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首輔大人的打臉日常 第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合歡宗弟子、心機(jī)外室上位記、六零年代女技術(shù)員[穿書]、老婆從鬼養(yǎng)起(百合futa高h(yuǎn))、流放、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的馬甲都奉我為神明、(海賊王NP,H)我不想成為全偉大航道的女人、女王的男奴【女S男M,主從】、雙喜(重生)
招來樂承:“這群來領(lǐng)粥的人甚是奇怪,看似臟亂,但每人的衣物遮擋的位置隱約能看到其中實(shí)則白凈,且面色紅潤,根本不似那日本宮在正街見著的難民那般面如枯色,衣衫襤褸,這其中必有蹊蹺。” 樂承立馬會意,“屬下馬上去查。” 前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寧星玥跟樂承示意,樂承俯首,轉(zhuǎn)瞬消逝。 不出所料。 蕭逸鴻向前邁了幾步,一道高大的身影將寧星玥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掩在其中,同時也阻擋住了寧星玥的去路,他語氣略帶哀求:“公主,能否別在躲著臣。” 他身量高出寧星玥一個頭,寧星玥下意識想抬頭去望他,抬到一半時頓住,垂目倏然嗤笑:“蕭大人說此話,是以何身份?” 地氣漸漸蒸騰,一滴汗水從寧星玥頭頂?shù)蜗拢刂卦以谧茻岬牡孛妗?/br> 蕭逸鴻喉頭艱難地上下滑動,“此處人員復(fù)雜,還請公主呆在微臣身邊……” 男人沙啞的嗓音聲量越來越小,生怕說多了又招她煩。 寧星玥明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困惑,隨即就恢復(fù)如常,“本宮身邊有樂承,無須蕭大人cao這份閑心,大人還是以要務(wù)為重。” “保護(hù)您,是本官今日唯一的要務(wù)?!笔捯蔌欉@次沒有知趣后退,反倒是迎了上來,目光堅(jiān)定的望著寧星玥。 寧星玥啞然失笑,語氣中帶著奚落: “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聽到蕭大人如此輕浮的話語,蕭大人應(yīng)是知曉您與本宮已經(jīng)和離了?!?/br> “和離”二字一出,好似刺中了蕭逸鴻的痛楚,他向后退了一步,不如先前那邊咄咄逼人。 他躬身,低下頭,將雙眸低到與寧星玥能夠平視的高度。 專注地凝視這她,眼中盛滿了她的倒影。 “從前如果臣有何做得不妥之處,還望公主明示,臣愿以余生為此修正?!?/br> 一語畢,蕭逸鴻目光爍爍凝著寧星玥,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半晌。 “吱吱——”蟬鳴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都過去了,大人不必掛心?!?/br> 寧星玥淺笑。 知道又有何用,今后他們不必再見,這些事情她也不希望他過度惦念。 蕭逸鴻似是還有話相對寧星玥說。 寧星玥卻伸手示意他到此為止。 繼而,寧星月當(dāng)機(jī)立斷,直接掠過了蕭逸鴻,將目光投向他身后。 寧星玥轉(zhuǎn)身繞過蕭逸鴻時,一股清香的風(fēng)拂過他的鼻尖,而后漸漸變淡,再抬手便已消逝殆盡。 這時,寧星玥已來到樂承身側(cè),樂承俯首: “公主,確有蹊蹺?!?/br> 第25章 明月殿今夜燈盞熄得格外早。 漆黑的蒼穹一望無垠, 今晚一顆星星都沒有,靜謐的天空如潑墨般厚重,凝在空中濃郁得無法化開。 陡然, 一道微小明滅的燈火撕破了這幕寧靜。 一群蒼蠅在腌臜橫生的京郊難民收容所上空盤旋,“嗡嗡”的哼鳴聲一刻不歇的擾人心神。 此時,寧星玥和樂承一前一后出現(xiàn)收容所的墻垣邊。 兩人躡手躡腳竄入收容所的大門。 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在空氣中彌漫, 寧星玥哪里來過如此臟亂的地界,此時她一直強(qiáng)忍著胃中不停翻騰的晚膳,埋著頭緊跟在樂承身后。 “公主,這里的情況比之前預(yù)想的更加的嚴(yán)峻!下官查證到今日來領(lǐng)粥的難民, 全是京兆尹找人假扮的, 深究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 還需要再等幾日陜原那邊的探子回信, 方能知曉?!?/br> “好?!?/br> 驀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不用查了,其中緣由皆因京兆尹與陜原府尹官官相護(hù)而起?!?/br> 在此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界,身后的聲響不禁讓寧星玥毛骨悚然。 說話之人腳步越來越近, 燈籠青幽的光印在來人輪廓分明的臉龐,深邃的眼窩連接著高聳的鼻梁,在燭火的輝映下,在男人的臉上投下一片好看的陰影。 寧星玥瞥了一眼來人,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怎么哪哪都有你?!?/br> 而后她未再搭理, 繼續(xù)拽著樂承的衣角一步步向前挪動。 倒是樂承忍不住轉(zhuǎn)身看向來人,接了一句:“蕭大人所說的, 可是先前皇上撥下去的賑災(zāi)銀兩之事?!?/br> 蕭逸鴻移開原本落在寧星玥身上的目光,對著樂承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正是, 陜原連續(xù)三年干旱, 年年朝廷都有撥賑災(zāi)的物資, 可一層一層下去,到老百姓手中實(shí)則所剩無幾,這才引發(fā)了此次的難民大批擁入京城之事,先前在朝堂上京兆尹極力上書希望能盡快將難民趕回原籍之時,本官當(dāng)即便生了疑,今日賑粥時的所見所聞更是佐證了本官此前想法。” 樂承停下腳步,躬身對著蕭逸鴻拱手作揖,“蕭大人英明?!?/br> 寧星玥瞥了一眼樂承眼中閃爍著對蕭逸鴻的崇敬,忍不住扯了一下樂承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與蕭逸鴻廢話,繼續(xù)向前行進(jìn)。 不過話說回來,蕭逸鴻這十年一心為民,入朝的五年時間,向皇上上書過的利民舉措粗算就不下百件,最終落到實(shí)處的政策大大小小的也十之八九,現(xiàn)在舉國上下,蕭逸鴻所到之處無不得到人民的擁護(hù)愛戴,這也是為何他雖作為罪臣之后,卻能穩(wěn)居首輔職位的原由。 腳步繼續(xù)前行,越往里走難民收容所的全貌漸漸展現(xiàn)在三人眼前。 這里原本是一個三進(jìn)三出的大院子,聽聞此處本是前朝一名富商的外宅,后來大興建國之后,因?yàn)榈靥幤В笈d皇室將其劃撥給太醫(yī)院作為收治疫病患者之用,由于近年來大興國運(yùn)昌盛,并無疫病發(fā)生,該處也因此荒廢,此次應(yīng)潘太傅之意,才又將此處劃撥給了難民作為暫居。 經(jīng)歷了幾十年的風(fēng)霜,此處早已年久失修,院中雜草叢生,房屋也已經(jīng)相當(dāng)破舊不堪,到處都是斷壁殘?jiān)?/br> 因?yàn)殡y民人數(shù)眾多,屋子中早已堆積不下,現(xiàn)在就連院子中都橫豎躺了不少難民,他們只是鋪了一些到處搜集來的雜草,就躺在上面,衣不蔽體,身邊還有一兩只蠅蟲環(huán)繞,一陣微風(fēng)拂過,一股餿臭腐蝕的味道迎面襲來。 寧星玥即便已經(jīng)用雙手捂住口鼻,依舊逃不開這股惡臭透過指尖的縫隙,趁機(jī)鉆入鼻腔。 霎時,胃中翻涌多時的液體終是從寧星玥口中噴薄而出。 吐了半晌,才終是得以休停。 寧星玥吐完之后,雙手掩面羞愧難當(dāng),蹲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蕭逸鴻快步上前,俯身蹲下,從懷中掏出手帕,一手捧起寧星玥吐過之后有些蒼白的臉頰,一手小心翼翼拭去她唇邊殘留的污漬。 收拾妥當(dāng)之后,蕭逸鴻擰著眉,聲音中透著些許緊張:“身體有無大礙?” 寧星玥怔怔望著蕭逸鴻手中沾染了污跡的手帕,回想起蕭逸鴻素來有愛潔之癥,他常年出入之處都會命侍女每日擦拭兩次以上。 想到這,寧星玥向后撤了兩步,不小心絆倒地上的亂石,幾近跌倒之際。 蕭逸鴻一手伸到了寧星玥身后,正當(dāng)他要攬上她手臂之時。 寧星玥雙手撐地恢復(fù)了平衡,見蕭逸鴻撲了過來,她雙手卯足了勁直接將他向后推了個踉蹌,他人也險些跌坐在地。 “本宮無礙,不勞蕭大人費(fèi)心。” 蕭逸鴻順勢起身,握著手帕的手依舊懸在空中,頓了頓,他面色平靜,將帕子疊起來收回懷中,而后慢條斯理地?fù)哿藫蹌倓偠紫聲r褶皺的衣角: “無礙便好。” 經(jīng)過方才的插曲之后,三人繼續(xù)在難民收容院查勘一番,此處的情況比他們來時預(yù)計(jì)的更為窘困,此處哪里是收容所,稱之為人間煉獄都不足為過。 三人對了對目光,準(zhǔn)備退到收容院外部,再另做打算。 正當(dāng)寧星玥準(zhǔn)備跨過正門的門檻之際,一陣?yán)滹L(fēng)傳堂呼嘯而過,部分灌入她的脖頸,使得她背脊突生涼意。 寧星玥下意識身體向外衣里縮了縮,雙手護(hù)住自己的雙肩,適逢她正要繼續(xù)先行之時,登時一陣冰涼攀上了她裸露在外的腳踝,像無數(shù)的蛇蝎順勢而上,她止不住大吼一聲。 “啊?。?!” 寧星玥緊閉雙眼,只覺腳踝的“蛇蝎”現(xiàn)下只是纏著自己的腳踝,但并無想象中的撕咬疼痛之感襲來。 隨后,一只溫暖有力的大手拍了拍的她的肩,渾厚蒼勁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睜眼看看?!?/br> 念在腳邊的確實(shí)無疼痛,寧星玥心中暗道,或許只是枯草,方才都是自己在嚇自己。 她終于放下戒心,低頭一瞧。 是一只指甲中陷著泥垢,手背上布滿深深淺淺的干涸溝壑的手抓住了寧星玥的小腿。 剎那間,寧星玥只覺眼前一黑,腳底如踏著棉花,向后一躺直接失去了知覺。 當(dāng)寧星玥再醒來之時,天邊已泛起青色。 目光呆滯地望著頂上那個已經(jīng)對穿的屋頂,身下墊著的是她從小最喜歡的蠶絲軟被,她還未來得及開口,耳邊響起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公主,您可總算醒了,剛剛蕭大人派人來傳話的時候,說您昏倒了,奴婢心中不知有多害怕……” 翠竹年紀(jì)雖小,卻總有一種年老嬤嬤才有的嘮叨本事。 寧星玥被翠竹念得耳朵都要起繭了,本欲抬手捂住翠竹的嘴,轉(zhuǎn)身對上床邊伏著的一個黑色毛茸茸的小腦袋。 小腦袋上的頭發(fā)被剪刀鉸得亂七八糟,參差不齊。 “公主,這個小孩是誰家的,從奴婢到這里她就堅(jiān)持要守在你的窗邊,怎么趕都趕不走。” 寧星玥迷惑搖搖頭,“不知?!?/br> 忽而,小腦袋迷迷糊糊地甩了甩凌亂的頭發(fā),轉(zhuǎn)過來一雙晶瑩剔透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寧星玥。 “jiejie,大哥哥讓豆豆一定要跟你說對不起?!?/br> “哥哥?” “嗯嗯,就是那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大哥哥。” 寧星玥順著小姑娘指甲中藏滿泥垢、皮膚烏黑的食指看了過去。 她指的不是別人,正是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的蕭逸鴻。 “你說他?” “是的,jiejie,豆豆不是故意要嚇你的,是奶奶生病了,特別特別難受,豆豆記得jiejie是先前在大街上給我銀兩的大好人,想著jiejie一定有辦法幫奶奶,所以一著急就抓了jiejie的腳,嚇到j(luò)iejie了,真的對不起?!?/br> 說著說著,小姑娘癟著嘴,眼角一滴guntang的淚水順勢滑落。 寧星玥掏出懷中的帕子,心疼地拂去小姑娘眼角的淚水,“沒事的,jiejie不怪你,是不是那個哥哥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