,合上了眼睛,烏黑濃密的睫毛襯的他眼底的青色更加明顯,身上帶著濃重的疲憊感,卻輕輕笑了 “好,你去準(zhǔn)備吧,我想睡一會兒?!?/br> 趙蕈起身的時候覺得自己渾身的關(guān)節(jié)仿佛都是僵硬的,他沒有再說出什么話來,姜楚胤讓他看不透,他甚至不知道那人知道了他多少的底細(xì),他沒有留在這個房間中,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機(jī)械一般的坐下,打開了電腦,微弱的光芒讓他的手腳回暖。 屏幕上一排一排的數(shù)據(jù),綠色的代碼才能給他一個港灣,能讓他放松下來,他不想深究姜楚胤說的讓他準(zhǔn)備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他總是要準(zhǔn)備萬全,這一次的機(jī)會難得,他不能浪費。 電腦上出現(xiàn)了貝倫山完整的地形圖,那天比賽的場地和舉行比賽的那棟地標(biāo)會館的3d立體模型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甚至標(biāo)注了所有攝像頭的位置和輻射范圍。 姜楚胤在他走后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的笑意未曾改變,只是輕輕呼出了一口氣,這樣也好,沒有多在意他,日后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趙蕈也還是那個自由自在的年輕人,挺好的。 * 第14章 咳血 從趙蕈到了姜家以來他便注意到姜楚胤很尊重他的隱私,他住到了他的隔壁,但是姜楚胤從未以任何的名義讓別人進(jìn)來,只要他關(guān)上房門,除了按鈴和電話也沒有任何的打擾,這讓他心里的那根弦開始緩緩放松下來,但是姜楚胤越是這樣他便越是對他自己的行為感到不齒。 他的目光盯住了屏幕上構(gòu)建出來的模型,這是他花了快四年的時間搭建而成的,為了追蹤那個神秘的黑暗網(wǎng)站他做出了無數(shù)的嘗試和努力,但是每每追蹤到一個節(jié)點消息就會斷掉,他猜測這個網(wǎng)站在不同的地點設(shè)有轉(zhuǎn)接站,用于截獲和轉(zhuǎn)運消息,上一次他能破獲那個基站破譯消息,一是因為他當(dāng)時手中的信息量充足,二是那個網(wǎng)站正在運轉(zhuǎn),三來就是有國內(nèi)那個代號為“l(fā)”的人的幫助。 那一次的成功可以算的上是天時地利都占全了的運氣,但是運氣不會永遠(yuǎn)眷顧他,經(jīng)過了上一次的事件,他多半已經(jīng)上了他們的暗殺清單,網(wǎng)站的防護(hù)措施也會更加加強,但是他知道有一點虛擬的位置可以改變但是有一樣是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轉(zhuǎn)運基站的位置,這個不是一日兩日能夠建成的,也就不是一日兩日可以移動的,但是事事無絕對,再遲這些也未必就不會生變故。 電腦屏幕上閃爍的紅點是一個他通過構(gòu)筑的虛彌模型推算出的其中的一個基站的位置,那個地點赫然就是貝倫山,只要讓他到貝倫山并且連上他們的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他就有機(jī)會侵入他們內(nèi)部的系統(tǒng),所以一周之后的車賽是他最好的機(jī)會。 這一周姜楚胤的狀況好好壞壞,不過總算是能下床了,這個季節(jié)的芝華歌外面熱的有些厲害,姜楚胤體虛,畏寒怕冷不說也受不主熱,他本身也不喜歡身上有汗液,平常也只是在新風(fēng)空調(diào)溫度適宜的房間中,連出門車子都會停在有新風(fēng)系統(tǒng)的廳中或者門庭前,完全隔絕外面的熱浪,但是趙蕈其實有些不習(xí)慣這樣,夏天嘛本就是流汗的季節(jié),他雖然不懂中醫(yī),但是在學(xué)校的時候也總是聽那些上了年紀(jì)偏愛養(yǎng)生的人的說現(xiàn)在的人四季顛倒,夏天本應(yīng)該出汗排濕的季節(jié)卻待在空調(diào)房中過的像冬天,不生病哪跑? 這天上午十點鐘外面25度左右,正好是宜人的溫度,他看了看靠在躺椅上靠著神色慵懶倦怠的人,姜楚胤的手上隨意捧了一本書正在翻看,自從他認(rèn)識姜楚胤以來他的臉色好像就沒有好過,總是缺乏血色的蒼白,一方面是身體的原因本身就氣血不好,還有一點兒恐怕就是常年不怎么出門不曬太陽的緣故。 “今天天氣不熱,要不要到外面的躺椅上靠一靠?陽光曬在身上還補鈣?!?/br> 榻上的人聞言抬頭,又看了看外面,從落地窗看出去綠油油一片都是打理的十分得當(dāng)?shù)木G植,夏天但是看著外面的精致確實是好,但是他確實不喜歡出汗,他很討厭熱浪鋪在身上的那種濕熱感 “多少度?” 趙蕈將手機(jī)的溫度給他看 “25°,符合人體最舒適的溫度感知,要不要出去曬曬太陽?” 他是從心底希望這人的身子能好一些,姜楚胤笑了一下,從一邊的桌面上拿過了書簽慢條斯理的夾在了正在看的這一頁書頁中,他的動作不快,舉手投足間有一種對待萬物都從容矜持的感覺,整理好便掀開了身上的毯子,微微抬手,趙蕈自然的扶他起來。 “感覺好久沒有呼吸這樣的空氣了?!?/br> 姜楚胤在庭院中站定,深深吸了一口氣,趙蕈看了看他,沒忍住問出了聲 “你的身體是從小就不好?” “嗯,早產(chǎn),這些年都習(xí)慣了?!?/br> 姜楚胤在一邊的藤椅上坐了下來,看了看身后還站著的人便指了指一邊的椅子,趙蕈也陪著他坐下來,他微微皺眉,早產(chǎn)? 他記著原來小時候他們大院里也有一個孩子是早產(chǎn)的,他們的年紀(jì)差不多,他記得那個孩子長得又瘦又小,他在院子里打籃球和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瘋跑的時候他總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有幾次他也想拉著他一塊兒玩,卻被他mama拉住了,說是他身體不好不能跑不能跳,他記得那個男孩兒長得還挺好看的,臉色和姜楚胤一樣白,小的時候他還覺得他長得像洋娃娃。 “怎么?心疼我了?” 一句輕笑的調(diào)侃拉回了趙蕈的思緒,他轉(zhuǎn)過頭來眼中并沒有半分敷衍的問道 “就沒有徹底治愈的可能嗎?” 姜楚胤靠在了藤椅上,閉上了眼睛,細(xì)瘦的手腕抬起,修長的指尖抵在了心口的位置 “做過手術(shù)了,不然現(xiàn)在怕是走都不能走,我知足了?!?/br>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雖然就在陽光下就在他的眼前,但是趙蕈卻突然有一種他離他很遙遠(yuǎn),眼前的人仿佛晨起的云霧只要風(fēng)輕輕吹起就會隨風(fēng)消散一般,心口的一個位置突然緊了一下,下意識他握住了他的手腕,閉目養(yǎng)神的人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澄澈清明,似乎對很多事都早已看透,趙蕈的身上有太多的背負(fù)和秘密,他本能的不愿和這樣的目光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