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告白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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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了?彎嘴角,從善如流道:“對?,我們兩家是世交,小時候長輩們還總是開玩笑說要定個娃娃親?!?/br> 轟的一下,顧倚風徹底傻眼了?。 她沒想到?謝泉會突然提起十幾年前的事情,眉心輕皺,只道:“只是長輩們茶余飯后的樂子?而已,阿泉哥哥還記得啊。” 一旁的時瀾聽了?個十成?十,懶洋洋地瞇了?瞇眼睛,心中?了?然。 謝泉還有別的事情便沒有待很久,他前腳剛走,顧倚風就接到?了?某人的電話。 身心俱疲的小顧女士嘆了?口氣,頓了?幾秒才劃開:“喂?” “我現在在拍賣會上,有一顆凈度很不錯的藍鉆,拍下來做個項鏈?” 以為的詢問并沒有出現,時綽語氣平平,淡漠中?透著幾分柔和,嗓音清冽,卻不會讓人覺得疏遠。 緊繃的神經?舒緩下來七八成?,她抿唇,故意偽裝得很淡定:“多少克拉的?什么形狀的?小于十克拉的我可不要,方鉆也不要。” 時綽笑了?下,不易察覺的一聲氣音很快閃過?:“放心,都在你的要求內?!?/br> 顧倚風:“那就勉為其難給時總一個討仙女歡心的機會?!?/br> “得嘞,那就謝謝仙女了?。” 不是第?一次聽到?時綽的京腔,可顧倚風還是不由自主地耳朵酥癢。 以前她一直以為地道的京腔市得市井氣十足,得聲情并茂,而且自帶喜感,但沒想到?,居然可以用這樣的調調說出來。 慵懶隨意,低沉有磁性。 掛斷電話后,她又看向一旁的時瀾。 后者捏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眉頭緊鎖,神色說不出的的凝重。 她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了?:“你跟謝泉好像很熟?” 時瀾抬起臉,道:“其實細算的話,我跟他一般,只是前幾年偶然見過?幾面,但我哥就跟他更熟一些?了?。” 顧倚風絲毫不意外,畢竟之前那次飯局,如果沒有很熟,怎么可能劍拔弩張到?那個程度? 雖然謝泉有意無意用她刺激時綽,可她看得出來,“顧倚風”不過?是個槍頭,隨便拿出來用的而已,目的只是讓時綽不爽。 突然想起什么,記憶里不久前的一幕猛地爬上神經?最敏感處,喉間一澀,她試探道:“我沒記錯的話,時綽的親生母親也姓謝?” 時瀾一愣,沒想到?她知?道這么多,心里面也算有數了?:“對?,從血緣關系上來算,謝泉算是我哥的表哥,但關系不是特別近,因為謝泉的謝并不是本家,只是身在魔都的分支而已?!?/br>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當?初謝家的話事人只有一個女兒,也就是我哥的親生母親,按理來說謝家的產業(yè)到?最后肯定要由我哥來繼承的,可中?間出了?一些?意外,謝家的一些?分支不知?道受誰的挑撥,他們都覺得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構不成?威脅,就都想要搏一搏斗一斗?!?/br> “而在那些?想要爭權奪利的人里面,就有謝泉的父母?!?/br> “我哥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就跟謝泉認識了?,當?時兩個人關系好像就有些?僵?!?/br> 說著,時瀾小幅度的笑了?下,滿是嘲諷的意味:“但結果你應該也看到?了?,他們輸了?,輸得很徹底,大半個謝家的產業(yè)都被時氏收入麾下?!?/br> 顧倚風倒吸一口涼氣:“他當?時最多也才二十出頭吧?” 時瀾點?頭:“我哥并沒有直接加入到?爭斗里去,而是任由他們相互撕扯,最后等學業(yè)完成?的差不多才回國收網。實話說,謝泉的父母的確很優(yōu)秀,距離徹底掌控謝家也只有一步之遙了?,但很可惜?!?/br> 他隱去了?一句話。 那就是謝泉距離成?為豪門繼承人,也只差一點?點?。 說完這些?,他作無辜狀地攤攤手,好像是真的擠出幾絲惋惜。 心口的風浪陡然平靜下來,貝齒緊緊咬著下唇,顧倚風說不出話。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故事她聽得很過?癮,是個很標準的“復仇打臉爽文”,可故事的結尾,也使她無法?自控地生出一股涼意。 時綽實在太有手段了?。 足夠冷靜,足夠心狠,足夠令人膽顫。 在深知?自己羽翼不足的情況下沒有貿然出擊,而是退其鋒芒,直到?其他威武的猛獸搏殺到?牙齒都被碎掉,他再不緊不慢地拔出匕首,給出最后一擊。 好一局坐山觀虎斗。 她吞咽一口。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不讓人害怕。 她忍不住想,如果將來時綽把這些?手段用到?她身上,甚至用到?顧家身上,該是個怎么樣的結局? 顧家,也會像當?初的謝家一樣成?為他培育植被的養(yǎng)料嗎? 明?明?是剛剛回溫的天氣,她竟然冷得打了?個哆嗦。 第56章 占春光 顧倚風再次見到薛正朗, 是在兩天后。 《赴約》自開播后勢頭一片大?好,高質量的劇情設計與人物沖突是賣點之一,趕上?近兩年?“懸疑熱”的浪潮, 幾乎成了年后檔網劇的領頭羊。 而?作為男主演之一的薛正朗, 也順利從無人問津的十八線斬獲一片流量。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微博粉絲從三位數到了七位數。 “顧編!” 薛正朗穿著卡其色的皮夾,笑容滿面,活脫脫應了那?四個字, 紅氣養(yǎng)人。 顧倚風簡單打了個招呼, 提醒道:“我?在這個組里?可?不是編劇,注意稱呼?!?/br> 薛正朗嘿嘿笑了兩聲?, 滔滔不絕道:“真沒想到我?居然能跟時瀾對戲, 顧老師大?好人,有好事你是真想著我???!” 看著他富有朝氣的面龐, 顧倚風無奈地笑了笑。 薛正朗是她喊來的, 來救一個三線男演員的場。 原本的男演員突然被爆出來腳踏三條腿, 人設翻了, 現在在網上?幾乎成?了過街老鼠, 偏偏他在劇中要飾演是個純情少男, 有這種黑料在身上?, 肯定不能再用他了。 偏偏這還是個重要角色,戲份刪不得剪不得,只?能臨時找個外形氣質相似的人來救場。 而?近期小火一把的薛正朗, 成?了最佳人選。 薛正朗在之前?金澄的“調/教”下突飛猛進, 在對戲中氣勢不輸很多年?輕演員, 甚至能接住幾位老前?輩的戲,連作為導演的童虹都感慨找對人了。 顧倚風坐在顯示器后面, 看著屏幕里?的薛正朗,眼前?不禁浮現當初那?個連眼神?戲都要被糾正五六遍的青澀少年?。 一旁的導演童虹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感慨道:“別看小薛還是個新人,這演技可?靈著呢?!?/br> 顧倚風莞爾,順著也夸了兩句。 古裝劇比現代劇要求更高,花費的時間成?本也更高,對演員的考驗幾乎是數倍的增加。 時間流逝,燦陽和煦,暖乎乎的光傾灑在身上?,在頭發(fā)絲的邊緣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北方的冬天就是這樣,與秋天的尾巴黏在一起,冷不丁地就來了,而?等新年?過去,又一溜煙地將太陽抱出來,恨不得跟所?有人宣告自己?即將下班。 顧倚風沒想到,這才剛過去沒幾天,謝泉居然又來了。 依舊是打著探班的名義。 因為不舒服,她沒有吃午飯,而?是一個坐在一旁,手里?還端著杯某品牌的新款奶茶。 “我?怎么?覺得,你一直在躲我??” 謝泉走近,很隨意地坐在劇組的小板凳上?,他身量高,這樣一坐更顯得一雙大?長腿很局促。 顧倚風抿唇,想到兩家長輩之間的關系,還是道:“沒有啊,剛剛不是看你在跟時瀾說話嗎?!?/br> 謝泉笑了:“那?現在我?跟他說完了,姣姣能跟哥哥說說話嗎?” 捏著奶茶的手指緊了緊,顧倚風哂笑一聲?,她自己?也不知道笑的究竟是什么?,幽幽道:“好啊,阿泉哥哥想說什么??” “你跟時綽,現在怎么?樣了?” 顧倚風不假思索地答道:“很好啊,我?很享受現狀?!?/br> 謝泉挑眉:“看來,你對時綽這個聯(lián)姻對象很滿意?說起來,姣姣小時候還經常跟我?說,將來絕對不會去聯(lián)姻。” 顧倚風喝了口?奶茶,過度甜膩的口?感才唇齒間彌漫,條件反射地皺了皺眉頭,放下奶茶杯才道:“他跟別人不一樣,我?喜歡他?!?/br> “那?,你分清喜歡的是時綽本人,還是可?以成?為你丈夫的任何一個人了嗎?” 顧倚風眉間的褶皺更加明顯,只?是這次,不再是因為那?杯不合口?味的奶茶:“我?喜歡的當然是時綽了?!?/br> 謝泉又笑了:“那?如果別人做一遍他目前?為止對你做過的一切,你會有同樣的心動嗎?” 異樣的情緒充斥在內心深處,顧倚風定定地看著他,深吸一口?氣,幽幽道:“阿泉哥哥,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為人,我?都要認為你是在挑撥離間了?!?/br> 她偏頭,目光定格在男人與當年?一般無二的眉眼上?。 真奇怪,明明沒有多少變化,可?她又覺得哪里?都變了。 對,就是變了呀,只?是她一直不想承認而?已。 不想承認曾經的白月光也染上?一身銅臭味,而?且這味道劣質廉價,不再有當年?半點的清風霽月。 她當然知道人都會變得,哪怕是她不也一直在變嗎,當初那?個因為一把雨傘、一件外套就會心跳一整晚的顧倚風也早就沒了。 她喜歡被人珍視的感覺,那?種仿佛自己?是全天下最珍貴寶物的感覺很令她上?癮。 或許她曾經喜歡謝泉就是因為這個吧,但可?惜,他的珍視,不是給她的,每個人對他來說,都是珍寶。 也都一文?不值。 “哥哥meimei”的戲碼她不想玩,也覺得惡心。 當年?是,現在也是。 其實當初,顧倚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以家人的身份給她寫過一張紙條。 少年?的字跡不算潦草,但勝在冷冰冰,讓她瞬間清醒。 【姐,如果你喜歡謝泉是因為他曾經做的那?些事,那?我?告訴你,我?也可?以做,爸媽也可?以做,外公同樣可?以做,甚至連季成?羨他們都能做。你喜歡的究竟是謝泉本身,還是你在腦海中為他不斷美?化過后的一個神?明般的形象?】 是啊,她喜歡的到底是真正的謝泉,還是自己?腦補出來的那?只?純粹的月亮? 此時此刻,這個問題又被還了回?來。 子彈出膛數年?,終于被當年?應該打中的人彈回?了發(fā)射者的眉心。 有風掠過,剛冒出來的綠芽舒展著身子,時不時探頭探腦窺探人間萬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