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網(wǎng)水星 第67節(jié)
… 他們又聊了許多,等電梯到了一樓,他們呼啦啦擠出去,走在大廳里,還能聽見他們在爭執(zhí)到底是許水星提的分手還是陳達提的。 許水星則慢慢走在后面,快到門口時,她抖了抖手中的傘,準備撐開。 手機在這時候突兀地響起,和雨聲一塊,許水星本來就在出神,聽見鈴聲,忍不住發(fā)了個抖。 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見屏幕上的來電人名字時,許水星呼吸一窒。 她看了眼外面的雨,特意走到大廳靠里,聽不清雨聲的位置,才接了電話。 “我給你發(fā)了微信,你一直沒回…..”唐晚書在電話那邊說,“我晚上過去找你,明天早上我開車送你去機場?!?/br> 許水星心虛,嗯了聲,不再說話。 唐晚書卻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好像聽見了雨聲,不像是在家里的雨聲,像……在外面? 而好巧不巧,電梯這會兒打開了,里頭跑出來一群年紀不大的學生,估計是放寒假后約著一塊兒出來玩兒的,一路吵鬧著出來,空曠的大廳里此時全是他們嬉鬧產(chǎn)生的回音。 許水星絕望地閉了閉眼睛。 “jiejie,你不在家嗎?” “你在哪兒?” . 許水星手中握著傘柄,她低頭看著大門口的幾個臺階,雨太大,路面的水幾乎積成了小河,水浪撞上臺階后濺起水花,最后落在她的鞋面上,水珠沿著鞋面慢慢往下滑。 這會兒本就是冬天,加上下雨,更是冷得刺骨,許水星用圍巾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等著唐晚書過來。 她以為要等很久,因為唐晚書的家距離這邊還是挺遠的。 但被雨幾乎淋得發(fā)白的街面盡頭,很快出現(xiàn)了許水星沒見過的一輛墨綠色路虎,車看起來是新的,并且很明顯,它是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過來的。 它在靠近大門口時,車速慢了下來,路面的水蕩起來,許水星往后退了幾步免得濺上水,她看了眼陌生的車牌號,隨著駕駛座的車門打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住傘柄撐開,人才跟著傘出現(xiàn)。 唐晚書沒開他一直在開的賓利,換了輛底盤更高的,車身顏色是深沉的墨綠色,如果不仔細辨認,幾乎要以為是黑色。 他自己也穿著一身黑色,黑色的羽絨服表面被濺上了一層細密的水珠,連頭發(fā)絲都染上了水汽。 走至許水星面前,他停下腳步,手中還撐著傘,看了眼大廳里面,淺棕色的瞳仁危險地瞇起,“jiejie,我們不是說好,不見他的嗎?” 作者有話說: 小書:真的想咬人 -感謝在2023-07-11 22:15:23~2023-07-14 09:54: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我想喝望仔牛奶 10瓶;一只熬夜看文的貓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6章 小書呢 車內(nèi)隔音很好, 幾乎聽不見車外的雨聲,許水星看著雨刷器不停工作,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從上車以后,唐晚書一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 將許水星送到家門口后, 唐晚書把車熄了火,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連雨水也是,直到唐晚書重新動作起來。 唐晚書從后座拿了傘, 他推開車門后, 手在外面撐開傘,雨簾立刻讓他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 他從前面繞到副駕駛座,拉開了車門。 “下來吧,jiejie?!?/br> 許水星知道對方在生氣,她有些心虛, 所以不做聲, 默默地把手放到了唐晚書的手心,剛一觸碰到對方,唐晚書就猛地手力, 他幾乎是直接把她拖到懷里,然后松開她的手,攔腰抱出了副駕駛。 光看他的體型,其實看不出他力氣有這么大, 更看不出來他在某些事情有著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 許水星有些跌跌撞撞地跟在唐晚書身后, 下雨路滑, 唐晚書有刻意放慢腳步, 是她自己心虛, 加上還穿了高跟鞋,走路都走不好了。 到了門前,唐晚書低聲說:“鑰匙呢?” 許水星低頭從包里找出鑰匙,唐晚書用鑰匙打開了門,她還沒回過神,就被青年握著手腕拖進屋里,直接在玄關(guān)邊上,她被一把抱起來放上去,雙腳離地。 唐晚書手掌撐在她身體的兩側(cè),身上還帶著一身寒涼的水汽,他仰頭打量著許水星,從頭發(fā)絲看到了嘴唇上。 搶在唐晚書開口之前,許水星抬手摟住他的脖子,“他跟我說有東西給我,我要是不去拿,他就會經(jīng)你的手,我怕你難過?!?/br> 這是真的,只是不太像她平時會說出口的話,她很少解釋,更別提是以哄人為目的的解釋。 但這次,的確是她做得不太好。 “什么東西?”唐晚書好奇道,什么東西值得讓許水星專程跑一趟。 “應(yīng)該就是大學時候拍的一些照片,一些……互送的禮物?!痹S水星沒看那只箱子,但當時她跟陳達留下的東西,應(yīng)該也就她所說的這些了。 “哦……那時候我還小?!碧仆頃徛貙⒀燮ま抢聛恚Z氣聽起來有些失落。 他那時候甚至是剛剛才認識許水星,那時候他對于許水星的感覺還只能停留在悸動,他看著許水星那段時間經(jīng)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盡管他也拜托唐屺亭幫幫許水星,可陳達對許水星造成的傷害,他幫助不了分毫。 這不免使唐晚書感到遺憾,在許水星最需要幫助與理解的時候,他并不具備幫助和理解許水星的資格。 “怎么了?”許水星撓了撓唐晚書的下巴。 隨著許水星收回手,唐晚書重新抬起眼,“以后你要見他,可以提前和我說,我陪你去?!?/br> 許水星眨了眨眼睛,“你陪我去?你不吃醋???” “吃啊,陪你去,回來再吃?!碧仆頃谷坏氐莱鲎约旱南敕ǎ屧S水星驚訝地張大了嘴,這么光明正大嗎? 唐晚書的手沿著許水星的拇指關(guān)節(jié)一節(jié)一節(jié)按過去,他聲音很輕,但失落感很重,與陳達相比,他表述感受要直接很多,更年輕,也更加真誠,“雖然不應(yīng)該不開心,但我還是不開心。” “那怎么辦?”許水星也不知道怎么辦。 雖然看起來好像不會吵架了,但陳達沒有必要在兩人之間形成隔閡。 唐晚書握住許水星的手腕,他低頭想了會兒,緩緩道:“今天做多久,我說了算。” 許水星以為他是在開玩笑,表情許是笑著的,或者是羞澀靦腆的。 但他說完后,抬起了頭來,臉上一點笑意都見不著,瞳孔灼熱得瞬間就將火燒到了許水星面皮前。 他就著這個姿勢,不等許水星點頭或者搖頭,吻上許水星的脖頸。 唇微涼,還吻得有些重,許水星下意識往后縮,本來還慢悠悠的唐晚書在察覺許水星在躲閃之后,立馬直起身抬手掌住了許水星的后腦勺推向自己所在的方向,他直起身后,剛剛貼上許水星的唇,他將人抱下玄關(guān),手指順帶碰了下遙控的開關(guān),落地窗的窗簾緩緩合上。 “如果無人認識我們,我覺得窗邊是個很不錯的位置?!碧仆頃鴮⒋钤谠S水星肩前的幾縷頭發(fā)撩到后面。 許水星喜歡穿寬松的衣服,沒怎么特意收拾就出了門去見了陳達,發(fā)現(xiàn)這點,唐晚書心下輕松了許多。 他總怕許水星放不下陳達。 不是對許水星沒信心,更加不是相信陳達痛改前非,他是沒底氣——沒底氣自己在許水星心里占據(jù)多么重要的位置。 許水星被吻得暈頭轉(zhuǎn)向,她聽見唐晚書的玩笑話,蔥白似的手指捧上唐晚書的臉,“變態(tài)。” 唐晚書的手順著她的腰線往下滑,“只是對您變態(tài)而已?!?/br> 他很久沒在許水星面前用敬語了,以前用敬稱可能是因為關(guān)系還沒到可以隨意稱呼的階段,許水星能從他的語氣當中聽出來尊敬和愛重,但現(xiàn)在沒有了。 他用“您”,有著nongnong的刻意和挑逗意味,在說完之后,甚至動手剝開了她最后一件衣服。 . 外面的雨停了,天微微亮,許水星醒來后看了眼時間,早上四點。 ? 她昨晚幾乎是接近暈倒的狀態(tài),但還是清晰地記得唐晚書反復說不可以再去見陳達,不可以再喜歡陳達,有些像碎碎念,語氣也并不強勢,甚至還有些卑微意味。 可他是咬著牙說的,再卑微也卑微不到哪兒去,反而讓許水星覺得,他不會對自己怎么樣,但是他不會放過陳達。 許水星將被子拉過頭頂,想道:醋勁是真的大啊。 當時剛見面那個靦腆含蓄的青年,是被現(xiàn)在的他給一口吃了嗎?竟連半點影子也找不著了。 房間里傳來輕微的響聲,許水星將被子翻下來,看見唐晚書盤腿坐在不遠處的茶幾邊上,壁燈朦朧的光影描繪出他模糊的輪廓線,令他在這個雨夜里溫柔得像窗外柔軟的樹枝枝條。 他頭發(fā)微濕,吹得半干,穿著簡單的t恤,少年感在這一刻變得很重。 發(fā)現(xiàn)許水星醒了,他將手中的煙盒舉起來,“你好像很久沒抽過了?” “好像……是的?!痹S水星想了想,自己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碰過煙了,以前抽煙也不是因為心情不好,但也算不上好,她處于一種獨處的無聊世界當中,煙草只是給她做個伴兒。 不過煙癮確實是因為那段很不開心的時候,而染上的。 “以后盡量少抽煙吧。”唐晚書將煙盒放了回去。 他希望陳達在許水星身上留下的那些不好的痕跡,都能夠慢慢消失。 不過他說完之后,沒有聽到回應(yīng),抬眼朝床的方向看去,對方又睡著了。 . 翌日,唐晚書送許水星去機場,昨夜雨停,今天的天氣也算不好,外面全是濕漉漉的。 許水星穿著嚴實,整張臉都被捂得一點都見不著,她在機場門口主動抱了抱唐晚書,“過完年就回來?!?/br> 唐晚書垂著眼,攬著許水星不肯撒手。 “十點半的飛機,你確定要這么跟我耗著?”許水星歪了歪頭,雖然看不見表情,可眼睛里卻全是笑。 唐晚書這才慢慢撒了手,“你要是不回來,我去找你。” 直到許水星過了安檢口,唐晚書都還站在原地,他要是不開口說話,不讓自己語氣顯得溫和,光看他的外形,疏離感比許多運籌帷幄的上流人士還要濃重。 他眸子一直看著許水星,直到許水星衣角徹底消失在視野當中,他才緩緩轉(zhuǎn)身離開。 港城是大晴天,機場跟許水星幾年前離開時沒有分別,她取了行李,家里已經(jīng)來了司機等在門口。 “李叔?!痹S水星看著已經(jīng)步入中老年的司機。 從許水星小學時期,李狂瀾就是她和蘇蒻婉的專屬司機,許水星從港城離開時,李狂瀾正好迎接他的第一個孫輩,是個女孩,許水星記得自己當時包了一個很厚的紅包。 李狂瀾看見許水星,臉上立刻出現(xiàn)喜色,他忙從許水星手里接過行李箱,等放到后備箱后,他一邊拉開車門,一邊說道:“水星啊,一走這么些年,想家不想?” 李狂瀾以為水星小姐會說想,但對方只是輕輕地道出一句:“不想?!彼D時就明了了,水星小姐這脾氣是一點沒變,想到同樣沒變化的老爺子,他知道這次年夜飯估計又是雞飛狗跳,不得安生。 “老爺子這些年身體不如以往了,總念叨你,你該多回家看看?!崩羁駷懺谇邦^邊開車邊念叨,許水星靠在后面,看著熟悉的上了年頭的街景,乍看會覺得老舊凌亂,但了解過后,才能知道這些建筑物已經(jīng)矗立百年之久。 許水星小時候喜歡在白酒街和好朋友逛各種書店和小吃店,她以前特別喜歡小吃,甜得齁的蛋撻,加了許多醬的菠蘿包,蘇蒻婉和許玉生都不喜歡她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