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外室上位記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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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老太太拿與老齊國公如出一轍的性子的齊衡玉沒了法子,只能對杜丹蘿說:“太醫(yī)在趕來的路上了,你先讓婆子們把親家太太扶到耳房去吧。” 又對齊衡玉說:“你多派些人手,去找一找榮姨娘。她不遠萬里地來京城給你做妾,咱們總要給她家里人一個交代?!?/br> 這樣柔和得當?shù)脑捳Z讓榮氏堵了好幾日的心口得以紓解開通,她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緊闔的眸子,辨了辨周圍的面容后,便找準了齊衡玉所在的方向,道:“玉哥兒,語姐兒她心悅于你,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刺客污了名節(jié)啊。” 聲音凄厲又哀轉,仿佛她是真的在為榮綺語的遭遇而痛心一般。 齊衡玉終于把那雙冷若冰霜的眸光挪移到了榮氏身上,他竭力忍耐著心中涌上來的厭惡,想像從前一般敷衍地打發(fā)她幾句話,可那話臨到喉嚨口時卻像黏膩在了皮rou里側,怎么也說不出來。 回不去了,他與杜丹蘿,齊國公府與遼恩公府的親密無間的姻親關系都回不去了。 他不答話,榮氏的哭喊聲便愈發(fā)高亢了幾分,大有一副不肯罷休的勢頭,尖利刺耳的音調不斷地回蕩在齊老太太的耳畔,磨得她再沒有一開始的耐心,“夠了?!?/br> 齊老太太將手中的茶盞扔在了花廳中央的地磚之上,那上好的白玉蓮瓷碟茶盞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片擦著榮氏裙擺飛到了那寬闊的廊柱旁。 這聲壓抑著怒意的低喝讓榮氏倏地閉上了嘴。 說到底她并不在意榮綺語的安危,不過是因毒計未得逞,女兒又受了牽連后借故鬧上一場罷了。 可她沒有想到齊衡玉的態(tài)度會如此果決冷硬,那雙投過來的如深潭一般的目光里并無多少暖色,對待她們也像對待陌生人一般。 不,比陌生人還不如。 起碼齊衡玉與陌生人相處時不會處處透著嫌惡。 榮氏心下一沉,知曉杜丹蘿的猜測沒錯,榮綺語必是被齊衡玉抓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關了起來,威逼利誘之后把她們給出賣了,否則齊衡玉怎么會連個面子情也不愿意裝了? 榮氏既是痛恨榮綺語嘴巴不嚴,也深深地驚訝、恐懼于齊衡玉對婉竹的在意。 這樣的在意分明已超出了一個男子憐愛妾室的范疇,而是男女之間最深切的憐與愛。 也正是在這一刻,榮氏才明白女兒面對的婉竹與遼恩公府內任何妖妖冶冶的妾室都不同,這與出身、地位、樣貌無關,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取決于男人的心安放在何處。 而齊衡玉的心便放在婉竹身上。 這就比那些空有美貌的妾室要難纏的多,且齊衡玉是這樣剛直的性子,她們越是針對、戕害婉竹,他對婉竹的憐惜與愛便會越來越多。 世家公子恣意而為,肆意而動,不僅體現(xiàn)在平日里的作風之上,更體現(xiàn)在后院的男歡女愛之上。 榮氏懊惱不已,承認了她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只把婉竹當成尋常以色侍人的妾室來看待,用對付尋常妾室的手段來對付她,卻被她借力打力,將齊衡玉的心完完全全地奪了過去。 錯了,都錯了。 若她早知曉齊衡玉對婉竹動了真情,那便絕不能勸杜丹蘿去打壓、暗害婉竹,而是要反其道而行,一個勁地拉攏、捧殺才是。 榮氏不愿再提榮綺語一事。 可齊衡玉卻朝著上首慍怒不已的齊老太太行了個禮后,說道:“老祖母,榮姨娘為守節(jié)而死,孫兒愿去安國寺為她點上一盞長明燈,愿她來世一生無憂?!?/br> 長明燈一事自然是他隨意攀扯胡謅出來的話語,他只恨不得讓榮綺語下十八層地獄,生生世世飽受折磨而無□□回,又怎么可能去安國寺為她點長明燈。 只是榮綺語乃是良籍出身,榮家人雖遠在燕州可族中尚有人在朝為官,若是將榮綺語失蹤一事告到御前,只怕是會徒增幾分麻煩。 齊衡玉不愿麻煩,所以他已讓人去燕州花重金安撫榮家人,聽聞榮綺語并非嫡出,她姨娘尚在人事,榮家二爺也并不怎么重視這個庶女。 一千兩銀子,便能買斷榮綺語的這條命。 榮氏與杜丹蘿俱是一怔,聽著齊衡玉冠冕堂皇的話語,心中只覺得萬分震怒。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會死? 是誰殺了她? 榮氏還好些,杜丹蘿望向齊衡玉的眸光里染上了層層攏攏的驚懼,就仿佛是第一次認清眼前之人一般。 他為了婉竹,竟不惜殺了榮綺語解憤嗎? 那她呢?她才是暗害婉竹的幕后兇手。 齊衡玉是不是也巴不得將她早日手刃了才好。 杜丹蘿靜靜地立在榮氏身旁,一夕之間心內被堆涌上來的情緒攪得混雜無比,她望向齊衡玉的視線變得模糊不已,淚意如蛛網(wǎng)般爬上了她的眼底,只差一點便要流淌而下。 幸好。 齊衡玉撂下這一句話后,便轉身離開了花廳。 他離去的背影是那么的決絕與不留情面,便也瞧不見杜丹蘿傷心到極處后不可自抑般落下的淚珠。 * 婉竹給齊衡玉縫的對襟長衫已到了收尾的時候,鄧嬤嬤怕她久坐太久會腰酸背痛,便自告奮勇地攬下了給齊衡玉做針線的活計。 “紅喜與采月的婚事就在這兩日了,嬤嬤還不回家去cao持一番,老是陪著我做什么?”婉竹說話時帶著幾分喜悅的嗔怒,一旁的丫鬟們見她這般口是心非的模樣,都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鄧嬤嬤卻是憂心忡忡地望著婉竹道:“奴婢本也想回去cao持,可才待了一日就被紅喜趕了回來,他說他已請了好幾個喜婆幫襯,不缺人手了,我便回府專心伺候姨娘?!?/br> 婉竹聞言嘴角洋溢的笑意愈發(fā)上揚著不肯落下來,她坐于貴妃榻里含笑望著鄧嬤嬤溫厚柔善的側顏,便憶起了娘親還在世的時候,她與娘親在炕尾一起做針線的模樣。 那是她飽受磋磨的前半世里為數(shù)不多的溫情。 本以為這一輩子都再難以找回這樣的溫情,誰曾想竟會遇上與娘親這般相像的鄧嬤嬤。 鄧嬤嬤。 婉竹的眉眼仿佛漾著這世上最甜的蜜飲,只要有鄧嬤嬤陪伴在她身側,她便這樣高興、這樣安心。 “嬤嬤快吃些糕點墊墊肚子,若是餓著了您,姨娘可不饒我們?!北讨樵谝慌越器镆恍Φ?。 鄧嬤嬤瞪她一眼,卻仍是放下了手里的針線,捻起了一塊糕點塞進了嘴里。 “去泡些水來,嬤嬤喝不得茶,就泡熱水來?!蓖裰袢绱朔愿澜鹩竦?。 做了會兒針線之后,婉竹便漸漸地生出了兩分困倦之意,鄧嬤嬤服侍著婉竹入睡,替她掖好被子后欲坐到臨窗大炕上把未做完的針線做好,卻被婉竹猛地攥住了手腕。 她眨著水凌凌的杏眸,無比依戀與信賴地說:“等我生產(chǎn)時,嬤嬤也能陪在我身邊嗎?” 鄧嬤嬤一聽這話心腸便軟的如一灘春水一般,她回身坐在了婉竹的床榻邊上,溫柔地替她捋了捋鬢邊散亂的碎發(fā)。 心想,姨娘不論在人前如何外柔內剛,到底也只是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罷了,頭一回有孕,心里定是既歡喜又害怕。 她的女兒若還在人世,應該也是這般年歲吧。 鄧嬤嬤笑著對婉竹說:“姨娘別擔心,嬤嬤會一直陪著你。” 說完這話,她便哼上一曲曲調悠長慢揚的童謠,慢慢哄著婉竹闔上了眸子,最終在無比心安的狀況下沉沉睡去。 齊衡玉趕來碧桐院時瞧見的便是這樣溫馨的一幕。 鄧嬤嬤坐在架子床旁神色柔和地注視著婉竹,嘴里的童謠斷斷續(xù)續(xù)地響起,像極了民間慈祥溫和的母親勸哄著孩兒睡覺的景象。 他立在門扉處站了許久,直到鄧嬤嬤起了身欲走向臨窗大炕時才瞧見了他英武挺闊的遮住了門后大半秋光的身影。 她立時便要出身向齊衡玉行禮,可齊衡玉卻是伸出手向她做個不必多禮的手勢,他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飲下大半后才壓低了聲音對鄧嬤嬤說:“再有半個月我便要去江南辦件要緊的差事,約莫兩個月后回來,到時要麻煩嬤嬤多替我照顧婉竹?!?/br> 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本是不會用這般溫和的語調與鄧嬤嬤這等奴婢說話,可因婉竹如此敬愛鄧嬤嬤,他便也將鄧嬤嬤視為了半個長輩。 只是這樣的禮待對于鄧嬤嬤來說卻是受寵若驚,她一個勁地對齊衡玉點頭哈腰,心里惶恐的同時不免擔心起了婉竹的處境。 這府里這么多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她這一胎,齊衡玉一去江南,她可怎么辦才好? 鄧嬤嬤把所有的擔憂都寫在了臉上,齊衡玉一見便知她是真心實意地為婉竹擔心,便道:“老太太和太太會照顧她,除此,我還備下了后手,沒有人能傷的了她們母子?!?/br>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如此篤定和嚴肅,好歹是讓鄧嬤嬤安下了些心。 鄧嬤嬤離去后,齊衡玉便走到了架子床旁,細細地凝望著床榻上的婉竹,盯的久了,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方才在花廳時盈存在心間的煩憂仿佛都在她熟睡的倩容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圣上早就疑心江南貪墨案另有隱情,且江南多民亂,卻不知是不是為官者罔顧百姓的緣故,他早就存了要讓齊衡玉去江南一探究竟的心思,如今借著齊國公被彈劾,他閑賦在家的時機,去江南查案再合適不過。 三月前他在御前答應地無比干脆,可三月之后心里卻有了牽腸掛肚的不舍。 與婉竹分別幾個月,單是如今想一想便覺得心里憋悶、不得勁的厲害,就仿佛心口缺了一塊兒一般。 齊衡玉伸出手勾住了婉竹青蔥似的玉指,體悟著她掌心中的暖意,方才驅散了心里的酸澀。 * 榮氏與杜丹蘿回了松柏院。 齊老太太為了彰顯對親家太太的重視,讓廚上熬了燕窩送去松柏院,給“容易昏迷”的榮氏補一補身子。 榮氏倒也處變不驚地把那燕窩喝了下去,并對紫雨說:“替我謝謝老祖宗。” 紫雨點頭應是,連杜嬤嬤遞來的賞錢都不肯收,以急著向齊老太太復命為由頭離開了松柏院。 區(qū)區(qū)幾日的功夫,松柏院內上下伺候的人手便都變了樣兒,除了杜嬤嬤和雙菱仍在杜丹蘿身旁伺候以外,其余伺候的丫鬟和婆子竟都換成了臉生的面孔。 杜丹蘿猶自陷在無窮無盡的傷心之中,便由杜嬤嬤向榮氏解釋松柏院發(fā)生的事。 “他這是傷不了蘿姐兒,借著打殺她身邊伺候的人來出氣呢?!睒s氏嗤笑一聲,瞧著倒是半點也不驚訝的樣子。 杜丹蘿實在是傷心,那眼淚便如決堤了一般不停地往下落,縱然杜嬤嬤在旁好聲好氣地勸服,她卻連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讓她哭吧?!睒s氏嘆了一聲,望向杜丹蘿的眸子里掩不住深深的責備之意,“那些說煩了的話娘也不愿意再說了,我只問你是想做齊國公世子夫人,還是想做齊衡玉的妻子?” 杜丹蘿被榮氏這話說的霎時止住了哭聲,淚眼婆娑般的美眸里漾著不解與疑惑。 榮氏極有耐心地替杜丹蘿解答道:“若你只是想齊國公世子夫人,往后也不必難為那婉姨娘,我們遼恩公府一日不倒,你這位子便沒有人能奪得走。你且安心地在你的松柏院關起門過好自己的日子?!?/br> “可你若是想做齊衡玉的妻?!睒s氏正色道:“那便不能再看低了那婉姨娘,別以為這些出身低賤的人都生了一副笨腦子,娘瞧著她聰明的不得了,三個你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可你有你的優(yōu)勢,你是遼恩公府的嫡女,能帶著齊衡玉的助力數(shù)不勝數(shù)?!?/br> “往后,你不能再針對婉姨娘。而是要多想些法子探聽碧桐院里的消息,她一個剛入府的姨娘能有什么根基?你上千兩銀子砸下去還怕收買不了她身邊的人?” 榮氏攥緊了杜丹蘿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柔荑,苦口婆心地說:“千萬不要再留任何把柄給她,否則齊衡玉只會離你越來越遠。不論你心里怎么恨毒了她,面上總要對她關懷備至,不可再像從前那般磋磨她,你可明白?” 杜丹蘿是如此高傲清貴的人,這幾場局里輸給婉竹已讓她又氣又恨,齊衡玉為了這狐媚子失態(tài)至此,甚至不惜說出要與她和離整這樣的話來,這口氣,她怎么忍得下來? 眼瞧著杜丹蘿倔著面色不肯應話,榮氏不免也揚高了幾分音調,道:“你上一回不是說她收買你身邊的采月嗎?那你就去收買她身邊的嬤嬤,先把她是否懷了身孕一事弄清楚?!?/br> 作者有話說: 有人要領盒飯了。 應該算是全書最虐的時候。 推薦一本超好看的文文《貪嬌靨》 「先婚后愛x頂級偏寵x無腦甜」 占有欲超強戀愛腦王異姓王x擅裝柔弱釣系美人 —又名《怎么讓他沒我不行》 荊微驪貴為太師府嫡女,是荷京有名的美人,未婚夫還是兩小無猜的竹馬。 京城千金無一不艷羨,她自己也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