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jī)外室上位記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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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只能認(rèn)了命,被迫從自己嫁妝箱籠里搜刮出了些沒有被李氏帶走的值錢器具,一并都給齊容枝添妝。 “伯玉一個月的月例是二十兩,枝姐兒十五兩,我自己也有三十兩銀子。咱們二房一個月的進(jìn)項(xiàng)就都只能從這些份例里擠出來了?!焙咸稍谂R窗大炕上自嘲般的笑道。 短短兩個月之內(nèi),她就從齊國公府的當(dāng)家夫人變成了如今靠著月例過日子的頹喪婦人。 其間可謂是從天上摔到了地底下,且她也不知是犯了哪里的太歲,兒女的婚事也這般不順,如今整個二房各處都透著一股死氣。 臥床養(yǎng)病的這些時日,胡氏把這些發(fā)生在二房的事翻來覆去地想,想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想的徹夜輾轉(zhuǎn)難眠之后,才窺見了幾分端倪。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從太后的壽禮被污之后一股腦兒地冒出來的。 她自詡是聰明人,可這偌大的齊國公府里總有比她更聰明的人在,月姨娘是一個,齊老太太也是一個。 胡氏甚至以為,是齊老太太發(fā)現(xiàn)了她攛掇著杜丹蘿在百壽圖上做手腳一事。一時惱怒之下,才給了她這么多教訓(xùn)吃。 可二房如此敗落,對齊老太太而言沒有半分好處,且齊老太太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怎么可能做這樣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 胡氏翻來覆去的想,漸漸的便把目光放在了碧桐院的婉竹身上。 是了,她這么卑微的出身卻能牢牢的攥住了齊衡玉的心,足以見了她生了副玲瓏的心腸。 是不是她瞧出了百壽圖后的隱秘,所以使了手段打擊報復(fù)二房? 可這樣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若是出自一個姨娘之手,實(shí)在是令人心驚不已。 胡氏不愿再往深處細(xì)想。 而這一日,段嬤嬤備了厚禮登門,話里話外對胡氏殷勤不已,臨走時還似是而非的對胡氏說:“我們夫人被她害的關(guān)了三個月的禁閉,太太您也是備受牽連,四小姐的婚事也是可惜了?!?/br> 她這一番話分明是意有所指,字字句句都在告訴胡氏,二房內(nèi)一切慘案的幕后黑手就是婉竹。 而胡氏也只是半信半疑的說道:“她才一個進(jìn)門才一年多的妾,竟有如此手眼通天的本事嗎?” 段嬤嬤聽出她話里的懷疑,便不卑不亢地朝著胡氏一禮道:“她自己是沒有法子暗害夫人和太太您,可若是吹上點(diǎn)枕頭風(fēng),就不一定了。我們那糊涂爺把他捧在手心里珍愛,連勝頭妻子都不管不顧了,又何況是二太太您?” 這番話也算是說到了胡氏的心坎上,齊衡玉對二房的態(tài)度向來不冷不熱,對伯玉和枝姐兒還好些,對她可全然沒有對待長輩的尊敬。 胡氏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覺得段嬤嬤所說的話十分有道理,她心里又慌又怒,這些日子積攢的怨氣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不必段嬤嬤挑撥離間,她便已先惡狠狠地說:“若當(dāng)真如此,我總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 * 晚膳之后。 適逢齊衡玉被齊老太太叫去了朱鎏堂,宛竹便抱著如清在內(nèi)花園里散心,路遇那一處風(fēng)輕云秀的羊腸小道時,正巧遇上二房的東珠。 二房出事以后,胡氏一味地怨天尤人,整日里怒意勃勃,對丫鬟們非打即罵,東珠這個二等丫鬟也逃不了什么好。 那一日二房的婆子們壓著東珠打板子,正巧關(guān)嬤嬤去分發(fā)月例,因看不過眼便替東珠說了幾句話,那些婆子們正是張關(guān)嬤嬤的時候,便也饒了東珠一馬。 東珠靠著關(guān)嬤嬤牽線搭橋,與婉竹時常存有幾分聯(lián)系。 因二房近兩個月來沒有什么風(fēng)波,東珠也甚少給婉竹這頭傳遞什么消息,只是婉竹還時常補(bǔ)貼銀兩給她,惹的東珠心里感動不已。 今日她便借著串門的由頭守在羊腸小道上等了婉竹許久,左等右等后好不容易等來了婉竹。 她便立時愁容滿面地湊上前去,壓低聲音說道:“這兩日清河縣主總往二房跑,奴婢在之摘窗下貓著時聽到了一兩句她們的談話,大約是提到了姨娘您,還提到了安國寺。且這兩日二太太總讓小秀出去買藥,姨娘您可要警醒這些?!?/br> 婉竹點(diǎn)點(diǎn)頭,給容碧使了個眼色,容碧利時遞了一張銀票給東珠,并囑咐她:“小心些藏好,將來姨娘會想法子把你的賣身契討來?!?/br> 東珠感恩戴德的離去。 等她走后,婉竹這一行人也浩浩蕩蕩的朝著碧桐苑走去,自始至終,婉竹的臉上都洋溢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等走進(jìn)了正屋之后,她才好似卸下了心防,笑意滿懷著對容碧說:“沒想到這一計還能一石二鳥,都快去做準(zhǔn)備吧,明日閡府的女眷都要去安國寺上香,咱們自然也不能躲懶?!?/br> 第67章 清白 “她們想污的是她的清白?!?/br> 翌日正值佛香節(jié), 也是月姨娘所生的麟哥兒進(jìn)安國寺為佛子的日子,他尚未滿周歲卻要沾甘霖入佛門,將來便不再是凡塵中的齊家公子, 而是佛前的小圣僧空靈。 月姨娘心中自有不舍, 可什么都沒有兒子的性命重要。她想讓兒子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一生, 不再卷入內(nèi)宅的陰私詭計、狡詐艱險中。 說到底, 她還是信不過齊老太太的為人,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去把希望寄托在空寂大師身上。 當(dāng)年他一走了之,迫著她孤苦伶仃地入了娼門,如今世事斗轉(zhuǎn), 他因這點(diǎn)愧疚而應(yīng)下了要照顧麟兒一生。 月姨娘便覺得早些年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這一日, 齊國公府的女眷們紛紛趕去了安國寺,因上一回鬧出了“刺客行刺”的丑事,齊老太太便多加出了一倍的護(hù)衛(wèi)人手,護(hù)著女眷們行去了安國寺。 一進(jìn)寺門, 便仍是那一通上香朝拜的流程。婉竹依舊去了后院雅間內(nèi)休憩,李氏就住在她的隔壁, 并派了不少婆子守在她的屋門外。 婉竹躺在臨窗大炕上側(cè)耳聆聽著屋外的動靜,心里盤算著胡氏和杜丹蘿何時會動手,又要以怎樣下作的手段來整治她。 苦等了近一個時辰, 直到齊老太太身邊的秦嬤嬤招呼著婆子和丫鬟們預(yù)備回程的事宜, 雅間內(nèi)外都沒有傳出半點(diǎn)動靜來。 一堆人重上馬車時, 婉竹正好回身將安國寺外的浪漫春光攬進(jìn)眼底, 心里倏地生出了幾分恍如隔世的怔愣之感。 她心里知曉, 這一趟安國寺之行必然藏著數(shù)不盡的危險, 這些危險不在來時、不在雅間內(nèi)冒出來, 那便只?;爻搪飞系臅r機(jī)了。 所以婉竹飛快地在心里下了決斷, 她讓容碧去稟告前頭馬車?yán)锏睦钍希嬖V她鏡音大師替如清算了命,婉竹不大懂卦法之說,正想向李氏討個主意。 而李氏聽得此話后也挪架下了馬車,瞧著齊老太太還在與寺門前與空寂大師相談甚歡,便索性對婉竹說:“鏡音大師說了什么?” 婉竹面露羞赧之色,期期艾艾地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氏一時心中不虞,只能盤問關(guān)張兩位嬤嬤:“你們可還記得鏡音大師說了什么?” 一陣詢問之后,齊老太太也終于辭別了空寂大師,由嬤嬤們簇?fù)碇狭笋R車,胡氏和杜丹蘿緊跟其后,李氏見婉竹和關(guān)、張兩位默默都是一副啞口無言的窘境,便也沒了耐心,只道:“回府的路上你好生想一想?!?/br> 說著,李氏便要走回自己的車馬旁。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直在冥思苦想著鏡音大師的卦語的婉竹終于靈光一顯,含笑著說道:“回太太的話,妾身想起來了?!?/br> 說話時她臉上的神色又欣喜又凝重,仿佛染著幾分窺破天機(jī)的鄭重。 偏偏李氏極為看重如清,又對鏡音大師的話深信不疑。思來想去間便指了指身側(cè)婉竹所搭乘的車馬,道:“前頭老太太已動了身,我上你的車一塊兒回去。” 婉竹垂首應(yīng)是,恭敬地攙扶著李氏走上了翠帷馬車。 行至半路,婉竹終于支支吾吾地把鏡音大師的卦語告訴了李氏,她隨意攀扯了幾句好話,其中一句不慎編出個“鳳”字,可把李氏驚得瞪圓了眼眸。 只是大師的卦語們多是往好處說,且總帶著幾分殷切的企盼。 李氏穩(wěn)了穩(wěn)心神,與婉竹說:“咱們?nèi)缜灞囟ㄊ且惠呑拥母毁F命,只是將來能不能沾到個鳳字可不好受,你也別往外頭嚷嚷?!?/br> 婉竹乖順應(yīng)是。 除了教訓(xùn)了婉竹一通后,李氏便闔上了眼眸,身形隨著顫動的車廂一晃一晃的擺動,卻是有一股自得其樂的閑適在。 婉竹接過了容碧遞來的茶盞,飲茶時側(cè)目打量了李氏一通,心里頗為悵然。 自入了齊國公府的內(nèi)院后,本以為像齊老太太與李氏這樣的當(dāng)家主母必會惱極了得寵的妾室,誰曾想李氏卻是不曾難為過婉竹一回,且她對如清也是打心眼里疼愛。 若能有法子不讓李氏牽扯到這些一團(tuán)亂麻的事務(wù)中,她必然不會這樣做。 可偏偏她沒有選擇。 婉竹把心咽回了肚子里,只時不時地撩開車簾瞧一眼外頭的景色。 馬車行到荒僻的山腳下時,駕車的小廝倏地拉起了馬僵,而后便抖著聲對車廂內(nèi)的兩位主子說:“太太,姨娘。這馬不知為何突然不走了,小的下去瞧瞧車輪有沒有被卡住。” 李氏也睜開了眼眸,蹙著柳眉應(yīng)道:“嗯,你去瞧瞧吧?!?/br> 左等右等等了好一陣功夫,那小廝才顫巍巍地說道:“太太,這車轱轆那兒夾了塊石頭,奴才拿錘子敲了一敲,也沒法動?!?/br> 朱嬤嬤一聽就急了,立時問那小廝:“老太太她們的車馬呢?” 那小廝答道:“前面正是山腳邊的最后一個急道,老太太她們的車馬早已繞了過去,就我們的馬車綴在最后?!?/br> 李氏撩開車簾一見四周果然如小廝所說都是荒山野嶺,左邊是郁郁蔥蔥的密林從,右邊則是幾條通往深山的斜長小道。 “既如此,朱嬤嬤你就領(lǐng)著關(guān)婆子和那小廝去城內(nèi)找人,剩下的丫鬟和婆子留下來等著。”李氏到底拿出了當(dāng)家主母的派頭,臨危不亂地與朱嬤嬤說道。 朱嬤嬤也知曉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不適宜久待,最好的法子就是她們盡快進(jìn)城搬救兵,關(guān)嬤嬤的臉面不夠大,還得她去做主才是。 如此想著,朱嬤嬤便飛快地應(yīng)下了李氏的話頭,與關(guān)嬤嬤和那小廝一并往前頭的急道趕去,余下的婆子和小廝們則寸步不離地護(hù)著李氏和婉竹。 婉竹神色如常,側(cè)眼瞥見李氏額頭上密布著些瑩潤的汗珠,心里掠過千思萬緒,最后卻只化為了一句:“讓太太受委屈了,都是妾身的錯?!?/br> 她早就知曉杜丹蘿與胡氏兩人在她的車馬上動了手腳,卻不得已把李氏騙了過來,不論前路會遇上何等艱險變故,李氏都被迫卷入了這場渾水之中。 若她這個人微言輕的妾室受了傷、遭了襲,齊老太太必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可若李氏這個當(dāng)家主母也一同遭了襲呢?齊老太太難道還會坐視不管嗎? 這是婉竹從薄薄淤泥里脫身時能想出來的最好的法子。 她別無選擇,只能將愧怍的心壓下,靜靜地坐在李氏身旁。 而李氏也并不是多么嚴(yán)苛的性子,聽得婉竹的話語后也嘆了口氣道:“這事怎么能怪你?是這山路崎嶇不平才會如此。幸而今日出門你沒有帶上如清,她可吃不了這樣的苦?!?/br> 話落。 守在車廂外的容碧倏地驚呼了一聲,清亮尖利的嗓音在空蕩蕩的山道上顯得格外突兀與不安。 婉竹撩開車簾問:“怎么了?” 容碧面色慘白一片,視線望向遠(yuǎn)處密林叢的方向,撫了撫自己的心口后說道:“興許是奴婢看花眼了,總覺得那密林里有幾道人影攢動?!?/br> 這時服侍李氏的百靈忙道:“你定是看花眼了,方才我也在瞧那密林,可沒瞧見半點(diǎn)人影。” 李氏連眉毛都沒抬起一下,顯然是與百靈抱著同樣的想法,沒有人把容碧的話當(dāng)真,除了婉竹在私底下把袖袋里的匕首放的更外沿了一些,并對容碧使了個眼色。 她們主仆都知曉,那密林里必然藏著好些人手,也不知曉是為何緣故遲遲未動身。 又等了一刻鐘之后,百無聊賴的李氏對婉竹說:“坐久了也覺得腰酸背痛,不如下地走上一走?!?/br> 周圍的仆婦和丫鬟們加起來約莫有個二十余人,人多勢眾,她心里一點(diǎn)也不怕,只想著下地領(lǐng)略一回山川景色。 也正是在李氏最放松警惕的時候,那寂寂無聲的密林里也終于迸發(fā)出了蓄勢待發(fā)的銳氣,幾道凌厲的掌風(fēng)沖著李氏的腦門處襲來,嚇得她立時往后退卻了兩步。 仆婦丫鬟們也被這等變故嚇了一跳,忙上前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受了驚嚇的李氏,一堆人正往密林里探去眸光時,婉竹也下了馬車,由容碧扶著立在了李氏身旁。 齊老太太帶來的護(hù)衛(wèi)們大多都只護(hù)著前頭的兩架車馬,李氏被婉竹連累的周圍只剩些丫鬟婆子,并不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痞子流氓的對手。 密林里隱身許久的那些人終于顯出了自己的爪牙來,他們在暗中蟄伏已久,確保了短時間內(nèi)不會有人來營救婉竹和李氏之后,終于肆無忌憚地走出了灌木叢。 為首的痞子眸光陰寒,手里持著的砍刀約有半個人那么高,正在金澄澄的余暉下折射出透良的鋒芒來。 婉竹預(yù)想過千萬次的險狀,卻不曾想胡氏和杜丹蘿會選擇如此蠢笨的路子,且不說齊衡玉留給她的暗衛(wèi)個個是武藝高強(qiáng)的人手,這些痞子流氓們并不是他們的對手,單說這一大堆人的尸首這些流氓們?nèi)绾文苌坪螅?/br> 在天子腳下鬧出這樣戕害命婦的丑事來,除非這些痞子和流氓們自個兒不想活了。 婉竹卻想越覺得不對勁,在為首的那痞子一掌風(fēng)扇倒了護(hù)著李氏的婆子,卻沒有下死手要了那婆子的命后,她頓時明白了這些流氓意欲謀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