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永遠(yuǎn)炙熱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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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問這個?!彼麎合虏藛?,靠上辦公椅,沒再開口。 又猜。 譚琦內(nèi)心哀嚎了一通,他實在不知道他敬愛的上司到底怎么了。 裴競序固然是個精益求精,追求完美的人,但他做事直截了當(dāng),不兜圈子,也從不讓底下的人揣測他內(nèi)心想法。怎么出差一趟回來,變了性情,總不能是經(jīng)歷了一遭高層研討會,交流什么企業(yè)內(nèi)部的管理方式去了吧。 譚琦絞盡腦汁想了半晌,終于在裴競序看向他的那一刻,記起早上的一樁事。 “按您的意思全換了?!?/br> 裴競序‘嗯’了一聲:“之后幾日湯品不變。這幾天突然降溫,晝夜溫差大。下午的時候訂一下紅糖姜茶,人手一份。” 譚琦一一記下,順道就人手一份紅糖姜茶的事,拍了通馬屁,說他體恤員工,心思細(xì)膩。 “也不是?!迸岣傂虿⒉怀星椋酒鹕?,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只是怕她們感冒請假,耽擱工作?!?/br> 譚琦噎住,知道這是句玩笑話,卻不知怎么,他總覺得裴競序在說這話的時候,指向性太強(qiáng),仿佛不是在說員工,而是聚焦于具體的某個人。 是那種一邊生對方的氣,一邊又舍不得她受委屈的‘嘴硬心軟’。 然他很快打消了自己荒誕的聯(lián)想,只因為這樣的情況,壓根不會在裴競序身上發(fā)生。 譚琦應(yīng)下后,按照裴競序的意思讓人訂了紅糖姜茶。 下午茶歇的時候,有人問及為什么人手一杯紅糖姜茶的事,譚琦并沒有傻到拿原話去應(yīng)付員工的追問,而是幫裴競序說了一通好話。 有些初入職場的實習(xí)生沒遭受過社會的毒打,很吃這套,會場里充斥著她們的議論聲。 許聽晚在會場也分到了一杯,時值下午茶歇,她在走廊盡頭和關(guān)婧通電話,拿到紅糖姜茶的時候,她不知道這是裴競序訂的,對方只是告訴她,一人一杯,人人有份,她順手接過,沒有多問。 “你哪里還挺安靜?” 電話那頭傳來關(guān)婧的聲音,她的鼻音很明顯,跟許聽晚一樣,淋了雨,不爭氣地感染風(fēng)寒。只是比起許聽晚,她的感冒更嚴(yán)重一些。 許聽晚側(cè)了側(cè)身子:“走廊這塊沒什么人。你怎么樣了,吃藥沒有?” “吃了。但還是頭疼。季嘉實也說給我煮了姜茶,一會兒托人帶給我?!?/br> “真巧。我剛剛分到一杯?!彼戳艘谎凼掷锏募t糖姜茶,還是熱的,飲品口那兒寫著‘溫度較高,小心燙口’,她拿拇指頂開,鋪面而來的姜味讓她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她不太喜歡姜味,尤其受不了那股腥辣刺鼻的氣味,就算紅糖味甜,勉強(qiáng)能中和姜汁的味道,也沒法蓋過姜的存在,偏偏紅糖姜茶對她來說確實奏效,她只要喝下一碗,頭暈頭疼的癥狀就能得到緩解,這種體質(zhì)玄學(xué)有時候真的奇怪得很。 想著之后還有幾天要捱,感冒好得徹底身體才能扛得住,她便屏住呼吸喝了一口,又甜又辣的口感在舌尖不斷地綻開,她攏著眉頭,下意識地去摸口袋。 口袋空無一物,她這才笑自己,喝姜茶要吃糖的習(xí)慣怎么還沒改。 就在她想要硬著頭皮一鼓作氣地喝下去的時候。 突然有人走到她面前,沖她攤開了掌心。 掌心上躺著兩顆糖,粉紅色的糖衣,是她最喜歡的里本夾心梅子糖。 她一手舉著手機(jī),一手握著姜茶,循著那人的手往上看,縱使心里有預(yù)感,但在看到裴競序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發(fā)什么愣?”裴競序垂眼看她。 許聽晚慢慢反應(yīng)過來,想接,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多余的手,周圍也沒有置物的地方。 她尷尬看向裴競序。 “你先喝。”裴競序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手里的紅糖姜茶喝掉,自己則斂起掌心,修長的手指捏著粉紅色的糖衣,撕開,手指抵著圓潤的糖果,往上推了推。 高大直挺的身形擋住了走廊另一側(cè)的光,她似乎被剝奪了視線,逆光的情況的下,只能感受到眼前之人在身形方面給她帶來的沖擊力,她沒問為什么,只是‘哦’了一聲,乖乖去喝手里的紅糖姜茶。 等她喝完,裴競序一手接過她的空杯子,一手把夾心梅子糖遞出去。 所有的動作水到渠成,像是平日里做慣里這樣的事,絲毫沒有生澀的地方。 反觀許聽晚,從裴競序出現(xiàn)的那刻,她的動作就被裴競序牽著走,等那夾心梅子糖的徹底中和嘴里姜汁味道的時候,她才徹底回過神。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驀然發(fā)現(xiàn),手里的電話還沒掛斷。 關(guān)婧在電話那頭聽了個全。 “對不起晚晚,我發(fā)誓我無意偷聽你們講話?!彼攘艘宦暎恢蔷徑鈱擂芜€是出于感冒:“但是剛剛的聲音真的太耳熟了。” 許聽晚被她這話唬了一下,手沒拿穩(wěn),碰到外放的按鈕。 她快速地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一眼裴競序一眼,來不及掛斷,就聽見關(guān)婧在那兒自顧自地分析道。 “耳熟到我以為我聽到了裴競序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賠鍋:差點就誤會了… 第20章 哪個裴老師? 關(guān)婧帶著鼻音的聲音清晰地從聽筒那兒傳出來。 她慌亂地偷看裴競序, 只見他稍愣了一下,很快,面上有種云銷雨霽的松快,他眉梢微抬, 似乎同電話里的人一樣, 也在等許聽晚的后話。 許聽晚嗓子發(fā)緊, 大腦短暫地停止思考。 半晌她心虛輕聲地說了一句:“沒有吧?!?/br> “真的很像啊?!标P(guān)婧其實也只是這么隨口一說,她并不覺得裴競序會跟許聽晚有什么交集:“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他啦。他大忙人, 怎么可能騰得出時間出現(xiàn)在會場啊?!?/br> 許聽晚潦草地敷衍了幾句, 最后僅以一句“老師找我有事”作為借口,倉促地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后, 走廊盡頭徹底安靜下來。 她以為裴競序會就方才的話調(diào)侃她,心里想著如何應(yīng)付,卻聽他突然聊及另一個話題:“你室友也感冒了?” 許聽晚一頓,雖然覺得裴競序這話前不著調(diào)后不著尾, 但她還是松了口氣。 “對。昨晚我跟她去看音樂劇, 回來的路上突然下雨,我跟她都沒帶傘,下網(wǎng)約車的時候淋了幾步雨, 回去就感冒了?!?/br> 裴競序緊斂著糖衣的掌心倏爾松了松,這些細(xì)微的動作許聽晚察覺不到,但他似乎為了掩飾什么,還是選擇將手插入口袋。 于是逆光的環(huán)境下, 許聽晚只聽見了一聲短促的笑。 笑?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戳到了裴競序, 淋浴感冒的事, 并沒有那么好笑吧, 正常人聽到她倒霉的事, 不都是用“天吶,怎么會這樣,那怎么辦”的三段式交際方式敷衍人的嗎? 但這并不是她糾結(jié)的點,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回到會場。 走廊這塊兒雖然沒什么人,但是萬一有人摸過來,又碰巧看見她跟裴競序站在一塊兒,那她就算渾身長滿嘴都說不清了。 意識到這一點,許聽晚后撤了一步,她繞開裴競序,說了一句:“我得回去了?!?/br> - 下午的培訓(xùn)繼續(xù)。 這段時間,許聽晚一直緊跟著裴紹,雖然只是做一些協(xié)調(diào)方面的工作,但她實打?qū)嵉貜呐峤B那兒學(xué)到不少東西。 裴紹也護(hù)著她,遇到一些棘手的問題,從來不獨斷地把許聽晚一個人推出去。他會事先詢問她的想法,看她是想獨立去做這些事,還是跟著自己一起處理。 但不論選哪種,裴紹都會釋放出你大膽地去嘗試我來給你兜底的信號,從來不讓自己帶的學(xué)生受氣。 這讓跟著符盛的那群人非常羨慕。 “師姐。你知道嗎?我一上午幫符老師拿了三個快遞?!?/br> 許聽晚正在沖藥,聽到這句話,立馬停下手里攪拌的動作,沖師弟投去同情的眼神。 拿快遞的事,她也幫符盛干過,雖然只是一些小事,沒必要去追問這些事情的意義,但是,人一旦做了太多機(jī)械性重復(fù)性的事,就特別容易陷入內(nèi)耗。這一點她完全可以感同身受。 但她又不能把話說得太開,只能不斷地安慰師弟:“快結(jié)束了?!?/br> “裴老師真的太好了,從不讓你干一些臟活累活?!?/br> 就在師弟說完這一句的下一秒,站在一旁不搭腔的鐘宿,突然開了口。 他看向師弟,陰陽怪氣地問:“裴老師?哪個裴老師?” “師兄。你是不是忙傻了。不就是裴紹老師嗎?還能有誰?” 說起來,當(dāng)時選擇業(yè)導(dǎo)的時候,鐘宿也曾力爭過裴紹的名額,為了引起裴紹的關(guān)注,沒少在他面前現(xiàn)眼,現(xiàn)在反倒跟抹去了這段記憶一樣,玩起了明知故問那一套。 許聽晚壓根不想搭腔,她斂起視線,捻著小湯匙,自顧自地溶解杯子里的感冒顆粒。 鐘宿見她忽視自己,更是不愿止住話題。 他刻薄地看了許聽晚一眼:“也有可能是裴競序,裴老師吧?!?/br> 這個時候的茶水間有不少人,除了學(xué)生之外,還有幾個君達(dá)的實習(xí)生。 話音剛落,原先充斥著交談聲的茶水間立馬安靜下來。 大家不明就里地互看一眼,意識到這里即將上演一出好戲,紛紛噤聲,不約而同地等著一個的八卦。 許聽晚聽到這句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鐘宿就出言譏諷道:“你早說你跟裴總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我選業(yè)導(dǎo)的時候也不用白費這個力氣。” “你在說什么???師兄?!?/br> 鐘宿拿出手機(jī),調(diào)出一張像素并不清晰的照片,舉給許聽晚看。 照片是下午時分在走廊上拍的。 男人背身而立,西服熨帖,即使沒有露臉,也能一眼認(rèn)出那是裴競序背影,他手里捏著一顆半裹糖衣的糖,從這個視角看過去,好似親自給女生喂糖。 被她擋住的女孩同樣沒有露臉,但是衣服的款式完美地跟許聽晚的穿著對上。 這樣親昵的舉止,很難不讓人產(chǎn)生聯(lián)想。 茶水間里,大家的表情精彩極了,她們不由自主地放緩了手里的動作,豎起耳朵,一個個的都想把這出好戲看下去。 “裴紹老師能選你當(dāng)學(xué)生,恐怕就是裴總從中周旋,疏通關(guān)系吧?!辩娝尴似聊?,輕描淡寫地蓋棺定論:“我是沒你這本事,也難怪裴紹老師不選我呢?!?/br> 當(dāng)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許聽晚刻意在人前回避裴競序,就是害怕這樣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她在高中就見過這樣的橋段,知道人言可畏,大學(xué)時期風(fēng)頭盛時,還曾被人造過黃謠。 要對鐘宿所說的一切充耳不聞,她做不到。 因為詆毀一個女孩太容易了,你只需說,花開得好看,但它怎么可能這么好看。于是,風(fēng)一吹,你就說它得益于風(fēng)的照看,太陽一照,你就說它受到了太陽的庇護(hù)。當(dāng)所有人都在猜測是什么樣的外部條件培育了一朵玫瑰的時候,誰還在意種子本身的倔強(qiáng)與韌性。 許聽晚覺得鐘宿非常聰明,在這么多詆毀人的方式中,選擇了成本最低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