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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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沒有那么變態(tài)偏執(zhí),尤其是眼睛... 念及此,方宸的視線重又落回小個子身上。 “我有話問你?!?/br> “……” 小個子想跑。 而這將是他一生最為后悔的決定。 方宸迅捷如風,根本不給小個子反抗的機會,二指極有技巧地戳進他的腰窩,那心虛的哨兵腰一軟,身體向側一歪,手臂為了平衡,被迫揚起。 方宸再不多費口舌,直接將他的手臂扭轉。 掌心有燒焦的痕跡。 邊角灼痕方正,跟電磁發(fā)生器里的鐵磁體邊緣吻合。 不僅如此。 他的指縫里、掌紋間,有沒擦干的血跡,血色嵌在其中,觸目驚心。 方宸心口忽得一跳。 眼前,被精神控制的最后一刻重新浮現(xiàn)。 他明明聽到身后破風聲。 余光,也掃到了淡青色電光火花。 溫涼捂著他的眼睛。 他們調轉了位置。 而他完全失去五感前,溫涼抱著他,身體顫了一下。 ...他的刀,在溫涼的身體里。 這個荒謬的事實,把方宸牢牢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的右手緊握刀鞘,握得掌心傷口崩裂,血跡下淌。 但他體會不到疼。 他只想著,溫涼替他擋下那一刀的時候,該是怎樣的義無反顧;而他反手推的那一下,是不是會比割人的刀傷更疼。 方宸慢慢地抓著胸口的襯衫,垂著眼,細黑的短發(fā)微晃。 仿佛被人抓著心臟拉出胸腔,撕扯著疼。 小個子不敢出聲,只催促著徐佐快走。 徐佐沒心思管這里面的彎彎繞,只狐疑地看了渾身發(fā)顫的方宸一眼,關心了一句,見那人沒反應,也懶得繼續(xù)管,拽著那幾個被炸得缺胳膊少腿的殘疾人朝著工會大樓走。 小個子內心狂喜,為自己逃過了一劫而深感慶幸。 他的目光掃過那群面無人色的殘疾人,掠過雙眼無神的徐佐,又看了一眼垂頭發(fā)抖的方宸。 他終于敢把憋著的一口氣吐了出來。 上面愚蠢的長官沒了,知道他今夜犯罪的兩個人,一個大概要死了,一個看著像是丟了魂。 不識人才的葉部長也沒了。 趙少校上位,正是他大展宏圖的好機會。 他掌間的青色電子抑制不住地飛揚,像是為了他閃耀的未來痛快一舞。 可忽得,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一陣奇怪的瘙癢自右肩傳來,像是被小蟲子啃了一口,酥酥麻麻的。 他皺眉,撓了撓右肩處。 可卻撓了一手的血。 小個子嘴角的笑容僵在臉上。 排山倒海的疼后知后覺而來,筋骨仿佛一瞬被絞碎,小個子疼得毫無姿態(tài)地倒在地上捂著肩打滾。 鼻尖嘴角都沾了令人作嘔的泥土味,小個子從塵泥中艱難地抬起頭,看見一雙黑色的軍靴。 “右肩?” 小個子聽見淡漠冷靜的兩個字,毫無感情地落了下來。 “什么...” “你傷他右肩了?”方宸的軍靴踩著小個子的肩傷,聲音像是踩碎了生雞蛋,蛋殼盡碎,蛋黃黏糊糊地外滲。 “不是...” 小個子對數(shù)字和坐標過于敏感,幾乎是本能地駁斥了方宸的話。 不是肩膀。那位置和深度,就算命大沒傷著心臟,肺葉子應該也廢了吧。 方宸蹲了下來。 繼而,一只極有力量感的手,揪住了小個子的頭發(fā),恨不得發(fā)根連著頭皮,一起扯掉一般。 他抬起右手,掌心緩緩貼在小個子的左肩處,唇角甚至彎了個淡淡的弧度,慢條斯理地笑了笑:“是我搞錯了么?” 掌心處耀眼灼熱的金黃電子簇洶涌而出,如同一輛高速列車,呼嘯著,穿骨沖rou而過。 短短幾天,方宸已經(jīng)從最低級的g級哨兵進化成了足以與溫涼相匹配的c級哨兵。 盡管狀態(tài)不穩(wěn),可這駭人的能量足以橫掃一片低級哨兵了。 “?。。。。 ?/br> 一聲慘叫響徹云霄,小個子痛得原地扭曲成了一只蛆。 “這個位置,對嗎?” “是,是是...別打了,是??!” “我覺得不對。” 方宸手掌平移到小個子的左膝處,輕輕一碰,關節(jié)骨頭一聲脆響,宛若石頭粉碎成沙礫。 小個子近乎絕望地嚎了一聲,才知道方宸的提問根本就沒想要得到回答。 那人只是,單純地想要毀了他而已。 小個子顫巍巍地抓著方宸的手腕,冷汗淋漓地懇求道:“看在我給你藥的份上...” “所以,我這不是沒殺你嗎?” 方宸右手捏著他的右膝骨,用力一擰,小個子雙眼一翻,直接扭曲著暈死在了地上。 徐佐目瞪口呆地看著方宸,仿佛在欣賞一場庖丁解牛。 方宸動作利落瀟灑,又力道十足,臉上帶著笑,眼睛卻是紅著的,滲人得厲害。 徐佐趕緊沖上去攔著方宸:“哥們,他好歹是進化部的人,你瘋了?!” 方宸淡淡抬頭,抹掉下頜被濺上的血跡。 他溫文有禮地接過徐佐手中的繩子,不到十秒,就打了個捆豬rou的結,將扭曲的小個子整整齊齊地歸隊入列。 “抱歉,剛才爆炸漏了一個。算算,是我的過失,我現(xiàn)在正好補給你?!?/br> “??” 徐佐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他抖著手里的繩子,努力了半天,對著方宸的背影,終于吼出了一句弱兮兮的問題。 “喂,你不硬闖醫(yī)務室了?!” 說完,徐佐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這是嫌這祖宗還不夠瘋嗎?! 方宸腳步硬生生頓了一下。 他回頭,望著工會大樓的方向,眼中明暗交錯。 可很快,他便毫不猶豫地奔向了相反的方向。 ==== 方宸沒走多遠,就找到了溫涼。 清冷的月色,灑在荒蕪的土地上。 而那人側身倚靠著一座危墻,頭虛虛抵在灰色墻壁上,襯得他臉色格外蒼白。 那人修長的手虛虛抓著軍裝外套不肯放,勒出清瘦的肩骨,無論方宸怎么看都覺得,下一秒,溫涼就要倒在這無邊的月色里。 可那人偏偏坐得那么穩(wěn)。 穩(wěn)得像是一座不肯俯就的高山。 方宸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沖了過去。 “...溫涼?!?/br> 方宸輕輕地喊了一聲。 溫涼沒有反應。 方宸慢慢握住溫涼扯著衣襟的手。 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涼得像冰,指節(jié)透著僵硬,像是沒什么力氣卻要硬撐導致的脫力。 可方宸沒費多大力氣就掰開了那雙手。 因為當他扣住溫涼五指的時候,那人仿佛有所感應似的,徑直卸了手腕的力道,無力地掉了下來。 那人坐得極穩(wěn)的身體山崩似的向前傾,直接倒在了方宸的懷里。 guntang的額頭,冰冷的手指,仿佛冰火兩重天。 方宸動作輕而快,極小心地將那沾了灰土的軍裝慢慢從他肩上摘下。 入目,是那熟悉的銀白色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