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堅定不移地站在許水星這一邊。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許水星淡淡道，“我都已經(jīng)和小書說清楚了，他自愿的，你明白自愿是什么意思嗎？”

    “明白明白?！蹦院莺蔹c頭，“那要是被拍到怎么辦？”

    “拍到就承認，沒拍到就不承認。”許水星淡定說道。

    “okok，那要和周爸說一聲嗎？”

    “最好還是說一聲。”

    “你說我說？”

    “你去說?！?/br>
    “嚶?！?/br>
    許水星回臥室睡覺去以后，莫茉又在客廳坐了良久，她極為正式地把筆記本電腦搬了出來，準備用郵件的方式去告訴周密學(xué)姐談戀愛了這件事情。

    橫豎都是要挨罵的。

    唉。

    都怪陳達，莫茉在心里恨不得將陳達大卸八塊，如果不是陳達當時傷了學(xué)姐的心，學(xué)姐怎么會變得這么不把人當回事呢？

    不過……莫茉轉(zhuǎn)念一想，其實十幾歲的許水星，跟現(xiàn)在好像也差不多，那時候更外放，現(xiàn)在其實還收斂了一些。

    是唐晚書自己要愛的，不關(guān)水星的事。

    -

    翌日拍攝時間是早上七點，許水星睡到五點半，鬧鐘準時響起。

    她昨天白天提前回酒店，睡了很長時間，所以今天起床也起得絲毫不覺困難。

    屋子里開著暖氣，整個套房的暖氣都打得十分足，剛進屋時會覺得暖和，但呆的時間長了，就會覺得熱。

    所以昨天晚上睡覺睡到一半，許水星把睡衣脫了，就穿了一件背心在里面。

    她清瘦，腰線弧度優(yōu)美，身上不見絲毫多余的rou，烏絲瀑布般落在雪白的肩頭。

    拉開臥室的門，客廳和餐廳的燈全開著，異常刺人的眼睛。

    許水星下意識地抬手擋在眼前，適應(yīng)了好一會兒，眼睛才覺得舒服了點兒，她放下手臂，第一眼看見的是舉著一把鍋鏟站在廚房灶臺前的唐晚書。

    青年估計又是提前來給自己做早餐的，他目光想看她，又不敢看似的，最后倉皇移開，“jiejie，早。”

    許水星接過莫茉遞過來的毛衣套上，“早?！彼曇粲行┧粏?。

    在許水星去洗手間刷牙洗臉的間隙，莫茉泡好了咖啡，“今天早上吃什么？”她伸長了脖子，去看鍋里。

    熱霧騰騰，看不清。

    “餛飩?！碧仆頃贸鋈煌?，“你吃辣椒？”

    “我吃，學(xué)姐不吃太油太咸的?！蹦耘吭谠钆_上，“我要吃二十個！”

    沒有時間熬高湯，所以用來煮餛飩的水就是普通的桶裝純凈水，可如果裝餛飩的碗底的料調(diào)得好，那也是同樣美味的。

    熱湯淋下去，油辣子和蝦米還有芝麻的香味一下子竄起來。

    外面是寒冷的冬日早晨，這樣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下肚，別提有多美了。

    莫茉咽了咽口水，她支持學(xué)姐和唐晚書談戀愛，談一輩子，她跟著吃一輩子。

    許水星出來了，她把頭發(fā)隨便扎了起來，纖長的脖頸秀美白皙。

    她走到廚房時，莫茉已經(jīng)端著她那一碗滿滿當當?shù)酿Q飩坐去島臺吃了。

    毛衣袖子寬松，尺碼偏大，可格外適合許水星的氣質(zhì)。

    她站到了唐晚書旁邊，“餛飩？”

    “嗯，我自己包的?！贝_定鍋里的餛飩沒有漏下的之后，唐晚書放下湯勺和長筷，摘下了圍裙。

    在許水星正要伸手去端自己那一碗餛飩的時候，自己的側(cè)臉突然撞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唐晚書從旁邊輕輕抱住了她，可能是因為時辰太早，他聲音像是含著冬日的霜似的，偏低偏冷，但質(zhì)地柔軟。

    “早安吻，可以有嗎？”他手沒松開許水星，輕聲問道。

    作者有話說：

    讓我來看看還有哪只小狗不會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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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吻戲

    這一塊兒區(qū)域的溫度要比別的地方高, 可是別的地方經(jīng)過了暖氣一整夜的烘烤，也能燒得人穿不了兩件衣服。

    唐晚書在這里煮餛飩，熱氣更甚。

    他抱著許水星，顯然沒有要撒手的意思。

    許水星收回本來要去端碗的手, 在唐晚書懷中轉(zhuǎn)了半圈, 微微踮起腳, 唇在唐晚書臉頰上輕輕碰了碰，“可以了嗎？”

    不管是什么關(guān)系, 不管關(guān)系怎樣轉(zhuǎn)變, 許水星都那樣游刃有余。

    但唐晚書還是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開口似乎有些艱澀地說道：“可以了?！?/br>
    不管jiejie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都熱愛著對方。

    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飴，他活該。

    莫茉又是背對著他們而坐，什么都沒看見, 她呼嚕呼嚕往嘴里喂著餛飩, 吃得津津有味。

    許水星對面坐著唐晚書，她吃得不多，太早了也沒什么胃口, 十個小餛飩，倒是有一大碗湯，可清湯寡水的，也難以喝完。

    不過餛飩的確很鮮美, 是蝦rou玉米的。

    她看了眼對面埋頭吃早餐的唐晚書, 忽然問道：“你自行車修好了嗎？”

    她話音落, 對面的唐晚書和莫茉一塊兒把頭抬了起來, 看著她。

    如果唐晚書有一對小狗耳朵的話, 現(xiàn)在一定是耷拉得不能再耷拉了。

    許水星起的話題在他意料之外，他也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有一輛“壞掉”的自行車這件事情。

    “我不可以搭您的車嗎？”他手指捏著勺子，慢慢放在了碗里。

    莫茉也不解，她不是幫餛飩……不是，她不是幫唐晚書說話，更加不可能是吃人嘴軟，她咬著勺子，皺眉道：“都在一起了，為什么不坐同一輛車？”

    “……”許水星似笑非笑，“我?guī)讜r說了不讓小書搭車？”

    唐晚書和莫茉知道自己誤會了，一塊低下頭。

    .

    從唐晚書自行車“壞掉”之后，他連續(xù)幾天都是坐許水星的保姆車來的片場。

    王初五撞見不是一次兩次了。

    關(guān)系幾時這么好了。

    她打算等今天的鏡頭拍完之后去問問許水星。

    外邊是陰天，時不時會飄下來一點又細又涼的雨絲，rou眼看不見似的，可落在皮膚上，卻夾肌浸髓般的冷。

    幸好這段時間不用拍室外的戲。

    “我都看好了，南方多雨，很適合拍我這個劇本，特意挑的瑜市?！蓖醭跷迮踔槐€燙口的拿鐵，捧在手里不敢喝，“大家準備一下，我們開始了！”她扯了扯肩膀上的毯子，看向監(jiān)視器里邊。

    許水星換好鐘小雅的家居服，她這兩天比前段時間輕了點兒，看著也瘦了些。

    因為鐘小雅的狀態(tài)在鐘樓死后直線下滑，她知道是自己殺死了鐘樓，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鐘小雅并沒有產(chǎn)生什么快感，相反，她無法安睡，噩夢纏身，精神疲憊。

    在連日的噩夢的折磨下，以及偶爾出現(xiàn)的幻覺，她幾乎已經(jīng)無法正常生活了，連正常的吃飯睡覺，她也無法做到。

    而這期間，一直都是周知陪伴著鐘小雅，他知道了鐘小雅最大的秘密，便是鐘小雅殺了人。

    可周知仍舊對鐘小雅不離不棄，每天變著花樣地哄鐘小雅開心，給她做飯買花，給她準備各種驚喜，只是希望鐘小雅可以高興起來而已。

    鐘小雅最愛的人是周知，最感激的人是周知，最依賴的最無法離開的人也是周知。

    周知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安全感來源，沒有周知在的地方，她會感到精神緊繃，一點細微的動靜都能嚇到她。

    這樣的鐘小雅，連學(xué)業(yè)都無法繼續(xù)進行下去。

    周知陪著她辦理了休學(xué)手續(xù)之后，請了家里的心理醫(yī)生過來為鐘小雅看病。

    鐘小雅面容憔悴，神思恍惚，醫(yī)生向她要身體各項的檢查報告，她下意識去看周知。

    周知遞過去一個文件袋，“都在這里了?！?/br>
    “您去看的那所醫(yī)院的醫(yī)生具體是怎么說的？”醫(yī)生一張張查看著報告，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考慮被迫害妄想癥?！敝苤终戚p輕搭在了鐘小雅的肩膀上面，他低聲道，“除了我，她誰都不信，她總說她父親在某個地方躲著，時刻準備著殺害她，但是小雅的父母親離婚，他父親從未聯(lián)系過她，我們也不知道他的近況?！?/br>
    醫(yī)生看見眼前的女生形容憔悴，心不在焉，眼神飄忽，他頓了頓，抬頭去問周知，“她為什么會覺得她父親想要殺害她呢？”

    “因為小雅的父親曾經(jīng)家暴過小雅和她的母親，小雅最后無法忍受，離開了。”周知說道。

    “這樣啊，那她覺迫害她的對象是她的父親還挺合理的，”醫(yī)生看完了報告單，將報告單一張張裝了回去，“這樣，我開一些藥給您，您記得每天給她吃?！?/br>
    “她現(xiàn)在情況應(yīng)該還不算重，吃藥以及穩(wěn)定健康的環(huán)境，會有助于她慢慢好起來，如果情況加重，她可能會出現(xiàn)主動攻擊人的癥狀，到那個時候，您最好將她送到醫(yī)院來住院治療?！贬t(yī)生緩慢說著，聲音很輕，生怕驚擾到病人似的。

    “好的?！敝苤c頭。

    鐘小雅看著周知送醫(yī)生出去，她坐在客廳，外面的天似乎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太陽了，一直都是陰郁的鉛灰色，沉重地壓在人的心頭。

    她一動不動，直到周知回來。

    直到周知回來，她心里才覺得踏實了些。

    “餓不餓？我給你做點東西吃，吃了飯之后，我們把醫(yī)生開的藥吃了，你再去睡會兒，好不好？”周知彎下腰，屈起食指，愛憐地刮了刮鐘小雅的鼻梁。

    鐘小雅在此時，終于有了點兒人氣，她害羞地偏頭躲，“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