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網(wǎng)水星 第26節(jié)
她微頓,“唐晚書和他打了一架,我給唐晚書上了點藥,藥上到一半,他……” 后面的話都還沒說出口,莫茉拎著一個黑色的大帆布包瞪著眼睛走到許水星面前,“顧因和唐晚書打架?你是說他們兩個人打架?他們?yōu)槭裁创蚣埽俊?/br> 問完之后,莫茉就覺得自己第三個問題問得十分多余,唐晚書和顧因還能因為什么打架?兩個人之前是八千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打架,原因想都不用想。 當然是為了許水星。 “那誰贏了就可以和你在一起嗎?”莫茉拎著包走在許水星后面,許水星幫她拿著手機和水壺,另外還在嚼著面包。 許水星奇怪地看了莫茉一眼,后又笑起來,“誰贏都和我沒關(guān)系。” 莫茉想了想,也是,水星又不是靠打架打贏了就能得到的勝利品,這不是純純腦殘? “那最后是誰贏了?” “不知道。” 莫茉一梗,“你怎么不知道呢?” “他們在走廊打架,我把門關(guān)上了,要是被拍到,網(wǎng)友會罵我的。”許水星捂了捂胸口,佯裝一副害怕的模樣出來。 “……”莫茉:學姐但凡拿出她百分之一的獎勵,她也就信了。 她看著學姐漠不關(guān)心姣好的側(cè)臉,忽然想到了網(wǎng)友說的,說許水星人如其名,水星上寸草不生,沒有任何生物能在其上存活,甚至連水都沒有,并非是水星無法產(chǎn)出水,而是水星晝夜溫差極大極大,可以極快地將水分給蒸發(fā)得一干二凈。 當然,水星也并不是全然無水,它底下掩藏著水冰,只是被一層表巖屑給覆蓋住了。 就算不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從玄學從占星上看,水星也代表著不可預(yù)料的變動,它富有極其明顯的兩性,可堅硬可柔軟,可多情可無情,可就是不會取一個得過且過的中間值。 所以不管是對于唐晚書還是顧因,她好像都不是很在乎。 哪怕莫茉能看出來學姐對唐晚書已經(jīng)多了點跟對待別人時不同的地方,哪怕她之前確實有想了解了解顧因,但估計也就那一天想了解。 “然后呢然后呢?”莫茉追問道。 “說完了啊?!?/br> “顧因沒找你?” “沒有?!?/br> 上了車,莫茉還是摸不著頭腦,學姐當然有魅力,但這兩個人公開場合打架,是不是也太離譜了些。 張德松駕車駛出停車場,頭頂轟隆一聲悶雷,三人都嚇了一跳。 許水星彎腰把落在座椅底下的冰袋撿起來,重新用毛巾包住,“下雨了。” 莫茉朝外面黑漆漆的天際看了一眼,“對啊,王初五說今天的天氣適合拍一些鏡頭,所以才趕著讓我來叫你?!?/br> 許水星點點頭,往后靠進座椅里,“我瞇會兒,到了叫我?!?/br> “好?!蹦缘皖^看手機。 車準備過閘道,張德松放下車窗,一道身影從后視鏡里出現(xiàn),很快靠近,唐晚書氣喘吁吁地趴在了駕駛座的窗戶邊上,他努力往后面看,臉上的青紫令他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我自行車車胎壞了,jiejie,我能搭您的車嗎?” 作者有話說: 莫茉:故意的吧,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jiejie:不要這樣說他 - 第24章 演自己 只是搭個便車而已。 但張德松還是得獲得許水星的準許, 許水星已經(jīng)戴上了眼罩,她手指夾著布片掀起衣角,瞧了眼臉上有傷的唐晚書,他一臉的愉快, 不知道有什么好高興的。 “上車吧?!痹S水星說完, 拉下眼罩繼續(xù)睡覺。 唐晚書從車的另一邊拉開車門上車, 坐到了許水星的右邊,右邊空著, 左邊今天坐著莫茉。 “我可以在車里吃早餐嗎?不是味道很大的東西?!北D奋囻偝鋈ブ? 唐晚書低聲問。 莫茉剛要說不可以,許水星聲音懶洋洋地響起, “想吃就吃?!?/br> 唐晚書從書包里掏出一袋吐司和一罐花生醬。 許水星把頭扭向了莫茉的方向。 莫茉靠過去小聲問:“你不喜歡這種味道嗎?我感覺很香很甜啊?!?/br> “沒有,”許水星說,“因為我也想吃。” “……” 唐晚書在旁邊吃得很香,他用自己帶的勺子舀了一大少花生醬均勻地抹在生吐司上面, 卷起來, 咀嚼聲,吞咽聲。 許水星一把掀了眼罩,她看了看唐晚書, 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吐司。 唐晚書立馬反應(yīng)過來,把手里吃到一半的吐司塞到嘴里,重新抹了一片,遞給許水星, “您要吃嗎?” “……謝謝?!痹S水星把吐司接到手里, 唐晚書給的花生醬甜味不是很重, 有非常明顯的花生碎, 居然還脆脆的, 意外的好吃。 她幾次去看唐晚書,唐晚書像是讀懂了她想要問什么,主動說道:“這是我家廚房自己做的花生醬,jiejie喜歡?等回京城了……” “不用。”許水星打斷了唐晚書的熱情,她扭過臉去咬了一口面包,心不在焉地嚼著,她知道唐晚書看了自己好一會兒,也知道對方的眼神從激動變成了平靜與失落。 失落總比失戀好。 許水星心想道。 如果和唐晚書距離走得太近,關(guān)系勢必會變質(zhì),會朝一個她無法預(yù)料的方向加速前進,到那個時候,她和唐晚書,許家和唐家,都會挺尷尬。 還是算了。 . 外面下起了毛毛雨,一陣接一陣,一簾接一簾,細密得像一張網(wǎng),針尖似的雨絲。 莫茉背著包先下了車,她把傘撐開,大聲對還在車里的唐晚書說道:“后邊掛的還有傘,你自己拿一把?!?/br> “好?!?/br> 許水星手掌著車門,她沒睡好,精神有些恍惚,下車時,鞋底踩到一塊濕滑的石頭,腳跟一下就溜了出去,她整個人直接就往后倒。 莫茉沒抓著許水星的手,她驚呼了一聲。 一道矯健的身影從車內(nèi)竄了出來,唐晚書速度快得莫茉甚至沒看清,也有可能是因為天沒亮,路燈又在背后。 許水星借著唐晚書手臂的力站了起來。 她站穩(wěn)后轉(zhuǎn)身看了唐晚書一眼,“謝謝?!?/br> 唐晚書也跟著下了車,他撐開傘,傘面直接就在許水星頭頂覆蓋,朦朧細雨被隔檔,他很自然地伸手去攬許水星的手臂,“jiejie,我給您撐傘。” 許水星也沒拒絕,垂下眼,被唐晚書帶著往片場走。 在旁邊大包小包還舉著傘的莫茉:“?”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 到片場時,時間剛四點出頭,別墅里亮著燈,鐘小雅房間的布景已經(jīng)提前布置好。 王初五嗦著一碗面條,看見唐晚書給許水星撐著傘,兩人結(jié)伴走進來,瞪大了眼睛,連眼周那尾金魚紋身都跟著活了,“你倆咋一塊兒來的?” 許水星哦了聲,“他自行車輪胎壞了。” “這天……”王初五抬頭看了眼外面的毛毛雨,“車沒壞也沒法騎自行車上路吧?!?/br> 也是。 唐晚書收了傘,在屋檐下抖了抖傘面的雨珠,他說:“許老師昨天喝醉了?!?/br> 王初五臉上一點驚訝都沒有,“許水星酒量太差了。” “誰喝得過你?你在港城留學的時候就差沒把自己喝死了?!痹S水星拖了把椅子坐下,化妝師帶著助理小跑過來給她上妝。 唐晚書是化妝師助理給他化妝,“王導(dǎo)之前在港城留學?” “也不算留學,不都一家人嘛留什么留,就交換過去讀了兩年書,正好我親戚在那邊,我跟許水星就是那時候認識的,也就認識?!?/br> 王初五覺得唐晚書這人有點東西的,他在人說話時會認真地聽,并且眼神和表情都會給予反饋,會促使說話的人停不下來。 “許水星那時候有多討厭你簡直無法想象!” 化妝師和助理對視一眼,憋著笑。 許水星輕哼一聲,沒有制止王初五的倒豆子。 “她國中那會兒不拍了個電影,火了嘛,不過她不缺錢,就說要繼續(xù)讀書,”王初五喝了兩口面湯,換了個蹲姿,繼續(xù)說,“她跳級讀書你不知道吧,網(wǎng)上都不知道,聰明,漂亮,有錢,演戲有天賦,這可給她得意的,在港城大街上就覺得自己是最美的美少女?!?/br> “我跟她是在一家唱片店遇到的,就為了搶一款限量版的專輯,幾百塊的一張專輯我倆打到了五十萬,最后她說,我不要了,送你了,”王初五直到現(xiàn)在還在為這事兒咬牙切齒,“后來又在明珠灣餐廳碰見,她擱哪兒自拍,我過去說了句丑死了……” “王導(dǎo),這個鏡頭這么放,您看看畫面行不行?!”樓上欄桿上面探出一個攝像師的腦袋。 王初五停下了嘮嗑,她匆匆吃完剩下的幾口面條,把一次性碗筷丟進垃圾桶,“走了,你倆也快點兒?!?/br> 她一頓,又重新回來說:“你倆不用快點兒,先找找感覺,表白戲雖然不算是電影的重點,但也不能太敷衍。” “唐晚書,你那么喜歡許水星,和她表白,收著點兒演啊?!?/br> 唐晚書眨了眨眼睛,他輕輕嗯了聲,“明白?!苯又渎t了。 王初五指著他耳朵哎了好幾聲,聲調(diào)直線身高,“對對對,你這個樣子就很好?!彼Q起大拇指,“找你演周知真是老娘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之一?!?/br> 王初五匆匆跑上樓去檢查設(shè)備之后,許水星和唐晚書所在的這一角安靜下來。 身后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雨下得不大,雨聲綿軟,空氣濕潤。 許水星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她閉著眼睛,隨便化妝師怎么在她臉上抹,她都一動不動。 唐晚書看向莫茉,“去拿張?zhí)鹤觼?,謝謝。” 莫茉以為是唐晚書要毯子,她站起來去找了工作人員,拎了張薄毯遞給他。 接著,她就看見唐晚書把毯子抖開,蓋在了許水星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