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不對勁[年代] 第108節(jié)
“我叫xxx,你寫一下試試?!?/br> 程靜凇動筆寫下,“你看,這是你的名字吧?!?/br> “可我不識字欸,那xxx你不是認字嗎,你過來幫我看看三寶寫我都名字寫的對不對?” 程靜凇就:“……” 等到這個確認完了,就會特別夸張地把程靜凇夸上好幾句,然后下一位還是會接著繼續(xù)和上一位那差不多的話題。 程靜凇一個上午幾乎都重復(fù)在這些情境當中,給這家記上送的是板凳,那家記著送的是椅子,還有合伙送桌子的,當然也有直接上錢的。 直到她遇到了過來上賬的程玉溪。 程靜凇就:“……” 程玉溪在看見是程靜凇記賬后,同樣也驚訝了。 她的目光先是在程靜凇以及她面前的賬本上流連了幾圈,耳邊又確切地聽到了周圍的人在討論有關(guān)程靜凇記賬的事情后,才捋了下頭發(fā),吵著程靜凇露出一個笑容道:“你叫三寶對嗎,我是程玉溪,也是你爸爸的jiejie,你可以叫我姑姑。” 程靜?。骸啊?/br> 程玉溪卻并沒有看出程靜凇的那一抹無語,依舊用那種和小孩子說話時帶著的誘哄的語調(diào)說:“三寶,你家真的是你在記賬嗎,你會不會寫姑姑的名字啊,程玉溪,溪水的溪哦,應(yīng)該有點難寫,你會寫這個字嗎?” “你要是不會寫的話,姑姑也可以先教你一下?!闭f著,程玉溪又從口袋里掏了禮金出來。 好大的手筆,居然直接一張大團結(jié)。 別說周圍其他看熱鬧的人都被驚到了,就連程靜凇也震驚了。 說真的,他們一家自回來后就沒和程玉溪他們打交道,也不想和他們打交道,所以真的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具體的性格又是什么。 程靜凇畢竟還是個小孩兒的身體,即便再厲害也不好做主程玉溪過來的事情。 因此,程靜凇扭頭就沖著在院子里面招待其他人的程建功道:“爸爸,救命?。 ?/br> 今天家里的人太多也太嘈雜。 程建功雖然精神力厲害,但是他又沒有特意展開,還真沒有第一時間從各種亂糟糟的聲音當中提取到程玉溪又過來的消息。 但是對于程靜凇又脆又尖的求救聲音,他倒是第一時間聽到了。 程建功立馬朝著其他人示意,然后大步往這邊走。 而沒得到程靜凇回應(yīng)的程玉溪見她居然還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一樣大聲求救,頓時有些不開心了。 程玉溪狠狠皺眉,但又想到來之前林素媛對她的耳提面命,用力深呼吸一會兒,才將臉色重新調(diào)整回來。 這時候,程建功也走過來了。 程玉溪見他就又擺了個笑臉出來說:“三弟,你過來……” 程建功打斷她,皺眉奇怪問道:“你過來干什么?” 程玉溪:“……” 程玉溪再次笑了下,開口說:“我聽說你們今天家里暖房,而且村里面的人也都過來了,所以我也過來了,怎么,不歡迎啊!” 她故意露出自己手上的那張大團結(jié),還自認為俏皮的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雖然她不太明白她媽為什么總讓她出頭嘗試和程建功一家拉關(guān)系,但是她倒是覺得她媽有句話說的還挺對的。 “這世界沒有人不喜歡錢,之所以無動于衷,不過是因為給的籌碼不夠罷了?!?/br> 所以,程玉溪自認為在這十塊錢的攻勢下,程建功怎么著也該心動了。 但很可惜,程建功下一秒的話直接將她心里的得意給按壓的死死的,就連她臉上越來越暢懷的笑容也重新被擊垮。 “對啊,不歡迎。”程建功說。 程玉溪又一次覺得程建功一家是不是有病。 她手里拿著的可是十塊錢,是十塊! 這群鄉(xiāng)巴佬見過這么多錢嗎? 他竟然還敢說不歡迎她。 程玉溪忍了又忍,最終還是露了點脾氣道:“我好心好意過來給你道賀,你何必這樣說話傷人呢。雖然你和大哥二哥他們的關(guān)系不好,但我總沒有得罪你的吧,不管怎么說,我們之間也有血脈關(guān)系,這一點你無論如何也否認不掉,我也只是想和你好好相處而已?!?/br> 程建功懶得看程玉溪表演,“不需要,你走吧?!?/br> “你……”程玉溪真的覺得程建功有些油鹽不進了,又想著林素媛安排的事情,只好強忍著又問道:“那你要我到底怎么樣才肯接受我?只要你說出來,我就去做。” 程建功特別的冷酷無情,“那就請你還有你的家人離我家里人遠一點?!?/br> 程玉溪:“……” 程玉溪是真的有些沒招了。 她才三十出頭的年紀,以前一直被人捧著,哪有如此刻這般丟臉的時候,而且還是在一群鄉(xiāng)巴佬面前丟臉。 程玉溪看著周邊一群鄉(xiāng)巴佬盯著她指指點點的樣子,心里火氣頓生,再也忍受不住,扭頭就走。 “走就走,當誰稀罕來你這個破地方呢!” 周圍的人直看著程玉溪的背影走遠了,才又和程建功嘰嘰喳喳道: “建功,你干啥讓她走啊,我們剛才可是看見了,她可是拿著一張大團結(jié)準備上賬呢,嘖嘖嘖,一張大團結(jié)啊,那可是十塊錢呢,都給我們嚇一跳。” “是啊,十塊錢呢,你干啥讓她走啊,她走了,你錢就沒了,多虧??!” …… 這些明顯就和昨天心疼徐如月沒有答應(yīng)三倍賣菜的那一批一樣,紛紛遺憾程建功沒有能占上便宜。 程建功就說:“我現(xiàn)在收了他們家十塊錢,回頭他們家辦事的時候我不也得還這些,哪算是什么占便宜,反倒還要和他們一家繼續(xù)勾勾纏纏的牽扯下去,誰知道將來又能鬧出什么事來,還不如一次這樣斷個干凈?!?/br> 話是這么說的,在場的人也都理解程建功的想法。 但那是十塊錢??! 十塊! 不是十分十厘。 所以大家伙還是冷靜不下來。 以至于這群人鬧哄哄討論的同時也沒忘記給程建功出主意說: “叫我說,你真的應(yīng)該答應(yīng)下來,管她到底想干啥呢,你就留她在這兒吃頓飯咋了,回頭他家有啥事兒你也別去,她要是還過來你就還拿著,這樣你錢也賺了,事兒也沒參與,多好?!?/br> 程建功笑著搖頭,徐建軍剛過來沒多久,但也從其他人的討論里知道了不久前發(fā)生的事情,就對著他們道:“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胡說八道,建功要是真這么干了,回頭別人的口水都能噴死他,都給我老實點,別成天就知道出一些餿主意?!?/br> 就算是被罵了,這些人也不惱,笑著沖徐建菊道:“建軍,那可是十塊錢,我們累死累活一大年也不一定能攢夠十塊錢呢!” 徐建軍就說:“就知道見錢眼開,既然你們都那么喜歡錢,咋不學學建功,多動一動你們脖子上的那個腦袋瓜子,好好想一想有沒啥賺錢的路子,也總比你們成天研磨些歪門邪道的好。” “那我們一不識字,二也不聰明,我們除了有把子力氣,會種地以外,我們也干不了其他的啊,你叫我們咋想?” 其他人摸著腦袋,紛紛嘆氣,只覺得徐建軍這簡直是在故意為難他們。 他們又道:“建軍,這種事兒你真的別指望我們了,我們這些大老粗是真的不行?!?/br> 徐建軍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本來想要不要先試探一下大家伙有關(guān)于養(yǎng)豬的事情,但是又考慮到今天是程建功他們家暖房,多少是個好日子,干脆也咽下了這個心思,免得再影響了今天的喜事兒。 徐建軍也上了賬,還夸獎了程靜凇一句,然后才走進人群,和其他人拉家常。 至于被氣跑了才程玉溪回家后又再一次沖著林素媛說:“媽,和程建功一家打好關(guān)系這件事你從今天起想也別想了,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也絕對不可能成功?!?/br> 林素媛看著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程玉溪,皺了皺眉,掏出手帕遞給她說:“你先擦擦汗,坐下來仔細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兒?!?/br> 程玉溪用力拽著手絹在臉上按了一圈,但是還是卸不掉心里的火氣,她干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惡狠狠地說道:“你都不知道,他們一家簡直有??!” “到底怎么了?”林素媛問完又想到程玉溪現(xiàn)在還沒有吃過苦,所以性格很是驕傲,就又問道:“你沒有故意和他們說什么吧?” “媽!”程玉溪瞪著林素媛,“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么這么說我,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邊都經(jīng)歷了什么?” “那你就好好說?!绷炙劓掠薪o程玉溪倒了杯水。 程玉溪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將這次去程建功家里面碰的壁說給林素媛聽。 她還道:“你看,他們家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人家根本都不樂意和我們接觸,你就更別想還利用建房子的機會繼續(xù)接近他了!” 程玉溪說的口干舌燥,低頭想喝水的時候又看見了擺在她面前的這個破爛的搪瓷缸子,她一下子又沒了喝水的好心情了。 程玉溪一臉嫌棄地將這個破舊的搪瓷缸子放在一邊,又環(huán)顧著周圍灰撲撲的土坯房子,想到他們以前在吳市的時候住的小洋樓,出入都有車,吃穿用度無一不精致,再一次憋屈地問道:“媽,我們?yōu)槭裁捶且粼谶@里,你要是愿意的話,也可以將爸還有大哥二哥他們都接到城里面啊?!?/br> “雖然他們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注定了將來不會有什么大出息,但是咱們家又不是沒有錢,養(yǎng)幾口吃白飯的還是可以的?!?/br> 雖然和闊別了三十多年的父親以及大哥二哥沒什么感情,但只要能離開這個落后的鬼地方,程玉溪現(xiàn)在也不在乎家里多花點錢在他們都身上了。 畢竟這樣也總好過她后半輩子要一直在這里生活強上許多。 可惜林素媛依舊沒有答應(yīng)程玉溪,還叫她不要老想著回去的事。 程玉溪再一次被氣的不行,正好胡小文又過來獻殷勤,程玉溪心里的那些火氣就全沖著胡小文發(fā)了過去。 尤其是她還提到了昨天菜園子的事情,更是叫胡小文的臉色不停變換,難看的緊。 但是她又不敢得罪程玉溪這個有錢的姑姐,只好沖著她賠笑。 程玉溪越發(fā)看不起胡小文這幅卑躬屈膝的諂媚德行,干脆沖她翻了個白眼,抬腳道:“讓開,別擋我的道!” 胡小文的臉色再一次驟變,又很快收斂起來,立馬讓到一邊讓程玉溪先走。 等到程玉溪走的沒影兒了,她才小聲啐了一口,道:“我呸!就你這德行,要不是你有倆臭錢,我才懶得搭理你呢,真以為你自己多了不起了,惡心!” 可是轉(zhuǎn)過頭,她又在臉上掛上了笑,跑過去伺候林素媛。 這邊的小打小鬧并沒有在其他地方掀起任何的波瀾。 至少現(xiàn)在是沒有。 石板橋那邊,程建功家里的暖房飯也正式開始了。 除了一些炒青菜以外,多數(shù)都是各種炒rou絲,還有汆的魚片以及魚頭豆腐湯和唯一一道能稱得上是大菜的梅菜扣rou。 程靜凇原本以為這些菜會被吃的一干二凈的,但是沒想到等到散席之后,家里收拾桌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大家伙幾乎把素菜都吃了,一些小炒rou絲也有部分吃了,但是梅菜扣rou這道唯一的大菜的rou片卻幾乎沒有人動,倒是梅菜和其他的一樣幾乎吃光了。 程靜凇非常奇怪地夾了一片嘗了下,道:“梅菜扣rou沒問題啊,為什么剩下來這么多?。俊?/br> 而且不都說這年月的人都特別能吃嗎,這不科學! 但是徐如月卻說:“當然是他們故意剩下來的,你當他們不想吃呢?!?/br>