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瀕危小師弟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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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言笑?晏晏地說完,折身擺袖而去,就這樣一步步踏入了他方才打開的傳送隧道之?中?,直至身形消失,那一片撕開的裂口也隨之?在他身后重新閉合。 留下臉色極難看的止衡仙君和其余一眾人。 止衡仙君深呼吸了幾?次,壓下自己此刻心頭蓬勃的怒意,他環(huán)顧四周,似是要將今日在場的所有面孔都記住。 旋即,止衡仙君抬手,向著虛空貼了若干張傳送符,點符為陣,竟也就如?此打開了一條從少和之?淵通往羅浮關的傳送甬道! “合虛弟子,清點人數(shù),跟我走?!?/br> 情?勢如?此,他再留在這里也毫無意義,不如?先?帶著剩下尚且全須全尾的弟子們先?離開這里。 最后一道身影沒入傳送甬道后,止衡仙君才緩緩抬步。 他的掌心里,一直扣著一張符。 一張能夠?qū)⑼A仙君從死關和沉睡中?喚醒,令他不管不顧破關而出的符。 重新回到羅浮關,見?到鎮(zhèn)守羅浮關,此刻急急迎上來的熟悉面容,止衡仙君這才感覺到,自己分明已經(jīng)是朱雀無極,但在方才的對峙中?,他的后背衣衫已經(jīng)不知何時?全然濕透。 “傳峰主令?!敝购庀删妩c了所有回到羅浮關的合虛弟子人數(shù)后,旋即道:“自今日起,合虛門下所有人切莫踏出合虛分治范圍半步,不要回應任何來自少和之?淵的挑釁,有任何情?況,及時?上報。” 他站在羅浮關的高塔上,遙遙向著南溟的方向望去,眼中?已是一片肅然。 “從今日起,我親自鎮(zhèn)守羅浮關?!?/br> 墜落。 天旋地轉(zhuǎn)。 無數(shù)光怪陸離的色彩與擦過耳邊的妖嘯。 所有的一切仿若洪流一般侵入凝禪的五感六識之?中?,她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只?覺得頭暈腦脹。 無論是視覺亦或是靈識探知范圍之?內(nèi)傳回的畫面,和沒入耳中?的奇異聲響一并混雜,讓周遭的一切都變得遙遠卻又?極近。 凝禪甚至久違地感覺到了某種失控。 她與永暮之?間的感應似是要被切斷,只?剩下了最后如?風中?燭火般的一點聯(lián)系。 這樣下去,恐怕還?不等她徹底破開結(jié)界,進入小世界,就要被這一路的詭譎吞噬。 凝禪深吸一口氣,終于伸出手,掌心開始有靈光浮現(xiàn)。 然而就在她要再次強行破境聚靈的時?候,一只?手從她的身后伸了過來,輕輕按住了她的手臂。 那人極輕地自背后將她擁住,卻小心翼翼地沒有真正觸碰到她,然而此刻如?此震蕩,衣料與肌膚的觸碰便變得難免了起來。 這個懷抱……凝禪并不陌生。 她甚至不用回頭,就知道此刻自己身后的人,是虞別夜。 就在虞別夜觸碰到她的同一時?間,凝禪只?覺得此前那些邪異之?感驟而一松,卻并未遠去,更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隔絕在了她的身外。 凝禪方才提上來的靈息開始松散開來,她近乎本能地松了一口氣,然后下意識想要轉(zhuǎn)頭。 卻被一只?手覆蓋住了眼睛。 虞別夜的手很?大,覆蓋住凝禪的半張臉后還?有盈余。他手指的溫度也很?涼,這樣蓋在她眼睛上的時?候,反而近似給?她混沌的思緒帶來了一絲清明。 一片黑暗之?中?,虞別夜的聲音啞然在她耳邊想起。 “別看我。” 那些隔絕在外的妖邪詭譎好似在這一刻變成?了纏綿湍流的水聲,讓虞別夜的話語也如?溪流般從中?流淌而過,帶上一絲難明的繾綣和澀然。 “師姐,我不想你看到現(xiàn)在這樣的我?!?/br> 第42章 天旋地轉(zhuǎn), 周遭的?光怪陸離都被虞別夜的手掌隔絕,他有些輕顫,護住她的?姿態(tài)卻強勢而絕對。 ——玄衣如夜, 凝禪便似被包裹籠罩在這樣密不透風遮天蔽日的?夜里。 凝禪什么也看不見?,她眨眼,眼前也只有一片近乎絕對的漆黑。 這樣她反而不愿意閉上眼。 有睫毛與手指摩擦的?微癢自掌心傳來, 虞別?夜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一瞬。 那樣細微的?癢好似從他的?掌心皮膚一路蜿蜒,劃過五臟六腑,直至心底最深處。 虞別?夜靜默地看著面前的?少女。 凝禪的?臉本就很小,在他的?掌心的?對比下,甚至還沒有巴掌大?,顯得愈發(fā)嬌小。在遮住了她的?那雙漂亮清冷的?瑞鳳眼后,她周身原本的?那些強勢都?被遮去了小半, 竟是顯露出了幾分茫然和平時?從未有過的?脆弱。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卸去了那些籠罩在她身上的?光環(huán)。 ——不再是合虛山大?師姐,不再是每一次歷練行動?的?領隊,也不再是他歷經(jīng)劫難的?時?候, 為他駐足,再站在他面前的?一抹他甚至不敢伸手的?溫暖。 雖然她未必真的?需要?, 但他終于也有機會,為她遮去一點風雨。 就像是他小時?候呵護照料過的?那株六初花,看似纖細嬌弱,卻縱使風雨飄搖,也始終綻放不敗。 可縱使那株六初花不需要?, 他也甘愿在電閃雷鳴的?黑夜白晝, 守護在它身邊。 他不想讓它淋雨。 正如此刻,他……也不想看著她被墜入小世界的?甬道中無盡的?妖煞氣侵擾。 這可能是他此時?此刻, 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 所以他不惜代價。 虞別?夜的?眼瞳中流轉(zhuǎn)著金色,如果凝禪的?目光此刻能穿過虞別?夜的?掌心,便可以看到,他的?瞳孔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近乎豎著的?黑線,而他披散在身后的?長?發(fā)更是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自下而上變成純?nèi)蝗缭鹿獍愕?銀色。 他的?膚色比平時?更白一些,這種白仿佛玉石之色,便顯得他眼角蔓延開來的?銀色鱗狀紋路清晰可辨。 殺余夢長?老時?,他沒有化妖。 被虞畫瀾在雨夜之中以冰錐釘穿四肢時?,他也沒有化妖。 但此刻,為了緩解凝禪這一刻的?痛楚,讓她不要?這么快就再次破境,以免以后根基不穩(wěn),虞別?夜卻幾乎是沒什么猶豫地露出了自己最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妖態(tài)。 有銀白如琉璃色的?鱗片順著他的?手臂開始生長?,光線偶爾變亮的?一隅,驚鴻一瞥,才能看到,原來將凝禪幾乎密不透風地覆蓋住的?,哪里是虞別?夜身上的?玄衣,而是自他身后生長?開來的?,巨大?的?銀黑色羽翼。 虞別?夜垂下一只手臂,鱗片覆蓋之下,他的?肌膚不知何時?已經(jīng)浸透了鮮血,但他神?色寧靜,對如此刺骨凌遲般的?痛仿若未覺,只是小心地用小指輕輕勾了一圈凝禪散落的?發(fā)尾,像是質(zhì)疑要?留下什么一般,在指節(jié)上繞了一小圈。 許是這個不算是懷抱的?相擁太過溫暖,也許是這段時?間真的?透支太多,凝禪一個恍神?,竟然沉沉睡了過去。 無數(shù)糾纏交繞的?妖煞氣之中,某一個瞬間,虞別?夜也終于閉上了眼。 …… 在他們墜落的?身后,一道身影自虛空之中浮凸出來,正是虞畫瀾。 他臉上帶著慣常的?溫和笑容,在七道沖天的?煞氣陣眼的?背景下,顯得格外?違和。 “有意思?!彼⒅_下以妖氣漩渦凝結(jié)出的?小世界甬道,似是已經(jīng)察覺出了什么,自語道:“沒想到,此處竟是一個真正的?幡中世界,也不知我進入其中,會以什么樣的?身份蘇醒?!?/br> 言罷,他一腳踏入。 又過了片刻。 祝婉照臉色微白地站在了妖氣漩渦旁。 她長?長?嘆了口氣,臉上到底也閃過了一絲決然之色,然后閉上眼,也跳了下去。 既然七星地煞陣已成,南溟幽泉這一整片區(qū)域,便自然而然變成了一片只許有人進,卻絕難有人生還的?禁區(qū)。 止衡仙君通過水鏡,遙遙看向這一片,再以靈識穿過鏡面,閉眼認真感受了一番其中的?生息。 許久,他慢慢搖了搖頭:“妖潮正在被煞氣攪碎,此處除了妖獸之外?,沒有任何人類的?氣息。” 一旁唐花落等人的?面色變得極差。 唐花落急急道:“您再探探,再看看,我?guī)熃闼?/br> “你師姐不會有事?的??!苯釉挼?卻是凝硯,他眼底微紅,神?色卻是帶著倔強的?信心:“我阿姐在這種事?情上,一向極有分寸。何況我們也都?知道,她是去里面的?某一方小世界了。小世界的?封印和結(jié)界打開之前,一切都?未有定?論。” “正是?!倍沃孛黝h首,目光也直直落在水鏡上,目光仿佛要?透過水鏡,將那一片迷蒙的?妖氣看穿:“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便是靜待那一方小世界重開。并且在第一時?間來到她的?身邊,以防……” 他沒有說完,但大?家都?已經(jīng)懂得了他的?意思。 “確實如此?!敝购庀删呀?jīng)起?身,他身形微微搖晃一下,大?家皆是一驚,大?家這才后知后覺,原來方才那樣通過水鏡探查,已經(jīng)用去了止衡仙君太多靈息。 止衡仙君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他重新站直身體,道:“雖然沒有人類的?氣息,但我看到了那一處小世界的?入口。在關閉之前,一共有五個人進入的?痕跡?!?/br> 他的?神?色變得更肅然了一些:“那是一處幡中世界?!?/br> 唐花落愣了愣,她小心看向其他人,看到大?家都?一臉驚訝,顯然已經(jīng)聽懂了這四個字的?意思,然后第一次開始后悔自己當年在學宮沒有好好聽講。 片刻,她到底緩緩舉手:“那個……幡中世界是什么意思?” 回答她的?,是段重明。 紅衣師兄的?眼神?凝重:“所謂幡中世界,便是洗去進入其中的?所有人的?記憶,讓他們以嬰童的?姿態(tài)重新降生一次,擁有完全不同的?人生和記憶,再給予他們不得不相互廝殺的?理由和不同的?勢力,以一整個世界為舞臺,來決出幾個人最后的?勝利?!?/br> “勝者?,才能拿到此處封印的?那樣東西??!?/br> 這樣的?小世界對唐花落來說聞所未聞,她慢慢睜大?眼睛,震驚之色溢于言表:“那豈不是如同一次轉(zhuǎn)世重生?到底是誰會有這樣的?力量,能擬出這樣一方世界?” 幡中世界。 日月同輝,天上同時?高懸著一個太陽和兩個月亮,看起?來像是一個括號里放著一個句號。 十二歲的?凝禪坐在書舍的?矮案前,一邊打瞌睡,一邊在腦中冒出了這個不怎么合時?宜的?念頭。 臺上的?夫子在講日月山川,又講天地之間有靈氣,萬物有靈,萬物平等,所以人和妖靈都?可以同時?坐在這一間書舍之中,接受夫子的?教育。 凝禪心道,平等個屁,如果真的?平等的?話,為什么她一會兒?還要?幫她的?小師兄虞別?夜點卯聽課做課業(yè)?為什么他能什么都?不學,而她要?一個人學兩人份,而不能反過來? 凝禪氣呼呼,抬筆占了墨水,在萬物平等旁邊氣壯山河地落下四個大?字。 胡說八道。 結(jié)果最后一筆還沒寫完,就被夫子抓了個正著。 夫子氣得胡子亂翹:“如何胡說八道?萬物如何不平等?若是不平,就憑你一個被撿回來的?小妖,如何進得了我奕劍宗的?學舍?” 凝禪覺得好生荒謬:“若是真的?平等,夫子又怎么會產(chǎn)出這樣的?想法?我能進來,不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又何需小師兄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