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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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一臉驕傲,方宸卻噎了一下。 ‘別的向?qū)Ф际窍朕k法把哨兵帶出噩夢,安撫精神。你怎么直接擺爛了?溫涼,我要你到底干什么用?’ ‘有大用處~’ 溫涼不做正面回答,只是懶洋洋地打著呵欠,翻了個身想要睡覺。 方宸的死亡視線凝視,溫涼睡不安穩(wěn),只好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把方宸抱進懷里。 ‘其實吧,我一直不喜歡你這樣的行動派。我每次看著你,總覺得你會把自己逼瘋?!?/br> ‘...你想多了?!?/br> 溫涼不管方宸的嘴硬和逞強,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其實,你不需要鼓勵。任何加在你身上的東西,都是一種殘忍的逼迫。你最需要我這樣的,對不對?’ ‘……’ ‘你問我能干點什么?回答也挺簡單的,那就是,什么也不干?!瘻貨鲅劬锏臏厝岷馨捕?,‘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等著你、陪著你,再跟你一起走出去。’ ‘……’ ‘啊,我沒看錯吧?’溫涼翻了個身,震驚道,‘剛才我要‘死了’你都沒哭,現(xiàn)在這么簡單兩句話,眼睛就起霧了?’ 方宸喉結(jié)下滑,似是壓了壓什么情緒。他站了起來,輕飄飄地踢了溫涼一腳,輕聲道。 ‘又弱又渣,滿腦子無聊的廢料,還高度近視。溫涼,你真是沒救了?!?/br> ‘啊,我不是早就沒救了嗎?又不是今天才被判的死刑?!?/br> 溫涼抵著唇笑,笑得喉結(jié)微顫。 方宸別開眼,也笑了。 他彎腰,拉起溫涼的手,把那得意的花孔雀拽了起來。 ‘回去吧?!?/br> 溫涼反握住方宸的手,將他摟進了懷里。 ‘一起?!?/br> 第一百三十二章 按摩 溫涼又跟著睡了一覺。 夢里不安生,旁觀著將方宸這一周經(jīng)歷的驚心動魄,也跟著提心吊膽。 “唔!” 溫涼猛地驚醒,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側(cè)頸,仿佛還能體會到沙漠里的飛石碎片差點割破喉嚨的恐怖。 溫涼想,如果不是方宸身手矯健反應(yīng)靈敏,怕是早就死在‘困難’委托里,再也見不到了。 他攥了攥手心,里面竟然滲出了冷汗,黏糊糊的。 而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其實他這些年很少被噩夢驚醒。 倒不是因為那些噩夢不存在,而是他腦子里常年住了一個反社會的瘋子,那些陰暗的情緒時時刻刻像是煉獄,把他的心煎在地獄小火上烤。 習慣了,也麻木了,早就忘了什么叫害怕了。 可今晚... “醒了?” 方宸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伴隨著‘沙沙’的掃地聲。 溫涼循聲而望。 床頭柜一盞小燈,光柔柔的,而方宸正背對著他,半蹲在地上,收拾著被他踹碎的監(jiān)測儀。 “狐貍,過來坐會兒?!?/br> 溫涼半靠在枕頭上坐著,等了半天,也沒能把人喊回來,方宸在不遠處忙碌的背影顯得十分刻意。 溫美人疑惑,隨即長長地‘哦’了一聲,眼底滾著若有若無的戲謔,知道某人怕不是又害羞了。 他指節(jié)敲敲柜子,方宸捏著碎片的手指一緊,卻依舊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怎么,有事?” “我做噩夢了,過來抱一下。” 溫涼的聲音帶著沒睡醒的困意,方宸眼尾微揚,卻又極快地被他壓了下去,面無表情地說道。 “放心,以后不會再有人敢傷你了,我在這,你怕什么?” 背后傳來很輕的一聲笑。 而后,被子被輕輕掀開,傳來窸窸窣窣穿鞋的聲音。 “我餓了?!?/br> “飯在床頭,自己吃。” “出了汗,怪難受的?!?/br> “水卡在抽屜里,自己洗?!?/br> “我身上沒勁兒,難受?!?/br> “那就睡...” 話還沒說完,背后一股暖洋洋的柔軟貼了上來。 方宸捏著碎片的手僵住,維持著剛才單膝跪地的姿勢,腰背挺得格外直,像一把不懂彎腰的刀。 “其實,我心慌得難受?!睖貨稣f。 方宸喉結(jié)向下滑了滑,別開頭,躲開溫涼的呼吸。 “心慌就去找蕭醫(yī)生,我又不會治病,你又不是沒有腿。” “我夢見你差點就被割喉了?!?/br> “...你夢錯了?!?/br> “命懸一線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沒想。” “什么都沒想,干什么這么拼命?那群散兵組成的臨時軍團要是再兇悍一點,你可就回不來了?!?/br> “我是為了我自己,跟你沒關(guān)系。” “跟我沒關(guān)系?”溫涼故作失憶,語氣帶笑,“剛才吧,也不知道是誰,生怕我死了,眾目睽睽之下就把我推倒在床,嘴對嘴喂藥,哎,狐貍,是誰來著?” 方宸‘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緊緊捏著碎塑料,唇角緊緊抿成了一線,臉色復雜地五顏六色的,似乎有火憋著發(fā)不出來,卻又不舍得動手,干脆轉(zhuǎn)身就走。 結(jié)果又被抱住。 “這么別扭干嘛?狐貍,你愛我,對不對?” “……” “你愛我?!?/br> 溫涼這次的語氣是篤信的,眉眼俱笑。 “方宸,你愛我。” 那人柔軟白嫩的拇指在方宸唇上不輕不重地擦過,像是蠱惑人心的祭司,用古老低吟烙下深刻的誓約。 而方宸口干舌燥,遍地野火燎原。 “我為什么...” 方宸紅著眼睛看他,卻正好被溫涼壓在墻上深吻。 漂亮渣孔雀一貫很會親,方宸早有體會。 兩人濕漉漉的吻像是拔河角力,時而寸進時而半退,方宸偏偏很吃這一套,上癮似的,跟他上演火星四濺的跑車追逐戰(zhàn)。 “說?!?/br> 溫涼含混的悶笑從唇間溢出,而方宸彎了嘴角,撈著溫涼的細腰,霸道一勒。 “憑什么我先說?” 濕潤的唇在側(cè)頸游走,向下蔓延,像是滌著清波的小溪,方宸的背逐漸離開墻壁,從溫涼手里搶奪主權(quán),步步向前貼了過去,貪婪地索求更多。 從墻壁到床上短短幾步,兩人像是轉(zhuǎn)完一支舞。 柔軟的床鋪被深深地壓了下去。 五指抓痕嵌入軟毯,深深淺淺,時而像是高山、時而像是溝壑。 方宸單手拽開了溫涼身前的紐扣,扣子四濺崩裂,滿地都是。 而最后一顆,是用牙齒咬開的。 溫涼偏過頭小聲地笑,在方宸傲然巡視領(lǐng)地的時候,不經(jīng)意地發(fā)出隱隱約約的痛哼。 “嘶...” 方宸的動作果然一頓。 他的臉黑了兩度,冷道:“別裝,你的傷都好了?!?/br> 溫涼無辜。 “可是,還是疼?!?/br> 方宸捏著溫涼的下頜。 “別夾著嗓子說話,我起一身雞皮疙瘩。” 溫涼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