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筑2005 第197節(jié)
“砰砰” “砰砰” “砰砰” 敲門聲傳來,葦慶凡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光線大亮,有人在敲門。 他帶著睡意坐起來,道:“起來了?!?/br> 房門打開,露出學姐明艷嫵媚的臉龐,帶著溫柔的笑意看過來,見他光著上身,眼神有點羞澀,但并沒有退出去,輕聲道:“洗一下臉,吃飯啦?!?/br> 葦慶凡掩了掩仍然壓在腰間的毯子問:“你這么早就起來了?” “不早了,都快七點半了?!?/br> 李婉儀抿著嘴笑,“快起來啦,把你的毯子拿下去洗洗,天熱,下午就能曬干了?!?/br> “嗯?!?/br> 她關了房門離開,葦慶凡關了空調(diào),穿上衣服到衛(wèi)生間,又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然后不大清醒的洗臉刷牙,漱了漱口,總算清醒過來一些,看看時間,果然已經(jīng)七點半了。 忽然有人叫起床報時這么實誠,反而有點不習慣。 來到樓下,李婉儀已經(jīng)把綠豆湯、煎餅都端到了餐桌上,見他下來,問:“你毯子拿下來了嗎?” 葦慶凡愣了愣,才記起來她讓自己洗一下,因為是新買的,昨天比較著急用就沒清洗,“忘了?!?/br> 他轉(zhuǎn)身要上樓去拿,李婉儀嫌棄道:“我去吧,你先吃。” 她到了樓上,把葦慶凡床單、枕套都拆下來,與毯子一起抱著,剛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葦慶凡就在門口站著,微嗔道:“別擋路啊,不是讓你吃飯嗎?” “學姐真好~”葦慶凡湊到她臉上親了一口。 李婉儀白了他一眼,把東西抱到樓下放洗衣機里面,又洗了洗手,出去一起吃飯。 葦慶凡又給電信公司打了電話,得知師父會在八點之后到,放下心來,邊吃飯邊跟學姐一起商量去哪里玩。 兩人很快達成共識,一起去鼓浪嶼。 吃完飯,葦慶凡“力排眾議”“乾綱獨斷”,包攬了飯后的收拾洗刷工作,李婉儀則把毯子床單都拿去了樓上大露臺去晾曬,各自忙碌完,裝寬帶的師傅也到了,很快把寬帶裝好。 確認寬帶沒有問題之后,倆人道了謝,送走師傅,又收拾了一下東西,葦慶凡拎包,學姐撐傘,牽著手去公交車站,坐公交前往輪渡。 李婉儀第一次坐船,新奇而又興奮,很主動的要求葦慶凡拍照。 臨近開學,鼓浪嶼上游客很多,兩人身高腿長,在人群當中十分顯眼,尤其是學姐穿著收腰短袖t恤和佷顯腿長的高腰闊腿褲,活脫脫的目測腿長一米八,身材婀娜傲人,走到哪都是人群矚目焦點。 中午的時候,葦慶凡拉著她到一家肯德基店里解決了午餐。 即便是十多年后,西式快餐早已經(jīng)褪去了光環(huán),但仍有不少人只從電影電視里面接觸過,如今這年代沒有吃過的更是大有人在。 葦慶凡前世就是到大學才第一次吃漢堡,仍然記得當初的窘迫,受限于家庭環(huán)境,李婉儀毫無疑問同樣沒有接觸過。 這當然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吃肯德基麥當勞同樣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事情,但伴隨著西方文化入侵,這年頭崇洋媚外的心理從上到下都是,甚至有人特意跑到店里來舉辦婚禮,就是因為覺得“洋氣”。 葦慶凡只是不希望她跟前世的自己一樣,從小地方來到大城市,因為各種的“沒見過”“沒去過”而產(chǎn)生自卑畏怯的心理。 即便沒有到這種程度,哪怕學姐只是因此而有小小的窘迫,他也會覺得心疼。 黎妙語從小就跟著爸媽國內(nèi)國外的游玩,他完全不會有這方面的擔心,她在這方面的心態(tài)完全不必擔心,即便是遇見了沒去過、不了解的地方和事物,她也可以坦然面對。 見識、家庭給了她坦然面對這些的底氣和性格。 這都是李婉儀在成長環(huán)境之中所欠缺的。 如果可以,葦慶凡恨不得能帶她把全世界都看一遍,把所有好吃的,好看的,都拿到她面前。 短時間內(nèi)肯定來不及,但余生很長,有足夠的時間去看遍嘗遍這個世界的美好。 李婉儀如此,黎妙語也如此。 大概天遂人愿,上午出門的時候晴空朗照,中午烈日炎炎,吃完飯后,葦慶凡再次“乾綱獨斷”“力排眾議”拿到了付錢的權(quán)利,各自拿了個贈送的甜筒出門,就發(fā)現(xiàn)陽光被云層遮住了。 溫度下降了一個級別,也不必再撐傘,倆人又逛了半天,見天空云層堆積,陽光已經(jīng)被完全遮住了。 “不會下雨吧?” 李婉儀有點擔心,“我們還曬著衣服呢?!?/br> 葦慶凡道:“應該不會吧,天氣預報也沒說?。 ?/br> 李婉儀奇道:“你看天氣預報了?” 葦慶凡道:“沒有?!?/br> 學姐露出疑問表情。 “我猜的?!?/br> 葦慶凡攤了攤手,巴不得趕緊下雨,把自己的毯子淋濕,晚上沒地方睡覺最好。 李婉儀好氣又好笑的打了他一下,隨后見慢慢有雨滴落了下來,趕緊拉著他往輪渡過去。 真的下起雨來,輪渡大概率要停,有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shù),好在他們倆離得比較近,很快上了車,返回了島內(nèi)。 “咔嚓” 兩人剛上了公交車,就看到外面雪亮的電光閃過,隨后是震耳欲聾的雷鳴聲。 “打雷了!” 李婉儀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景象,但仍然有點緊張,不由得抓住了葦慶凡的手。 “沒事沒事,我們在車上呢。” 葦慶凡貼近了她柔聲安慰,偷偷往外看,又等了等,如愿的看到大雨“嘩嘩嘩”的落了下來。 “怎么辦???” 李婉儀有點發(fā)愁,又有些懊惱,“肯定全部都淋濕了……早知道我在陽臺曬了,不該再露臺曬的……” 陽臺還有頂,即便有風雨進來,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全部淋濕。 葦慶凡渾若無事地道:“沒事,衣服我們都還有可以換的,毯子……反正夏天,又不會冷,蓋不蓋都一樣?!?/br> 李婉儀望著他,神情委屈而又懊惱,不過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道:“那你晚上就不要開空調(diào)了?!?/br> ??? 葦慶凡腦門上頓時冒出幾個問號。 按照正常的劇情發(fā)展,你不是應該羞澀但堅定的讓我跟你一起睡嗎? 第198章 保證不亂來 大雨多難以持久,等兩人從公交車下來的時候,雨勢已經(jīng)減弱很多,不再嘩嘩嘩的那么嚇人。 葦慶凡撐起傘,讓學姐拎著包,半摟著她往御園走過去。 兩人來到院子里,褲子都濕了半截,李婉儀打開門,趕緊往樓上跑。 “都已經(jīng)淋濕了,就別急了?!?/br> 葦慶凡柔聲勸著,也趕緊跟了上去,來到四樓,衣服已經(jīng)掉到了地上,毯子和毛巾因為有夾子夾著,還掛在上面,不過也縮在了一起,浸濕了雨水,墜到了地面上。 “別動!” 見李婉儀要過去,葦慶凡趕緊伸手拉住了她,撐著傘陪她一起走過去,把東西都收了回來。 “拿下去重新洗吧。” “嗯。” 葦慶凡幫著擰了擰水,重新拿到樓下洗衣機里洗,又給她擦了擦頭發(fā),各自換了拖鞋,收拾了一番。 此時不過才五點出頭,天氣好的時候太陽都還高高掛著,但因為陰天的緣故,卻像是天都要黑了。 好在已經(jīng)有網(wǎng)絡了,葦慶凡先看了一下股票,順手又購入了一些山東黃金、江西銅業(yè)的股票,隨后關掉了股票,打開《家有兒女》陪學姐一起看。 “你買股票花多少錢了?” 李婉儀見他剛剛幾分鐘就花了好幾萬去買股票,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葦慶凡坐在沙發(fā)上摟著她的腰,順勢把她往懷里攬了攬,想了一下答道:“快兩百萬了吧?!?/br> “這么多?” 李婉儀被嚇一跳,都顧不得他的手在腰間亂摸的事情,追問道:“不會虧吧?” “我小心著呢?!?/br> 葦慶凡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從開始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賺二十多萬了?!?/br> 李婉儀又愣了愣,有點難以置信,“真的假的?” “真的?!?/br> 葦慶凡認真保證,手順著她纖細順滑的腰部曲線往下滑,可惜很快就被她按住了,“你那六萬塊錢也賺了七千多了。” 李婉儀抓著他的手,不讓他亂摸,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如果賺錢這么容易,那自己和自己所認識、所知道的這些人,辛辛苦苦賺錢的這些人,又在做什么?又算什么? 葦慶凡看著她神色,輕輕嘆了一口氣,抽出被她抓著的手,捏了捏她光滑細膩的臉頰,隨后握住她的手,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道:“你還記得政治課上說的剝削嗎?” “嗯?!崩钔駜x點了點頭。 “隨著社會結(jié)構(gòu)的發(fā)展,剝削的手段也在進步,其實在我看來,這也是剝削的一種方式,比如我通過股票賺了二十多萬,那就有人要付出二十多萬的勞動,因為我這二十多萬是可以買到二十多萬的勞動成果的。 “從去年開始,整個股票的大盤都在漲,可以說基本沒有人虧錢,也就是說投資股票的人,就都在分享別人的勞動成果,都在分享剝削的蛋糕。從原因去找,我們可以找到股票上漲的很多因素,但從結(jié)果開始,股市都在賺錢,就是在剝削沒有通過股市賺錢的人的勞動成果。 “但是,前提是,你得有錢去參與股市,這是一個剝削者之間的游戲,并且也在互相收割,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也許今天都在漲,明天就會有人虧的傾家蕩產(chǎn)去跳樓。 “這些分蛋糕的人,有像我這樣的普通人,有像表姐夫這樣的職業(yè)人士,也有他們老板,以及這些上市公司老板那樣的莊家,同樣有國外的資本……大家都在收割我們這個國家普通大眾的勞動果實。 “聽起來很殘酷,這是金融產(chǎn)業(yè)對第一產(chǎn)業(yè)、第二產(chǎn)業(yè)的降維打擊……大概就是優(yōu)勢太大,在本質(zhì)上就領先的意思,現(xiàn)在很多人,包括教科書上都在說國家越發(fā)達,金融產(chǎn)業(yè)占比就越高,但這玩意就是個雙刃劍,占比太高也會出問題的……社會矛盾積累,大家是會有怨氣,是會反抗的。 “我就隨便說說,反正你記住,你現(xiàn)在別碰這些,跟風進去的人,賠的人比賺的人要多的多,都屬于被別人割的韭菜,但是你不進去,同樣會被別人收割,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 “至于怎么擺脫這一點,不是我們普通人可以考慮的問題……發(fā)展的問題需要發(fā)展來解決,先把溫飽解決了吧……以后我盡量把這些錢用在該用的地方?!?/br> 葦慶凡這一年來看的書太多,又沒辦法立即消化,帶著重生前的許多矛盾和思想,因此說起來比較散,到了后面,不像是在給李婉儀解惑,反而像是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