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首輔大人的打臉日常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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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我親身經(jīng)歷了大興的衰敗與興盛,魏公公該不會還天真的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唯愛癡狂的小姑娘吧?” 說著,寧星玥抬手用刀尖拍了拍魏央干癟鐵青的臉頰。 “請刑部的李侍郎,代本宮好好招待招待魏公公,讓他多體驗幾次這難得的機會,即便他就是下了地獄,也要記得下輩子好生為人才是!” 聽完寧星玥的話之后,此時的魏央仿佛靈魂出竅般,整個人呆滯的被兩個侍衛(wèi)架起,拖行至囚車之上。 躺在飛速疾馳的車架之上,此時的蘇瑾雖然身體無法動彈,但他的腦子確實從未有過的清明。 先前,蘇瑾在聽到寧星玥的呼救后,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放開了掐在魏央青筋暴起的脖頸上的手,轉(zhuǎn)身便義無反顧地擋在了刺向?qū)幮谦h的尖刀之上。 那一刻,他突然釋懷了。 原來,當愛人的性命與仇恨一齊擺在自己面前之時,就算是他心心念念了十三年的仇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都抵不過她的一分一毫。 思及此,蘇瑾緊閉的眼角一顆晶瑩的淚珠從他的臉頰滑落。 蘇瑾和寧星玥剛剛達到醫(yī)館不久,馬太醫(yī)也被樂承從馬上扶了下來。 當他被帶到蘇瑾的床邊。 那張熟悉的臉龐,讓這位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風(fēng)雨的老太醫(yī)都為之一怔。 “他?” 馬太醫(yī)不敢置信的回眸望向?qū)幮谦h,不知應(yīng)該如何自處。 “其中緣由紛繁復(fù)雜,日后在與太醫(yī)細細說道,方才他為了就我受了刀傷,煩請?zhí)t(yī)盡快為他整治!” 說完后,寧星玥退出了房門。 她與齊彥并肩坐在門外的亭階之上,誰都沒有先開口,只是靜靜望著醫(yī)館院中高高架起的灶臺,正在將一盆一盆的清水送進去,換出一盆有一盆的血水出來。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齊彥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詢問著。 “見他的第一眼。” 寧星玥輕笑了一聲。 一個人的外貌動作,能假裝,能騙人,但一個人看向你眼中發(fā)出的那道光是騙不了的人的。 在知夏的那日,他站在高臺之上,在外人看來似是在悠閑的彈奏著那曲琴音,但那時他的每一個抬眸,余光,無一不落在舞臺下的寧星玥身上。 那時,蘇瑾許是以為自己隱匿得很好。殊不知,那時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悉數(shù)落入了她的眼中。 漸漸的送入房中的水停了。 馬太醫(yī)一邊擦著手,一邊從房內(nèi)走了出來。 他溝壑縱橫的臉頰上,布滿了愁悶。 “怎么樣?” 齊彥和寧星玥異口同聲地問道。 馬太醫(yī)抬眸望向?qū)幮谦h,他有些渾濁的眸底有一種不安閃過。 馬太醫(yī)先是對他們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最后莫名地輕嘆了一聲。 兩人也并未著急催促,只是靜靜等待馬太醫(yī)斟酌了片刻,他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回公主的話,蘇公子身上的刀傷老臣已經(jīng)處理妥當了,休息幾日便可痊愈……” 看到馬太醫(yī)先前的架勢,兩人均以為蘇瑾不能活了,此刻聽到馬太醫(yī)這句寬心的話,齊彥和寧星玥不禁長舒了口氣。 “但是……” 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馬太醫(y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心口,垂眸擺了擺滿頭銀絲的腦袋,“許是早年間,他中蠱毒之時,并未能按時服用緩解毒物侵害血脈的藥物,加之后來因為那場爆炸,受了很重的傷,沒有及時得到很好的救治……這些零零種種疊加在一起,導(dǎo)致現(xiàn)在他的心脈早已受損,恐怕時日無多啊!” 第76章 “怎會……” 齊彥神色愕然, 沉默了片刻,根本不相信今日在裕華樓手刃無數(shù)叛亂之徒的蘇瑾,是一個早已病入膏肓的將死之人。 突如其來的重擊, 使得寧星玥不由地向后退了幾步,一個踉蹌,跌坐在冰冷的石階之上。 這幾日卻時不時下著綿綿的細雨。 時值傍晚, 現(xiàn)在明明早已入夏,今日也是青灰色的天幕漸漸陰沉了下來,細細密密的雨滴,沿著屋檐上的水滴牽成了一條條雨線。 翠竹原本想要上前去扶寧星玥, 卻被她抬手拒絕。 現(xiàn)在她坐在臺階之上, 耳邊再次回響起馬太醫(yī)語重心長的話, 這倒是讓寧星玥回想起另外一樁事來。 那日, 在李國公府廢墟之前,劉理說,當年, 蕭逸鴻為了給寧宏裕爭取治療的蠱毒的時間,期間曾將李明亮給他延緩蠱毒的藥丸派暗衛(wèi)從宮中帶出,送至千里之外的樂承的手中。 聽到這話的時候,當時大家都以為蕭逸鴻已經(jīng)葬身于火海之中,便并未深究其中厲害。到后來寧星玥再次見到他時, 他有完好無損地立在知夏的高臺之上。 寧星玥從未想過當時的蠱毒會給他帶來如此大的傷害,那這些年他一個人到底是過著怎樣的生活, 又是怎么熬過一個個百蟲噬心的夜晚?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就像是有一個巨大的軀殼將自己的真心深深隱藏在其中, 不曾與他人分享自己的歡喜與苦楚, 所有的一切都一直自己默默承受。 真傻。 思及此, 寧星玥木然抬眸,發(fā)現(xiàn)先前的蒙蒙細雨已經(jīng)停歇,此時疏疏密密的星點早已布滿了整個夜空之中,她愣愣伸出手,靜靜等著,將房檐邊落未落的雨滴落在自己的掌心。 寧星玥送蘇瑾回來之后,便一直守在門衛(wèi)一寸都為動彈,此時她的身上依舊還著著那件晨間出門穿的那身男子的服飾。 輕柔的青絲被她全部高高綰在頭頂,暗云紋的青色長袍,腰間系了一條透亮的玉帶,整個人看起來干凈利落英姿颯爽,唯獨蒼白的臉色沒能掩飾住她此時幾近暈厥的疲憊之態(tài)。 站在一旁的翠竹手中端著一碗粥,心疼地喚了一聲: “公主,您可得疼惜自己的身子,不然一會兒蘇公子沒醒,你先昏倒了?!?/br> 說完后,翠竹見寧星玥仍然沒有動作,便自己慢慢蹲到了寧星玥的身旁,將溫度剛好適宜的白粥,一勺一勺喂到寧星玥的唇邊。 寧星玥也好似聽進去了翠竹剛剛的勸解,雖然白粥入口如同嚼蠟,但她依然強忍著腹中的翻涌,一點一點將它們悉數(shù)送了進去。 “水……” 忽然,蘇瑾的房中發(fā)出一個微弱的聲音。 先前還動作木訥的寧星玥,仿佛是瞬間被人解xue一般,動作迅速從地上翻身而起,跌跌撞撞就朝屋里跑去。 跑到門邊之時,便看到床上之人依舊緊閉著雙眼,只是其中一只手伸到了床邊四下摸索,似是在尋找著什么。 寧星玥跑到方桌邊上,提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茶水,飛快地走到了床沿邊。 她一手將蘇瑾扶起來靠在自己單薄的肩頭,一手將剛剛倒的茶水送到了他的唇邊。 “你慢些……” 蘇瑾許是因為刀傷的緣故,身體有些微微發(fā)熱。 寧星玥小心地為他扶住水杯,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靜靜落在懷中之人的臉上。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生得那般好看。 他臉頰瘦削,眉目清秀凌厲,濃密卷翹的長睫毛隨著他細微的動作,便像蝴蝶扇動羽翼一般,微微上下?lián)溟W。 一切都是的如此的熟悉,卻唯獨白皙的側(cè)臉上,一道從額頭蔓延到下巴的褐色燒傷的瘢痕,彷佛一根長長的刺一寸一寸被深深扎進了寧星玥的心。 倏地一陣酸澀模糊了寧星玥的雙眼,她努力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 而在懷中,毫不知情的蘇瑾依然虛弱地閉著,正雙手緊緊握住寧星玥端著茶杯的手,正一點一點吃力地吞咽著杯中的茶水。 “慢慢喝……” 那個曾經(jīng)在夢中反復(fù)出現(xiàn)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耳邊,使得蘇瑾手中的動作一頓,隨后他緩緩抬眸,有些不敢置信地直直盯著近在眼前之人,失了神。 寧星玥莞爾一笑,慢慢將蘇瑾放回軟枕之上,自己起身想要去桌邊放置手中那只握了許久的空茶杯。 她剛準備起身,一只指尖冰涼的大手覆上她的左手。 那只手仿佛帶著些急切,卻又生怕將她握痛,反復(fù)躊躇,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寧星玥微笑著回眸,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我就將這個放到桌上就回來,行么?” 蘇瑾依舊沒有松手,雖然寧星玥說了馬上回來,但他似乎還是有些不情愿,他環(huán)視了一周,最后指了指寧星玥手邊的矮幾,小聲的說:“放那里不行嗎?” 生病瞬間就變成了孩童般想要依賴的心性,寧星玥無奈的點了點頭,“依你?!?/br> 自己任性的要求瞬間得到了滿足,蘇瑾臉上滿是的喜色,他本想側(cè)臥在軟枕之上,這樣能靠寧星玥更近一些,卻發(fā)現(xiàn)只要一用勁,胸前的刀傷便會被牽扯得生疼。 寧星玥被他這副模樣逗笑。 “早些休息,再這么看下去天都要亮了!” 寧星玥被蘇瑾這般無遮無掩的直勾勾地望著,光潔如白玉凝脂的臉蛋上止不住爬上了些些紅暈。 蘇瑾噗嗤笑出了聲,這一動靜,又扯到了傷口,此時他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兩人只是靜靜的四目相對。 這一刻,蘇瑾不知已經(jīng)等待了多久,他強忍著心中的悸動,刻意放慢了急促地呼吸。 忽而,眼前一黑,一只帶著淡淡花香的綿軟的手掌覆在他的雙目之上。 “你好好歇息,我不走的。”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 眼下的情形,太過于虛幻,蘇瑾生怕這一切只是自己昏迷時做的一場春秋大夢,只要他一閉眼再睜開之時,夢醒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再度回到之前的冰點。 他眨巴了幾下眼睛,纖長的睫毛輕輕劃過寧星玥冰涼的掌心。 酥酥麻麻的癢意,撓得寧星玥咯咯直笑。 “你再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便要走了?!?/br> 寧星玥語氣中帶著些少女的嬌嗔,更多的是對蘇瑾不愛惜身體的心疼。 蘇瑾也不敢再輕舉妄動,此時他思索了片刻,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最后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那我睡著前,你不許走……” 蘇瑾知道自己今晚已經(jīng)足夠無理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小到幾乎自己都聽不見了。 寧星玥怔怔望著眼前蘇瑾,曾經(jīng)只要他們一遇上,蘇瑾不是橫眉冷目,就是冷言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