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永遠炙熱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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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這么多?”許聽晚扭頭去看他,有些事她都不知道。 兩人視線相撞,這是裴競序第一次主動挪開眼。 輪椅碾在地面上,發(fā)出嘎吱的聲音。 從地下停車場到急診的距離仿佛非常遙遠,遙遠到讓他想起許聽晚躲他避他的那個暑假,以及從那之后他掙扎、妥協(xié)、和解的五年。 他要怎么告訴許聽晚一段跳脫于青梅竹馬之間的感情,一段聽起來不可思議,卻從他出現(xiàn)在校企合作會議之后... 既慎重,又帶著強烈的目的性的感情。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5-15 21:02:11~2023-05-17 01:13: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禮 4瓶;吧唧一口甜啵 3瓶;咬一口doughnut、亞呀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2章 我贊美我自己 許聽晚見他沒作聲, 還以為他沒聽見自己講話。但她實在好奇,有些事,作為同門的她都被蒙在鼓里,裴競序反倒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差把鐘宿的學籍資料全部挖出來了。 她一手攀著輪椅的靠背, 身子大幅度往后仰, 重新問道:“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你先坐好。”裴競序突然停下輪椅,糾正她側(cè)身的坐姿:“前面有減速帶。 許聽晚‘哦’了一聲, 乖乖地轉(zhuǎn)過身去。 等她坐穩(wěn), 裴競序才重新推動輪椅,順帶回答她剛才的疑問:“這很難查?” 聽著他輕描淡寫的口吻, 許聽晚有些錯愕,她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在面對鐘宿這件事上,也起過報復的心思, 她已經(jīng)竭盡所能, 把能做的事都做了,比如說撬了鐘宿心儀的業(yè)界導師,可有些東西就是她怎么努力也觸及不到的, 譬如財勢,譬如人脈。 所以裴競序的那句‘這很難查’,于她而言,確實困難。她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你, 業(yè)界學界兩邊抓, 走哪兒都吃得開?!?/br> 聲音很輕, 卻還是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內(nèi)傳開。 裴競序聽見后, 彎唇笑了笑:“夸我么?” 許聽晚抿了抿嘴, 雖然不想承認,卻又確實是這樣,她沒法獲知的信息點,裴競序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能輕而易舉地查到鐘宿所有的資料。 許聽晚點點頭:“算是吧?!?/br> “算是?”裴競序在一些細枝末節(jié)上永遠精益求精:“那就是說...我做得還不夠好?” “什么?” “在處理鐘宿這件事上?!?/br> 許聽晚回想起他方才說的那句‘過幾天,你就能在全校通報的公示文件上看到他的名字’,她尚且不知道這句話的背后預示著什么樣的結(jié)果:“他會怎么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她愣了一下,突然覺得這事情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十分嚴重。 但她絕沒有憐憫之意,只是覺得裴競序這樣有能耐,那么鐘宿的那番話,是不是并非完全憑空捏造,裴競序在她業(yè)導的選擇中到底起到了什么樣的作用? 許聽晚低頭揪著自己的小裙子,她憋了許久,最后忍不住開口:“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br> “問。” “選業(yè)界導師的時候,你有沒有替我在裴紹老師面前說話?” “沒有?!?/br> 許聽晚扭頭看他,企圖從他的眼神中分辨真?zhèn)危骸罢娴膯???/br> “有什么好不信的?”裴競序笑她:“以前的許聽晚可不這樣?!?/br> “以前”兩個字恍如一把鑰匙,打開了一個塵封許久的記憶木匣。 “以前的我怎么樣?”許聽晚陷入沉思,在光怪陸離的成人世界呆久了,她快忘了以前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樣。 “囂張跋扈,自信倔強,情緒鮮明,生氣的時候像137億年前的宇宙大爆炸。像原始的火球、炸開。” 許聽晚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在夸自己還是在調(diào)侃自己:“你直接說我脾氣差。” “想知道后面那句是什么嗎?” “肯定不是什么好話?!?/br> “后面那句是...宇宙誕生在我身上,我贊美我自己?!?/br> 輪椅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迫腚娞?,裴競序推著輪椅換了個方向,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密閉的空間讓說話的聲音自動加上了混響:“這才是你,早早。” / 夜晚的急診總是在跟時間爭高低。 許聽晚的腿傷不算特別緊急,因此中途讓了幾個一級重癥病人。醫(yī)生在常規(guī)問診后,開出了幾個檢查。在等待過程中,許聽晚因思考裴競序的那句話,耗費了許多腦力。 他說:“你萬丈光芒,不是因為任何一個人,是因為努力且優(yōu)秀的你自己?!?/br> 這是小時候的許聽晚最深信不疑的一句話。 可她現(xiàn)在居然因為鐘宿的三言兩語懷疑自己的努力,想到這兒,她胸口發(fā)堵,覺得自己所有的自證仿佛都失去了意義。 這時,電子呼號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裴競序推她進去。 做檢查的時候,她勉強冷靜了下來,從影像室出來后,想起自己還未給關婧打電話,于是強撐著困意,給她報了個平安。 電話那頭十分嘈雜,聊得火熱,應是飯局未散,許聽晚說自己扭腳去了醫(yī)院,暫時不回來了。 關婧雖然喝了酒,但是狀態(tài)比較清醒,她拉開椅子,說自己馬上來醫(yī)院陪她。 許聽晚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等報告單的裴競序,立馬說:“不用的,我跟我朋友在一起。你今晚喝了不少吧,趕緊讓季嘉實帶你回學校,好好休息?!?/br> “你朋友?你哪個朋友?靠譜嗎?而且我聽你的聲音怎么有點飄?是不是剛才喝多了,有點發(fā)暈?” “你再問下去,我真的要暈了?!彼舫鲆豢跉猓麄€人確實有種飄飄然的感覺,但她坐在輪椅上,那種不適的感覺還沒這么明顯,為了讓關婧放心,她適當透露出一些信息點:“是南樟那邊的朋友??孔V?!?/br> 說到南樟,關婧自動帶入她的相親對象方正初,她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我懂了。那我就不自討沒趣了。” 許聽晚看了一眼被掛斷的電話,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猜測關婧的意思,她現(xiàn)在神思迷離,頭暈得很,摁了鎖屏鍵之后,順勢往輪椅上一靠。 等待的時間比較久,她等著等著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科室內(nèi),醫(yī)生把片放射膠片放到觀片燈上,看完,一邊輸入診療記錄,一邊跟裴競序說:“腫脹的地方噴點藥,破皮的地方好好消毒,總得來說問題不大。還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醫(yī)生戴著口罩,打字的間隙,瞥了許聽晚一眼,許聽晚默不作聲,他把視線挪到裴競序的身上:“你女朋友還有其他什么癥狀嗎?” 裴競序也不確定,他微微俯身,放輕聲音喊了她一聲:“早早?” 或許是聲音太輕,又或許是距離太近,許聽晚終于有了些反應,她微微抬頭,眼神迷離地說了一句:“惡心?!?/br> “惡心?剛才怎么不說?是哪種感覺的惡心?” “人更叫我惡心?!?/br> “?” 整個診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她的身邊沒有旁人,大家不約而同地把裴競序當做她惡心的對象。一時間,無數(shù)雙探究的眼睛在裴競序身上打量。 仿佛在說:你小子長得一表人才,沒成想是個不靠譜的渣男啊。 裴競序眉心一跳,他這輩子就沒被人這樣猜疑過,但他同時意識到,許聽晚這狀態(tài)大抵是喝了酒,時間一到,酒勁兒就上來了。 為此,他抱歉地沖著醫(yī)生點了下頭:“來醫(yī)院之前喝了點。” “這哪是喝了點?腳傷加醉酒,你今晚回去注意一下她情況,不要再磕著碰著?!贬t(yī)生給她開了藥,開完后,把單子推到桌沿:“去外面繳費就行。” 裴競序去急診藥房拿藥,拿完藥,推著許聽晚回到車上。 她的意識不太清醒,一沾上副駕駛,腦袋就不由自主地往一側(cè)偏,裴競序怕她傷到脖子,從副駕駛的儲物箱里取出一只護頸枕。 護頸枕是一只表情浮夸的大猩猩玩偶,玩偶配有綁帶,綁帶繞過頭枕下的金屬桿,像抱樹的大猩猩,正好裝飾在副駕駛頭枕的一側(cè)。與車子內(nèi)飾是全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許聽晚的腦袋正好抵著那只玩偶,脖子有了可以支撐的點。 裴競序看了眼與車子內(nèi)飾全然不同的可愛風格,自嘲地笑了一聲,他傾身去拉安全帶,替她扣好,正當他要收回手,搭上方向盤的時候。 許聽晚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裴競序任由她牽著自己:“又怎么了祖宗?!?/br> 狀似不耐煩,但是語氣寵溺。 “人更叫我惡心?!痹S聽晚復述著在診室里的話,語氣隨之凝重起來:“若此事真為安陵容所為,那決計是心思深重?!?/br> “...” / 許聽晚一醉酒就上演《甄嬛傳》的毛病一點兒都沒改,裴競序竟不知她記臺詞的功底這么好,能把那些經(jīng)典的橋段倒背如流。 他眉心擰著,只在等紅綠燈的間隙去查看小姑娘的狀態(tài),見她腦袋偏離那只大猩猩,便用手托著她的腦袋幫她調(diào)至舒服的位置。 許聽晚感受到掌心的溫度,覺得掌心的位置似乎比大猩猩舒服,毫不客氣地枕了上去。 “我要開車?!迸岣傂虮凰膹姳I舉動逗笑,竟然耐著性子跟一個醉酒的人講起了道理:“回去給你枕,行不行?” 她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哼哼唧唧了半晌,始終不肯撒手。 幸好這條路上的紅綠燈足夠長,他等許聽晚安靜下來,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抽走。 車子駛離熱鬧的市中心,在一幢獨棟別墅里停下來。他下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里面的人抱出來。 小姑娘感受到姿勢的變動,找不到靠頭的大猩猩后,不舒服的掙扎了幾下。 裴競序迫于無奈,只好把那只大猩猩取下來,將它介于自己的胸口和許聽晚的腦袋之間。 住家阿姨看到這幅景象,甚至因為驚訝忘記去關手邊的燃氣。 她來這邊工作一年,從未見裴競序帶什么人回來,他好像沒有戀愛這方面的需求,以至于他的堂弟裴紹來家向她打聽裴競序情感動態(tài)的時候,任她如何絞盡腦汁地去回想,大腦仍是一片空白。 那是因為他做什么都是潔身一人,知尺度有分寸,從不跟女生有私下的牽扯。 可今晚,他卻抱著個醉了酒的姑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