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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網(wǎng)水星 第13節(jié)

    “……”

    “那么請問許老師,您喜歡的具體是她哪個方面呢?”有人站起來問道。

    許水星看向?qū)Ψ?,“因為她是和我一樣,是女的?!?/br>
    “……”

    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許水星在回答問題上的奇怪答案以及隨心所欲,他們一點都沒有受到打擊。

    “您可以說得再具體一點嗎?”

    許水星這次給的答案讓他們回去要寫的稿子終于有了有價值的內(nèi)容,她緩緩道:“我喜歡她在淤泥中綻放的樣子,也欣賞她被拖進蜜糖沼澤后選擇離開的果斷?!?/br>
    她說得很抽象化,沒有涉及劇透,可卻將鐘小雅在電影中的形象直接在大家心目中給立起來了。

    蜜糖沼澤是什么?大概率是個具體的人。

    媒體巴不得許水星再多說一會兒,可許水星已經(jīng)示意主持人上來,叫下一個人。

    許水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被叫上去的人是唐晚書,他一上去,就一個九十度鞠躬,“大家好。”

    許水星忍不住揚起嘴角。

    媒體們本來對一個新人不太感興趣,就算背靠唐家,但他們總不能在開機儀式上挖豪門秘辛,不過,唐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更別提長日文化的老板是他親小叔。

    “你好,我是派派娛樂報,我想請問,您是為什么會想出演這部電影呢?它有什么打動您的地方嗎?您可以說得具體一些?!迸鷱奈恢蒙险酒饋韱柼仆頃?。

    唐晚書抿唇一笑,“因為某個我私人的原因,讓我對表演產(chǎn)生了興趣,又正好碰上了這個機會,所以….”

    “電影打動我的地方,”唐晚書看起來太靦腆了,老實本分地回答著每個問題,很明顯,他沒有人給他準備稿子背,他想了會兒,才流利作答,“我喜歡女主角的人設(shè)。”

    他剛回答完,剛剛那個女生立馬重新站了起來,語速比上次更快,“您所說的女主角,是指電影中的鐘小雅,還是指許水星老師呢?”

    “哦~~~~~”派派娛樂報記者話音剛落,儀式現(xiàn)場一片起哄聲。

    唐晚書的臉直接就紅了,耳朵和脖子也一塊兒湊熱鬧,恨不得他將這個洋相給出盡。

    他之前的從容貴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完全成為了一個小秘密被揭露后的單純少年,可他已經(jīng)二十歲了。

    他眼睛甚至都不敢看許水星,低聲又沒什么底氣地回答:“是電影中的鐘小雅。”

    他說完以后,目光去找尋許水星,她手背托著下巴,姿態(tài)閑散,眼睛都已經(jīng)笑得瞇了起來。

    是喜歡許水星,是想要立刻得到許水星的擁抱和親吻。

    作者有話說:

    狗勾心思彰然若揭

    -我把追星和暗戀分得很清楚,追星是先看見大熒幕上的形象愛屋及烏地延續(xù)到其他方面,小書不是這樣的,我前文寫過兩個小書回憶的場景,就是他隱藏微博那里,回憶的都是小書在現(xiàn)實生活中看見的jiejie

    -感謝在2023-04-01 17:42:51~2023-04-02 17:57: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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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章 牽到手了

    他們也只是逗唐晚書玩玩兒,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唐晚書不可能和許水星搭上什么“不干不凈”的關(guān)系。

    不僅是因為許水星對這類剛大學畢業(yè)的男大不會感興趣,更是因為唐家家風樸素嚴謹,絕容不下許水星這樣的女人。

    后面的流程就少了趣味,多了幾分公式化。

    最后是全體工作人員上香拜神,王初五的表情在此時顯得格外的恭敬肅穆,她臉上之前的吊兒郎當瞬間全都收了起來,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回頭瞪著許水星,“你給我把墨鏡摘了?!?/br>
    不知道什么時候,許水星又戴上了墨鏡,手里的香單手舉著,要多不恭敬有多不恭敬。

    許水星扒下墨鏡回看王初五一眼,她信步走上前,將手里的香插//進了香爐中,嗓音慢悠悠的頹靡感,“等什么時候他保佑了我再說吧?!?/br>
    “你得拜他他才會保佑你啊。”王初五手忙腳亂地把幾支香抽出來重新又插了一遍,這一遍算她替許水星拜的。

    “又不是沒拜過?!?/br>
    王初五:“你說什么?”

    許水星看向四周,沒回答,“化妝間在哪里?我沒帶化妝師,你給我準備了吧?”

    “當然準備了啊,專門給你準備了,兩個?!蓖醭跷搴俸僖恍?,“我夠意思吧?”

    小區(qū)待拆遷,老業(yè)主們幾乎都已經(jīng)搬走了,除了劇組工作人員和少量粉絲,沒多少路人圍觀,非常適合拍攝。

    許水星要換上稍微年輕化一些的戲服,白t加淺藍色牛仔褲和白色的帆布鞋,她頭發(fā)被抓了兩把,之前宛若在發(fā)著光的姣好長發(fā)跟受盡苦難的鐘小雅人設(shè)不匹配。

    早晨化的妝要擦了重新化,更加寡淡的妝,仿野生眉,裸粉色的唇膏,白得像雪一樣的臉。

    坐在鏡子前,許水星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她沒有接過十七八九歲的角色,她都有些忘了那個年齡段的自己是什么樣子。

    反正,還不如鐘小雅。

    “啊,早就聽說過許老師跟什么角色都能融合得百分百,現(xiàn)在這么一看,名不虛傳啊。”化妝師看著自己的作品喟嘆道。

    許水星笑了笑,沒說話。

    唐晚書飾演的男主比許水星飾演的女主甚至還要大兩歲,許水星一出去就看見了他,男生微微彎著腰,化妝師在給他整理發(fā)型,他穿了件黑色衛(wèi)衣,身形高挑挺拔。

    被撥弄頭發(fā)時,他沒什么表情,許水星在樓道入口站著看,唐家的小孩,真的會如此單純嗎?

    大概是察覺到了被打量,唐晚書扭頭朝她看過來,金燦燦的晨光如揉碎的金箔紙一般悉數(shù)灑落在唐晚書的側(cè)臉,在靦腆單純的表情出現(xiàn)之前,一道暗色在他眼底一閃而過,正好被刺眼的日光擋住。

    許水星朝他彎彎嘴角。

    .

    每場戲的順序沒有按照劇本劇情的順序安排,先拍該場地的所有人的戲份,再挪去男主的別墅。

    這個小區(qū)是鐘小雅的家,她在這里長大。

    許水星拎著女主的畫板,站在破爛的樓下,日光太刺眼,她忍不住瞇起眼睛。

    莫茉只擔心她被曬黑了,之前化妝師抹的防曬不知道夠不夠。

    第一場戲沒有唐晚書的參與,他本來可以去室內(nèi),天氣雖然不熱,可這紫外線厲害,能躲屋子里的都躲屋子里去了。

    但他卻撐著太陽傘站在一排攝像機后面看拍攝過程。

    王初五卷著劇本,遮陽帽蓋在頭上,“先拍那幾場李老師在院子里暴打許水星的戲?!?/br>
    “......”

    李老師以前和許水星還有王初五都合作過,他這次飾演的是鐘小雅的父親鐘樓,一個既擅長冷暴力又擅長暴力的中年男人,他唯一的人生樂趣就是買彩票和打老婆女兒。

    聽見王初五說的,李老師哈哈一笑。

    “許水星,你ok了嗎?”王初五沖許水星喊道。

    許水星比了個ok。

    “各單位就位——?!?/br>
    鐘小雅被抓著頭發(fā)往樓道外面拖,成年男人的力量不是一個小女生可以反抗的,她痛得眼睛通紅,也絕不求饒哪怕一個字。

    鐘小雅像一只白蝴蝶一樣被男人從樓道里拽飛出去,她腳下被門檻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鐘樓趁此機會就踹了她一腳,似乎還覺得不解氣,他跑道樓道里拾起了鐘小雅的畫板。

    “爸爸!”鐘小雅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她踉踉蹌蹌地跑回去,想要去搶鐘樓手中的畫板,手指還沒碰到,畫板就在鐘樓手中一分為二。

    他沖臉色慘白的少女露出殘忍的笑容,“老子讓你畫!”

    鐘小雅大腦一片空白,畫畫是她所擁有的的全部,是她可以逃離現(xiàn)實生活的唯一途徑,她不顧一切沖上去撕打鐘樓,卻被拽著頭發(fā)將腦袋直接砸向墻壁。

    “有那個亂涂亂畫的時間,不如出去給我掙幾個錢?!彼吡艘荒_地上四分五裂的畫板,十分不屑。

    “ok??!”王初五喊著,“我們打下一場。”

    許水星撐著墻站起來,拍掉褲子上面的灰塵,拽頭發(fā)是真拽,雖然沒用多大力氣,但還是能感受到幾分疼。

    “沒事兒吧,不好意思了啊?!崩罾蠋熒钪衅鋵嵦貏e儒雅風趣,和鐘樓是完完全全的反差,王初五一喊停,他立刻又是給許水星遞水又是遞毛巾,臉上寫滿了抱歉。

    “沒事,謝謝老師?!痹S水星對李老師這樣的前輩保持不會太目中無人。

    她這樣禮貌友好地笑著,不太讓人習慣,尤其是她扮演的這個角色本身就是個小白花,還是個備受欺凌和生活毒打的小白花,妝造都往那個方向去打造

    ——纖細的身材,總是穿純白色的衣裳,沒什么血色的臉,眼神有著被生活打磨過后的明亮與倔強。

    許水星整個人的氣質(zhì)和神態(tài)都改變了,就像真正的鐘小雅從劇本中走到了大家的眼前。

    難怪她那么受電影導演們的喜歡,也不是不能理解,完全不是花瓶。眾人心想道。

    王初五打算把劇本里鐘小雅被鐘樓打的戲一口氣拍完,合起來并不多,一天就能拍完。

    如果換成是許水星和李老師,那時間還能縮短一半。

    “第五場!”

    鐘小雅被連人帶椅子踹翻在地。

    “第七場!”

    鐘小雅和母親一起被揍,順帶著,拍掉了這場戲鐘小雅對母親的安慰和勸告。

    “第九場!”

    鐘小雅和鐘樓對打,頭被打破,縫了八針。

    這場戲結(jié)束后,王初五提出休息二十分鐘,許水星要洗頭化妝。

    也不用洗頭,反正鐘小雅在沒有遇到周知之前一直都是得過且過。

    許水星坐在遮陽棚底下,手里舉著一杯加滿了冰塊的美式咖啡,臉上一道道留下來的血漿,將她的臉切割成不均勻的幾大塊。

    血漿里加了蜂蜜,黏糊糊,甜得發(fā)膩。

    她嫌化妝師擦得慢,自己拿了幾張化妝棉打濕了按在臉上用力地擦,血漿混著多余的純凈水沿著指縫一直流到手肘。

    莫茉看著許水星手背手臂的擦傷,估計腿上也有不少淤青,只是現(xiàn)在都被牛仔褲擋在了底下,什么也瞧不著。

    加上接二連三被踹翻在地,拽倒在地,又是往墻上撞,又是在地上被拖行,她哪怕知道是演戲,心里還是疼極了。

    但許水星已經(jīng)習以為常,這是她的工作,她并不把這些小傷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