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第2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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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聽雨灼灼的目光盯著葉既明的臉,而后者,相當(dāng)配合地吐出了四個字。 “總塔叛亂。” “是的。東陸西境合并的元年,內(nèi)部斗爭愈演愈烈。方延年掌握著總塔的科技命脈,也就掌握著權(quán)力的中心。導(dǎo)火索,是劉眠的背叛。方延年被指控‘通敵’,說當(dāng)年私下泄露核心技術(shù)給東陸軍隊。山派海派無奈合并也只是天災(zāi)使然,人心從來沒有向齊。這一條莫須有的指控,直接讓剛剛組建好的總塔再次大亂?!?/br> “……” “方教授死在牢里;方教授最得意的一支隊伍,原十三隊也在一次戰(zhàn)斗中‘意外’全軍覆沒?!标P(guān)聽雨俯身,牢牢地盯著葉既明的眼睛,輕聲問,“方大哥,那真的是‘意外’嗎?” 過了許久,葉既明抬眸,黑長的睫毛微顫,吐出兩個冰涼的字。 “不是。” “...可劉大哥站錯了邊,最后,總塔的斗爭,柴叔還是贏了。他上位,第一個就要?dú)⒘藙⒚?。但他找上了你,你救了他。”關(guān)聽雨艱難地開口,又輕聲問道,“方大哥,劉眠的告密,你早就知道嗎?或許...是你授意的嗎?” 葉既明一瞬不瞬地望著關(guān)聽雨的眼睛,不閃不避。 “是我?!?/br> 關(guān)聽雨心一沉。 雖然早就猜到了,可等到葉既明真的選擇承認(rèn)的這一天,還是讓她不由自主地難過。 “繼續(xù)說吧,說完?!?/br> 葉既明是那么從容,似乎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關(guān)聽雨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起了故事的后續(xù)。 “后來,你憑借著對‘恒星計劃’驚人的理解和執(zhí)行力,成功當(dāng)上了進(jìn)化部的部長。但,柴叔也不傻,他并沒有完全信任你,甚至于對你越來越猜忌。這些年,你小心翼翼地生存,終于也厭了。所以,你布下一局棋,要徹底奪下總指揮的位置?!?/br> “是?!?/br> “你用盡方法,使自己進(jìn)化為s級向?qū)?。但你能力有限,無法保持穩(wěn)定,在衰退的邊緣苦苦支撐了許多年。終于撐不住,不得不尋找解決的方法?!?/br> “這件事,沒有解決的方法?!?/br> “有,你說了。”關(guān)聽雨聲音有些低沉,“恒星計劃?!?/br> 葉既明靜了片刻,溫和地笑了笑。 “你很聰明,或許,是塊做研究的好料子。” “我不想??吹侥?,我已經(jīng)對科研感到生理性厭惡了。”關(guān)聽雨猛地雙手下壓,將葉既明困在輪椅上,目光灼灼,“所以,你要囚禁溫涼,把他的核心碎片奪為己用,是不是?” “……” “你要囚禁方宸,因為他是你的弟弟,你們的血脈天生相融,所以,他才是你的哨兵最佳人選,是不是?!” “……” 葉既明的沉默往往意味著承認(rèn)。 關(guān)聽雨無力地垂下了眼睫。她雙手緊攥,頭低垂,高束的馬尾順著肩膀滑了下來,落在葉既明的膝蓋上,像是柔順的黑色瀑布。 葉既明的指尖蹭到了微涼柔軟的發(fā)絲,他五指微蜷,只留住了一瞬,便松開了手,溫和地輕輕撣去她肩上的塵土。 “怎么起的疑心?” “你的名字。”關(guān)聽雨說。 夜之將明,是為方昭。 他留下的線索,不難猜,只是,沒人敢猜。 “這么短的時間,查到這么多東西。累不累?” “不累,我只覺得害怕?!?/br> “怕我嗎?” “不是。我怕我查得不夠全,問得不夠多,故事講得不對,冤枉了那個雙胞胎的哥哥?!标P(guān)聽雨沒有抬頭,右手慢慢攥緊,聲音小心翼翼,像是存了最后一絲希冀,“我的故事,是真的嗎?” 葉既明沉默著,將手合在了膝上,雙手互握。 那是犯人防御的姿態(tài),是一種無言的招供。 “真的不能收手嗎?我不想看你越做越錯?!?/br> 大顆的液體沿著下頜滴落,掉在葉既明的掌心。 燙的。 葉既明微怔。 他抬手,小心又珍重地貼著關(guān)聽雨的側(cè)臉,用手背,溫柔地蹭掉了那片潮濕。 “你哭了?!?/br> “把方宸溫涼交給我?!?/br> 終于,葉既明讓了半步。 “你想要時間,我給你時間。三天后,是柴萬堰的三次公審。那天,準(zhǔn)時帶他們回來。如果我沒有見到他們...” “一言為定?!?/br> 關(guān)聽雨慢慢起身,眼眶是干的。 葉既明臉上也沒有錯愕,只有極淡的縱容。 “哭得很真?!?/br> “只是因為有人愿意信。” 關(guān)聽雨解下手腕上的忍冬手環(huán),輕輕擱在他手心。 葉既明慢慢握住。 “怎么?” “方昭,我想救你?!标P(guān)聽雨雙手握著葉既明的手掌,認(rèn)真地說,“這是救命稻草,握住它,別松手。給我一個機(jī)會,拉你回來?!?/br> 葉既明垂眸看她。 他的視線很溫柔,聲音也是。 “我是證據(jù)確鑿的人犯,你是高高在上的巡察長。為什么想救我?” “當(dāng)年,你救了一個敵人?,F(xiàn)在,我救一個犯人?!标P(guān)聽雨說,“這次如果成了,方昭,我們兩清?!?/br> -------------------- 多好磕啊。 我鐘愛這一對。 我真的,從頭鐘愛到尾。 而且,這個故事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嗎? 關(guān)jiejie是不是真的找到了真相呢? 嗯哼,我又要摩拳擦掌寫接下來的章節(jié)了。 很快了很快了 圖窮匕見了要!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不敢見他 任錢跑得鞋跟都要掉了。 他本來忙著修塔,好幾天都沒接收總塔的消息,昨晚剛回去,屁股還沒坐熱乎板凳,就被堆積的信函炸得頭暈眼花。 什么‘鐵磁體走私案三次公審函’,什么‘工會招生暫停通知’,什么‘進(jìn)化部重要職位第二次公示’,什么‘關(guān)于盡快啟動五十三號新塔建筑工事的通知’。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任錢連第一封消息還沒讀完,就接到一個陌生信號發(fā)來的消息——‘方宸重傷,速來’。 他大腦空白了至少五分鐘,直到手抖得發(fā)麻,才回過神來。他不敢耽誤,連夜搭黑車趕路。被黑心司機(jī)大宰一筆,也沒心思討價還價了,隨手把包里的錢全給了出去,然后直直地沖向大漠中心一座不知名的孤村。 村里的人看見任錢的軍裝很是警惕。不過,見他只有一個人,他們立刻發(fā)揮土匪本能,想要把人綁回團(tuán)里搜刮身上財物??上?,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任向?qū)Э刹皇擒浭磷印?/br> 他急著去找方宸,對這群路障毫不手軟,來一個打一個、來一對打一雙;結(jié)果就是土匪變成了人rou靶子,毫無還手之力地被任指揮官的核心震蕩出幾米遠(yuǎn)。 “嘖嘖嘖,這一群小蠢蛋?!?/br> 謝三刀在屋檐下抽煙,看手下這群小崽子在任錢手下吃癟,砸了咂嘴,嘲笑幾句。 任錢聽著謝三刀的聲音熟悉,他抹了把頭上的汗,清了清干渴的喉嚨,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是你聯(lián)系我的?” “嗯,叫我老謝就行?!敝x三刀丟了煙屁股,在腳底捻了捻,用帶著煙味兒的手握了握任錢的,“任中校路上還順利嗎?” “還行。溫涼方宸他們呢?” 任錢沒什么心思寒暄。 他只想知道方宸那個臭小子到底怎么樣了。 “重傷昏迷了小半天,最后還是搶救過來了。這小子真是打不死,剛下手術(shù)臺就清醒了,能走能說話?!敝x三刀先給了焦頭爛額的任錢一顆定心丸,還沒等后者長舒一口氣,又把他的心吊了起來,“但是,他把自己關(guān)起來了?!?/br> “什么?關(guān)起來?” 任錢很迷惑。 謝三刀無奈點(diǎn)點(diǎn)頭,一路領(lǐng)著任錢穿越過接待大廳和食堂,然后繞到一座不起眼的矮房前。 灰瓦灰磚,老舊但干凈,上面寫著‘休息室’三個大字。 在謝三刀的默許下,任錢慢慢扭開了門把手。入目,是一間約幾十平米的大廳,布置簡潔,只有靠墻角幾張銀色的圓桌椅而已。他本以為方宸在里面,卻沒有想到,看見的是另一個人。 那人站在另一扇門前,素凈的黑色襯衫挽至小臂,橘色的陽光透過窗欞斜照在他的手臂上,露出的皮膚嫩得宛若新生,白得刺眼。 “溫涼?” 那人稍微轉(zhuǎn)頭,朝著任錢點(diǎn)了點(diǎn)頭:“來了?!?/br> “謝天謝地,你沒事。” 任錢心放下半顆,總算能順暢地呼吸了。他撫著胸口,低聲問:“方宸呢?” 溫涼頓了頓,視線慢慢地投向玻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